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說說你的感覺。」他原本都站起來了，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其他兩名警察也連忙跟著坐下，筆錄本再次被打開。
「吳老師，你不是說要跟我談我姐的事情嗎？」
「警察大哥，我能問問你們，這海濤到底怎麼回事嗎？我都還沒見到他人，怎麼突然就死了呢！」我試探著問。
我笑了笑，「我不是來找海濤的。」
「別打馬虎眼，說仔細一點。」長臉依然兇巴巴的。
「什麼原因？」長臉警官還不甘心，現在他就是一頭咬住一塊鮮肉的野獸，怎麼可能輕易鬆口。
小雪擔心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覺得她有點太敏感了。
我撇撇嘴，「那就開始嘍，早開始早結束，反正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
我快速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淚，深吸一口氣，「三位警官，請問這樣犯法嗎？」
「今天早上凌晨五點左右。」
另外兩名警官，一個皮膚黝黑的女警官，她拿出了紙筆準備做筆錄，另一個男警官m.hetuboｏｋ.com•ｃｏm我見過，就是上午在現場已經問我問題的人，眼睛大大的，看起來很無辜。
長臉沒說話，沉默片刻，他又問了一些上午我們就回答過的問題，什麼幾點到的圖書館，當時的情況如何，我一一作答。
跟警察打交道不是一兩次了，跟吳老師帶的那些學生相比，雖然他們年齡大，但在這方面還真不見得比我經驗豐富。
十幾分鐘后，我們四個再次來到了輔導員的辦公室。
「聽說，他死前一直在研究什麼歷史，跟那有關係嗎？」
「我這不是怕……」
「我是在太平間工作的，我堅信屍體是不會說謊的，如果你們能讓我看看他的屍體，或許我能說得更加準確。」這一次我的態度很認真。
長臉示意女警官先不必做記錄，女警官一愣，乖乖合上本子。
我把自己撇的很乾凈，至少我自認為如此。
「我只是有這樣的感覺。」
我依然十分坦然，其實我可以說更詳和*圖*書細，但這位長臉的警察活像一條杜賓犬，正豎著耳朵聽我的破綻，我若說得多了，沒準兒哪一句讓他覺得我有問題，就會把我抓起來。
「張強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是負責海濤墜樓案子的警官，他們有些話想問你。」說這些話的時候，男老師的眼睛有多躲閃。
皮膚黝黑的女警官啪地合上了筆錄本，長臉警官一邊臉上寫著大大的『失望』，另一邊臉寫著『不爽』。
他們都不像這個長臉的警官，面若冰霜，感覺全世界的人在他眼裡都是罪犯。
「還是那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去圖書館找海濤。」長臉警官再次發揮了他的特長，用超級敏銳的嗅覺嗅出了這件事還有別的故事。
「怕什麼？你就算跟我說是為了海濤的事情，告訴我會有警察，我也會來啊。」我十分坦然，這位吳老師直接愣住了，可能是沒見過我這麼淡定的。
「你找海濤幹什麼？」
「他本來就是歷史系的，你不要揣測了，今heｔuｂooｋ.cｏｍ•ｃｏm天謝謝你的配合。」長臉說完對身邊兩人說：「咱們走吧。」
男老師看見我以後，依然十分熱情，但眼神里明顯有些歉意和不安。
「我姐以前在這裏上學，我想來看看。」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開始吧。」一位長臉警官不耐煩地說。
「白血病，她人現在就昏迷在醫院里，這次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昏迷之前，我姐希望我能來這裏一趟，幫她拍些照片回去，不能完整上完大學是她心裏最大的遺憾。」
「誒，警察大哥，那他真的是自殺嗎？我看他從樓上摔下來的姿勢，倒像是被人推下來的啊。」我是瞎說的，反正我也不需要太負責任。
不過霖子也提醒我，小心為上，我考慮了一下，覺得這位男老師頂多是因為海濤的事情找我，畢竟海濤死之前，我剛去問過，但我們是清白的，所以也沒什麼好怕的。
「是陳老師告訴我，我姐辦理休學的時候，有個男生陪著她，應該是她男朋友，我才知道我www.hｅtuｂｏok•ｃoｍ.ｃｏm姐上學時還談過戀愛，之後剛才出去的那位吳老師就很熱情地跟我說，那男生是他班級里的，還告訴我海濤當時會在圖書館，我就過去找他了。如果吳老師不告訴我，我根本就不知道海濤這個人。」
「你是怎麼判斷出來他是被人推下去的？」
「我姐快死了。」我咬著牙說了這句話，三位警官全都一愣。
剛這麼想，長臉提醒我說：「你是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任的。」
自從來到這所大學，我就發現人和人的關係其實挺單純的，並沒有那麼多別有用心。
長臉警察一問完，另外兩名警官一起抬起頭來，用一種怪異的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照例是我一個人敲門進去，辦公室里沒有陳老師，只有一位男老師，還有三名警察。
長臉警官皺起眉頭，沒等著他先說，我搶先繼續說下去：
「來這裏做什麼？」
他呼出一口氣，有點焦慮的樣子。
我突然覺得，海濤的死肯定不是自殺，如果是自殺，他們不會這種表情，一定是有hetubook.com.com某些證據證明海濤是他殺，所以面對我這個『可疑』人物，自然就像聞見了血腥氣的警犬，恨不得順著我這條線索直接把案子破了，如果我是兇手，他們可能會更開心。
「所有跟案情相關的，我們都無可奉告。」他冷冰冰地說。
「你們不是都有法醫嗎，還有你們也是做刑偵的，肯定能看出來吧，人主動跳和被人推是不一樣的嘛！」
看來，我隨口說的一句引起了他們的興趣，而且長臉警官想把我的發現當成他自己的發現。
「你們是什麼時候來到B市的？」長臉問。
「所以你就把我騙過來了。」我非常平靜，但語氣里儘是火藥味。
他清清嗓子以緩解尷尬，「哦，是啊，因為海濤跟你姐也有關係啊，所以……」
看見警察后，我突然有一種抵觸心理，擔心他們會和我們市的那些警察有聯繫，和魏明那伙人有關。
男老師非常配合地離開了辦公室，現在屋裡就剩下了我和三名警察，他們坐在椅子上，呈半弧形，我坐在他們面前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