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他就是長期坐牢已經出現心理疾病了，沒有人可以聊天說話，關在密閉的狹小空間里，四周又全是白色牆壁，確實會把人弄瘋。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我就問你……」
獄警直視我的眼睛：「關在這裏的人，都有問題，精神分裂，殘暴，變態，性格乖戾等等。他們多多少少都有精神問題，既不能把他們放到精神病院，又不能槍斃了他們，所以才會被罐子這裏的。」
「行了，行了，快打住吧小子！」他面露不悅，「你該不會真的以為知道我在想什麼吧？實話告訴你，我可沒有殺她，至於她的死因，不如就留作你的課下作業怎麼樣啊？下次來的時候告訴我你的答案。哈哈哈！」
「謝了老兄。」老鄭感激又客氣地沖高大的獄警笑了笑。
王副院長已經變了，他變得陰暗了，好像從他被帶上警車的那一瞬間，他就變了。
原本以為打開的只是一扇門，沒想到整面牆上的鐵皮全都像和-圖-書捲簾門似的升了起來，我看到了牢房裡的王副院長，當然我和他之間還隔著一層厚重的玻璃牆。
我注意到他用的是「個人建議」這個詞，說明他給我們提出的建議是完全通過他平日里的工作積累出來的經驗，或許他的領導都不知道，在探視犯人的規則中也不會提到。
他說話時陰陽怪氣，眼睛里閃爍著奇異的神采。
聽起來王副院長入獄后，還掌握了某種巫術似的，不過我知道他之前就會點，比如使用趕屍鈴。但僅此而已，還是從那本書上偷學過來的。
「誰？」
「誰想先探望？」獄警問。
我慢慢來到了七號牢房的外面，打開門一側的密碼鎖的保護蓋，輸入密碼。
等他不笑了，才終於緩緩地說：「我知道，我太知道了。」
「但是你那麼想了，那些碎嘴的獄警肯定已經告訴你了，關於我跟他們開的小玩笑，所以你覺得我是用什麼巫術殺了那位女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m.cｏｍ院長對嗎？」
老鄭連忙說他是陪我來的，就我一個人需要探視王副院長。
「六芒教的事情，我猜得對不對？」他雙眼放光，我點點頭，他更加得意，繼續說：「你想問六芒教的頭目是誰。」
沒想到他就好像聽了一個超級搞笑的事情，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笑的我心裏發毛。
他突然朝前走了走，離我只有兩米遠了，他用灰濛濛的眼睛盯著我，詫異地問：「哎呀，你該不會以為是我殺了她吧？」
獄警點點頭，讓老鄭跟他在一起等著，然後教給我如何打開「大鐵箱」。
他沖我微笑，沒有說話，那眼神看起來好像在低語，我卻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我再次點頭，「你怎麼知道？」
「你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想快點結束這無聊的談話，簡單跟他說了杜皓的情況。
「哈哈，你難道忘了還是我讓你張姨帶你下去的，那應該是你第一次進地下室m.hetubook.com.com吧？還有，我什麼都知道，還知道醫院里可是有個驚天的大秘密的。」
「應該還在。你知道那東西？」
「要不這樣吧，我們做個遊戲，我先猜，要是我猜錯了，我就回答你的問題，要是我猜對了，你就回答我的問題。」
「那待會兒要怎麼做？」老鄭問。
「為什麼？他到底有什麼問題？」
「好了，現在我猜對了，該我問你問題了。」他滿意地說，然後突然陰森森的，又充滿期待地問我：「杜皓那傢伙怎麼樣了？」
「你怎麼知道我還會來？」
「我沒那麼說。」
而王副院長此時就站在牢房的正中間，正盯著我，就好像早就在等我似的。
他的聲音是通過玻璃門上的透氣孔傳出來的，而且我不知道他說的「他」是誰，也不知道是指男人還是女人。
「你是說七號嗎？」獄警咧了下嘴，好像在談論一場災難似的。而王副院長現在的名字也變成了七號，聽起來就像有代號的殺手一https://m.hetubook.com.com樣。
獄警說著面露兇相，我認為這是他感到恐怖的信號。
我問他醫院有什麼秘密，他卻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什麼楊副院長活該，杜皓咎由自取之類的，全是之前提到的事情。
獄警頓了一下，繼續說：「至於七號，有一次我把牢飯拿給他，裏面有他不愛吃的胡蘿蔔丁，非讓我給他換，我往哪給他換去？當然沒有管，但是那一個禮拜我都沒睡過安穩覺，出現了嚴重的夢遊，每次醒來都在不同的地方，遊樂場，樓頂，或者墓地陵園。而且他不喜歡人多，你們兩個一起去，估計會惹得他不高興。」
「你了解六芒教的頭領嗎？我現在要找到他，能不能給我說一說？」我知道他不會告訴我那所謂的「驚天秘密」了，所以繼續回到之前的話題。
我一愣，那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早上已經登上了新聞，或許是王副院長通過收音機或者報紙得知的吧，但我看了一眼他的桌子，沒有報紙，更沒有收音機，牢房裡m.ｈｅtuｂoｏｋ.ｃom•ｃｏｍ也沒有擴音器。
「對。」我坦然告訴他：「你野心勃勃，佔有慾強，淪落到今天的地步雖然是你咎由自取，但你肯定不甘心……」
「你當然會來，因為我對你還有用啊！」他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忍不住皺著眉頭看著他，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牢房裡很乾凈，一張床墊，一套桌椅，幾本書。
「他死了吧？」王副院長問，語氣冷靜，聲音比以前要沙啞了一些，就像有金屬刮擦著什麼東西，可能是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
王副院長撇撇嘴，「當然。從她坐進我辦公室的那一刻就註定了，那椅子可是會燙屁股的。」他咯咯咯地笑起來，有點怪異。
「那位接替我的副院長。」王副院長這一次就面帶微笑了。
我決定不跟他糾纏這些沒用的東西，就言歸正傳，對他說：「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他聽完非常滿意，哈哈大笑，又問：「那行政樓下面的東西還在嗎？你們肯定去看過了吧，那副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