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管那些事情，就告訴我一句話，平時他們會限制你的自由嗎？你需要每時每刻盯著這麼？」
我從縫隙里看到那個男人把兩張一百塊錢甩到了拾荒者的身上，拾荒者就連忙開心地撿起來放進了兜里。
他看看自己邋遢的樣子，說要不先去洗個澡吧，也好進飯店吃飯不被趕出來。
遺憾的是，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男人的臉，包括那個拉車的人的長相，我都沒有看見。
沒有顧上問他別的，我先跑到那個鐵門的位置看了看，遺憾的是已經重新鎖上了。
「我聽到剛才這邊有動靜。怎麼回事？」那個人冷冷地問。
這個排水管道不小，但也沒有大到可以跑馬車的程度，人走在裏面尚要低著頭，而且我也沒有聽到馬蹄子的踢踏聲。看來關於馬車拉著麻袋的事情，也是拾荒者騙我的了。
他點點頭。
不過，這個城市裡隱藏著的罪惡肯定不少，不可能每件事都和六芒教有關係，我暗想。https://m.hetubook.com.com
因為我有自信讓那個拾荒者告訴我一切。
「啊，是那個小子又來了，我已經把他打跑了。」數學教授回答道。
「喂，你幹什麼！」他把我立刻拽回來，壓低聲音問。
河床上的血跡已經乾涸，排水管道的左右兩側河床上都有血跡，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我想應該很快就能解開謎題了。
我想起來自己聽到過的傳聞，六芒教和薩滿教的人互相爭鬥殘殺，發生了很多慘案，這些人該不會就是薩滿教或者六芒教的人吧？
我在羊湯館等了他約有半個小時，他才鬼鬼祟祟地來了，這時候王穎也開著車趕到了，我坐在車上一看見拾荒者，就立刻落下車窗，沖他招了招手。
從鐵閘門裡面走出來的人停在了我的面前，確切地說，是停在拾荒者「數學教授」的面前，車輪聲也消失了。
「咳咳咳……咳咳咳……」這拾荒者都要把自己的肺給和_圖_書咳出來了，「有，他應該不會再來了。」
「好，管好你的嘴。好處少不了你的，不然，哼哼，下一次就讓你出現在車裡。」那男人低沉的嗓音在下水道里發出回聲，更加嚇人。
就算有人發現了端倪，也不會想到這個撿破爛的人天天就住在運送人體器官的出口位置。
「放心吧，不會的，一會兒見！」我含糊地回答著，左右看看，見四下沒人，我才偷偷跑了出去。
聲音越來越大，隨後便傳來了一陣吱呀聲，緊接著就是鐵質的東西摩擦地面時的聲音，鐵閘門被打開了。
我聽到有人從下水道里走了出來，還聽到車輪的聲音。
我想，他給我說的什麼每周二四六馬車會出現，肯定也是假的了。
我答應了，王穎開車帶他去了一家正經的洗浴中心，但我答應他的那頓飯，他卻沒吃成。
「可是……我先說好啊，你不要問我任何問題，我絕對不會告訴你的！你要是請我吃飯是有別的目和_圖_書
的，趁早拉倒。」
「我想看看能不能進去。」
他舔了下乾裂的嘴唇，看得出來，他動心了，不過還是搖了搖頭，「要是被人看見我和你在一起，那我就死定了。」
「剛才為什麼救我？」等他調整好呼吸后，我問。
等到血跡清理乾淨之後，拾荒者好心奉勸我說，趁著這會兒沒人經過，我最好是趕緊離開。
我屏住呼吸，終於明白這「數學教授」剛才為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舉動了。
我開始學著他的樣子，把排水管口一側的土鏟起來，埋住那些門口的血跡，但是河道上的血跡好像不歸他管，所以我們就不用理會了。
那這暗道裏面，究竟死了多少人。
他顯然也有自己的苦衷，如果跟我說實話，就會害死自己，畢竟，他沒有義務平白無故地協助我調查，還害死自己。
過了一會兒，那種聲音越來越近了，聽起來像是有人走來了。
木拖車上裝著大麻袋，我看不清楚有幾個，反正一路滴滴答答的和-圖-書在滴血，又有人死了。
「你不要命了！萬一有人出來了呢！咱倆都得……」他瞪著眼珠子，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他不敢大聲沖我喊，壓抑著嗓音，結果被濃煙一嗆，立即劇烈咳嗽起來。
現在總算明白眼前這「教授」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了，他是這個秘密地點入口的擋箭牌，是個幌子。
看著熏得發黑的下水管道，我突然想知道，這樣的善後工作他做過多少次，這一車一車運送出去的，都是人體器官嗎？
雖然他確實有所保留，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但至少他沒有害我，這不還救了我一命。
他再次點頭，都快哭了。
「數學教授」連忙作揖叩頭，說絕對聽話，保證不會出差錯。
「是不是好長時間沒洗澡了，身上也癢的難受？」
「那你現在餓不餓？」
我看看他扔在門口的一次性飯盒和塑料袋，還有已經腐爛的水果，就問他餓不餓，要不我請他吃頓飯，洗個澡怎麼樣。
之後我看到男m•hｅtubｏｏk•ｃｏｍ•cｏm人離開，跟他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看鞋子和褲子應該是個工人，就是那個人在拉著運屍車。
至於下水管道裏面的血跡還是非常好清理的，因為他很有預見性的在地上鋪了很多舊報紙，我只需要幫他把那些舊報紙捲起來，扔進燃燒的油漆桶里，毀屍滅跡。
「這不就得了，跟我走吧，不會讓他們發現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先走，就去你說的那個羊湯館等你，你過一會兒來找我。」
「我又不是殺人犯，天天看著他們這樣，你以為我心裏好受啊？能少害一個，就少害一個唄！走吧，啥也別說了，跟我去把那些痕迹清理清理吧！」
他說完從旁邊拿起來一個鐵杴遞給我，他自己也拿了一把。
他搖搖頭。
等到拾荒者把板子挪開，危險解除后，我才敢出來。
「幹得不錯。有沒有提醒他以後不要來了？」
「當然不是。請你吃頓好的，而且也要離這裏遠點啊。」我又問他想吃什麼。
「不是請我在這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