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統一文明
第027章 虛假讓世界更美好

佩瑞妮的同事,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他帶著得體和藹的笑容看著這對新婚夫妻,腦海中的思緒是:「如果我當時沒有聽信那些謠言和佩瑞妮結了婚,那我就能有一個有錢的女婿了,哪還用像現在這樣辛辛苦苦工作。」
加林娜的母親留著卷卷的波浪頭,穿著工作服裝正經地坐在沙發上,她在當地的一所中學做數學教師,獨自一人撫養著兩個女兒。
阿布此時已經變成了他頸椎上的一截骨頭,完全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原本的能力幾乎完全化為了林離的能力,此時它已經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吉祥物。
兩人肩並著肩推開門進入了加林娜的家中,她的母親已經在家中等候多時,還有一個留著鍋蓋頭的短髮小姑娘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戴著虛擬眼鏡揮動著自己的雙手,似乎正在激烈地與人戰鬥。
晚上六點,皇後區的一處普通小區,相比林離所在的高級住宅區,這裏的環境要更混亂一些,偶爾會有一些無業游民在這裏遊盪。
所以,即使他現在開始有了自己的感情,能夠感受到每個人內心中的惡意,他也依然如同從前一樣戴著面具和所有人一起維持著虛假的美好世界。
林離帶著微笑牽著妻子走過他們的身邊,十根透明的觸手不停地連接在不同的人身上,讀取著他們的所思所想。
幸好只有林離有著讀取人心的能力,如果這裏的每個人都將心底的想法肆無忌憚地表現出來,這場婚禮的溫馨氛圍恐怕會在瞬間被打破。
hetubook.com.com雖然她自己並不會購買這些昂貴的服裝,但她接觸過的孩子中,有些身家不菲的家長就會身穿這些看似普通,實則價格以十萬美元為單位的奢侈商品,這一件衣服花費的金錢可能就比她一整年的收入更多。
加林娜,她被林離牽著手,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精緻的妝容讓她原本不出彩的容貌也變得漂亮了起來,她看著這些曾經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的親朋好友,腦中的思緒是這樣的:「雖然我不學無術,但是我就是運氣好,找了個有錢男人,氣死你們哈哈哈。」
於是,林離和加林娜認識才三天就結婚了,從曼哈頓市政廳出來,林離身旁的拉美裔女孩仍舊有些暈乎乎的,她感覺自己這三天就像在夢中一樣,總有種不真實感。
佩瑞妮,她笑容滿面地感謝著人們的祝福,腦海中的思緒是:「你們都認為我是個災星,一個個的都躲著我,現在你們還敢看不起我嗎?」
林離自然地和對面的中年女人打著招呼,隨著時間推移,阿布已經和他完全融為了一體,現在他從外表看上去已經和常人無異了,雖然他的內在結構已經進一步向著非人前進。
不過,也不能排除是租借而來的,她現在需要好好打探這個男人的情報。
不過兩個星期之後,林離和加林娜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在布魯克林的一座教堂,兩人在親友們的見證下宣誓彼此忠誠,所有人無論男女都帶著笑容祝福著他們。
從一和圖書個普通的混跡夜店的女孩,搖身一變成了上流社會中的一員,這種反差帶來的震驚和嫉妒都被前來的賓客們壓在了自己的心底,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顯得無比真摯。
除此之外,還有漠不關心的,比如為他們主持婚禮的神父,他蒼老的臉龐帶著滿是褶皺的笑容,腦海中的思緒是:「趕緊結束吧,我這老腿又開始痛了,好想下班回家玩遊戲。」
在這個智能工業時代,所有的手工產品都意味著高昂的人工費,尤其是這種大師出品的精品。
林離看著教堂中一個個滿面笑容拍著手掌祝福著的賓客,看著自己身旁光彩照人的妻子,只有他能夠看到所有人隱藏的真實面目,然而真實的世界並不那麼美好。
佩瑞妮和林離越是交談越是開心,她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完全不像女兒以前的那些小混混男友,接受過良好的教育,談吐自然得體,最重要的是身價不菲。
紐約的高昂消費讓她一個人的薪水常常入不敷出,所以她偶爾會做一些額外的工作以獲得收入,比如去幫那些有錢人家照顧孩子,進行一對一的課後輔導。
父母子女或許因為小事而反目成仇,光鮮亮麗的明星將會把自身的醜惡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高官權貴會拆穿自己冠冕堂皇的謊言,把自身內心深處的欲求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
