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
這個時候，華沙這一座城市比其他的城市更加充斥著藝術感與音樂感。
而他們那邊已經有了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冠軍的候選人，這個人必然是在前面三輪比賽中表現都非常出色的選手，並不會選擇一位成績一直靠後的選手擔任冠軍，這個相當於一份保證，同時也相當於告訴大家……
「應該不是消失。」
「更加的複雜？」
傅調無奈搖頭，起身晃動了一下身體，看著手中的時間，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接近下午，看樣子趙成珍應該演奏結束。
他們視線注意到正進來的傅調，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繼續吃著他們的法棍。
就算你開著私家車不用聽著路邊的免費肖邦音樂，你都會因為滿大街的肖邦國際鋼琴比賽海報而陷入這種比賽的氣氛之中。
「好。」
「什麼？你不喜歡你的照片？難不成？」余天佑鬆開勾住傅調脖子的手，故作驚訝地往後退了幾步，看著傅調眼睛睜大：「難不成你想要趙成珍跟哈梅林的海報，你的口味不會這麼重吧？」
傅調接過趙成珍的手機，看著上面的信息，這個是一個視頻的簡單總結。
傅調茫然地將自己的視線從面前的樂譜上移開，看向何深，面露不解：「什麼？」
路邊除了那些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海報之外，還有許多的街頭藝人都跑到大街上，順應著節日氣息演奏著他們的作品，售賣著他們的光碟。
「我結束了。」
傅調帶著一絲茫然地開口問道：「所以……之前說的對於肖邦的討論已經消失了？」
路邊供路人休息座椅，公交車站台，公共交通內，甚至那些在大馬路上負責觀光的計程車，馬車，都用小型音響設備進行更新開始，無間斷地播放著被譽為最頂級的肖邦唱片。
不，或許對於傅調等人而言，這個算得上是比賽，但是對於那些評委而言，這早就不是一場簡簡單單的比賽，而是全世界所有古典音樂愛好者聚集在這邊的節日！
「我也沒多少的顧慮啊……」
你甚至可以說，最近幾日的華沙才是真正的音樂之都！遠超維也納的音樂之都。
「雅切克·卡斯普契克（Jacek Kaspszyk）」
不說華國內普通人認識不認識傅調，最起碼，現在華國音樂界內的人都開始認識傅調了，知道華國有這樣一位選手。
就算不在乎這個人究竟評價了傅調什麼，但是最起碼的，在這種雜誌上的稿子寫上近萬字，而雜誌社同意他將這麼長的一篇吹捧傅調的文章放在雜和圖書誌內這已經非常說明問題了。
今天的陽光是十分稀有的舒適，天空中不知道是不是經過特殊處理，那些灰濛濛的霧霾已經少了許多，讓整個城市變得通透了許多。
余天佑莫名其妙地看著何深，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他，只能同樣坐在椅子上，只不過並沒有坐在何深的身邊，而是坐在傅調的另外一邊，不太敢跟何深繼續多說什麼，生怕跟何深多說一句，何深又莫名其妙地刁他一句。
不過……
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宣傳海報。
與國內只是在懂行人和一些關注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人之中流傳不同，傅調在波蘭這邊則完全不一樣，他已經幾乎成為了波蘭華沙這邊最頂級的明星。
「等下，傅調！過來，你看這個！」
「根據評委會主席Katarzyna Popowa-Zydroń教授表示，她注意到今年有3組參賽者的出現，詩人，古典主義以及獨立者，她表示這三組參賽者代表著肖邦國際鋼琴比賽未來的走向，這一屆肖邦國際鋼琴比賽似乎是風格的十字路口，所有人都在猶豫著選擇那一條到路，因為在他們面前，這幾條到路似乎都有可能，都像是肖邦國際鋼琴比賽未來的前進方向，是宗教，文化，表演藝術的交匯點。
當然，如果你並不乘坐公共交通而是開車的話，你可能很難聽到這些播放的音樂……
剛剛的一段文字之中包含的信息為以下幾點，最主要的是評委今年的評判標準為選手個人實力，臨場發揮，並沒有說特別多關於肖邦的問題。
余天佑立刻叫冤：「不是吧何老師，我也沒做什麼啊，你怎麼突然開起我來了？我實力不行第二輪被淘汰有什麼問題嗎？」
思考從他們那個位置過去，他們究竟想要鋼琴做出一個什麼樣的感覺出來，來配合音樂的表現。
正當三人躺著曬太陽等趙成珍的時候，何深突然有了動靜，他一直刷著手機，表情突然開始激動了起來。
你偶爾還能夠看到在第三場比賽發揮同樣出色的凱特劉。
在審稿排除掉許多的用來無用的雜質后都能夠還保留這麼多的字數，這如果還不能說明問題，那麼還有什麼能說明問題？
