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還可以更有愛一些。
描述了一個美好的未來，李恆話鋒一轉道：
「它包含的信息量為10^70比特，與一個普通人能容納的信息量接近。」
「嗯，現在這樣就很可愛了。」
僅僅從客觀角度來看，宇宙本身就已經足夠平等和有愛了。
「可愛紙片人保護法只會保護那些可愛的紙片人，不可愛的那些就全部毀掉好了。」
「既然天空中的浩瀚星辰與塵土可以統一在同一個規則之下，那麼看似宏偉高貴的智慧文明應當也可以。」
「但有意思的是，信息場對於生命的定義是會改變的。」
李恆點頭道：
「1個包含著10^70比特信息的地球人，宇宙中會存在無數個無法分辨的、一模一樣的存在。」
「你說她們都是真心愛著我，但我總是想著哪一天你解開了束縛她們的咒語，我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渣男有什麼資格……」
孟小奇扯了扯嘴角道：
李恆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自己的臉頰。
「但這種主客觀的劃分標準是相當模糊的。」
「我很喜歡真實界的這些人，給他們每人都發了一張逃離末日的超脫船票。顯而易見的事實就是，我也不喜歡彼岸者的這種觀點。」
「身為一名純愛戰神，我不認可記憶永生觀念下的純愛。」
「雖然我一直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我有著值得她們喜愛的內在，但難免還是會患得患失。」
但想要實現這個簡單的目標卻很困難，遠比世界和平難得多。
「所以我把目光放在了渡世寶筏地球上，將這顆地球上的人類作為無限宇宙中所有人的代表。」
「普通人的腦洞世界很簡陋渺小，看起來不堪一擊，仿若虛幻。」
孟小奇看著李恆手中的《Euphoria》遊戲盒子。
「牛頓的萬有引力理論讓天上的星辰與地上的塵土遵循同一個運動規則，統一了天空與大地的世界。」
他只是一個既不帥也不強的普通地球人，被逼著天天開後宮做渣男就已經夠辛苦了。
「我的觀點是，被人類冠以虛擬、幻覺、夢境之名的世界也是真實世界的一部分。」
果然！
「這個數字是我從圓周率π中抽取出來的。」
「對於無限大的宇宙來說，討論善與惡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一切可能的事情都會發生。」
「通過這些人所在的空間位置，就能分辨出這些一模一樣的人彼此之間的區別。」
彼岸者能夠實現那些看似匪夷所思的小概率事件，隨意創造凡人眼中ｈtｔps://ｍ•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com不可思議的奇迹。
但如果對象是東皇太一這個奇葩的傢伙，那就很不對勁了。
抬手撩起眼前這個阿基里斯額前的白色碎發，他直視著那對粉紅色的瞳孔，看透了這具身體的一切。
「無論將視角抬到多高，總能在無限大的宇宙中找到無數一模一樣的存在。」
看來原裝地球孟奇的心態確實不太行，跟歷經多次生死磨難的元始天尊不是一個層次。
「任何虛幻背後都有原因，任何存在都有它的理由。」
「是，最開始是這樣的。」
孟小奇在心中誇讚著自己的機智。
東皇太一從來都不像是一位逼格滿滿的神。
李恆點點頭道：
「所謂幻覺、精神、因果、輪迴、業報，一切能被人感知、能成為人類經驗的存在都是物質。」
「但想要從無限大的宇宙中找到一個特定的地球人，其概率為零。」
「我把她修好了，雖然還是不能動，但比起之前的模樣可愛多了。」
但是，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你最近幾天腦袋裡都在煩惱這個問題，［我的人生只是一場白日夢］之類的？」
空洞無物的漆黑眼眶再次生出那對蘊藏著繁星的眸子，變回了那空靈精緻的模樣。
飢荒、戰爭、病痛、死亡，充滿痛苦的苦海，只是眾生主觀視角下的幻覺，完全沒有去理會的必要。
「行吧，告訴你也無妨。」
在量子平行宇宙中，石塊沙礫與人類和文明有著同樣的平等地位。
「又或者你覺得自己連半顆蘋果都不如？」
踏出這最後一步，他就能將意識與物質、原子與虛空，生命1.0～生命5.0全部統一在一起。
如果是真實界的本土彼岸者，那麼有這樣一個高大上的願望並不難理解。
「從一個合取數中找到某一個特定的有限數字，無論這個有限數字有多大，概率都為0。」
將手中的頭顱轉向孟小奇，李恆笑眯眯地道：
甚至於，只要他願意，他能直接靠著自己的直覺，從這具身體里找到那個大一統理論。
李恆雙手抱在胸前，那對原本橙紅色的眼瞳此刻更接近鮮紅色。
他將孟小奇扔回渡世寶筏地球時對記憶做了處理，保證孟小奇從內到外都是原汁原味的地球人。
