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納德b沒有衛星存在，但軌道上卻有一圈塵埃顆粒構成的星環。
他們的速度比起如今的人類公民慢得多，幾乎跟舊時代的普通智人差不多，每小時還不到20公里。
這顆質量相當於3.3個地球的岩石星球表面積11.5億平方公里，相當於地球的2.25倍。
領頭之人比起跟在身後的十幾個黃袍光頭要明顯高上一大截，至少要在兩米五以上。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江越是被他找來的「陪玩」，這些新身體就是他給出的報酬。
行星每年接收到的恆星能量大約相當於地球的5%，地表平均溫度零下210攝氏度。
星球上最初的那些巨大礦坑如今成為了這顆星球的中心大城市，連接著星球同步軌道上的聚光之城，是整顆行星的能源與信息中心。
在這顆星球上他有五根長度超過十億公里的觸手，像是無形的絲線一樣穿過那些居民聚集區域，把這顆星球綁成了毛線球。
在現行的基礎福利制度下，九成九的普通公民放在過去的時代就是字面意義上的無業游民。
他們體內的細胞溫度在300攝氏度以上，體表的溫度也接近30攝氏度，細胞內部的黑晶在這種低溫狀態下被持續加速消耗。
在視覺效果上，黃袍搖晃的影像有些像是被略微加速的視頻，讓這名領頭黃袍人的動作顯得有些失真。
90年之後，生存在這顆星球上的智慧生物數量從原來的零上升到了2m.hetubook.com.com00億。
他們心中真的是那樣想的嗎？
「做好你的新身體還需要七天時間，去看看這群有意思的傢伙吧。」
星環的位置比起位於同步軌道上的聚光之城還要低上一些，分佈在距離地表2萬公里至3萬公里的位置。
畢竟有黑之聖杯持有者的大戰在前，即使是行為藝術家，也不會冒著被變成精神病的風險跑去那裡。
如果僅僅以過去的標準去看，如今到處都是行為藝術家，不至於吸引江越的注意。
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在虛擬世界里度過，但在遊戲的間隙也會偶爾出門，做些有意思的事。
鏤空的普通麻鞋踩在這些溫度零下200攝氏度的冰冷水窪之上，給這些光頭人類的身體帶去冰冷的刺痛感。
江越目光從遠方的星球上移開，表情略微奇怪的道：
此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身上搖擺的寬大黃袍在重力作用下搖晃了幾下后就迅速平靜了下來。
更龐大的身體，更強的計算能力。
李恆將手從巨龍的鹿角上移開，他知道江越最想要的是什麼。
雖然兩人相處之間大體算是平等，但江越平時仍舊把自己當做是下屬。
目標或許並不如高級許可權者那樣宏大，甚至相當奇葩，以至於難以被大多數人理解。
在這種極低的溫度下，整顆巴納德星的大氣層比起地球稀薄不少。
但如今與過去還是有些不同的，現在的時代人心是可和-圖-書
以測算的。
只不過他們心中的不是整個人類文明，而是其他的某些目標。
江越也是第一次窺探到這類人的內心。
但沒人會去否定他們堅定的意志，那是經過官方部門認證的。
這份從內到外的真實又是不同於她之前感受過的另一種人心，這自然會讓她有些全新的體會。
再加上用於維持輪迴星球運轉以及恆星際無延時通訊網路的力量，他現在還空余的力量只有5%左右。
「茶葉不錯，但下次別再泡了。」
在遠離星球赤道繁華地帶的地方，某個偏僻的邊緣小城鎮附近。
「不過也是，因為我們兩人公開在南門二露面的緣故，這些人不會選擇去那裡。」
雖然她確實最想要這些，但她剛剛並沒有在考慮這個問題。
表裡如一是對這些人最好的形容，他們從裡到外展現的都是最真實的自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謊言。
這隻是他們在閑暇時刻心血來潮參与的娛樂遊戲，大多玩上一兩個月就會退出，回到更精彩的虛擬世界里去。
天空中紅色的星環隱約可見，十幾個身穿黃袍、腳穿麻鞋的光頭人類在這裏緩緩地步行前進。
單看外表是很難分辨出行為藝術家和普通公民的不同之處的。
「看來你真的把看到的那些想法都刪掉了。」
……
這些分佈在赤道上的坑洞正對著星球軌道上的星環，坑洞內部的物質被源源不斷地送往太空之中，用於製造新的聚光之城。