而就在他不遠處的趙成珍，則是雙手交錯放在自己的面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何深接過自己的手機，隨口道：「只是變得更加複雜了一些，因為評委也是人，他們並不是一個可以用簡單支持肖邦反對肖邦來代表的U型鎖ｍ.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coｍ，就算只是要詮釋肖邦，更加貼合肖邦，每一位評委對於貼合肖邦的思索邏輯也是不同，他們在這邊看到了無數頂級選手之間的博弈，給了他們更多的選擇，同樣的，也讓他們更加糾結，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究竟對於全體音樂演奏者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所以，你千萬不要有任何的顧慮，也不用多想那麼多有的沒的，用力彈好你能彈好的就行了，畢竟今年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已經非常清晰，最後就是你，趙成珍，哈梅林三個人的戰爭。」
他們並不是只選擇一個唱片薅，而是一首作品，只挑選一個最好的，一個唱片只用一首作品，讓這些作品被全城市的群眾欣賞。
傅調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走到遠處的椅子上坐下，何深同樣聳肩，他本來也想要跟傅調開玩笑，沒想到余天佑居然先開了，不由得沒好氣道。
沒想到自己在評委那邊居然有一個獨立者的稱號？雖然聽上去感覺怪怪的，不過可能是因為翻譯的原因？可能有其他的翻譯。
而他們這十位選手的共同照片，則是放在華沙肖邦音樂廳的立壁上，向全國的人民宣布今年的十強選手誕生。
誰說第三名就爭奪不了冠軍？
不僅僅從鋼琴的角度去思考，還從指揮的角度，管樂的角度，弦樂的角度去思考。
「何老師，之前不是說評委兩個方向糾結，可現在看這些評委說話，似乎是並沒有這件事？」
海報上他坐在黑色背景打冷光的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前方，表情平淡，擁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Katarzyna Popowa-Zydroń教授贊同了這個觀點，但是她認為，雖然這聽上去很有趣，肖邦國際鋼琴比賽變得越來越多元，並不是單純的比誰更加像肖邦，但是同樣的，這也讓我們的評審工作變得更加困難，評估現代肖邦不再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它正在變得錯綜複雜，與政治正確無關，只與現代選手對於肖邦的詮釋有關。」
根據評委組的表示，儘管他們在第二輪乃至於第三輪的時候經歷了一些表決，並沒有能夠讓所有人都滿意，但是請所有的觀眾放心，你們可以看到評委組對於選手評分的信念與信任，他們所選出來的獲勝者，並不會是偶然，而一份必然。」
坐在舞台下喝著咖啡，吃著吐司三明治的指揮看了一眼手中的手錶，起身向著傅調走來。
原因很簡單……
傅調抬起頭，看向何深。
「和*圖*書確實……」
由於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決賽即將開始，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組委會以及波蘭華沙文化部的眾人便開始按照之前的排練，開始重新裝潢這座城市，讓這座城市徹底沉浸在肖邦的音樂之中。
「評價？」
因此，在市中心你可以到處都看到傅調，趙成珍，哈梅林的影子。
傅調看著周圍很明顯比之前密集了數倍的中央廣場，不由得默默點頭，心思並沒有放在這個上面，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他面前的海報上。
他們今天是過來陪著傅調進行之後的樂隊合奏的，傅調是第二位出場。
他現在只等著趙成珍從音樂廳裏面出來，然後他開始他的排練。
傅調在那邊等了一會兒，趙成珍果然結束演奏從音樂廳裏面走出，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對著屋子裡的人友善鞠躬點頭示意，隨後將門關好，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傅調的熱潮在國內越來越高盛，甚至有形成一團火的趨勢在其中。
要知道，江音這種雜誌並不是那些需要花錢才能上的雜誌，它是華國最大的三個音樂類雜誌，還能盈利的音樂類雜誌，他們是要給川州音樂學院教授錢的。
傅調看向何深，等待著他的解釋。
並且並不是所有的選手都集中在一張海報之上，而是每一位選手都有各自的藝術照，同等數量在城市內隨機分佈。
只是可惜……前面還有一個李迪雲在前面，傅調目前的火依舊不夠。
從傅調的表演演奏水平，到他們小時候是不是抱過傅調，再到其他的一些關於傅調小時候的故事，或者某些軼事，不管是真是假，還是真假參半，都被他們放在了網上，試圖與傅調交好。
傅調同樣點頭，跟身邊傅調余天佑兩人打了個招呼后，向著音樂廳內走去。
可是只要聽過他之前的演奏，所有人都會知道，他絕對不是那種願意放棄比賽的人，他同樣在繼續爭奪冠軍的位置。
「是的，更加複雜，只不過這些跟你沒有關係，你應該注意的還是之前給你看到的內容，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第四輪將會純粹比拼基本功跟發揮，你的基本功沒有問題，雖然有點不想要承認，但是單純討論基本功，特別是爵士樂的基本功，你的基本功比我強！古典樂比我稍微弱一點，也弱不到哪裡去。」
