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整個世界的信息密度比起之前有了極大的提升，之前一直難以觀察到的病毒出現了。
她在那個泡泡世界里被困了十幾年，不停地尋找著可能的出路。
「最小時間間隔遠遠超過了我的反應速度。」
即使宇宙可能是一張被投影出來的全息圖，其底層解析度也高得可怕。
李恆沒有否定，但也沒有肯定，他只是再次說了一句：
原本是春江花月夜之中高懸天際、年年相同的江月，但卻被她將「月」改為了「越」。
一刻不停地釋放光與熱的太陽也是假的，太陽只有色球層與光球層，更深處的輻射層根本就不存在。
白衣女子眼中的種種感情收斂無蹤。
底層解析度來到了100納米的階段，但卻仍舊比她精細的身體粗糙模糊不少。
「是真的，遠超過我能分辨的世界，與我記憶中的認知沒有任何矛盾。」
相比起信息密度超越黑洞，倒不如期待一下他擁有比可觀測宇宙還要多的質量和能量，記憶量成長到比整個可觀測宇宙的信息還多。
相比起這個泡泡世界底層粗糙的最低解析度，她的信息密度要高出一截，比起其他的事物都要更精細真實。
簡而言之，若是想要投影出一個可觀測宇宙，李恆要麼讓自己的信息密度超越黑洞，要麼就擁有比起可觀測宇宙還要更多的物質和能量。
「身在泡影世界之中，唯有超過了投影的極限，才有打破虛幻、走向真實的可能。」
故而她才會說這裡是真實世界。
「或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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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重複了整整一百次，她身體的最小解析度在最後一個世界時已經達到了原子級別。
比起更偏向柔美詩意的月字，江越之名就多了一份鋒利的意味。
比這個解析度更小的病毒、DNA、蛋白質，這些構成生命的基石都是不存在的，整個世界就像是飄飄忽忽的幻影。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最大的問題是，在她沒有主動觀察這個世界時，幾乎所有的人與物也是不存在的，整個世界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時刻維持著的。
「你和江小草已經再不相同，給自己取一個新的名字吧。」
這一條泡泡樹枝丫從下到上有著明顯的信息密度差別，最初的那個泡泡最多只能觀察到近紫外線階段的事物。
這混蛋剛才說了什麼來著？！
「喂，你也太過無情了吧……」
她進一步發現了世界的限制。
她的眼神再次變得清澈乾淨，此時用清脆悅耳的聲音回道：
經歷了多次虛幻的世界，她能感受到眼前這個黑影人和之前見到的師父都不同。
但師父的回答卻讓她不太滿意，什麼叫「或許是」？
黑影人的聲音沒有多少感情波動。
貝肯斯坦早在20世紀就計算出了黑洞熵，它等於黑洞視界的面積，視界面積的每一基本單位都存在關於黑洞內部狀態的一比特的信息。
虛幻的泡泡世界破碎消失，她在天空上看到了一雙覆蓋整片太陽系的巨大眼睛。
比起他現在能輕易摧ｍ.ｈeｔｕｂｏok.ｃoｍ•cｏm毀恆星的力量，中間還隔著38個等級，也就是百萬億億億億倍的龐大差距。
她站起身來，及腰的黑色長發末端纏繞在一起，在腰部簡簡單單地打了一個像是髮髻一樣的結。
等到最後一個智慧生命被她殺死的時候，她身體的信息密度終於超過了某一個界限。
「超越一切虛幻，走向最終的真實，不錯的名字。」
她將自己的孩子殺死了，她將陳遠也殺死了。
片刻之後，她才開口問道：
她將太陽系裡的幾十萬億人殺了個精光，隨著生命一個個走向死亡，她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真實。
不過，即使可以期待，他也至少要成長到60級才能投影出整個可觀測宇宙。
能被他記住名字的人都不是可有可無的人偶，而是被他視為可以交流的個體。
至少在知曉那隻白色蚊子的前提下，這一點是可以期待的。
李恆製作的泡泡世界和泡泡樹就與此相似，其中的一切人與物都是他這個高維生命體投影出來的。
「或許是。」
驟然動手的白衣女子卻在此時伸出手輕輕拍打著飄飛的微粒，語氣肯定地道：
「咔擦」
這兩個條件任意一個對他來說都還太遙遠。
相隔遙遠的粒子之所以能具有幽靈般的超距作用，是因為它們本就是一體的，一切信息都被儲存在一個高維的物質實體上。
她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自己對待陳遠時奇怪的態度，她怎麼都不應該是會說出那種話的人。
