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冷庫

想著自己身處的地方其實是一個大的器官冷庫里,我感到壓抑,恐懼。
這好像是一種分類的標識。
「剛才過去的那批人,就是來源。」他平平淡淡地說,就好像在說一件不能更平常的事情。
「所以,青山隱修會,其實是在倒賣人體器官?」
我只知道密碼是六位,因為小安摁了六次,但是具體數字我沒看到,他有意遮擋住了,指紋的話,就是小安的食指。
這傢伙有著一張不帥也不醜的臉,丟到人堆里絕對找不出來,但我卻看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好像腿上灌了鉛,嘴上封了膠帶。
我對安警官說,我是調查胖老闆的事情時,漸漸地改變了對青山隱修會以及會長的看法,一開始確實有些誤會。
我率先走進去,俘虜們跟在身後。
「可不嘛!」我附和了一句,「現在去哪兒?會長說會有人帶我去一個地方,那個人應該就是你吧?」
而冰櫃里放著的是一顆心臟。
「安警官和_圖_書,我沒看錯吧,真的是你?」我冷靜地跟他打招呼。
因為來的人,是安警官。
小安先點頭,后又搖頭說:「不是你想的那種倒賣,這些器官可不是要移植到人身體里的。」
內心有隱隱的不安,不過我什麼都沒說,跟著小安走進了門。
「哈哈,當然是我。強子,你怎麼不早說你也來這裏了呢!早知道咱倆都是為隱修會服務的,就不會有那麼多誤會和隔閡了。」他天真地說,我認為他的天真是裝出來的。
「安警官,你從一開始就有這樣的特殊身份嗎?」我試探著問。
這扇門是藏在一些雜物後面的,所以不易察覺,門打開后,小安摁了門口的一個按鈕,裏面的燈光亮起來。
裏面藥味很濃,血腥氣更大,還隱隱有腐臭的味道,當小安把屋裡的燈打開后,我才發現,這是一個太平間,縱向至少有兩個教室加起來那麼長,所有冰櫃都在運轉。
門鎖打開,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安回頭看了我一眼,好像是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我沖他點點頭,並深吸了一口氣。
安警官點頭承認,「是我,跟我走吧。帶上這些渣滓。」他說著用一種極其鄙夷和厭惡的眼神看了一眼被俘獲的六芒教人士。
也許安警官就是尉遲靜丹給我安排的考驗,那我可要好好回答他的問題。
我的內心十分震撼,小安看看我,似笑非笑,好像在說,這才哪到哪。
再後來,我們來到了一號倉庫外面,這個倉庫一看就是新建的,我還沒來過這裏,主要是我一直以為這裡是沒有使用的,平時也不見這裡有任何人來,大門長期緊鎖著。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謊言,但是如果被尉遲靜丹知道的話,以她多疑的性格,很可能會聯想很多,而我好不容易在她面前建立起來的信任,也會出現問題。
「進來吧,做好心裏準備。」他看了我一眼,神情凝重。
他的奶奶是青和*圖*書山隱修會的高級會員,他只是普通會員,只比那些參加社團的大學生高一個級別。
「好。小安。」我配合地說。
這得屠殺多少人啊!我感到憤怒,恐懼和噁心……總之,百感交集。
面前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又是一道門,這扇門上是密碼鎖,同時需要識別指紋才能打開。
等黑衣人驅趕著俘虜的「羊群」從我們身邊走過,直到他們穿過太平間,向右一拐進了另一扇門后,小安對我說:「強子,來,我帶你看看這些冰櫃里的東西。」
我默默跟著他走到其中一排冰櫃前面,冰柜上標著一串序號,H-23。我再看看別的冰櫃,發現有的序號前面的字母是H,有的是B,有的是K,有的是L.
可是我想到的第一個問題,不是安警官如何來到這裏,如何背叛我們,這些我都不在乎。
「沒什麼不可以的。」我壓低聲音說。
「啊?不是。你呢,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可別告訴我,是和_圖_書從胖哥被害之後。」他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審視著我。
「強子,你還可以嗎?」
我皺起眉頭,說不出話來,胃裡一陣陣地痙攣。
「其實在這排冰櫃的後面還有好幾排,裏面都是人體器官。」
我走在大部隊的一側,和安警官並排而行。
「好,那咱們繼續參觀?」小安隨手遞給我一個口罩。
「強子,你還好吧?」
冰櫃抽屜拉開的那瞬間,我就知道了,這可不是什麼停屍冰櫃,首先抽屜的大小連正常停屍冰櫃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他們驅趕著俘虜,讓我想起了牧羊犬驅趕羊群的樣子。
這傢伙話裡有話,他知道胖哥出事後,我就下定決心為胖哥復讎了,復讎的對象當然是尉遲靜丹,如今我又和尉遲靜丹假意和好,安警官是在懷疑我的動機。
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想的是,安警官知道胖老闆跟我們在一起,而我對尉遲靜丹說的是,我好久沒有跟胖老闆聯繫過和-圖-書了。
安警官撇了下嘴,只說了一句:「以後就別叫我安警官了,我辭職了,叫我小安吧。」
但是此時,他出現在隱修會的根據地,我就知道,他已經徹底背叛我們,或者說,他早就背叛了,從一開始就是個姦細,只是我不知道。
東西?難道不是屍體?
捆著那些人的繩子已經被解開了,他們現在的狀態可是聽不懂人話的,我正考慮該怎麼把這麼多人都召集起來,那些黑衣人保鏢已經開始行動了。
「器官是怎麼來的?」
安警官倒也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倉庫的後方,打開了一扇十分隱蔽的防盜門。
他對我身後的黑衣人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們先走,他還有事要單獨跟我說。
我內心慌恐不安,說實話,自從來尉遲靜丹身邊,每一天都過得很不踏實,做卧底的感覺真的一點都不好。
那個人從漆黑的甬道上走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個子不高,身材偏瘦。他逐漸走近我們,一雙大眼睛在黑夜裡顯得格外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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