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垂死掙扎

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但是鐵牛沒有尖叫,他好像沒有感覺!
匕首刺進他的皮膚,以為他會痛苦尖叫,而我也全身都進入了緊張狀態,準備抓住最後的機會,趁機將匕首刺進他的胸口。
所以,儘管鐵牛的力氣大,只要失血過多,就會暈厥甚至死亡。
「鐵牛是我悉心培養的一個手下,他一心想為自己哥哥報仇,復活自己的兄弟,我成全他,也教了他方法。」
我明白了,他的身體感覺不到疼痛。
正常人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這好像是薩滿教的催眠方法!
他用另一隻手拿起搭在椅子扶手上的繩子,那條繩子一直延伸到老鄭腳下踩著的椅子腿上。
在鐵牛再次念咒語的時候,我的匕首靠近了他的左手腕,輕輕一劃。
那椅子只有兩條腿支撐著,眼看就要被老鄭蹬翻。
「你們搶我錢在先,有人幫我制止你們,這很正常,殺人又不是我指使的,為什麼要賴在我頭上!」
扭頭看看老鄭,他想來幫我,但看得出來,他也很糾結,和-圖-書因為他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自己的妻兒。
鐵牛真的被我殺死了嗎……
我決定幫他拖延一下時間。
我將鐵牛推開,向後踉蹌了兩步,整個後背劇烈的疼,都是剛才被鐵牛打的。
我聽得雲里霧裡,「等等,等等,二狗子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鐵牛開始念出一句話,我聽不懂是什麼意思,跟咒語似的。
他有著高高的顴骨,單薄的嘴唇緊緊閉著,頭髮有些灰白,雖然他還沒到該有白髮的年紀。
我看到桌子上放著老鄭的手槍。
正常人感覺到疼痛就會做出防禦,但是他不會,大概在挨了五六刀之後,他的力氣減弱了。
男人側臉盯著燭光,眼神陰鬱。
林清站起來,轉身從椅子後面的案几上拿過一個淺口瓷碗,盛滿水,遞給我。
果然,他依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以前聽說過這種奇怪的病症,好像是叫疼痛失絕症。
「也算是你沒讓我失望吧。」他沖我淡淡地笑笑,繼續說:「還記的吧,之前你欠我一個人和*圖*書情。」
他說完把我抓起來,推到了二狗子的棺材前。
「哼。八年了啊,已經八年了!」鐵牛說話時離我特別近,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我看著眼前這具腐屍,心想還不如一堆白骨。
我記得王穎說,這種催眠只有薩滿會使用,怎麼,林清竟然也會?!
我立刻跑過去救老鄭。
「少廢話!現在開始跟著我重複,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他命令道。「先把左手伸出來。」
我真的很冤枉,然後又問他為什麼不去找那三個人算賬去!
看來鐵牛還有同夥,但願老鄭不會出事。
鐵牛比老丑要厲害地多,每一個動作都乾淨利落,而且下手非常重。
「如果我能找到他們,我早去找了!」
「要不是我們來了這個村子,知道了保存屍體的方法,二狗子早就剩下一堆白骨了。」
「哼!」他用鼻孔出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想拖延時間對不對?好讓那個王八蛋警察去救他老婆孩子,別做夢了!」
我看看老鄭,二www•hetubook.com•com話沒說,跑到院子里,咬著牙把鐵牛的屍體扛了進來,他的確已經死了,身體都僵硬了,素色喪服被血染紅了。
我的左手還握著匕首,不能被他發現,還好祭棚里黑漆漆的,我把匕首迅速換到了右手。
匕首非常鋒利,肯定已經割破。
「你已經害死了二狗子,剛才又害死老丑,這筆債我們要怎麼算?」他一邊喊一邊摁著讓我磕頭。
鐵牛把我拽到二狗子的棺材前,用力踢中我的膝蓋窩,讓我跪了下來。
「接下來我會對你催眠,這隻碗里的水若撒完,你必死。所以,你最好端穩了。」
「誒,你們為什麼把屍體綁成這個樣子啊?」
他就像老丑剛才做的一樣,幾乎把我的頭摁進了棺材里。
林清撇撇嘴,嘆了口氣:「不過我沒想到他會死在你的手上。」
緊接著,他拿著我的左手放在屍體的那半個腦袋上。
繩子綁著椅子腿,只要林清一拉繩索,老鄭立刻會被弔死。
想明白這一點,我咬緊牙關,奮力轉過身,抱住了他,然後和圖書用匕首快速刺進他的後背。
我剛一進屋,就聽到『刺啦』一聲,一根火柴被划亮了。
他還說,要不是我害死二狗子,他們幾個也不會去買棺材,更不會殺人,那他哥哥鐵頭也就不會死。
「記得,讓我做什麼,說吧。」我不想浪費時間。
我繼續跟他拖延時間。
很快,我的嘴裏全是血,倒在地上,終於站不起來了。
鐵牛的右手掐著我的后脖子,我動不了,只好用匕首扎他的左手。
鐵牛已經倒下了,我趕緊跑進屋裡去找老鄭,他進屋好半天了,一直沒有出來,
扭頭一看,一條繩索從房頂的懸樑上垂下來。
「那你們是聽誰說的這種……方法?」
隨後,他順勢奪過我手裡的電棒,用力一甩,將電棒扔了好遠。
鐵牛聽了更加生氣,他說是當年從麵包車上下來的那三個人害死了二狗子,雖然我沒有動手,但也是間接殺了二狗子。
他穿著黑色呢子外衣,整潔的皮鞋。
患這種病的人受傷后,很不容易察覺到傷口,也更容易發炎。
鐵牛沖我呵呵一樂,和圖書那表情好像在說,傻眼了吧?
旁邊傳來老鄭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這時,我用餘光看到老鄭已經悄悄溜進了正房裡,他應該是去救自己的妻兒了。
「先把鐵牛的屍體搬進來。」他說。
林清用陰鬱而嚴峻的眼神看向我,同時拿起桌子上的手槍對準我。
「你想幹什麼?」
他念完那一串咒語,就催著我快跟著念出來。
不過這一次,我不是為了給老鄭爭取時間,而是為我自己。
我說太長了,記不住,讓他再說一遍,短一點。
這個男人,看起來非常眼熟,在哪見過呢?
「嗚嗚嗚……恩恩……張……強……救……」
老鄭的脖子吊在繩套里,他用雙手抓著勒住脖子的繩套,痛苦的看著我,臉已經漲成豬肝的顏色,腳下踩著椅子的邊。
他是林清,我想起來了,照片上也見過的。
「你最好不要過去。」
坐在八仙椅上的男人說話了,他的語氣和我在林木公司廣播里聽到的一樣。
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八仙椅上,用那根火柴,點亮了八仙桌上的一根白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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