「兩者之間的關係其實與虛擬和現實的關係很相似，這也是我從誕生以來就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這種抬高視角的過程是一個無限循環的疊盒子過程。」
「對了，ｗｗｗ.hｅtuboｏｋ•ｃｏｍ•ｃｏm你可不要對這個顧小桑有什麼非分之想，雖然長相完全一樣，但這個腦袋是你那好兄弟的女朋友。」
「止虛山越子傾，出列。」
「宇宙中所有人的主觀感受都會受到保護。飢餓、貧窮、疾病、死亡等等痛苦的體驗會徹底從世界上消失。」
既然將真實宇宙中那些一動不動的靜止紙片人看做是活著的人，那麼一段文字、一幅畫卷，自然也同樣都成為了活著的人。
李恆對生命的定義就像是用戶提交的網路流量申請，信息場根據用戶的需求發放對應的信息。
「若1個人的想法是主觀，80億人的想法是客觀。」
如此一來，即使在量子平行宇宙的視角下，眾生在腦海中主觀體驗到的病痛、飢餓、死亡等等痛苦也不只是虛幻的幻覺。
但這些奇迹即使概率再小，依舊還是存在著不為零的微小可能性。
世間的一切本就是活著的，沒必要去多此一舉。
「複製體就是複製體，當然不是原來的本體。」
「那麼是不是在6400億億人的想法面前，這80億人的想法也變成了主觀？」
他自身又沒什麼特別之處，值得稱道的就是對純愛的理解足夠深刻。
他伸手一指，空中便出現了一串看起來毫無規律的數字，密密麻麻地堆作一團。
「在π的小數點后前3↑↑↑3位，這個數字出現的次數約為3↑↑↑3次。」
只不過比起普通人眼裡的正常顧小桑，這張臉孔少了些許靈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機的人偶模型。
「對了，我之前問過你對純愛的看法，現在能告訴我嗎？」
「樂園裡不會有【痛苦】這個概念，一切會讓人主觀體驗到痛苦的未來都會被抹去。」
她露出一個不帶半分感情的笑顏，向著孟小奇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語氣不急不緩地道：
想要實現概率為零的事件，需要無窮的信息與無窮的能量。
「對於梵天體內的渺小文明而言，梵天的一個念頭、一絲想法便是一個真實不虛的浩大星系，一段可歌可泣的文明史詩。」
但東皇太一找上的卻是他這個天天跟不同美少女約會的花心渣男。
「關於殺人的判定問題，根源其實在主觀與客觀之間的分界線到底在哪裡。」
空間結構上的相對位置與順序，讓本身看起來相同的數字成為彼此不同的存在。
從那以後他就什麼都能吃了。
但是這些1位於整個數字中的位置不同，因此它們也就有了可以分辨的不和_圖_書同含義。
「人類社會總是喜歡談論平等，但這種平等僅限於人類內部。」
啪啪啪。
降下末日的終極考驗、一場對全人類進行的人性測試，聽起來很像是許多傳統宗教里的神喜歡做的事。
「同樣，主觀的意識也是屬於客觀真實世界的一部分，兩者並非二元對立、涇渭分明的關係。」
宇宙本身是無限大的黑洞，因此宇宙本身也是活著的。
李恆此時拍了拍手掌。
他距離抵達這具身體的力量上限還有很遠，要不要變強不是看外界的限制，只看他自己願不願意。
「嘿嘿。」
在梵天養殖場內理解了黑洞生命體的性質，他才算是達到了「萬物有靈」的境界。
孟小奇聞言苦笑道：
李恆眼神怪異地看著這小子。
這小子也不傻啊，不需要用ps給他修腦子。
沒有人會死亡，也沒有人能殺死其他人。
這種狀況正如宇宙中那些看起來一模一樣的複製體。
「她們每一個都是那麼好的女孩子，一點都不爭風吃醋地陪伴著我。」
「視角抬高，放到更廣大的世界中，將每個人所處的星球、星系、可觀測宇宙都放入觀察。」
至於將宇宙變成一個沒有痛苦和死亡的樂園，只是他實現這個目標所順帶的。
孟小奇看到盒子的封面繪畫挑了挑眉頭。
「咳咳，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
「但是，如果這顆地球上的人類無法放下這種傲慢，那麼我就會任由終末節點毀掉一切，然後再造一方符合我喜好的全新宇宙。」
李恆對著孟小齊上下瞅了兩眼。
基因、外貌、記憶全部都一模一樣。
而且這麼正經偉大的目標，討論的對象應該是心懷天下的齊師兄才對。
「我雖然能通過信息場去往任意一個宇宙，包括真正的過去宇宙。」
「我想要找到一個特定的地球人，一個長得和我這具身體很像的地球人。」
孟小奇嘮嘮叨叨地訴說著自己的心路歷程。
直到他進入梵天養殖場，理解了黑洞的本質，這條分界線被徹底打破了。
「看來和半顆蘋果登記結婚的美少女沒能讓你樹立起自信。」
這畫風有點不太對勁。
「所謂主觀與客觀、虛擬與現實，歸根究底就是比大小。」
李恆張口輕輕吹了一口氣，手中托舉著的顧小桑頭顱臉孔上流淌著的絲絲漆黑血跡消失無蹤。
「這個分界線在21世紀初的地球人看來很清晰，單個人腦海中的想法是主觀的，集體腦海中的想法是客觀的。」
因此也很正常。hetubｏoｋ.ｃｏm.ｃom
「這就是我遇到的問題了。」
