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的是，昨天我們不該把她一個人留下，當時根本就沒有看見其餘的那五個女人出現，就只有她一個人面對著杜皓。
騰出兩台停屍冰櫃后，我第一時間把杜老和劉小雪的屍體放進了冰櫃里。
張姨說著，拿起劉小雪的一隻手給我們看。
張姨應該是已經睡下了，聽出來她整個人都還懵著。
張姨沒再懷疑什麼，嘆了口氣，感嘆老劉頭和劉小雪這叔侄二人命運多舛。
思前想後地考慮了一會兒，我還是給張姨打了個電話。
我說完只聽見張姨急促地喘息著，緊張地說，「好，我這就過去，你們看好屍體。」
我這才發現她的手指頭有的腫的很大，而且以奇怪的形狀扭曲著。
此時，她的脖子扭成了奇怪的形狀，長長的頭髮幾乎遮住臉，但依然能看見她那滿是傷疤的，甚至有些猙獰的面孔。
張姨走後，霖子若有所思地說，「強子，我覺得你要想得到小雪的消息，還是要去找那個人。」
「什麼，太平間？出什heｔｕｂｏok•ｃoｍ.ｃｏｍ麼事了嗎？」
「她是窒息而死的，身上的傷都是她死後造成的。你們再看她的手指。」
「這走廊里的監控怎麼辦？」霖子突然問王穎，「還有剛才電梯里的監控錄像，警察一看到咱們扛著兩具屍體憑空出現，肯定要調查咱們啊！」
除了我的家人，小雪也是令我最挂念的一個人了。
我和霖子也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假裝根本沒有去過負一層。
她為什麼要騙我們呢？
「劉小雪的屍體在太平間里。」
「姨，你誤會了，我說的是老劉頭的親侄女，兩年前投湖自盡的劉小雪。」
「這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張姨痛苦地說，「她這些年到底在哪兒生活著。」
「誰？」
霖子點點頭，幫我割斷白綾，我把她的屍體扛在肩膀上，朝外走去。
這怎麼可能！
張姨是外科主任，這些傷口病症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但令我困惑的是，張姨說這臉上的傷是新傷，可是劉小雪說https://m.ｈeｔubｏｏｋ•cｏm•ｃom這是她兩年前把自己弄傷的啊！
張姨看完屍體后，緊緊盯著我，「強子，你告訴姨，關於劉小雪，你還知道什麼？」
「怎麼了姨，有什麼問題嗎？」我問張姨。
或許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出現了意外。難道是杜皓殺死了她，把她掛在了這兒，後來五個女人出現，又殺死了杜皓？
「姨，那這屍體，明天我就送去殯儀館火葬，可以嗎？」
霖子和王穎也隨後出來了，然後由霖子扛起電梯口杜老的屍體，我們一起離開了負一層。
因為小七是屬於這些女人中的其中一員，而懸挂在這裏的人應該全都是犯了罪的男人才對。
電梯到達一層，王穎先出去，確定走廊里沒人，才讓我們出了電梯。
我想了想，小高不會看監控倒是真的，因為他早就嚇破膽了，根本不敢看這邊的錄像。
我杵在原地，就像一個木頭樁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非常無助。
「這也是新傷，應該是一些腐蝕性極強的東和*圖*書西灑到皮膚上了。」
看著停屍床上的三具屍體，想著杜老和劉小雪，我說什麼也不敢回值班室睡大覺了，在這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能出亂子。
張姨看著劉小雪的屍體，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然後慢慢檢查了屍體的傷口。
「她患有嚴重的風濕病，應該是常年生活在陰暗潮濕的環境中造成的。」張姨分析著，然後她撩開劉小雪的頭髮，又看了看她臉上的傷。
「等一下姨，那藍教授那邊有消息了沒有，關於小雪的……」
「放心吧，明天一早我會想辦法刪掉的，反正那個監控室的小高肯定還沒看到這一幕。」王穎自信地說。
張姨久久不能平靜，跟我們在值班室里待了一會兒。
王穎和霖子都驚呆了，一句話也不說，站在原地看著小七，也就是劉小雪的屍體。
張姨遺憾地搖搖頭，「沒有，只要藍教授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們，放心吧。」
可能是因為同情她悲慘的命運，也因為後悔。
「好吧。」我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和_圖_書我跟她解釋的是，我們正睡著，突然聽到太平間有動靜，一進來就發現小雪的屍體在停屍床上了，然後我第一時間把小雪的屍體放進了冰櫃里，才給張姨打了電話。
等張姨稍微好些了，她起身準備回家去了。
「杜皓的屍體呢？不管了？」霖子問。
但是即使這樣，這件事還是解釋不通。
所以，那白衣水鬼就是這個劉小雪，可她為什麼要撒謊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看來只有找到那五個神秘的女人，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們幾個各有心事，我一直在想的是，負一層那幾個女人到底在哪兒，為什麼我們去了這麼多次，卻只聽到過她們的聲音，從未見過她們本人。
半個小時后，張姨趕到了。
雖然張姨是可以信任的人，但是負一層這個秘密，還不能告訴她。
我沒回頭，「他不值得咱們給他收屍。」
「姨，你能不能來一趟太平間？就現在。」我說。
我決定明天就去監獄探望紅鬍子。
我記得紅鬍子說過的話，他說讓我們辦完m.hetubook.com.com事後去找他，因為他也還有事情讓我們幫忙，他還說了，他有小雪的消息。
「紅鬍子。」霖子陰沉著臉說道。
劉小雪窒息而死，死後屍體還受到了傷害，是那些女人乾的嗎？她們不是一直在幫劉小雪嗎？這麼做是為什麼！
她點點頭，「去吧，哎，讓這孩子儘快安息吧。」
還有，如果她臉上的傷疤是新傷，就可以解釋那幾次我們見到的白衣水鬼為什麼臉上沒傷疤了，因為那時候劉小雪還沒被毀容。
所有這些心裏的疑問，再也沒有機會讓小七給我解開了。
「幫我把她放下來吧。」我對霖子說。
這是一具女屍，白色的裙子，上面沾滿了鮮血，我注意到這條裙子就是原本放在太平間廢棄的冰櫃里的那條。
難道是小七殺死了杜皓，那些女人又殺死了小七？可是為什麼呢？
小七死了？！老劉頭的親侄女就這麼死了？
我一口咬定自己一無所知。
電話那頭的張姨愣了一會兒，「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在哪兒找到的她，老劉頭的屍體找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