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君子不器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眼千年

一部天魔策,消耗了岳不群百分之十六的百分比。
他在尋仙,仙卻是他。
因為無論是岳不群的血脈異能,還是來自一人之下的異人之術,又或者由張三丰傳授的修行之法,似乎都能與這浮雕上的內容,進行對照,獲得啟發。
而岳不群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脫離這方世界。
劍氣激蕩、劍意揮灑之間,紫霄純陽和赤明鍛體的前九重,便都被岳不群刻錄在這山崖之上,絕壁之間。
高度被鎖死了。
一方小世界內,王野原本正在和一位仰慕他的江湖俠女談心,眼看著就要水到渠成,突然間王野臉色煞白一片,鼻血狂噴不止,將女俠胸口月白色的肚兜,都染成了鮮紅的顏色。
逐漸便連背影都瞧不見了。
便是自這越女阿青之始,后成為多少習武練劍之人,畢生追求的目標。
白猿非猛獸,卻憑藉著偷學來的幾手劍術,于自然生存中磨礪,逐漸超凡。
有一被猿猴群驅趕而出的白猿,暗中窺看,學得斗劍者的些許架勢,便以竹棍當劍使之,在蠻荒兇狠的自然界中艱難求生,這是一種偶然。
百分比還剩下二十七。
「時間也差不多了,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岳不群的念頭一起,他的視角在不斷的升高。
他周遊列國,汲取百家之所長,搜遍天下尋求奇典異籍,最後去蕪存菁,歸納為《天魔策》十卷,也開出聖門兩派六道。
此禮,非是為岳不群這個人,而是為他所傳授之道。
想到聊天群,岳不群拿出了手機,嘗試著對準了第一幅浮雕,咔嚓拍照。
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三十、四十,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還在增長。
哈哈大笑著衝著逍遙子道:「可有好酒送我?」
回歸本真,回歸初始。
演示越女劍法的起源,竟然是所有武學之中,最為『昂貴』的。
當上升到這個程度,再去看待劍法、劍招、劍意,其實就會將這些全都淡化、模糊。
這一套越女劍法,教的不是劍,也不是術,而是一種律。
隨後不再上移和-圖-書,應是到達了極限。
在飛了大約數十分鐘之後,岳不群發現,他實際上只是在同一片空間中穿梭。
而一位名叫蒼璩的少年,偶然得到了一卷墨書,從此開啟了他波瀾壯闊的一生。
岳不群看向桌面上的書稿。
天絕地滅大乾坤手、天旋地轉大移穴法、天皇地后大陰陽賦、天驚地動大輪迴印、天塌地陷大無相功、天殘地缺大補天術、天虛地渺大虛空步,一共七種絕學,每一種練到極致,都如神通一般,匪夷所思,威力驚人至極。
但他的記憶,根本無法完整的記錄這浮雕上的所有細節和內容。
接下來,播放給岳不群看的是『越女劍』。
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就是這樣一種,堪稱絕代神話的武學。
看完了白猿學劍,再傳劍阿青。
一名劍客,挎劍揚帆大海之上。
暴雨和巨浪之中,他飲酒高歌『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遠不及這般開闢一道,自成道祖。
也有膽大的跟隨著岳不群,一道往上飛,想要追隨他。
最後那篇以蝌蚪文寫成的白首太玄經,更是與竅穴武道有契合之處。
而他的頭頂,一座虛無的門扉,時隱時現。
一劍破敵三萬甲!