換一個角度思考，信息場是一種本體不明的超級網路，只有5階生命體才能取得進入這個超級網路的資格。
眼前阿基里斯的身影化為泡影消散，李恆抬頭看向孟小奇道：
「整天不用工作幹活，每天還能跟不同的超級美少女出門約會，正常人肯定會懷疑自己在白日做夢啊。」
盯著掌中的頭顱看了片刻，他滿意地點點頭道：
孟小奇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尷尬，趕緊回歸了正題。
「但將梵天與無限文明共同體的成年公民放在一起比較，那梵天的種種思想自然就只是它自身的主觀意識。」
信息場的複製力量是無差別的複製，李恆能從中吃掉的只是其中屬於生命的那部分。
拍了幾下手掌以示鼓勵，越子傾的身影消失，李恆接著道：
這個目標很偉大，很宏偉，很振奮人心，很令人嚮往。
「物物皆物，真實不虛。」
還是科幻片看少了，這麼點小事都接受不了。
「很好，感謝你的解答，期待你能早日通過成年測試。」
這就是真實界彼岸者們眼中的世界。
「主觀與客觀就像虛擬和現實一樣，其實是相對的概念。」
將黑洞納入到生命的範圍內以後，宇宙中所有的生命體都成了黑洞生命體的子類。
以數字為例，1、12、169、31467、214587，當只看1這個數字本身，忽略周圍的其他數字時，它們都是完全相同的。
「《一世紅顏》遊戲與齊正言的紙片人保護協會就是這個測試的核心。」
只是心中尚未做出最後的決斷，所以他還沒有選擇踏出這一步。
「Euphoria，虛擬終點，傳說中的十二神器之一？」
李恆的目標很簡單，從無限大的宇宙中找到他最初誕生的那顆地球，還有最初遇到的那個紙片人。
「隨著計算圓周率的長度增加，它還會不斷地重複出現。」
生命與非生命之間有著一條雖然模糊，但又確實存在的分界線。
「但這種一模一樣僅限於把視角局限在這些人身上之時。」
「外界無限文明共同體的益智兒童玩具【梵天】，以天地宇宙為其軀體，體內孕育無數文明，眾生的所思所想、一言一行都是它身體的一部分。」
既然是掌控世間萬物的神，那麼傾聽一個可憐人的幾句傾訴不算過分吧。
「沒錯，這就是道尊留在渡世寶筏里的東西。」
「在量子平行宇宙中，從生命1.0到生命4.0都已經從天空落到了地面，變hetubook.com.com成與塵土處在同一個位置的平等存在。」
「比起這樣人類中心視角下的平等世界，我更喜歡物理學追求的大一統理論。」
這聽起來似乎像是「悟道」一般，給人一種「我覺得是真的就是真的」。
「對於彼岸者這種冷漠的觀點，齊正言不喜歡，孟奇、江芷微等人也不喜歡。」
表面上是花心渣男，其實內在是純愛大師。
宇宙已經是一個愛與和平的和諧世界。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放心，我是堅定的純愛戰士。」
曾經在地球上時，這個生命的定義來自於人類世界的普遍認知，病毒就不被包含在其中。
李恆笑了一聲，手中的美人頭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遊戲盒子。
「對了，我記得你能通過信息場吃東西，但不是應該只有生命的思想活動么？」
「一切都是真實物質世界的一部分。」
但這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不需要將宇宙中看似是死物的星辰與石頭變成某種符合地球人認知中的生命形態，從而賦予世間萬物以生命。
「思想和意識不是無根之萍，只存在於某人腦海中的腦洞世界也是真實世界的一部分。」
一名約莫二十歲，身著淡紅衣裙、眉目如畫的女子現身於此處。
他歪了歪腦袋道：
這便是可愛紙片人保護法的含義，它保護的是每一個人內心的主觀體驗。
［人是我們所知的一切］，在這第三層多元宇宙中得到了最好的解釋。
想到此處，孟小奇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試探著開口問道：
「但換成梵天那樣的強大黑洞生命體，一個念頭就是一方真實的龐大宇宙，容納著宏偉壯麗的文明與歷史。」
「如果地球人能拋棄人類中心主義的傲慢，認同可愛紙片人保護法，那麼當我掌控無限領域的力量時，我會拿走那個即將毀滅一切的終末節點。」
創造一個人人平等，沒有痛苦與死亡的樂園，這就是東皇太一的終極目標。
用於描述離散宇宙的大一統理論還差最後一步，他距離掌握無限領域的力量已然近在咫尺。
概率為零並不代表事件不可能發生，但概率與信息、信息與能量之間有著彼此對應的關係。
李恆的身前顯現出一道披散著純白色齊耳短髮的瘦小身影，除了發色以外，外貌與他使用的這具身體幾乎一模一樣。
世界上有那麼多的漂亮女孩子，他可無福消受，就交給他那位英俊帥氣、風流倜儻、命中注定成為救世主的元始天尊兄弟吧。
有限的能量只能實現那些概率大於零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