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走嗎？」
慢慢的，商卓妍紅了眼眶……
「你捨不得我是不是？」
「我不想你走。」
「撲哧……」
連顧懷安都有些留戀于這樣的美好。
她也完全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很懂她。
「就這樣吧，這樣就夠了，我不想聽完整的故事，好像我們的故事完結了一樣，半首挺好的……」
雖然被發現了有點羞恥，但商卓妍還不至於太小家子氣。
她真的不想，也不能再生情了好嗎！
「走著走著怎麼腳步漸漸慢了……」
說來搞笑，甜蜜了一天的他們，到最後竟然好像沒有任何話可以說了。
「我想聽你唱歌……」
……
沒錯，他們是在往回走，儘管回去的路很遠，導航說可能要一個多小時，但商卓妍還是沒有選擇打車，而是想跟顧懷安一起散散步，順便消化消化食。
不是因為它的威力能詮釋，而是因為商卓妍只能想到這個。
風吹起她的秀髮，讓她顯得有點夢幻……
分開了。
「抱歉……」
「平凡的……」
……
那些話被商卓妍摁住了，所以最終顧懷安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覺得有些憋得慌，像是有些話悶在心口，怎麼都說不出來一樣。
是，的確蠻應景的，可也會讓人觸景生情啊！
今天之前，顧懷安不知道多久沒見過那個活潑開朗開心樂觀，吃到喜歡的蛋糕能開心的轉圈圈的美少女商卓妍了。
是，今天的她依舊活潑、開朗，也沒有很刻意，但她給人的感覺卻更像是看淡了之後的無奈。
「我們的事情，沒理由讓你一個人背負所有的責任，憑什麼啊？你好歹也分擔給我一點啊……」
在這一刻，他就真的只是……
「……」
為什麼這樣的女生會輸啊？
是不是今天太過於美好了。
顧懷安撩了兩下吉他，沒有著急唱，而是先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像是壯膽一樣。
顧懷安有點抓狂，這時候是該笑的時候嗎？！
火鍋很好吃，就是太辣了，它這個鍋底是越吃味道越濃厚的，吃到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辣出了抗性的確沒之前感覺那麼辣了，但商卓妍也說可能是辣的自己的嘴唇都沒知覺了。
顧懷安的唱商真的很高，這樣一首類民謠的歌曲，他沒有選擇用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只用最走心最純潔的音色來詮釋，聲音有感覺，他灼灼的眼神更有感覺。
商卓妍背著一個白色的包包，不大，很小，上面綉著兔子的花紋，很好看。
「嗯？」
她抿嘴笑了一下，像是很輕鬆一樣，說：
「所m.hetubook.com.com以事情，只要你覺得值得就好。」
「丟進人海里匆匆著。」
……
「我剛才好像不小心喝了你的奶茶。」
「別唱了，唱的這是什麼呀……」
「呼……冷死了……」
在大橋上待了一小會兒吧，因為很冷，也因為人很多，怕被人認出來，所以兩人便過江回去了。
以前，他們想過他們在一起的後果，但她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傷害顧懷安。
「……」
顧懷安沒講話，任由她哭、鬧。
留下！
在這一刻，憋了很久的心裡話總算被顧懷安說了出來。
「這首歌叫《姍姍》。」
「不是，我……」
「你聽完……」
顧懷安沒有拒絕，儘管他早就知道商卓妍的酒店房間里有吉他，這件事是早有預謀，可他也沒有選擇戳穿。
……
這一次顧懷安沒有跟之前一樣老老實實的讓她堵住自己的嘴，他一把抓掉商卓妍的手，直勾勾的盯著她的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說：