由此和*圖*書
看來，江越這個「陪玩」做的還是相當出色的。
每一次獲得一具新的身體，她總是會這樣說上一句感謝的話語。
紅矮星的微光照耀著滿是沙塵的乾裂大地，遠遠看上去有些像是巧克力冰淇淋球，白色的固態冰和固態氮則像是點綴其間的白色香草冰淇淋。
巴納德b上的一天只有13.3個小時，同步軌道距離地表約32000公里。
所謂行為藝術家，顧名思義，就是一群以身體為媒介進行藝術創作的人。
「我會在那顆行星上給你再做一具新身體，大概需要用上七天時間。」
這是一群意志堅定程度能和高級許可權者媲美的人。
因此像是製造新身體這種請求，她只會在李恆空閑力量較多的時候提起。
在地面上前進的姿勢也是最標準的行走，不會有雙腳同時離開地面的時候。
不同於一般表演藝術，它不以取悅觀眾為目的，相反具有挑釁性。
比如有一次江越弄出了一種味道相當怪異的茶葉，他在品嘗過之後就在南門二的一顆輪迴星球內部給江越做了一具新的身體。
李恆的目光掃過巴納德b，整顆星球都一覽無遺。
地表大氣壓只有0.8個標準大氣壓，其中76%是氮氣，23%是一氧化碳，它們在紅矮星的暗淡光芒加熱下依舊保持著氣態。
一群身披黃袍的光頭進入了他的視野，就是這些人吸引了江越的注意力。
李恆不止是在巴納德星上動手，此時他正在十和圖書幾顆恆星表面同時剝離物質。
維持一個百萬億噸質量的新身體，消耗的能量大約相當於0.1個標準神明，只會佔到李恆全部力量的億分之一。
李恆也來了些興趣，他開口道：
那就是李恆給出的評價。
以江越追求最終真實的性格，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怪異茶葉，比起已經存在的、被人們所公認的「好茶」要珍貴得多。
開荒隊沿著星球的赤道位置開鑿出了上百個面積超過十萬平方公里的巨大坑洞，兩個坑洞之間只隔了三百公里。
以他記憶中普通智人的通常口味而言，那些茶葉的味道實在說不上好。
這些小水窪中的液態氮遇到了這些人高溫的身體表面，瞬間獲得了大量能量之後立刻蒸發汽化，然後又失去熱量重新化為液態。
一絲絲雲霧從他們走過的路徑上飄起，看上去有幾分步步生雲之感。
在兩人的日常相處中，李恆總是表現得相當慷慨大方，幾乎看不到他對待樂園其他神明時「一切皆為交易」的態度。
這點力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江越在這百年裡每過幾年就會獲得一具新身體，這讓她的力量一直處於穩步提升之中。
雖然總是一副高冷淡漠的樣子，但其實相當有禮貌。
或許有幾個，但大部分都不是。
認知更大的世界，獲得更接近真實的體驗。
既要論跡，也要論心。
他們不會在面對神明的時候刻意改變大腦運轉模式，隱藏自身的想法。
大部分時候都是李恆hｔｔｐs://ｗｗw•ｈｅｔuｂook.ｃoｍ.ｃom主動出手。
這可比起以前的要求高得多了，因此行為藝術家在這個時代其實相當少見。
這顆荒涼冰冷的死亡星球在大約九十年前迎來了自己四十多億年生命里的第一批來訪者，那是古戈爾科技的開荒隊。
「不過還是謝謝你能一直記得我新身體的事。」
就像土星環正在逐漸被土星吞噬一樣，這圈星環也正在逐漸墜落進入星球的大氣層中，預計在兩千萬年之後就會消失。
比如開展一場復古的「遊行」，呼籲大眾愛護那些不具備公民權利的可愛小生物，減少對自然環境的過度人工改造等等。
真正能被稱得上是行為藝術家的人都要經過多次的思想判定，每一個人都必須內外一致。
江越再次道了一聲謝。
一刻不停地持續行走了七天時間，在星球冰冷的表面上行走過了三千多公里，他們身體儲藏的黑晶在行走中被消耗得所剩無幾。
恆星的光芒將地面加熱升溫，部分固態氮顆粒融化為液體，形成了一個個透明的小水窪。
巴納德b表面的重力比地球大40%，若是有人在星球表面快速奔跑，那麼他的身影也會因為更快的墜落速度看上去有些奇怪。
星球上大部分的氮氣在這種溫度下都化為了液態和固態，巴納德b的表面存在著的少量液態湖泊並不是水，而是無色透明的液態氮。
「原來是行為藝術家。」
但那種怪異的味道卻又是他未曾品嘗過的新產品，因此他還是給了江越一個鼓勵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