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自盡

我又想起之前的另一件事,問他:「在告訴公路上,你指著我的頭頂上,是什麼意思,當時你在幹什麼?」
小男孩一撇嘴,那表情好像在說『還能是誰!』
「你們走吧,我就幫你們到這了,出去的路上你們還會遇到什麼,我可不確定。」他的話令我不寒而慄。
「你們最好快點,不然等他回來就走不了了。」
滿臉是血,一直眼睛腫得都睜不開了,而另一隻眼睛則充滿了血絲,異常渾濁。
我僵直著雙腿愣在原地:「什麼黑影!」
我們快速朝著前方走過去,木柵欄圍成的牢籠里持續傳來鐵鏈的哐當聲,裏面有東西在蠕動。
站起身來,把四叔的一條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準備原路返回。
我說都這個時候了,就別笑了,既然鄭老頭算是他主人,那索性就跟我們一起走好了。
而聽他這意思是,一般的武器傷不了他,是我這把匕首比較特殊,所以能傷他。
那些人物有著銅https://m•hetubook.com•com鈴大的眼珠子,寬大的鼻子,張開的大鼻孔,血盆大口和紅色的皮膚。
暗綠色的苔蘚已經爬滿了隧道的牆壁,但依然能看到牆上的彩繪,雖然也已經褪色和被侵蝕。
而小男孩就站在籠子旁邊,雙手抱肩,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仰頭看著我和小雪,還挺鎮定。
「四叔你受委屈了,我們這就救你出來。」我邊說邊去打開木柵欄牢籠。
只隔了這麼幾個小時,他已經被折磨地不像人樣了。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小男孩一把搶過我手裡的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慢慢靠近小男孩的位置,刺眼的燈光發射出來,就好像劇場里帷幕被拉開的感覺。
說實話看到四叔的那一刻,我真的懷疑,他還能不能撐得下去。
走出去兩步之後,我轉身看向小男孩。
我反應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有點附身的意思,他之前通過巫術,利用那https://m•hetubook•com.com個垂死的小孩跟我說了一些話,而後來又用那個孩子的屍體帶我去了古葬場。
「我還是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所以他說的肯定是鄭老頭了。
這鎖頭十分結實,我用小雪的短刀根本砍不斷。
「是當初讓你提醒我古葬場有危險的那個人嗎?」
那面牆是由很多大石塊推砌成的,一看就是隧道坍塌了,堵住了路,而這一段殘留下來的隧道就被用做其他用途了。
我扭頭看看四叔,他痛苦地扶著木牢籠站著,確實不能再耽擱了。
身體的傷痛猶能痊癒,但心裏的傷痛就沒有那麼簡單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四叔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所以才會這麼痛苦和絕望。
他含含糊糊,口齒不清地說。
他點了點頭。看樣子是不會告訴我人名了。
「我不能走。」他咬著牙說:「你們快走吧,不用管我,我真的沒事。」
「四叔?」我試著叫了一聲籠子里和圖書的傢伙。
潮濕的空氣里充斥著微微腐臭的氣味,是死人的氣息,不用猜也能知道。
他突然把聲音壓低,「因為……因為,我看見你頭上……有個黑影……咯咯……」
「當時?我沒做什麼啊。」他若無其事地說。
他咽咽口水,艱難地說:「就是一片陰影,現在……現在也有……」
我把四叔攙扶出來,還好,他還能走路,只是一直嗚嗚地哭。
小雪一把拉住我,嚴肅地說:「強子,他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都摔不壞,跟咱們根本就不一樣,不要過去。」
「我也是受人之託。」
「那個出車禍的倒霉蛋不是我,我只是借用了一下他的身體,就像現在你們看到的我,也不是真的我,我只是借用了一個身體而已。」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蹲下來問他。
他又咧嘴冷笑,非常恐怖的神情。
她一提醒,我也想到了,萬一這個孩子使詐呢?
「快走吧,我死不了……只有這樣,他回來后……https://www.hetubook•com.com咯咯……他才會相信不是我故意放走你們的。」他說完咧著嘴笑了笑。
「想不到……咯咯……想不到這匕首真的能傷我。」因為嘴裏有血,他一說話就發出了這種咯咯聲。
「你這是幹什麼!」我連忙鬆開四叔,去扶即將倒下的小男孩。
待眼睛適應了這亮光后,我發現我們的確在一條廢棄的隧道里。
總之,凶神惡煞,看得人心裏直發毛。
這讓我再次想起了那場車禍,那男孩當時也不停地發出這種聲音。
「那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之前出車禍都死了,現在又在這,而且你和那個小男孩長得也完全不一樣。」
其實燈光並不強,但由於我們在黑暗中行走了這麼久,一時難以適應。
我只能看出那是很多人像畫,或者說是神像更確切,有點像薩滿教崇拜的那種神像,不過比那個要恐怖。
可轉念一想,他要是想害我早就害了,我們現在無路可逃,而且他殺死四嬸的手法非常狠毒利落,沒有必要用這m•hetubook•com.com種苦肉計來騙我。
籠子里傳來一聲喘息,很熟悉,好像就是四叔的聲音,我和小雪對視一眼,又快跑了兩步來到了籠子的外圍。
我聽到鐵鏈發出的哐當聲,就好像驚醒了一頭被鎖著的野獸,它發出了不耐煩的咆哮聲。
「誰回來?」
「那你指著我的頭頂是……」
還有一個木柵欄做的牢籠,就像古代運送刑犯的那種一人多高的的木籠子,而籠子的後面是一堵被封死的牆。
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徹底傻了。
他看見我和小雪,眼淚混著臉上的鮮血流下來。
最主要的是,他慢慢靠在牢籠上,嘴裏湧出了黑色的血液,真的就像要死了似的。
正要搬起來地上的石頭去砸籠子的時候,小男孩走過來,拿出一把鑰匙,把籠子打開了,然後他又打開了拴著四叔的鐐銬。
這匕首是老警官給我的,不知道來歷,但曾經見杜皓也拿過一把,想必來頭不簡單。
隧道的兩邊有凌亂的白骨和碎石,正前方是點著兩盞油燈,就是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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