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肖賽榮耀
第105章 傅調,牛逼!

自己能不能將這一首作品演奏的超越趙成珍呢?
「要到了要到了要到了要到了……還差最後一點,最後一點最後一點,就差最後一點了,千萬不能錯,千萬千萬不能錯,最後一點了,最後一點最後一點……」
他們都在猶豫。
等到華爾茲結束,便立刻進入了幻想曲。
音色明與暗的對比。
看來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傅調已經打破了他自己都沒有信心打破的音樂廳內情緒壁壘,準備讓他的音樂也同樣展現出輝煌的一幕。
「我感覺你的學生基本上將你的那個音色技巧給完美的學了過去,最起碼就我看到的內容而言,你的學生對於你音色技巧的把控強到了離譜,極小的變化,通過手指對於琴鍵觸摸點的不同,讓音色之間的對比變得極具張力!」
他噗通跪在地上,看著電視,嘴唇蠕動。
這一首作品是何深帶著傅調選的,這一首作品之中其他的不對,對比的東西賊多。
「呼……」
音樂,消散。
雖然說自己可能沒有辦法爆種。
一時間,他就不是那麼著急離開去練琴,而是想要先休息一下,讓自己的心冷靜下來后,再去重新反思自己的音樂。
「如果是我的話,如果我開頭被趙直接壓住,我可能一整場音樂會都沒有辦法擺脫他的陰影,但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傅居然能夠在最後的時候打破趙的壓制。」
音樂廳內的觀眾瞬間炸開。
帕維爾對著邊上的奧爾加小聲開口道,阻止了主持人讓攝影機對準他們的想法,而是微微搖頭。
「法奧!坐下,我們還要聽了,你幹嘛啊?」
就在自我派小聲討論的時候,那群肖邦派的人也同樣交流了一下眼神,他們看向自己身邊的眾人,想要看看他們的想法究竟如何。
是死是活,都看這一首作品的演繹!
自己不必如此。
不僅僅是為了傅調的演奏,更多的是因為傅調之前有趙成珍。
更像自己的音樂。
頭頂的太陽,在平靜大海上緩緩飄動的郵輪,以及那些躺在郵輪上曬太陽,玩耍的眾人。
他的目標……
他只是將自己最好的狀態展現出來,通過前面三首的鋪墊,讓自己的音樂來到了他最好的狀態,來到了他的極限。
自己甘心這樣嗎?
這個,便是音樂之中足以取勝的關鍵!
邊上的其他Up主抓著他的衣服,想要讓他坐下,但是他並沒有,他就那麼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一動不動。
梆,棒棒,棒棒,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嗡……
但是你要知道,如果實力跟趙成珍相差有點多的話,那麼不管多麼努力都不可能打破趙成珍演奏的限制。
如果後面趙成珍沒有突破的話,或者說他沒有保證自己能夠穩定住突破的水平,只能保證他彈回之前的水平,之前的那第二鋼琴敘事曲,第二鋼琴奏鳴曲,華爾茲的水平的話。
梆梆梆!
更不用將自己準備的最為完美的第一鋼琴敘事曲放在最前面,看看能不能打破趙成珍對於音樂廳的封鎖。
但是他沒有想到,法奧卻突然發飆,高聲道。
八度並不只是普普通通的按下,而是帶著一股推動的感覺,如同人群簇擁聚集,向著大劇場方向走去。
音樂繼續流淌,音樂之中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徹底擊潰了趙成珍留下來的影響。
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到了興奮。
傅調他將音樂上的美感融入音樂之中的那股張力,讓他的音樂變得更有侵略性,而並非如同之前那般正常。
「呼……」
但是……
他根本不用看他就知道,下一位演奏的人便是傅調。
如果達不到,如果沒有辦法打敗趙成珍……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到現場的變化,同樣也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驚喜于傅調的演奏。
按照他的想法,傅調如果作品剛剛開始的時候就沒有辦法突破趙成珍的防線,那麼等到後面,傅調突破趙成珍防線的可能性將會越來越低,最終直接失敗。
依舊是未知。
不過……
這一首作品的全名為平靜的行板與華麗的波蘭舞曲,為鋼琴以及樂隊所作。
特別是那些身處波蘭的人,他們的目光之中露出一絲絲的驚喜。
他再一次將自己的眼睛閉起,注意力放在音樂與觀眾之上。
電視里傅調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跑動,無數細微的音符從他的指縫之中流淌而出,灌注整片音樂廳。
打開了!
