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王神見狀撇了撇嘴角，不著痕迹地輕輕嘖了一聲。

這層壁壘同樣是隔斷兩個不同真空態宇宙區域的宇宙疇壁，但比起大道磨滅拳打出來的晶壁系宇宙卻要龐大太多了。

「那麼，具體的數量呢？」

那裡有著另一座起源大陸和另一個界王神。

沒有任何一個渾源空間的生命抵達過如此之遠的荒蕪區域，即使是那隻比領主級渾源生命還強的大眼怪也是一樣。

外神的智慧、智力、計算力等等能力暫時還不好判斷。

單從這指數塔級的空間距離就能判斷外神的活動範圍，大致推測出祂們的力量層次。

「來到這裏的第一天，我改造了原始宇宙，復活了坐山客，又把界獸王者連續殺死復活了百萬次。」

「對於外神這一級別的存在，祂們有能力以一個個永恆暴脹的宇宙作為能量源，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除了不去觸碰信息場以外，李恆在吞噬星空宇宙中所做的一切從來沒有特意避諱過什麼。

這裏的渾源之力衰弱稀薄到微不可察的地步，空空蕩蕩的宇宙里物質密度比起星系與星系之間的空隙區域還要稀薄。

「時間長河的跳躍機制與複製機制還真是挺完善的，你得到的一億個輪迴時代的記憶，與另一條時間線上的界王神有很大的不同。」

現在看來，那個西紅柿只是遵循著既定的規則做事。

永恆暴脹創造了無限重複的宇宙輪迴，這片宇宙疇壁外面的世界想來也是如此。

一步跨過宇宙疇壁，他非常簡單地就來到了另一個有著不同物理規則的宇宙。

「侵入這個宇宙前後才不過幾天，在最初的渾源空間周圍就已經誕生了數百萬個全新的存在著界王神的渾源空間。」

界王神知道的世界真相比那名諸天流主角湯洮還要多不少。

「時間線複製比時間跳躍要求更低。」

數萬個三維膜宇宙夾層，十億億個輪迴時代的漫長時間長河，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完整的吞噬星空宇宙微不足道的微小一角。

對於這名界王神ｈｔtｐs://m•ｈｅｔubｏoｋ•ｃom•cｏｍ的情況，世界的複製節點就是那名諸天流主角。

李恆聞言咧了咧嘴角，頭上21厘米長的呆毛像是雷達指針一樣晃悠了兩下，露出一個純真可愛的笑容。

界王神聞言點點頭道：

他也懶得擺什麼界王神的架子，沒什麼形象地仰面一躺，眼神放空地望著高空中墨色的吞噬號道：

……

從這一區域再往外移動，渾源之力的密度就會急劇下降，稀薄的物質與能量將無法再孕育源世界與生靈。

食指在眼前勾勒出一根根紅色的毛線，慢慢的組成了一隻西紅柿的形狀，李恆回答道：

神山的周圍纏繞著一條彎彎曲曲、色呈混沌的龐大河流，從起源大陸一直延伸到神山頂部。

「只要是涉及到原始宇宙級別的重大事件，比如神王死亡，界獸王者誕生等等，就足以觸發時間線複製。」

這個結論其實相當合理。

渾源空間的主體部分跨度約為10^52光年，這一區域里充斥著高密度的渾源之力。

這與普通的四階生命體不可同日而語，外神的戰鬥力等級恐怕普遍都能達到10^50級。

「兩種複製結合在一起，構建出一個個位於不同時間線的渾源空間。」

「要不是你整天頂著這樣一張小學生一樣的幼齒臉，我還真想一拳打在你的臉上！」

宇宙暴脹，雖然與四階生命體一樣是指數級膨脹，但每一次膨脹翻倍的時間間隔可要短太多了。

雙瞳倒映出眼前之人的身影，界王神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的額頭之處。

「時間長河是在四維空間中的複製，時間線分裂則是在遙遠三維空間中的複製。」

或者，在沒有真靈和靈魂存在的宇宙中，只要世界是封閉的、微小的。

可惜在李恆探索的永恆暴脹宇宙中，這個問題無法如此簡單地避免。

畢竟記憶與人格總是會隨著時間流動而變化的，變化又意味著個體與外界發生物質與能量交換。

望著那張白皙可愛帶著點嬰兒肥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臉蛋，這條時間線上的界王神磨著牙齒恨恨地道：