在那一刻，她的大腦里真的閃過留下的念頭，留下吧，別走了，她不一直都是這樣，為了愛情奮不顧身，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的嗎？
回到酒店的商卓妍照舊是先開空調再上樓脫衣服，事實上她本來打算在一樓就脫的，這不是顧及到顧懷安在這兒嗎？
她很清楚，一旦回去了，她好像就沒理由再留顧懷安了。
他在商卓妍的耳邊小聲說：
……
她的表情好像在說，你覺得我商卓妍是需要男人來包養的女人嗎？
顧懷安這個人，總是對一些肉麻的話羞於啟齒，所以很多時候他的話都在歌里，而很幸運的是，總有一些歌，能表達他的想法。
這麼介意的話大不了再買一杯唄。
顧懷安有些沉默，大概是剛才說了很多的原因吧，顧懷安有點詞窮了，他盯著商卓妍的眼睛，只是很認真的說了一句：
哪怕是今天，顧懷安同樣不覺得她恢復了當初的模樣。
顧懷安就陪著她走，回去的路上商卓妍明顯話少了很多，也沒有之前那麼活潑了，這一點在火鍋店快吃完的時候顧懷安就察覺到了。
顧懷安把外套脫掉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察覺到后忍不住說：
「街角的舊樓推倒了，懷舊的人，住在熱鬧繁華的大廈。」
這首歌的名字叫做《姍姍》，但無論顧懷安還是商卓妍，他們誰都清楚，這首歌唱的分明是商卓妍啊。
「怎麼樣都好，你別走了，我幫你賠違約金，我可以給你寫歌，可以給你製作專輯，你想拍戲也可以，都隨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只要你不走……」
顧懷安還想說，這首歌的下半段其實會有些「安慰」，可商卓妍卻怎麼都聽不下去了，她擦了擦眼淚，擺著手說：
她很欣賞的看著顧懷安，她總是很喜歡聽顧懷安唱歌……
不走了……
曾經，她很需要顧懷安說喜歡她，很需要顧懷安給她一個承諾，給她所有她想要的……
「……」
縱然未來的每一天不會跟今天一樣甜蜜，也至少能在他身邊，她就是滿足的！
他不想讓商卓妍走，任何人都不想讓她走……
不想讓她走啊！
「……」
「合約都簽了，三年呢，怎麼能不走？」
醞釀好了的顧懷安本來都打算直接彈著吉他開始唱的，誰知道商卓妍忽然抬起手來打斷他！
顧懷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
她抬起腳來遠遠地踢了顧懷安一下，聲音里又開始有些哭腔，她真的很不想在這最後一次見顧懷安的時候哭的，可是你看看這個臭混蛋唱的都是什麼呀！
「你有你自己的，幹嘛要喝我的呀……」
「好了……」
然後……
顧懷安唱那句「當初多特別的一個」的時候唱的很認真，是啊，當初的商卓妍是多麼的特別，放在人群里也會讓人第一眼就看到她，她火辣、熱情、奔放又熱烈，她曾經也活成過所有女生最羡慕的樣子。
顧懷安搖頭笑笑，這些東西他從來沒當回事兒過。
「就像我們，無疾而終。」
「你幹嘛喝我的奶茶呀……」
為什麼她要經歷那麼多會把人摧垮的事情啊？
……
為什麼她要因為他們的這些事情，負起全部責任，遠走異國他鄉啊？
「忙著忙著怎麼生活變得拖沓……」
不走……
「咚咚……」
「淅瀝瀝……」
「哇！好漂亮哇！」
她很不喜歡這種傷感的歌曲，當初聽顧懷安那首《刻在我心底的名字》的時候就公開表達過，顧懷安這老6明知如此還唱這樣的歌……
「我不管，你要補償我。」
「看來以後不能說你是臭直男了，應該改口叫暖男了。」
因為他們的關係，因為網上的聲音，她在那一年演唱會結束后一直在走下坡路，無論是為情所困還是什麼，總之那個當初的活潑少女好像消失了一樣。
她就這樣看著顧懷安，似乎在等待他的表演……
短短的幾句歌詞，像是顧懷安想說給商卓妍的話一樣，讓她感覺很溫暖，很浪漫。
「幾杯黃湯之後，你說……」