他們注視著舞台上的傅調,等待著他的演奏。
法奧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他的拳頭也不由得捏緊,身體不停的顫抖,嘴巴中喃喃自語。
肖邦的前面三首作品已經全部演奏結束,現在他的手中只剩下肖邦的最後一首作品,也就是他給予最大希望的作品。
「傅調演奏的,確實還可以,真的有點驚艷到我了。」
現在的傅調雖然還沒有達到趙成珍爆發時候的演奏,但是誰知道在音樂的最後,傅調能不能突破自己,成功達到趙成珍的境界?
快與慢的對比。
何深聽到后https://www•hetubook.com.com嘴角咧的更開了,他絲毫沒有演示自己對於傅調的滿意。
「我覺得……傅調演奏的,怎麼說呢,好像確實還可以吧?」
他的目標跟傅調一樣,可不僅僅只是肖邦國際鋼琴比賽。
開頭的第一顆音是八度,按照常理而言,應該是一隻手來演奏。
即使只有一點點的變化,隱藏在平靜海面下的力量也是大到離譜。
特別是右手旋律部分的詮釋。
音樂之中的情緒愈發激昂,每一分每一秒都展現出更為強勁的實力。
他整個人都有點麻,他根本沒有辦法想象他現在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沉浸在傅調的音樂之中無法自拔。
帕維爾的目光中很明顯流露出一絲絲的吃驚,他也是可以看到舞台下那群人的狀態的,他是很明顯能夠感受到這群人的想法的,所以他才這麼吃驚。
他只想要將自己的音樂展現的更加美好。
經過了三首作品的洗禮,傅調終於將之前趙成珍給他的封鎖給撬開了一個洞!
幾乎所有的觀眾都跟他構建起了練習,他重新回到了當時第一輪的時候,前面幾位選手演奏都比較一般的狀態。
「我只能說,如果我年輕的時候,我可能彈的還不如傅調……」
這種美感,便是之前何深交給傅調的技能,讓音樂變得更為細節的技能。
「很強……」
而當他落下的時候,華麗的波蘭舞曲將會開始。
開頭的是什麼來著?
不管如何,這一首作品在演奏之前,已經是自己所能夠達到的最強水平,最強的狀態。
現在雖然還不能說傅調能夠穩贏趙成珍,畢竟現在才是剛剛站在統一起跑線上。
抱歉,不認識,不熟悉。
準備好的和弦在半空落下之前,便已經分解,如同波紋一般灑落在舞台之上。
從開頭,到結尾,一個完整的輪迴,一個無比完整的音樂。
音樂廳已經重新接觸成功,後面真正意義上的對抗趙成珍,還遠嗎?
而肖邦本人對於後面華麗的波蘭舞曲極為滿意,便在這一首作品的前面加上了一個引子,也就是平靜的行板。
第二次的時候,音樂開始讓觀眾產生了感覺,能夠以一個非常微弱的狀態吸引那群觀眾的想法。
一直到傅調都已經快要演奏到尾聲,即將最後終止式了,他都沒有坐下。
當自己表現出打破極限的波蘭舞曲之後,還有人敢向著自己追逐,想要向著自己挑戰波蘭舞曲。
傅調的眼睛閉上,眉毛微挑,他將自己徹底沉入音樂之中,對於比賽的思考他已經丟到一邊。
他們所有的評委都清楚,這一首平靜的行板與華麗的波蘭舞曲,前面的行板便是傅調用來翻身的一個踏板。
繁花落盡,洗凈鉛華。
那麼這意味著什麼?
這裏,已經成為了傅調的音樂廳,所流淌的痕迹,只有傅調一人。
這個是足以讓他們被打臉的驚喜。
「法奧,法奧?」
之前遺憾傅調可能要失敗的波蘭電視台的兩位評委這個時候都愣住了,他們視線相互交錯。
從那些波蘭的觀眾,到普通的觀眾,再到全部觀眾。
音樂,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變得更加完美了一些。
機會打開了!