「有一說一，只有這個時候你才能夠感覺到這座城市的活力，也只有這個時候，你才不會感覺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只是一場簡簡單單的比賽。」
「哦對，我差點忘了給你看這個了。」何深拿過手m.hetubook.com.com機，重新打開了一個頁面，然後遞給傅調。
並且並不僅僅只是有這一位川州音樂學院的教授發文章誇讚傅調，在其他的地方，大型音樂學院，小型藝術學院，幾乎每一個和音樂有關，並且其中有鋼琴老師的地方，他們都有寫一些關於音樂的內容。
不管是發表在雜誌上，還是發表在公眾號上，甚至報紙上，他們都在討論著傅調。
而那些越有幾率奪冠的選手，在市中心的幾率越高。
甚至其他的一些影視明星過來都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
傅調這幾天一直在準備肖邦第一鋼琴協奏曲的內容，每一次看都有不同的想法，然後他將這些想法融合進自己的音樂之中，再次重新看一遍裏面的音樂。
第一位是趙成珍，第二位就是傅調，他們倆又是一前一後地進行演奏，所以今天上午是趙成珍的演奏，傅調，何深，余天佑等人在外面等待。
「嘖嘖，沒問題，就是感覺你很開心，跟你問候問候，繼續加油，一定要保持好這樣良好的心態哦。」
此時此刻華沙愛樂樂團的人已經坐在裏面休息，他們人手一片法棍三明治，一隻手托著紙巾放在嘴巴下，慢悠悠地吃著，儘可能不讓那法棍的碎屑落在舞台上。
兩人海報的距離並不遠，似乎有一種交鋒的感覺。
「？」
川州音樂學院的那位教授在他的專欄上洋洋洒洒寫了好多好多，只是粗略看過去，最起碼寫了整整兩三頁紙，差不多是五六千乃至於七八千字的評價。
傅調也在吃過早飯後，跟隨著何深等人來到了華沙城內，看著滿大街的遊客以及那些街頭藝人，何深滿是感慨。
不過，你可以看到在大街上的燈柱子上，看到公交車站台上，廣告柱上，公告欄上，街頭廣告上，等所有的地方，都無比統一地放著一樣東西。
三人就這麼在中心廣場的長椅上坐著。
傅調看著兩位教授的討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將手機遞給何深。
「行！繼續加油！爭取拿下冠軍！」
凱特劉大概率沒有辦法穩定冠軍了，即便她每一輪的實力都在增加，可是她前面的表現不夠完美，就算她最後能夠完成最厲害的肖邦協奏曲，她也很難拿下冠軍。
「嗯？」
WojciechSwitaLa教授表示，他感覺很多的音樂內容實際上起源並不在華沙，而是應該來自於19世紀，正如同遠東的朋友與西方的接觸，歐洲接觸美洲，整個世界變得無比開闊，無數來自於全世界各個地方的頂級青年鋼琴家，他們跟隨著相同的老和圖書師學習，並沒有因為相同的老師而失去了他們原本的文化，正相反，他們保留了他們充滿獨特魅力的文化能力，這正是我想要在肖邦國際鋼琴比賽上看到的。
何深表情淡然，將手機收起，對著傅調認真地開口道。
現在傅調的問題還是在剛剛看到的第一句話上，他之前一直聽其他人說今年很多評委都偏向于更加偏向于肖邦的詮釋，這也就是為什麼傅調一開始被所有人不看好的原因。
如果沒有猜錯，上面說的詩人，應該是指趙成珍，說的古典主義，應該是指哈梅林，至於獨立者，則應該說的是他。
他甩動著自己蓬鬆的捲髮，將手腕上的袖口往後拉了拉，隨後對著傅調伸出自己碩大的左手，表情無比認真地開口道。
何深余天佑等人也注意到傅調的目光，何深剛抬手還沒有說話，余天佑便笑了，走到傅調的身邊，勾住傅調的脖子小聲道：「怎麼樣？喜歡？要不要我晚上悄悄溜溜地把這個海報劃了，送到你屋子裡。」
何深看著手機，傅調看著樂譜，余天佑則是縮在一邊看著遠處的鴿子。
何深對著余天佑咧嘴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坐在傅調的身邊，跟著他同樣聽著音樂，順便翻看著手機。
「看不出來啊余天佑，第二輪就被淘汰了還這麼開心？」
「今年，所有的評委對於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看法依舊如同往年那樣，所有的評委都在強調選手的技術水平以及他們的發揮，對於選手本身的能力更加看重，根據他們的描述，這已經成為了華沙肖邦音樂節，我們能夠看到評委之間在面對選手時候的興奮，他們並沒有把這個當成一份工作，而是一份興趣，一份陪伴。
雖然還沒有跟樂隊合作，但是他已經對於自己所想要表達的東西排練了無數遍。
而就在兩人不遠處，哈梅林的海報也擺在附近，哈梅林雙手環抱，滿臉笑容，似乎一副看戲的模樣。
暖洋洋的陽光在略顯冰冷的空氣中飄過他們的身體，讓他們的大腦不由得產生一絲絲的疲倦，甚至有點想要在這個陽光之下睡著。
傅調小聲嘀咕了一聲，不過看著何深的眼神不對勁，只能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不會想太多的。」
傅調看了一眼他，表情無奈，微微搖頭：「算了……」
「今年評委的評價。」
這個陽光真的太舒服了，完全都不想動。
他剛剛踏出音樂廳的範圍，便發現正在城市中央廣場附近坐著的傅調，腳步不由得一頓，隨後看著傅調的眼睛微微點頭，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