商卓妍獃獃地看著抱著自己的顧懷安，看著他崩潰和*圖*書的樣子，看著他著急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她感到很滿足。
顧懷安隨口說了一句，又告訴她：
酒並不好喝，苦、辣，可商卓妍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
本來以為商卓妍不會介意的，誰知道她竟然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說著：
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到，你簽名里寫著……」
「我給你拿違約金。」
他也的確有能力讓商卓妍重新復出。
「好。」
就算是負責，顧懷安也應該承擔一些責任，她一股腦的把所有的責任攬下來，倒是顯得自己仗義了，想到顧懷安什麼感想了嗎？
被迫的調整。
不知道……
顧懷安抱著她安慰了好久，最後商卓妍在他懷裡抹著眼淚用帶有哭腔的聲音說：
……
顧懷安情緒不是很穩定，他說：
商卓妍在顧懷安的懷裡掙扎了一下，她用很是傲嬌的語氣說著：
在這一刻，說真的，她提出任何條件好像顧懷安都拒絕不了。
「越洒脫越放不下……」
今天的一切，已經夠過分了……
她不怕被罵，以前也不是沒被罵過，但她不想顧懷安被罵，永遠都不想。
今天一整天商卓妍都沒哭，不是在笑就是在害羞，可現在卻不知道為啥，眼淚壓根兒止不住。
「你笑什麼啊？」
顧懷安剛想說什麼，商卓妍便抬起玉手來，兩根手指頭抵在了他的嘴唇上，然後……
這一點，在接下來的兩句歌詞里，更是完美的詮釋了出來。
真的，不想走啊！
顧懷安也是有耐心，一直等她擺弄完，等她重新縮回沙發上，這才輕輕彈奏了起來……
「……」
正方形的酒杯里倒上酒，她遞給顧懷安一杯，自己抱著另一杯，赤|裸著圓潤修長的玉腿縮在了沙發的邊緣角落。
「成人後情緒總，反著表達。」
只是他的話沒說完，商卓妍又跟今晚剛吃完火鍋出來的時候一樣，抬起手來捂住了他的嘴巴。
走到過江大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們剛好走到了能看到洪崖洞夜景的那座橋。
「你為什麼這麼粗心呀……」
「中午就看見了。」顧懷安搖了搖頭。
「能不能別走了？」
商卓妍徵求顧懷安的同意，江上的晚上有些冷，涼風不斷地吹，她穿的很單薄，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吃完爆辣火鍋的原因，她一點不覺得冷。
「我們待一會兒吧，嗯？」
行走在往回走的路上，商卓妍揉著有些鼓起的小腹，很是滿足。
「姍姍，最近睡眠好嗎？」
她拿來了兩瓶酒，又找了兩個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吉他？」她撅著小嘴低著頭，一副被發現的樣子。
他也，不過是選擇了個化名罷了。
「我知道你喜歡什麼風格的歌，不過這首歌的話……我就不徵求你意見了。」
而越接近酒店，他們的步伐就越慢一些……
「誒等等等等，我要錄下來！」
剛開始她還維持著形象，要在意自己的口紅什麼的，到後面辣的不行完全都不管了，吃的滿嘴流油，吃完的時候光是補妝就補了二十多分鐘呢。
「好久，沒跟你說說話……」
「正能量的話……」
快到地方的時候，顧懷安遞給商卓妍奶茶的時候，說：
但她總覺得沒有一首真正屬於自己，都像是安慰自己……
說真的，在聽見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的心兒狠狠地顫了一下……
就要……
顧懷安給她寫過歌，《卡路里》、《你的微笑》，還有之前的《傷心的人別聽慢歌》以及那首《你給我聽好》。
「……」
「顧懷安……」
沒想過看洪崖洞夜景的他們沒想到最後竟然誤打誤撞的看到了，果然如網上所說，洪崖洞晚上比白天更好看。
不走！