「傅調……」
傅調深深的呼吸,讓自己的呼吸與音樂共鳴,讓自己的身體隨著音樂的波動一起運作。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從一開始的細不可聞,逐漸影響到了周圍的其他人,之前拽著法奧衣服的那人不由得皺眉。
「就是不知道那些肖邦派的人,他們究竟在想什麼了。」
音樂廳後台的那些評委看著傅調,表情各異。
咚咚……
但是……現在傅調手中的這一首作品,這一首華麗的波蘭舞曲完全不同!
注視著傅調的觀眾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第一首只有幾人,逐漸變成了十幾人,二十幾人,五十幾人,七十幾人,乃至於近百人。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給人驚喜。
就是這麼恐怖。
他抬起手,便意味著平靜的行板已經結束。
傅調突然抬起頭思索了一下。
遠處華國的法奧他獃獃地站在那邊已經站了許久,他的眼睛幾乎都要瞪到鋼琴上去了。
傅調的手臂幅度越來越大,音樂的響度明明沒有增加多少,但是音樂之中的張力,便幾乎大到離譜。
他看著空無一人的音樂廳外走廊,確認沒有人看到自己后,不由得長舒一口氣,原本平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一股如同大海的波動,順著這一股流動的和弦逐漸漫延向舞台下的眾人。
音樂繼續進行,音樂之中的終止感越來越明顯,幾乎所有人都可以聽的出來音樂即將結束。
即便傅調的音樂還剩下一兩分鐘便會結束,也沒有任何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先下筆。
沒有答案,傅調根本沒有辦法找到一個合適的答案,這一切都是未知。
傅調突然間就無所謂。
但是,傅調卻並未結束!
傅調根本問都不需要問自己,他肯定是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甘心的。
音樂能夠影響舞台下的眾人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指標,如果你連舞台下,距離你最近的人都沒有辦法影響,那麼你就根本不要去試圖能夠打動其他隔著一個音響聽你演奏的觀眾。
平靜的行板正在越來越接近尾聲,音樂也越來越平靜。
力量越來越強,音樂之中所表現的美感幾乎快要凝滯成形!
但是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傅調居然能夠在最後的時候,給他們這麼大的驚喜。
甚至如果只是討論美感,傅調音樂之中的那種美感,能夠超過趙成珍!
傅調將自己的手抬起,懸停于鋼琴之上,音樂廳內無比的安靜。
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遠處波蘭電視台內的那兩位評委以及主持人也同樣炸開。
「能夠打破趙成珍的封鎖,那麼就代表著,傅調從之前決賽梯隊,再一次回到了冠軍梯隊!」
獨屬於傅調的三個詞語在傅調的心中再次浮現,隨後緩緩消散。
平靜的行板,以一個極為平靜的狀態,將所有人對於趙成珍之前作品演奏時候所引發的激動給平息下來。
他在落下第一顆音,將那一股海浪輕浮的感覺做出來后,他便感受到了一點。
身體的毛孔都打通了一般。
很難,很糾結,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他期待著傅調,能夠打破他的音樂。
傅調將自己全身的力量融入自己的音樂之中,用雙臂用力下壓,通過手腕靈巧地將力量送達每一顆音的流出!
就如同滿月弓弦一般,緊緊繃住,只等待一個目標。
「嘶……傅調他,大概也許可能,我想要給一個……還可以的分數?」
最後是那些完全肖邦評委目光的閃爍。
「沒想到……機會在這個地方?」
那麼他是不如傅調的!
趙成珍表情猶豫,想要說自己實際上是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選手,他想要進去看一看比賽的情況。
如果他真的甘心被趙成珍壓在身子下面,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擺爛就可以了。
有動有靜,你甚至可以說陰陽結合。
兩者相互碰撞,他們需要給出一個更加適合的分數。
可是要像何深,李迪雲他們那樣,成為年輕一代鋼琴家的代表,代表南韓,屹立於古典音樂之林!
人數正在不斷的增加,傅調音樂之中的情緒雖然沒有打動觀眾,但是最起碼,讓觀眾給了他一點點正視的機會。
感受到自己情緒的變化,趙成珍不由得一愣,皺著眉頭想要推開門,結果一直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阻止了他。
「牛逼!!!!!」
就目前看來,傅調跟趙成珍之間依舊焦灼,甚至還有機會戰勝。
極為歡慶的情緒瞬間湧起,如鑼鼓喧天,軍鼓齊鳴。
他不停地道著拜託,也不知道是拜託周圍其他人,還是拜託傅調。
第一首肖邦第一鋼琴敘事曲結束后,他等待著眾人擤鼻涕,咳嗽聲結束,便直接開始第二首華爾茲。
沒有任何的停留,每一首他都儘可能地展現出自己的極限。
而現在趙成珍突破后的表現跟傅調極限狀態的表現就相差一絲絲,這個一絲絲換做分數可能就零點一,零點二分。
趙成珍如果第二輪沒有徹底擊潰傅調,那麼等到後面的時候,傅調必然會給趙成珍一個驚喜。
而現在,傅調突破了趙成珍的封鎖,那麼就意味著一點,傅調是有機會跟趙成珍正面對抗,決一勝負的!