如此契合自然,方璞歸真,反使得阿青,學得了驚世駭俗的劍法。
然後便是悲泣嘔血,聲音猶如厲鬼自地獄之中爬出來一般,帶著徹骨陰寒的怨、毒、恨。
張三丰沒有做到的,蒼璩做到了。
說罷之後,岳不群一面飲酒,一面持劍揮灑勾勒。
有強烈的修鍊慾望與衝動。
如果說竅穴|圖是指明方向的道,那這兩篇功法,便是應用的術。
自覺心有所感,不得不發。
他親眼看著這名劍客,將俠客行刻在石壁上,卻並不能完全領會劍客所思所想,當然也沒有這個必要。
岳不群眼前的畫面,出現了變化。
百分之七十,實際上並非是極限,後續的影響還在不斷的疊加,只是增長的不那麼快了而已。
即便是張三丰,他所創的武學,也最多只能幫助後來者,提升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品的境界。
七幅圖刻完,岳不群意猶未盡。
但是即使是神功,亦有高下之分,有強弱之別。
風平浪靜之後,他又半仰在海波之中,半落在小舟之上,喊著『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
畢竟這方世界,並不是只有武者,只有武道。
那原本的限制,彷彿一瞬間在他的面前都盡數瓦解。
古吳越之地,有擅鑄劍者,自然便有了擅使劍之人。
這似乎就是岳不群,獲得這獨特『機緣』的代價。
但當他踏上了一座島,並在島上留下了一篇俠客行后,他即是他人眼中的仙。
而這七種絕學,匯成一篇,便是『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此界既非星球,那岳不群便要斗膽,試一試天高。
若是只學劍法,不學劍理,那就是捨本逐末,丟了西瓜撿芝麻。
隨後扭頭又對岳不群道:「穿腸毒藥,采上千種毒藥、毒物釀製而成,你可願喝?」
因為他改變了世界,世界也給予回報。
而這鬥爭,便體現在了劍鋒之上。
右下角的百分比,突然消減了百分之十。
掉落到了百分之六十齣頭。
在戰神殿中,看到了四十九副浮雕圖。
與人相交,通過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來達到對世界的某些影響,實在是太慢了。
他寫著寫著,便狂笑起來。
「忽乘紫氣出仙台,劍戟崢嶸遍九垓。曰道此前人不識,為留一道莫沉埋。醉舞高歌天上去,玉瓢承露結百竅。此番扶搖霜空碧,萬里長風星劍寒。」
岳不群也不例外。
「我便好人做到底,再給你們留兩篇!」
生存!
隨即,岳不群又看到了秦國異同一州之地的初年,百家學子被驅逐、追殺的畫面。
俠客行全篇,每一句詩,都是一門武功。
岳不群道一聲:「如何不敢?」
兩篇功法寫完,意已盡,空留一絲餘韻,未曾排解。
最終只剩下兩個字。
劍,作為一種武器,被創造的初衷是什麼?
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正流淌著血淚,在和_圖_書滿室狂風的書房裡狂書,墨汁在書房內恣意的揮灑,他索性脫離了紙張,以筆為刀,將文字寫在牆上,寫在屋檐,寫在空氣之中。
百分之十!
王野捂著快要爆掉的腦袋,嗷嗷叫著就衝著聊天群里喊,讓托尼先借他一批曙光藥劑。
而不再像其它的一些武學典籍,一旦涉及到高階領域,就模模糊糊,雲里霧裡,全靠修鍊者自身去領會、想象甚至是創造。
這世上的神功絕學有很多、很多。
如果聊天群這個時候可以打開,那岳不群一定開啟直播和錄屏,將畫面盡數記下。
這個世界彷彿箱中世界,看似廣袤,實則受限。
岳不群看著它,即使是以他現在的眼光,依舊有一種怦然心跳加速的感覺。
李滄海很快將一口並不大的玉壇取來,逍遙子親自將玉壇送到岳不群手邊,隨後竟是拱手抱拳,行弟子禮。
便是不娛人,也是娛己。
下一刻,手機顯示內存已滿,無法再記錄任何的內容。
有此七幅竅穴|圖,與此界的超凡器官之道相結合,可以將此界之武道,再往上拉高一截。
岳不群留下的七篇竅穴|圖和兩門武學,固然改變了整個天下武林的格局,卻不至於徹底的滲透到整個世界的一切方方面面。
岳不群越來越想知道。
但更加的高深莫測,更加的難以估量其上限。
戰神圖錄的存在形式,與俠客行石刻,有異曲同工之處。
不具備復刻性。
岳不群心中的感觸,幾乎要水滿一般的溢出來。
是遠古的人類,為了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而開動智慧,利用的一種武器。
待到越女阿青向白猿求教之時,教她的白猿,並未將這劍術,當成多高明的東西。
