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二號冰櫃救命

我更加害怕。
「有這兩樣應該夠用了,我現在就回胖老闆的地下室去化驗,而且也要看看胖老闆那邊有沒有查到有用的資料。」
很多情緒交織在一起,使我無法直視霖子現在的樣子。
是夢還是現實,我已經不在乎了,反正我知道,他的出現必定是有原因的。
「你放心,小雪不是別人,我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在這裏。」
後來,我們找過去,遇到了一個渾身被粘液包裹的人。
我和小雪連忙後退,朝外面跑去。
雖然只見過他兩次,但只要一想起來他,我就會渾身發冷。
「張強……」他就像勾魂一樣地叫我的名字,我睜開眼睛,猛地坐起來。
他變得性情古怪,敏感暴戾,他甚至不認識我了。
冰櫃的後面很狹窄,兩個人並排走就顯得有些擁擠,小雪緊緊貼著我的胳膊,跟我一起謹慎的往前走,看得出來,她也很緊張。
我懷著無比恐懼的心情,帶著小雪朝停屍冰櫃的後面走去。
沒有看到霖子,難道他離開太平間了?和圖書
小雪再次彎腰去拿瓶子,我盡量不去看她,省的被霖子發現。
我記得他渾身散發著惡臭,和此時太平間里的味道非常像,像爛掉的果子。
而且我總能聽到一些細微的響聲,窸窸窣窣的,有東西在膨脹,是霖子在膨脹。
眼淚已經在我的眼眶裡打轉,我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無力的。
「霖子,你堅持住,再等一等,我們一定找到救你的方法。」
「張強……」有人在叫我,是個老人的聲音。
也是從那次之後,我的手臂上出現了一塊血管瘤狀的東西,逐漸演變成了現在這種奇異的花紋。
她離開后,我六神無主般地留在太平間里,繼續工作。
身後傳來『吧唧、吧唧』的聲音,那是鞋子踩在粘液上,發出的響聲。
聽著霖子的聲音,我心裏一陣難過和酸楚,「雪,得快點把霖子治好,除了這些啤酒,你還需要什麼?」
但她的動作被霖子注意到了,他非常生氣,扭動了一下龐大的身軀,忽的站了起來。
「雪,和_圖_書你說霖子會不會也……」
只是霖子每發出一聲呻|吟,都令我異常緊張。
除此之外,還有一灘粘液,看起來就像瀝青。
當然,現在我知道那是一個騙局,老劉頭並不在那裡。
小雪從我身後走出來,慢慢靠近霖子,朝著地上的一個酒瓶子走去。
聽他的聲音,感覺就像有人揪著我的頭髮一樣,恐怖,緊張。
我點點頭,對小雪說,「快去快回。」
木坤帶著我走進了太平間,這裏的臭味更加濃郁了。
他不能見水見光,而且也見不得人。此時的霖子恐怕脾氣也不會太好,我甚至不敢去碰他。
終於,小雪撿起了地上的一個酒瓶子,裏面還有半瓶啤酒。
「把你的朋友放進二號冰櫃,可以保住他的命。」木坤用一種陰森鬼魅的腔調說。
我用力地咽咽口水,抿了下嘴唇,起身,穿鞋,跟著木坤走了出去。
小雪想了想,又看看地上的粘液,那都是粘在我們鞋底,不小心帶出來的。
因為她想把啤酒拿回去化驗,檢查https://m.hetubook.com.com裏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之後,沒有一個護工再進來過太平間,我便獨自搬運著那些送來的屍體。
這是一個渾身浮腫的怪物,就像一個爛蘋果,散發出一種腐敗的氣息,並且不斷流出腐爛的汁液。
我突然很想吐。
「滾。」霖子突然厲聲對小雪說。
正這麼想著,小雪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指著前面說:
我突然意識到,霖子已經很久沒有去過廁所了,應該是他的排泄物的味道。
「真武巷,我當然記得這個地方。」我對小雪說。
無比擔心霖子現在的狀況,卻又害怕看到那恐怖的一幕,我感覺自己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就算只是一個背影,我也認得出來,這人是木坤。
黑灰色的石墩子。
如果不是我把那箱啤酒帶回值班室,就不會出這麼多事,是我連累了他。
麻醉師身上的粘液被包裹在一個很薄的黏膜里,很容易就能弄破,當時我破壞了那層黏膜,酸臭的粘液弄得我身上嘴裏都是。
她從兜里拿出一個hetubook.com.com小試管,把地上的粘液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
這個黑灰色的石墩子,就是霖子。
緊接著,撲通一聲,霖子好像坐下了,喃喃地說這:「酒……給我酒……」
他把我帶到二號冰櫃前,轉過身。
在我們的正前方,也就是冰櫃後排狹窄走廊的盡頭,藉著昏暗的燈光,我彷彿看到了一個石墩子。
這麼想著,我們來到冰櫃後面,霖子果然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終於把所有工作忙完,我回到了值班室。
這種令人作嘔的氣味聞多了,後來我的鼻子也麻木了。
小雪沒有吭聲,徑直走進了太平間里。
我真擔心下一秒就聽到砰的一聲響,然後所有的液體混著霖子的血液飛濺出來……
「那是霖子嗎……」
他那張沒有五官的臉,還有古怪的腔調,說過的詭異的話……
不能答應,這次我想起了這一點。
除了這種腐爛的味道,還夾雜著一種糞便的臭味和尿騷味。
怎麼辦?我該怎麼救霖子……
此時天色已黑,值班室的門大開著,一個老人的背影出hetubook.com.com現在門口。
那時候,小雪接到過一張字條,讓她去真武巷49號找老劉頭的屍體。
焦急,悔恨,痛苦……
「你難道忘了,我說不要讓任何人過來,你帶她來幹什麼?你是想死嗎?」霖子咬牙切齒地說。
我停下腳步,把小雪護在身後,同時開始劇烈地呼吸。
「跟我來。」他說。
直到我們從冰櫃後面跑出來,霖子終於沒再追出來,我只聽到了他痛苦的喘息聲。
腦袋昏昏沉沉的,我睡了過去。
連這粘液的顏色也和麻醉師身上的一樣。
我閉上眼睛,不去看那張恐怖的臉。
他的聲音嗡嗡的,應該是粘液吞噬了一些聲音。
我安撫著他,同時對小雪使了個眼色,讓她快點去拿啤酒瓶。
但它已經不是霖子了。
那人原本是醫院的麻醉師,屍體從太平間不翼而飛,等再次見到他時,就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生物。
那裡留下了一地玻璃碎渣,應該是他喝完之後就立即打碎了瓶子。
現在是白天,所以太平間里沒有那麼昏暗,也不知道霖子能不能受得了這樣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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