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穿碎花裙的女人

「強子。」她用唱戲時才有的那種吊嗓子聲跟我說。
因為他在利用我。
我全都想起來了,催眠時回憶起來的那些片段,此時全都完整的出現在了我的腦海里。
「他還問什麼了?」我沒有耐心聽她絮絮叨叨地說。
我點點頭,謝謝她告訴我這些。
我懷著複雜的心情走向那排矮牆,有對唐醫生的憤怒,也有忐忑,誰知道那下面會是什麼呢。
「前段時間有個男人來過,長得不賴,穿得也整齊,說是你朋友,然後跟俺打聽事情來著。」她悠閑地嗑著瓜子,好像無心似的說著這兩句話。
「那他都打聽什麼了?」
這就是為什麼他不告訴我他的病是什麼,以及我該怎麼幫助他的原因。
一出家門,就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靠著牆根站著,手裡攥著一小把瓜子,瓜子皮隨口吐在地上。她穿著紅色碎花的無袖連衣裙,裙擺上帶著兩滴油點子。
「他還問要是村裡的貓死了會埋在哪兒,哈哈哈哈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發出瘮人的尖笑聲,「俺就告訴他,死了就死了唄,扔到山溝里就行了,難不成還要整個墓地呀!他們城裡人不懂咱們這些習慣,真是好玩!」
然而石頭下面是濕潤的土地,只有幾隻蟲子倉皇地爬來爬去。
到家后,娘還沒做好飯,姐把我叫到她屋裡,給了我這本書,除了跟我說這本書會教我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外,還說了一句別的,是我今天才想起來的。
很快,我就發現了它,用力將花崗岩挪開,心已經快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
但不認識也很正常,或許是哪個單身漢總算娶了鄰村的寡婦也說不定,我心裏這麼想。
「強子。」她又叫了我一聲。
我說了我翻開大石頭,發現下面是一隻黑色的死貓,也說了是在我的老家。
她不會知道我通過自我催眠找到了這段回憶,但不管怎樣,我總算明白了這一切。
她說:「強和*圖*書子,這本書呢,不著急讀,將來你參加工作了再看吧,估計到時候你會更有感觸。」
他記住了這些,並且親自來到我的老家來調查。
而當我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又完全想起來了,好像這照片就是那一小段回憶的線索。
我把書放回抽屜,將照片放進兜里,跑出家去。
「沒有了吧,俺記不清了,反正他在你家門外轉悠了好半天,後來就開著車走了,那車看著可貴了,嘖嘖。」女人砸吧著嘴。
我分明記得他說過自己得病了,我能幫他什麼的,可是後來直到現在他也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我隨手拿起一塊趁手的小石頭片,開始用力地挖,很快,石頭片刮到了一個金屬物上,發出了難聽的刺啦聲。
而那之後的第二天,我一覺醒來,竟然把前一天姐姐跟我說的所有事情全都忘記了,甚至忘了這本書。
我皺皺眉頭,「朋友?誰啊?」
「最後呢?他找到什麼了嗎?還問別的沒有?」我https://m.hetubook.com•com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在他對我催眠的時候,我確實沒有跟他說過我看到了什麼,但唯獨第一次,他沒能成功叫醒我,我自我催眠回憶起來有大榆樹的那段事情,然後對他說了我記憶里的一些事情。
「嗨,謝啥,今天就是看見你了,他們說你就是強子,俺閑著沒事,過來給你說道說道,俺覺得你會想知道。」她吊著嗓子說完,怪異地笑了兩聲,然後扭著腰走了。
終於,它完整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所以我認為,這就是他說的,我可以幫他治病的原因,或許能治療他的葯就被我姐藏在了那塊大石頭的下面。
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又抬頭看了她一眼,我們村子不大,像她這個年紀的我基本都認識,沒說過話也能混個眼熟,所以確定不認識這個女人。
慌忙停下來,我扔掉石頭,開始小心翼翼地用手挖土,一邊挖還一邊抬頭看向四周,確保沒人發現我。
但他的方向錯了,竟然真www.hetubook•com.com的以為那是一隻死貓,我也希望他是真的無功而返,我姐留給我的東西還在那塊大石頭下面。
我沒理她,轉身鎖好門,一心只想著感覺去山上找東西。
去年夏天的一天,我正在睡午覺,睡了很久,最後還是姐把我叫醒的,她說我都睡了一下午了,不如跟她去山上一趟,她有件事想跟我說。
我聽了姐的話,只是好奇地問了她一句,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等我上班后再送我。
順著石頭堆砌成的矮牆一直走,走到了矮牆的盡頭,我開始尋找那塊大個的花崗岩。
那個人無疑就是唐醫生,說起唐醫生,需要提一下的是,自從我不再去他那裡催眠治療之後,他也沒有聯繫過我。
姐笑了笑,「我去新華書店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就買了,你先放著吧。」她的話語里充滿了暗示,只是那時候我不懂。
「問俺你家裡養沒養過黑貓,俺說不知道,俺也是才嫁到村裡的,後來他就問了問別人,別人都說你家沒養過黑貓,他又問誰和圖書家養過。別人就告訴他,誰也沒養過,因為俺們村裡不養黑貓,鄉下人迷信,說黑貓不吉利,雖然俺不信吧……」
我好奇地跟著姐去了,她跟我說了矮牆下有東西的事情,後來說該回家吃飯了,我們就下山回家。
女人一撇嘴角,從兜里又抓出一小把瓜子,繼續磕著,「那俺不知道。」
姐肯定知道,我在米克墳場會得到提示,會想起這本書,然後我會來找這本書,到時候就能看到照片,想起來在那矮牆下面還有她留給我的東西。
我就真的放起來了,從那以後,這本書就躺在抽屜里。
「有事嗎?」我敷衍地問了一句。
這一路上我都在想女人跟我說的那個男人。
姐到底對我做過什麼,以至於能讓我把去榆樹下面的事情全都忘得一乾二淨,或者說,是怎麼把我的那段記憶封存起來的?
我左右看看,發現衚衕里沒有別人,立馬朝著街上跑去,這一路跑著就上了山,來到那兩棵大榆樹下面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太陽毒的能把人晒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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