「如果這種時間線複製機制從古至今都是以這種條件的話，整個吞噬星空宇宙的擴張速度，或許能與宇宙暴脹相媲美了吧。」

留下那具被困在十維空間中的身軀，李恆沒什麼閒情逸緻乖乖地待在那裡被關禁閉，轉身就跑到了渾源空間的邊界地帶。

從那一刻他便明白了，自己只是一個在時間長河的複製機制下誕生的複製體，就像那些殘留在時間長河中的過去之身一樣。

它們就像是創造恆星的原始星際氣體，在渾源規則的作用下創造出一座座源世界，孕育億萬眾生。

「有關於時間長河的複製，還有一種類似時間線分裂的複製機制。」

具體來說，對於地球智人的大腦，就是一個小於10^10^27米的宇宙。

這名界王神就像是另一個起源大陸的界王神那樣，被強制塞入了大量的垃圾修鍊記憶。

透過那一座座或熟悉的或不熟悉的源世界，他很快就尋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目標。

「的確是這樣。」

渾源空間的暗能量密度與另一個宇宙相差彷彿，相對於遙遠的起源大陸，這層晶瑩壁壘的移動速度高達每秒10^47光年，一秒就能向外擴張百萬億座源世界的距離。

界王宮的頂端，時空破裂，一個狀似普通人的身影出現在此處。

略微感受了一下晶壁外全新世界的物理規則，李恆的目光望向了遙遠的世界中心位置。

但體量已經略微超過了指數級的範疇，達到了三層指數塔級別。

「諸多物理常數都有些許微妙的不同，光速，引力常數，電磁力強度等等參數。」

那麼在沒有人為意志干擾的自然狀況下，個體也能維持著自身獨特的唯一性。

兩者之間的差距如同微塵與可觀測宇宙那般巨大，這片宇宙疇壁比起新手村邊緣用超大型黑洞寫就的文字還要壯觀得多。

一切都與另一個渾源空間一般無二。

「在某些重和_圖_書大事件節點，不僅會觸發時間跳躍機制快進到下一幕，而且還會將包括時間長河在內的整個大世界進行一次整體複製。」

這種機制與玄幻世界的風氣非常符合。

但從西紅柿展現的力量以及吞噬星空宇宙的時間線複製機制，李恆現在能對外神的戰鬥力層次做一個大致的評估。

「是啊，在我的記憶里，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這層壁障的大小也表明了渾源空間經歷過的真實時間長度遠沒有十億億個輪迴時代。

整個吞噬星空宇宙的大小足以與李恆尋找火劫宇宙時跨越過的指數塔級空間相比擬。

滅世還行，創世就差了不少。

他的關注點反而在另一件事情上。

時間長河的複製機制無法複製這件特殊的道具。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全身閃爍著星辰光點，外貌與他一般無二的身影出現在了此處。