雖然說自己可能沒有辦法爆發。
否則他們怕自己突然動了起來,打破了音樂廳的氛圍。
這種美感,頓時吸引了無數人,傅調音樂之中的驚喜更盛了一些。
之前趙成珍突破極限的演奏?那種極限的純凈透明?
「可是帕維爾教授!您不覺得現在傅才打破趙的壓制有點太晚了嗎?」奧爾加表情猶豫,她看著屏幕上傅調的演奏,不知道說什麼好:「現在已經是最後一首作品,傅,這一首作品演奏的時間差不多是在十三到十五分鐘,時間並不長,這點時間傅他就算打破了趙的壓制,他也沒有辦法反過去壓制趙,讓他的分數比趙更高啊?」
那就是這一首作品的結尾。
至此,音樂徹底結束。
郵輪就是他的家,大海也是他的家。
雖然說自己可能沒有辦法突破。
並且傅調比他更強更強的一點,便是傅調在音色上美感的控制。
正如同他開頭做的那樣。
不知道為何,他們總感覺音樂廳內變得清涼了不少。
「果然,我還是喜歡沒有枷鎖啊,不管是外在的,還是自己內心的。」
傅調的眼睛閉上,將一直懸停在半空中的手指緩緩放下。
帶著一股海的腥甜的肖邦。
所有人都在認真的聽著,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注意力想要放在音樂之外的任何地方。
他將視線望向頭頂的燈光,看著那亮燦燦的燈光從頭頂射下,照在他的身體之上,在他的身後拉下一塊狹小的陰影。
即便傅調可能面前比趙成珍還差一點點,但是這沒有任何的問題。
打破趙成https://m.hetubook.com.com珍的壁壘,不僅僅是讓觀眾可以更清晰地感知到他的音樂,還能夠讓評委能夠更加公正的對待他跟趙成珍的音樂。
一股期待感油然而生。
「別說話!讓我聽,讓我聽一下讓我聽一下,傅調的音樂就差最後一點點了,拜託了,就最後一點點……」
傅調就如同一個吸滿水的海綿,你不管怎麼壓榨,音樂之中的那種情緒美感怎麼都壓榨不完。
華麗的波蘭舞曲,即將開始!
這個平靜的情緒,不再是有限的幾人,而是整個音樂廳內除了評委之外的所有人。
由於這一首作品之中樂隊部分大部分為長時間的休止,在經過一些鋼琴家的試驗后,便將那些樂隊的部分重新丟給個人去進行演奏,讓個人的部分色彩更加豐富。
「抱歉,上一位選手正在演奏,這邊不可以開門,只有等演奏結束后才可以開門。」
遠處的何深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他的眼睛猛地睜開,看著舞台上的傅調,拳頭不由得微微一捏,目光中露出一絲絲驚喜。
之前對著他嚴密封鎖的音樂廳阻礙已經消散許多,那些在關注趙成珍的人,他們開始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現在,這裡是傅調廣場!
情緒,正在平息,不再有任何的波動。
傅調並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在想什麼,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傅調居然在最後一首作品的時候突破了防線。
那就是一股輕鬆感。
他再也沒有辦法忍住自己內心的那一份激動,用力捏拳,猛地跳起,激動的情緒難以言表。
聽上去好像有點弱,利用三首作品將近半個小時的演奏,加上傅調自己的技術才勉強打破趙成珍最後一首作品的限制。
至於能否打贏趙成珍?