就像是在滿是馬賽克的模糊世界hetubook.com.com里被放進了一個近似真人的精細3D模型，她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她的吐槽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我的名字是江越。」
太陽系外的事物是不存在的，整個宇宙空間都是一層覆蓋在奧爾特雲上的粗糙貼圖。
不過，投影出只包含太陽系的粗糙泡泡世界，和投影出直徑930億光年的可觀測宇宙，兩者之間有著天與地的巨大差距。
眼睛大部分地方都是眼白，只有中間一小部分的黑色瞳仁。
就像是鏡子被打碎一樣的破碎聲響起，頭戴灰色兜帽的林一語化為寸寸碎片破裂，瞬間就變成了宇宙中的星際塵埃。
這一次她跳出了泡泡世界后，眼前所見不再是一如既往的重複景象，同時她也再難輕易看到這個世界最底層的破綻。
以質量為一個太陽的黑洞為例，它的質量2＊10^30千克，太陽形成的黑洞視界上的信息約為10^77比特，每千克物質可以儲存10^47比特信息。
與超弦理論、M理論、圈量子引力論等一樣，這也是一種想要描述宇宙終極形式的理論。
這就意味著這個泡泡世界的最小解析度只有200納米左右，再小的東西就根本不存在了。
她轉過身來緊緊地盯著黑影人，雙眼中被隱去的種種熱烈情緒又湧現了出來。
李恆卻在此時指了指白衣女子身後的林一語，大部分都是眼白的眼睛看上去相當怪異，漆黑的頭部露出了一口白牙說道：
唯有這個江小草，她沒過多久就發現了自己所在的世和_圖_書界存在問題。
她看著黑影人，沒多少猶豫地說道：
「我在這個世界里沒有了泡影世界里的特殊性，只有跟著你，我才有可能走向真實的世界。」
她明白了，這一次的世界仍舊是虛假的。
這卻不是她與其他世界線的自己有多麼不同，純粹是她這一條泡泡樹枝丫與其他枝丫不同。
她的語氣中帶著由衷的欣喜。
在這一理論中，整個宇宙都被認為是一張投影出來的全息圖。
現實宇宙的信息密度極限是黑洞，黑洞中所有物質的信息都被儲存在事件視界上。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帶著我走向真實的世界。」
匍匐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第一次下手殺人時她猶豫了十幾年，但有過一次之後，就要輕鬆得多了。
這雙巨大的眼睛只出現了短短一瞬間，隨著泡泡世界破碎消失，她又來到了一個全新的太陽系。
再一次屠滅了整個太陽系的智慧生命體，她的身體信息密度再一次超過了某個極限，虛幻的泡泡世界又一次走向破碎。
李恆回答道：
黑影人咧著一口閃亮整齊的白牙，回答了白衣女子剛才的問題。
明明自己的記憶里有著分子原子等等更精細的事物，這個世界的最底層卻不存在這些東西，太過明顯的矛盾自然就讓她懷疑起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最後，她確認了這個世界只是一個虛假的虛擬世界。
出乎意料的是，泡泡世界里的師父弱得可憐。
「可以。」
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到處都是BUG的半成品遊戲，隨處都和-圖-書能發現極其低級的錯誤。
「殺了她。」
她雙膝跪地，像是小時候在78號輪迴世界時一樣，對著自己的師父恭恭敬敬地磕頭。
到了那個時候，他也能稱得上是貨真價實的宇宙級生命體了。
黑影人的臉上只有兩隻滿是眼白的眼睛和一張長著整齊白牙的嘴巴，很難在他臉上辨別正常人的表情。
能做到這一切的，唯有她記憶里那個強大得如同神魔的師父。
林一語此時還在為那些消失無蹤的泡泡世界憂傷，她聞言瞪大了雙眼望著黑影人。
「雖然只是對宇宙存在形式的一種推測，但以我現在表現出的能力來看，這一理論反倒是最有可能的。」
白衣女子一點都沒有在意身前不遠處的林一語。
她的經歷與其他的十幾個泡泡都不同。
但只要他繼續成長下去，投影出一個堪比可觀測宇宙的泡泡世界並非不可能。
或許需要千億年、萬億年，甚至更久。
而這一次的世界卻提升太多了，她感受到了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實在性」。
在其他那些泡泡里，江小草一直都認為自己所在的世界是真實不虛的，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只不過是生活在被某個強大個體模擬出來的虛擬世界中。
「你果然就是在天上看著我的那雙眼睛。」
「宇宙全息論？」
那個在她記憶里如神如魔的身影，就像是飄渺的幻影一樣被她打成了碎片。
再一次聽到這個結論，白衣女子眼中的種種熱烈感情慢慢消散，靜靜地站在原地。
之前每一次世界破碎，雖然她的信息密度會提升，但都不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