護工點了點頭，我認識這護工。
「不過啊，那字寫得真潦草，我都懷疑是被人逼著寫的。」
第二天，小巴把我們約到了一個茶樓里，說是查到鐵頭的死了。
「精神分裂導致的自殺。這是醫生的原話。哦，對了，她還留了一封遺書，醫生都讓報警了，我感覺有點奇怪。」
我和霖子對視一眼，當著護工大媽的面，我們什麼也沒有多說。
「還沒來。」霖子說。
「而且……」我渾身開始發抖，「而且，我覺得，他們也是衝著我來的。」
之後，霖子給小巴打了電話，把鐵頭的信息告訴了他。
「這是當年的案宗，我好不容易拿到的。」他說。
我就說，既然我都提供了嫌疑人的名字了，為什麼不去調查一下呢？
二狗子死後，鐵頭他們三個人想把他安葬，但是沒有錢買壽衣和棺材。
「說自己錯了，說自己死不足惜什麼的。」護工大媽緊張地咽咽口水，咧著嘴繼續說：
鐵頭一氣之下，夥同另外兩個孩子，殺死了棺材鋪的老闆。
或許和-圖-書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兒時一段看來無所謂的經歷，卻可以成為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夢魘。
「我們已經檢查過現場了，沒有任何他殺的痕迹。」他的語氣冷冰冰的。
「怎麼樣？麗萍姐是不是跟鐵頭的死有關係？還有，是不是鐵頭的同夥殺死了麗萍姐……」
小巴告訴我們，根據案宗上記載的，第一個死的人，叫二狗子，死因不明。
這位護工就是曾經跟我說過兩次話的中年大媽，燙著小卷的短髮，紋著眉。
霖子趕緊拽住了我，「好了強子，他不肯說，我們可以拜託小巴去查一下鐵頭的事情。」
鐵頭背著二狗子的屍體，直接來到棺材鋪外面，可是那個老闆就是不賣給他們棺材，說他們的錢是髒錢，賣給誰都不會賣給他們這些人渣。
「可是……」我本來還想說說那個披麻戴孝的人，我覺得他可能就是鐵頭當年的同夥，也是那四個打我的孩子之一。
「都寫了什麼？」我繼續問。
「等警察來了，處理完就送去和圖書太平間吧。」他不肯跟我們多說，扭頭對一名護工說道。
「那一個在他們入獄之前就死了。」小巴呷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他們就是因為那個孩子才殺人入獄的。」
鄭警官推開了我，厲聲說道：「那可是會被拘留的。」
「死者的家屬呢？」醫生板著臉問。
中年大媽一隻手插在護工服的兜里，另一隻手把我往邊上拽了拽。
那只是一段小時候的經歷，但在我的記憶里留下的深刻的印記。
我看了一眼證人的姓名，薛麗萍。
不過法醫和警察調查的結果並沒有懸念，麗萍姐精神失常，畏罪自殺，畏什麼罪，不知道。
鄭警官的臉色特別難看，拉著臉，看我一眼，倒是沒問我什麼。
「恩，當年入獄的一共有三個孩子，殺人罪入獄。」小巴說。
「奇怪？怎麼奇怪？」
我的心撲通撲通地猛跳，那我看到的人是誰？是人是鬼！
「鐵頭已經死了。八年前就死了。」鄭警官依然面無表情。
「死了。」小巴說。
一見到小巴，還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坐穩，我馬上就忍不住問了一串問題。
她眼睛往邊上瞅了瞅，用特別小的聲音說，「強子，皓霖，實話告訴你們啊，我看了那封遺書了，其實就是一封懺悔書。」
「鄭警官，麗萍姐是他殺，嫌疑人是個叫鐵頭的人，我知道！」
說到這兒，小巴從那些案件相關的資料里抽出來一張。
「證據呢？」鄭警官鐵青著臉問我。
鄭警官離開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就攔住了他：
霖子也沒仔細看，「哎呀，行了，你就直接告訴我們結果就行，那幾個孩子後來怎麼樣了？」
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所有的痕迹都不見了！錯覺？！
於是他們就去偷，去搶，總之最後總算是就把錢湊夠了。
小巴搖搖頭，「同夥？哼。哪有什麼同夥！」
「都死了？」
「她是精神崩潰，畏罪自殺。其餘的事情，警方自會調查，你再糾纏的話，就是妨礙公務。」
護工大媽跟我們八卦了一會兒，又抱怨了一通，有人叫她了，這才離開。
那個『和圖書傷疤臉』問我的話，顯然，他還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到底怎麼回事啊！別跟擠牙膏似的行不！」霖子跟他著急了。
但我心裏明白，這一定是他殺，因為麗萍姐沒有精神病。
我沒吭聲，自從見過『傷疤臉』，昨天又看見鐵頭的假頭顱，覺得自己都神經衰弱了。
「強子啊，我覺得你就是小時候被他們欺負留下陰影了，他們欺負過那麼多孩子，不會記得你的！」
「大姐，麗萍姐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拽住她問，「剛才醫生進去的時候，你不是也旁邊跟著嘛！」
我倒吸一口冷氣，「你也知道鐵頭？！」
我不知道他們後來被那個麵包車上下來的男人怎麼樣了，但他們從那之後就全都不見了，想到這兒，我越發不踏實。
「強子，到底怎麼回事，麗萍姐怎麼死了，跟鐵頭又有什麼關係？」霖子不解地問。
我們兩個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我對他說，一定是鐵頭他們四個，都長大了，而麗萍姐肯定得罪過他們。
「但這一切都被這個人看到了，這和_圖_書是證人的筆錄。」
這麼一想，我突然知道那塊迷彩布片的來頭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啊？」霖子不解地說：
「不，你不懂……」
然後鄭警官深吸一口氣，眼神格外陰鬱：「而且，一切都是註定的。她是畏罪自殺，是註定的。」
小巴沒著急回答，先從一個牛皮自的檔案袋裡，拿出一疊複印的資料。
過了一會兒警察來了，來的人依然是鄭警官，這次他還帶了一名法醫過來。
霖子聽完，皺著眉頭說：「既然這樣，那就去查查，當年那四個孩子最後怎麼樣了。」
這時醫生搖頭嘆氣地從屋裡走出來了，是個男醫生。我趕緊問他麗萍姐到底是怎麼死的。
然後小巴看看我的臉，關心地問：「強子，你不會是一夜沒睡吧？」
鐵頭以前好像就常常穿一件迷綵衣服！
而且麗萍姐曾經是東關村的，鐵頭也是那個村的
「只有三個？不對啊，他們一夥明明是四個！」我想不通。
「證據？我是證人啊，這還不夠嗎？我看見櫃裡子里有一個稻草人的頭，那個頭是鐵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