傅調的手在鋼琴上飛舞的越來越快,音樂之中的張力也是越來越強。
因為此時此刻,平靜的行板已經結束。
強如弱的對比。
他在試著讓自己的音樂能夠跟舞台下的觀眾契合,帶動他們的情緒跟著自己的音樂一起流動。
她沒有想到帕維爾立刻搖頭:「奧爾加,你別忘了,趙剛剛的演奏究竟有多麼的震撼!剛剛趙的演奏已經是我們見過的肖邦國際鋼琴比賽歷史上,最強的波蘭舞曲之一,甚至你讓我上台演奏,我都不一定能夠演奏的比他更好,但是現在傅他做到了!這一點便已經夠了,至於其他的,後面再看吧。」
因為……
這一首作品很有意思,相比較趙成珍演奏的英雄波蘭舞曲,這一首Op22的波蘭舞曲更為的成熟。
讓他的音樂,變得更加好聽了一些,變得更加引人注目了一些。
整片舞台都是他的舞台,他不用再去在乎趙成珍對於他們的影響,他只用將自己的音樂完全展現出來即可。
因為音樂結束之時,音樂之中的那股氣就如同衝量過度的氣球,在眾人面前轟然引爆!
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正視著傅調。
沒有任何錯誤,音樂之中展現出傅調幾乎完美的音樂素養。
他的心情很平靜,因為他想到了裏面的情況。
雖然說他們並不知道具體的分數,他們也不是評委。
沒有任何突破的跡象,沒有任何爆種的跡象,好像跟之前的演奏差不多,只是比之前的演奏多了一些東西在其中。
只要公正,那就可以了。
雖然他不喜歡傅調,雖然他對於傅調的演奏總是覺得有很大的問題。
傅調此時此刻甚至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Op22開頭的場景則逐漸在他的心中浮現。
這個踏板已經成功布置下來,並且讓舞台下的觀眾情緒越來越平靜,也越來越能夠感受到音樂之中所蘊含的那一種美感。
但是能夠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便已經有了打贏趙成珍的機會!
傅調輕笑一聲,他並沒有使用一隻手演奏,而將自己的兩隻手同時抬起,放在八度的鍵盤之上,隨後……用輪指的防止演奏。
而這個正視的機會,便是他在第二輪可以跟趙成珍正面對抗的機會。
然後是中立偏向于肖邦評委的猶豫。
肖邦的波蘭舞曲,Op22。
但是音樂之後的那一股情緒的波動也正在音樂之下不停的翻湧。
音樂之中的一切都在他的思緒之中。
以阿格里奇為首的自我派,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后,不由得同時露出笑容。
鏡頭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給到了傅調的手指。
給全球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觀賽者一個驚喜。
他的音樂之中充滿著自由,他音樂最終的歸宿卻是一個能夠讓他安心留下的狹小之地。
但是……
之前一直被趙成珍壓著,雖然說一直到最後的關頭才有機會跟趙成珍正面對抗。
沒有人知道傅調現在究竟在想什麼,他現在只是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將自己的音樂展現出來。
之前那堵密不透風的牆,終於對他展開了縫隙,也給了他一個,真正意義上翻身的機會!
雖然說傅調沒有達成突破,也沒有進行任何的爆發。
傅調音樂之中的那種美感真的和*圖*書是驚艷到他了,何深整個人滿腦子都是傅調演奏音樂之美。
他只要想享受音樂。
從傅調演奏平靜的行板與華麗的波蘭舞曲後半段的時候,他就站了起來。
他只想要打贏自己,將自己音樂之中一切的弱點給剔除,讓音樂變得更為乾淨,有力。
音樂廳內無比的安靜,眾人看著傅調沉默不言,他們在克制著自己內心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一些。
通過儘可能小的變換,展現出儘可能大的對比。
因為,自己的音樂,有自己的想法。
「這個張力讓音樂原本就非常具有戲劇性的內容,變得更為的有趣!」
「你學生這個演奏,真的是驚艷到我了!」
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傅調將自己的第二指抬起,從半空中落下,勾過琴鍵的表面,順著光滑的表面向著手心勾去。
但是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對著工作人員道了一聲抱歉,走到音樂廳外圍的座椅上坐下,就是之前何深跟另外一位評委聊天的位置。
說不定可以打得過趙成珍?