她是母親佩瑞妮與前夫所生,她的親生父親在十幾年前死於一場爆炸襲擊,後來母親改嫁,與繼父生下了自己的妹妹。
如果所有的想法都被宣之於www.hetubook.com.com口,那麼個體心底的惡意將會成為包裹每一個人的尖刺,人和人之間將被隔開,不會再有合作,不會再有家庭,不會再有交流。
她對著沉默前行的林離問道:「咱們這就成為合法夫妻了?接下來去哪?」
阿布說道:「我懂我懂,比如我玩遊戲時候遇到的惡意就比現實中要多好多,因為不再處於自己現實生活中的圈子裡了,隔著網路本身就像是戴上了面具,可以不用壓抑自己的本性了。」
不過這次重組婚姻並沒有持續多久,她的繼父在幾年前因為故意傷人而被逮捕,婚姻也隨之破裂,從那以後佩瑞妮的名聲就變得很差,連帶著她和妹妹也常常受到同學和鄰居們的歧視。
林離很自然地回答道:「沒關係,所有花費都由我來承擔,您以後也無需像以前那樣忙碌了,我和加林娜會一起儘力幫忙的,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今天本來她需要去曼哈頓的僱主家中工作,不過據說大女兒竟然和一個認識不到三天的亞裔男人成了婚,這讓她不得不放下那份工作在家中等候兩人。
不斷地感受著所有人的思緒,林離在腦海中對著阿布說道:「每個人的心底都有著無窮的惡意,它們被束縛在虛偽的面具下,社會因此才能保持和諧的表象。就像我需要偽裝自己的無情融入人群之中一樣,只有戴上面具才能更好的生存。」
加林娜的同學,一個戴著眼鏡的白人姑娘,她拉著加林娜的手不停地誇獎著林離,腦海中的思緒是:「明www•hetubook•com•com明是個破爛貨,竟然在夜店釣到了這麼好的男人。這個男人也是個蠢貨,竟然和這種女人結了婚,白費了那個好皮囊。」
「您好,我是林離。」
金錢作為一般等價物,它的數量代表著個體實現自我欲求的能力大小,很多時候只要有了足夠的金錢,那麼大多數問題都將不再是問題。
加林娜的妹妹,那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她正穿著一條精緻的小裙子,笑容滿面地拍著手鼓著掌,嘴裏說著祝福的話語,腦海中的思緒是這樣的:「沒想到這個又笨又丑的破爛姐姐竟然找到了這麼好的男人,真是走了狗屎運。不過以後就能問姐夫要錢了,嘿嘿,也挺好。」
她剛剛已經偷偷地查找過林離的信息,是<無限恐怖>的遊戲主設計師,這家無限遊戲公司是商業聯盟最大的虛擬遊戲公司,有著軍方背景,和許多大企業以及政府部門都有合作,林離身為其中的重要人物每年的收入是她的幾十倍。
兩人很快就商議好了婚禮的日期,佩瑞妮開始聯繫親戚同事,而林離也做起了同樣的準備。
加林娜坐在一旁看著林離與自己的母親融洽愉快地交談,此時的母親與她印象中那個正經的形象完全不同,這讓她不禁有些新奇。
佩瑞妮帶著柔和的笑容說道:「既然你們兩個已經登記結婚了,那麼婚禮自然是要好好辦的,不過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所以……」
所有被偽裝的矛盾都被放在陽光下,人和人釋放著內心的惡意互相傷害,文明的秩序在混亂中被瓦解。
和*圖*書林娜也因為這些原因變得不愛上學,處於叛逆期的她經常逃課混跡于酒吧和夜店,不停地換著一個個不同的男友,而母親也不怎麼去管束她,只是給她一些必要的生活費。
當然,除了羡慕嫉妒的,自然也有真心祝福的,比如林離的同事們,他過去工作生活中良好的偽裝讓他們之間幾乎沒有利益衝突。
無論是因為個體生物生存的本能還是為了保持文明的有序發展,這層隔開人心的壁障都是必要的,只有虛偽的面具才能阻擋人內心深處無盡的惡意。
林離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從他學會偽裝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是人類群體之中帶著最厚重面具的那個人。
惡意的土壤只會生長出惡意的花朵,破壞永遠比創造簡單,一份惡意就能毀掉所有的善意。
不過,他們的思緒是這樣的:「沒想到林離竟然找了這麼一個女人,真是太吃虧了,還不如艾爾雪呢,至少長得更加漂亮。」
「見你家人,籌備婚禮。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換一身衣服。」
如果林離是個窮鬼,那麼眼前這位女士不會對他有這麼良好的態度,但是大量的金錢和他的社會地位,讓林離在佩瑞妮眼中的價值直線上升,所有的刁難都化為了認可,談話進行的無比順利。
這個中年女人眼神凌厲地看著站在大女兒身旁的林離,她本以為這又是一個自己女兒在酒吧認識的人渣,但是看著那身純手工製作的高級服裝,她原本想要說的話不由地變成了另外一句:「你好,我是加林娜的母親,你可以叫我佩瑞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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