一般的四階生命體，發育一百二十億年也就一億級，還不到外神戰鬥力的一個零頭。

李恆毫不在意地點點頭，恨他的人有很多，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

如果渾源空間真實經歷了如此漫長的時間，這道球面狀的宇宙疇壁至少要膨脹到10^10^24米，遠比現在要大得多。

起源大陸，界王神紀元，第一億個輪迴時代。

「我恨你，為什麼當時要在這具身體中留下那些記憶信息，讓我明明知道世界背後隱藏的真相，卻又無能為力。」

西紅柿雖然很強，終究觸碰不到他的本體，能夠毀滅的身體只是他套在手上的玩偶手套。

但是，雖然這片區域無比龐大，卻依舊有著盡頭存在。

「這沒什麼好意外的，我遇到的那隻西紅柿表現出的種種力量與宇宙的混沌暴脹幾乎相同。」

尚未跨入生命5.0階段，力量仍舊是以指數級速度增長。

墨色的吞噬號陰影覆蓋整片起源大陸，吞噬號的前端是一座由神山支撐著的，由一重重小型宇宙構成的龐大宮殿。

這裡是渾源空間真正的邊界，在這片巨大宇宙疇壁的外面，是另一處與渾源m.hetubook.com.com空間有著不同物理規則的全新世界。

這片物質稀疏的無人死寂區域比渾源空間的主體部分還要龐大萬億倍。

至於這個養殖場里生存著的無數渾源領主、仙帝級別的所謂諸天至高強者，力量弱得可以忽略不計，不比一隻草履蟲強多少。

河流中的每一滴水都是一個巨大沉重的小型宇宙，內里生活著億萬文明無數生靈。

距離起源大陸超過10^65光年外的遙遠之處，一片無比龐大的晶瑩壁壘正隨著渾源空間的膨脹向外擴張。

暗能量推動宇宙膨脹的速度雖然遠遠慢于暴脹，但同樣是指數級膨脹。

玄幻世界直接設定了這種永恆不變的唯一性事物，以此避免了討論忒休斯之船的問題。

紅色的絲線從指尖延伸而出，李恆像是放風箏一樣晃悠著勾勒出的毛線球西紅柿，點頭肯定道：

「但表現出的樣子與另一邊沒有太大區別，依舊是五大基本力，整體維持著渾源空間的表面規則，非常適合智慧生命生存。」

「說實話，在這一億個輪迴時代里，我的心中對你積攢了相當深的憤恨。」

從高處低頭俯視著起源大陸，李恆抬手輕輕摸了摸額頭處的門之匙，語氣熟絡地道：

畢竟無論是水月觀音還是西紅柿，表現出來的樣子都和聰明這個詞不怎麼搭得上邊。

本來他還想著，現出身形之後西紅柿會再次出現在這裏把他這具身體也抓回去。

對物理常數如此精細的微調是他暫時做不到的，現在他能做到的只有粗糙的暴力性破壞。

瑩白手掌探入向外推動的巨大晶瑩壁壘，李恆輕輕鬆鬆地就跨過了這層足以消融渾源領主的邊界。

李恆也有樣學樣的地仰面躺倒在界王神的旁邊，抬手在空中劃過，食指指尖冒出絲絲縷縷的紅光，在面前勾勒出一道道紅色的軌跡。

一座渾源空間，算上時間長河在內，主體部分的能量就相當於10^164個可觀測宇宙，體量達到了214級。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雖然無能為力，但能多知道點真相總歸比什麼都m.hetubook.com.com不知道的蠢蛋好。」

距離渾源空間主體部分很遠很遠的邊緣地帶。

「數量非常多。」

那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他製造的界王神之軀的靈魂中記錄著許多隱秘信息，知曉時間長河的種種性質，也知曉有關於外神的情報。

如此巨大的死寂區域，即使是渾源領主耗盡一生也難以跨越。

界王神在心中只是略一計算，嘴角便是露出了一個苦笑。

「許久不見了，界王神。」

「看來在人工養殖場的世界構造上，這名外神學習了宇宙自身的暴脹機制。」

「那名外神參考了宇宙的永恆暴脹，創造了這個人工養殖場。時間線複製機制與永恆暴脹創造的宇宙輪迴幾乎一般無二。」

「對我來說只是過去了短短一兩天，但對你來說應該已經有很久了。」

自從一億個輪迴時代之前他成就神王的那一刻開始，那由四維超立方體展開構成的銀白色十字架裝飾品就從他的世界中永遠消失了。

李恆給這具身體製造了一個全新的靈魂，註冊了一個新的身份證件。

真靈、靈魂、元神，諸如此類一誕生就擁有的獨特事物才確定了一個人的唯一本質，而並非是其中記錄著的記憶與人格。

他望著李恆的臉龐，目光集中在那閃耀著瑩瑩光輝的銀白色門之匙上，語氣複雜地輕聲感嘆道：

李恆遇到水月觀音的位置距離最初的地球僅有10^10^28米，第二個外神的領地距離初始地球足有10^10^51米。

「這種構造倒是有些像暴脹時期創造的不同真空區域。」

以那隻西紅柿表現出來的力量，不可能會被局限在渾源空間中，無法穿越宇宙疇壁。

這種與外界環境的交互就牽扯到了忒休斯之船的問題。

「就像是因為重大選擇而誕生的平行世界，一個是事件發生的世界，另一個是事件沒有發生的世界。」

「謝謝，我也覺得這具身體的外貌特別可愛。」

因此即使這具身體中擁有著的許多記憶都與界王神一般無二，卻仍舊被西紅柿認定為是一個與界王神無關的全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