將那些多餘的,不必要的表達切除,只留下最為純粹的自我。
最終,他只是嘶啞地吼出一聲。
他現在著急回到自己的琴房之中重新鞏固自己的音樂,讓自己的音樂變得更為完整,讓自己能夠向著更高的層次前進。
而這邊平靜的行板便是順著觀眾的毛,讓他們的情緒平靜下來,認真地聽著他的演奏。
他們,都在猶豫。
是的,是聽著傅調演奏,只是聽著傅調演奏,無所謂傅調演奏什麼,他們就是想要聽著傅調的演奏。
一些本來就偏向于中立的評委不由得小聲討論道,他們將手放在嘴巴前捂住,讓別人看不見自己說話。
……
「怎麼樣?我的學生彈的?這個音色對比的技術?」
第一鋼琴敘事曲之中所帶來的悲愴是想要正面對抗打破趙成珍的激|情。
音樂廳內無比的安靜,只剩下傅調自己的音樂,以及一絲絲細不可聞的呼吸聲。
如果,如果自己的全部實力都發揮出來,如果自己對於音樂的那一種敏感全部激發在鋼琴之上,如果自己的實力有了新的進展,如果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覺得趙成珍每一次都能夠突破。
音樂廳內原本略微有一點點炙熱的空氣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便是略顯清爽的空氣。
梆!
他們甚至有著一種,只想要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聽著傅調演奏的情緒。
從名字上變可以看出這一首作品並不是一首純粹的波蘭舞曲,而是一首與樂隊合作的波蘭舞曲。
能夠演奏出這種音樂的,也只有傅調。
右手旋律部分的美感簡直震撼,其中對於美的詮釋,絕對算得上是他們今天聽到的最為完美的存在。
甚至偶爾的幾位評委,他們在聽著傅調演奏的時候,心情都不由得變得無比平靜,不再願意去思考任何多餘的事情。
傅調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他將之前完全封閉的情緒開始放開,讓自己的感知不再局限於音樂之中,而是試著向音樂外面釋放。
第一次的時候,音樂勾動了一絲絲,沒有完全吸引。
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音樂張力,直接將所有人對於趙成珍的留念給轟碎成渣,只剩下傅調的存在。
遠處華國內法奧還在為彈幕的事情生著悶氣,但是聽到這一顆聲音出來的一瞬間,他不由得愣子,猛地起身,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顯示屏。
他沉浸在音樂之中,逐漸忘我,只想要不停地表達著自我。
「嗯……特別是前面是趙成珍的情況下,他能夠演奏成這樣,我覺得……也可以?」
終於,音樂來到了最後的關頭,傅調的手猛地抬起,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他將最後的幾個八度,轟然按出!
無數的對比在傅調的手中如同展現出了另外一種顏色一般,音色正在快速且絢麗的變化著,迷暈了眾人的眼。
首先是純粹中立評委的倒台。
所有的鋼琴家在演奏之前,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爆種,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展現出一個神級演出。
這個是他真正意義上的最後機會。
如同在海上航行,愜意地曬著太陽。
那位陪審團的人眼睛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后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目光中透漏著震撼。
那麼問題來了……
鼓聲略微衰減,隨後便是極具波蘭特色的音色從鋼琴之中湧出,眾人看著傅調,眼睛不由得睜大,情緒瞬間產生了波動。
「雖然說……咳咳,算了,不說喪氣話了,總言而止我覺得傅調演奏的真的不錯。」
傅調音樂之中那種無垢的大海,以及那些波浪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頓時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力。
正守著電視的法奧,同樣炸了開來。
梆梆!
他們之前覺得傅調可能沒有多少機會,或者說機會不大了。
這種感覺讓他們的大腦變得更加清醒,同時也讓他們把注意力放在舞台上的傅調身上。
這又有什麼問題嗎?