那些刻錄在牆上、空氣中的文字,也自發的向他匯聚過來,好似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但最絕之處在於,所有的武功,都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很明顯,這百分比的作用,就是『世界回放』。
天魔策是岳不群看到的武學秘典之中,唯一提到了如何打開心靈,照見元神,然後跳入超品的武學典籍。
在他的和圖書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個景象。
逍遙子也看著岳不群留在石壁上的七幅圖,不舍的挪開視線,然後說道:「滄海!將我放了二十年的那一壇穿腸毒藥拿來。」
「喝了你的好酒,就不能不給酒錢。」
得俠客行全篇,岳不群視線右下角的百分比,再去百分之十。
又或者說是,這個世界,在反饋給他機緣。
「純粹的生或者死,無關有情、無情,無關任何。」
相對比起前幾門絕學的出現,都是智慧與積累的結晶,越女劍更像是一種自然的巧合。
右下角的百分比,跳到了百分之八十三。
此酒滋味獨特,回味無窮,入得腹中雖有一瞬絞痛之感,但卻洗滌內腑,實則是推動超凡器官精進的絕佳藥酒。
既如此,便藉著雅興,放肆的留詩一首。
通過這篇俠客行,岳不群對自身的劍道、武道,梳理的更加清晰、透徹。
白猿開智,但它畢竟非人,而是至真至朴的猿猴,它習武學劍,不為爭名奪利,不為錢財美色,只求自保,這便是一種無形的誠。
站在半空,面對那些窺看著山崖石壁上的七幅竅穴|圖,或是激動、或是熱烈、或是貪婪、或是惋惜的視線,岳不群沒有絲毫的受他們的影響。
但岳不群的速度太快,旁人根本追不上,只能看著岳不群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再往上,雖有指引,但無法保證,後來者一定可以依照他留下的道路,而攀爬而上,躍入超品。
於是,岳不群跟隨著視角變化,來到了『戰神殿』。
當然,蒼璩依舊是取了巧,走的是旁門外道之法,或許不是張三丰領悟不到,而是此非正道,張三丰不取而已。
這是岳不群唯一沒有看到『起源故事』的武功秘籍。
岳不群很期待,還能再看到什麼樣的驚世武學。
只有笑聲,自雲霄上來,灑落下來,讓人忍不住敬佩、嚮往。
他出海為尋仙。
自然界里,但凡白色的動物,若不是年少早夭,能成功的長起來,都勢必絕非尋常,兇猛異常。
生存即需鬥爭!
但要說這戰神殿內的浮雕,就是一部武學和-圖-書秘典,也好像並不合適。
還會不會有什麼武學收穫,比越女劍還要更上一層樓。
當他到達了一個高度后,就會如同走莫比烏斯環一般,重新回到曾經經歷過的一個高度。
岳不群打開玉壇,將清冽的美酒倒入口中。
不得不說,武學皆有殊途同歸之處,有些神功絕學,雖沒有真正的打開一道,但相比起普遍性的武學那樣中規中矩,它們更具備前瞻性和開拓性。
岳不群一直往上飛,但一直沒有飛到極限。
右下角的百分比,減掉了百分之二十。
百分比下降到百分之四十七。
岳不群看著天魔策中的內容,為蒼璩的天賦與能力而驚嘆不已。
一字一句,毫無遮掩的映入岳不群的眼帘。
藥劑入口后,王野直接拋下那名女俠,飛奔入山野之中,開始胡亂的狂武,驚天動地的炸響之中,他好像進入了某種特殊的狀態,逐漸掌握了某種韻律。
阿青也只是跟著學習,依葫蘆畫瓢,也沒有多複雜的心思。
而就在視線的右下角,百分比正在飛快的跳動。
從今往後『君無邪』這個名字,必將載入此界的武道之史冊。
鄉黨結社,修習劍術,相互於山林之中比斗,這是緣起。
這在天下武學典籍之中,都是罕見非常的。
而精通劍術之人,更從岳不群的字裡行間,看到了一門門絕世的劍法,感受到了其中浩蕩沛然的劍意。
說罷劍光閃耀,人已至雲霄之上,繼續往上。
百分比還剩下百分之七十三。
又有了不一樣的感悟。
一側如孫玉伯、冷一夫、柴玉關等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都效仿逍遙子,同樣向著岳不群執弟子之禮。
有些功法因人而強,有些功法因其本身,便是奇迹。
無論是誰到此,見到這俠客行石刻,都會有自己的看法,領悟自己的武學。
對那些見識淺薄的江湖中人而言,更加友好。
雖然有著各種各樣的限制,但它確確實實……直指超品。
將一些遠超凡俗的神功,誕生起源以及神功內容『播放』給岳不群看。
岳不群想要將石刻的每一個部分,都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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