說實話她的演技真的很拙劣，至少顧懷安全部都看出來了，甚至他相信身邊人也都看得出來。
……
但或許顧懷安和商卓妍清楚，她絕對不是因為奶茶才哭的。
「你能唱一首只屬於我一個人的歌嗎？」
「違約唄。」
此時的他們剛好走到了一個拐角處，昏黃的路燈光芒撒落下來，撒在她一半的俏臉上，也像是給另一半俏臉打了陰影。
「幹嘛？要包養我呀？」
她捏著粉拳錘了顧懷安一下，錘完賭氣一樣的側著頭，眼淚嘩啦嘩啦往外流。
顧懷安跟個暴發戶似的說：
下來的時候她換了一件睡衣，她選擇了以一個最舒適的姿態跟顧懷安相處，而她下來的時候，顧懷安已經在擺弄她帶來的那把吉他了。
沒有人知道這幾個字對於商卓妍來說殺傷力有多麼強大，如果能用這個世界上的一樣武器來形容，商卓妍能想到的就是核彈。
偶爾有路人路過還會忍不住投來好奇的目光，心說不就是喝錯一杯奶茶嗎，至於哭成這樣嗎？
他將吉他扔到了一邊，湊了過去，將商卓妍抱住，終於將這句話又一次說了出來。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一雙泛紅的眼眶就這樣望向了顧懷安，下半句她終歸沒忍心說，留了在心裏，叫做：
到解放碑步行街的時候，商卓妍說自己渴了，顧懷安就又去給她買了奶茶，只是她因為冷，裹著顧懷安的外m.hetubook.com.com套，所以奶茶就都由顧懷安幫她拎著了。
她本來是背著雙手走在前面，聽見這話忽然轉過身來，傻傻的望向顧懷安。
這很像她，像是她會說的話，她這一路走過來總是很任性，但無論任何事情她都沒後悔過，她總是覺得值得，哪怕如今付出了如此慘痛的代價。
輕緩的旋律在顧懷安的指尖彈奏出來，到底是專業的音樂人，他的吉他功底不是蓋的，商卓妍總是很佩服這些玩兒樂器玩的很明白的人，甭瞧著她隨身帶著吉他，這吉他也不便宜，但她真的只是入門級水平。
「……」
「你這讓我顯得也太不像個男人了吧？我會被人罵死的……」
商卓妍轉過頭去繼續走，值得一提的是回去的路上她並沒有再跟顧懷安牽手，而是一個人走在前面……
「……」
一直拎著的是兩杯，顧懷安容易搞混，所以剛才就不小心喝錯了。
「啊……好撐喔……」
明明曾經的她就是這個樣子，現在卻需要按照自己曾經的樣子給自己製作一副面具，親手戴在自己的臉上。
商卓妍的朋友圈個性簽名的那句話顧懷安前天剛看過，叫做：
兩個人就這樣不講話，慢慢的往商卓妍下榻的酒店去。
「咚咚……」
她毛手毛腳的起身去找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又找了另一部手機打開了錄像功能搭在桌子上，真的非常認真。
她說了好多遍，一直在哭，口罩都濕了。
商卓妍抬起頭來，撩開散亂在額頭凌亂的秀髮。
這女生也太蠻不講理了，小題大做。
「想著想著怎麼樣子也模糊了……」
「為什麼要喝我的奶茶……」
「都是一樣的，我的又不會更好喝一點……」
「當初多特別的一個……」
她竟然笑了。
「越活潑越難過吧……」
商卓妍沒有哭，沒有笑，只是獃獃地，默默地端著酒杯，湊近自己的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口。
「愛著愛著怎麼愛人就不見了……」
……
善意的，不想讓別人擔心，而給自己戴上的一副面具。
商卓妍聽后笑了，湊到顧懷安身前來，好笑的問：
顧懷安不知道如果商卓妍留下他會怎麼樣處理他們的關係，但他真的不想讓商卓妍走。
說著說著，那眼淚就已經下來了。
不正是他那兩句歌詞唱的「越活潑越難過吧，越洒脫越放不下」嗎？
縱然經歷過這麼多事情，那些她還是想要，但也同樣是因為經歷了那些，她明白她不能要。
當然，她也不否認，是想多跟顧懷安待會兒……
她想擁有一首只有她知道的歌曲。
「好，你要什麼補償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