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 可怕的猜測

何丹娜是不是也看到這件事的本質,所以她才不肯幫我,因為她也認為這些欺騙我的人所做的事情是對的?
我混亂了,雙手用力抓著頭髮。
她聽完好像有點失望,不以為然的說,坡頭村的事情不是重點,跟小雪的失蹤關係不大。
我陷入絕望,半天說不上一句話。
「為什麼?是怕我出不起委託費嗎?錢的事你不用擔心!」
想到這,我又想起來,我因人格分裂,被害妄想症,且有暴力傾向被送進精神病醫院……
「那你能幫我調查小雪的事情嗎?委託費是多少?」
別再回來。
難道……是為了保護我?
她好像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所在的地方也不再是大巴車上,窗外沒有了綿延的大山,蜿蜒的公路,我看到窗外不遠處有林立的高樓,而窗台上放著一盆綠蘿,房間里到處都是白色的。
所有的這一切串聯起來,對於小雪和其他人一起欺騙我的這件事,我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不禁渾身哆嗦https://m.hetubook.com.com起來。
等她說完了,我才對她講,我打電話不是為了詢問之前的事情,而是想讓她再幫我一個忙。
在她身邊是安警官,他們兩個眉頭緊鎖,低語了兩句,我聽不清是什麼,突然感覺惱火,騰地從病床上坐起來,我好像不再認識他們了,也不在乎他們是誰,只覺得異常憤怒。
我意識到自己正在病房裡,而王穎就站在我的面前,她看著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憂慮。
回去的路上,我就忍不住給何丹娜打個電話。
剛才突然回想起來的事情,應該就是安警官跟我說過的,我被送到醫院后搶救,醒來后打傷了王穎的那件事。
再回到盤山公路邊上。那隻小手在對我揮手告別,我竟然也忍不住伸出了手,但最終還是僵在了半空中,就那麼杵在原地,就像被凍成一大坨的冰塊。
直到此後很久,我都難以忘記那隻小手。
「其實小雪這件事並不難,你根本https://m.hetubook.com.com就不需要請我去調查。而且我也不接手這種類型的委託。我的意思是,小雪顯然是想隱瞞你什麼,還有你的朋友和同事也是,他們集體這麼做是為什麼?你最好認真考慮一下,我就說到這個程度吧,還有工作要忙,我先掛斷了。」
手機聽筒里傳來磕巴磕巴的響聲,好像信號有些問題。
保護我,怕我受傷?是不是小雪做了什麼讓我無法接受的事情,還是說,他們怕現實太殘酷,讓我無法面對,導致我最終瘋掉再次住進精神病醫院?
手機聽筒里傳來她咯咯的輕笑聲,隨後她非常認真地問我,這次又是什麼事。
我開始反思這件事。
「抱歉強子,這個委託我不能接受。」
我打了王穎,她的頭上流了很多血,我發了瘋……
安警官,小雪,小雪的同事,甚至三旦哥,他們集體欺騙我,為什麼?總不會是為了名利一類的身外物。
我說剛才給你打電話提示正在通話,她就和_圖_書說因為她也在試著給我打,後來聽到我這邊在通話,估計我也在給她打,索性就等著我再次打過去了。
這一次聽筒里傳來中國移動的女生提示音:「您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幫我查一下小雪的下落,你肯定知道小雪吧?」
「知道。」她的語調一下子就低沉下來。
「我在聽,你說。」
「我親愛的Boss,你多給我點時間OK?你就提供了一張照片一個姓名,我怎麼能那麼快就查出來這人是誰啊,再說叫米蘭的人也不止一個。」何丹娜接起電話來根本就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
何丹娜卻說,這是她多年的經驗積累。
大概十分鐘后,我再次撥打了何丹娜的手機號,這一次接通了。
我有點慌了,就說她還沒調查怎麼就判斷出來不行呢?
何丹娜讓我先別著急,讓我詳細給她說說事情的經過,也好方便她調查。
我坐在大巴車的最後一排,跟前面的乘客有一段距離,就壓低了聲音把自己這和_圖_書一天多的發現告訴了何丹娜。
「喂?強子,咳咳……」何丹娜清了清喉嚨,雖然不是和她面對面交談,但我感覺到了她的遲疑。
突然,汽車顛簸了一下,我在後排感覺尤為明顯,隨即腦海里浮現出王穎的面孔。
可能是因為心裏過於著急了,我沒多想她說的話,就繼續跟她說委託的事情。
每當回想起這天的情景,我就彷彿看到那位背著籮筐的老奶奶,她背著自己的整個世界,每走一步都格外沉重。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老太太去的地方就是那個鬼魅環繞的山坳。
我越說越著急,「因為,因為她騙了我,安警官也騙了我,甚至醫院的其它同事也在欺騙我。我知道那個案子的真兇還沒落網,小雪是不是還沒獲救,但是她之前又真的跟我聯繫過,我想不明白了……」
「好,價錢你來定,只要幫我查到小雪現在在哪,這段時間出了什麼事情就行。」
那隻手小小的,長滿了紫斑,那是死人身上才會出現的斑點。
電話那頭傳www.hetubook.com.com來忙音,我往車窗外一看,正在經過隧道,不過手機信號倒是還有兩格,我決定一會兒再給何丹娜打過去。
能夠回憶起來過去的事情,確實是個不小的進展,但我只感覺到無比自責,之前聽別人說我怎樣傷了王穎都不如剛才自己真切地回想起來更讓我難過。
「嘟、嘟、嘟……」
想到這,我渾身一震,汽車又猛地顛簸了一下,我回到了現實中來。
「哎呀,不是!我之前也跟你說過,只要是我接手的事情就一定是有把握成功的,而做不成的事情我是不會接受的,給多少錢也不行。」
等手機信號比較穩定的時候,我再次撥通何丹娜的手機號碼。
我懷疑老太太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那籮筐里的應該是她夭折的外孫女。
這句話就像魔咒一樣在我耳邊縈繞,冥冥之中,我有了一種感覺,恐怕今日不是旅程的終結,而是開始。
「喂?喂?何律師,你還在嗎?能聽到嗎?」
「好。」我木訥地看著車窗外點了點頭,直到何丹娜先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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