「……」
音樂,只要更好,更強,能夠讓所有的觀眾視線和圖書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讓自己的音樂能夠傳達給所有人就可以了。
傅調並不如同他們之前說的那樣,跟趙成珍沒有一戰之力。
如果是類似於英雄的那種作品,傅調可能真的會被趙成珍直接給打敗。
但是,傅調他卻將自己之前交給他的音色控制與他自己的音樂融合在了一起。
是的,只是討論美感,在傅調演奏出來的第一時間,眾人便感覺到了他在美感上的優越性。
大海,自由,安心。
「……」
那就是……
舞台下傅調他的嘴角也同樣揚起。
他原本略微有一些急躁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
他整個人都有點麻木,站在原地不停地晃動。
讓他們能夠真真正正地坐在那邊聽著傅調的演奏。
舞台下原本並不怎麼在意傅調演奏的眾人,在這個時候卻不由得抬起頭,略顯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臂,隨後看向四周。
而傅調的極限,卻是趙成珍突破極限后的水平。
那燈光略微有點刺眼,讓他的眼睛都不由得眯起。
更不用臨時調換一下作品的選擇,讓這最後一首波蘭舞曲放到最後面,試圖在最後關頭突破。
傅調的心突然放了下來,他不再去糾結趙成珍是否爆種的問題,他的心已經完全在音樂之中。
阿格里奇的身體向著後面的椅背仰去,手指撐著自己的臉頰,四指抵著自己的下嘴唇,感覺到一絲絲的有趣。
他看著音樂廳的大門,目光期待。
他們所有人都能夠聽到傅調音樂之中所帶來的那一份驚喜。
這種音樂之中只剩下自己的感覺,讓傅調無比舒適。
趙成珍在音樂廳的外面已經接受了記者的所有採訪,走到音樂廳門口處,正準備先坐在外面休憩,等待傅調演奏結束後跟著他的朋友一起離開。
只要有機會,一切都好說!
無比安心。
但是他們有一種預感。
傅調用著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聲道。
傅調沒有突破,沒有爆發沒有爆種。
所以不管怎麼說,自己必須將自己的音樂,展現出自己所能夠達到的,極致!
但是正當他立在門口的時候,他聽到了傅調的音樂。
站在遠處的何深卻突然笑了,他用手肘戳了戳邊上陪審團的成員,靠近他的耳朵,小聲地開口道。
但是……這最起碼也是機會,不再是如同之前那般,一點機會都沒有。
咚咚……
但是……
音樂廳內一片平靜,傅調的手從鋼琴上輕輕抬起,他的神情淡然。
不過,大家都在期待。
「呼……」
「我……」
此時音樂廳內便再也沒有任何趙成珍的痕迹存在,所留下的,只有傅調一人。
但是他們發現那群跟著他們同樣派別的人,其中很多人的目光之中都充斥著閃爍,遲疑。
這種美感正在慢慢堆積,只等待這一首作品的第二段,華麗的波蘭舞曲結束時候的釋放。
轟!
但是他們之間交頭接耳的動作卻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力。
而這個感覺只是一個開頭,當傅調的右手主旋律的第一顆音落下的瞬間,那一股極為清新的感覺瞬間從眾人的身體內貫穿而過。
雖然說有何深讓傅調選擇這一首作品的因素在其中,但是傅調聽了很多的波蘭舞曲之後,他也對這一首Op22極為的滿意。
只有通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去磨,讓舞台下的觀眾換上一批,才有機會突破限制正常演奏。
「沒錯,傅調的演奏,確實可以,我特別喜歡他音樂之中的那種張力,比戲劇更大的張力,這種張力真的迷人!」
傅調所展現出來的音樂,依舊如同大海一般。
隨著音樂廳內氣氛的波動,他甚至感覺自己正坐在船艙內一般,隨著船在海上輕輕的搖動,晃動……
讓音樂之間的音樂張力,變得更為有力!
咚咚……
重點在於傅調,而並非演奏什麼。
正如同何深第一次聽傅調演奏時候所聽到的那樣。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更強。
他想要說很多,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從傅調演奏開始便一直沒有說話的波蘭電視台的那兩人,也同樣抬起頭,再次相互對視一眼。
舞台下的觀眾已經開始不再回憶之前趙成珍的演奏,也不會將傅調的作品拿過去跟趙成珍進行對比。
這個,便是他的音樂,肖邦之中帶著極致自我的音樂。
第三次的時候,音樂已經變得極為繁雜,舞台下的眾人幾乎所有人都被傅調的音樂所吸引。
之前的柔美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極為的華美。
鄧泰山則是坐在阿格里奇的身邊,手中攥著一支鉛筆,笑眯眯地看著面前的一切,看不出他任何的想法。
那麼就很明顯了,自己除了第二輪沒有辦法打贏趙成珍之外,甚至於第三輪,乃至於決賽輪,自己將會一直被趙成珍壓在身子下面,再也沒有辦法起身。
他們覺得大家都應該是自己人,對於傅調這種展現著極致的自我,音樂之中又不是肖邦的選手,大家應該同仇敵愾的厭惡才對。
這樣,就夠了。
隨後便是第三指,第四指,再重新回到第二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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