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心將鎖鎖好后，便將鑰匙直接丟到湖裡。
不過在這個城市裡，你根本看不到任何和鹽有關的跡象，因為在這座城市裡所有的一切已經被一個名為莫扎特的人所佔領。
傅調將皮剝了下來，插了一點還帶有一絲餘溫的肉嘗了嘗，發現肉里也沒有進味道后，便直接起身付錢走人。
「成嘞，哥，絕對不會忘的！您就放心好嘞！」
大家都在過著自己的生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這個便是傅調他現在演奏波利尼音樂會所面臨的一切。
按照他的話來說，讓他閉著眼睛走都行。
由於現在的房價比較昂貴，很多人並沒有住在薩爾茨堡這邊，而是選擇住在附近的城市，例如慕尼黑之類的地方，乘坐三四個小時的火車來到這邊。
薩爾茨堡是一座很小的城市，小到你根本不需要坐公交車你就能逛完主城區以及老城區。
「沒辦法，簽名太累了，如果不是強制要求的話，我還是不太想要簽名，有這個時間回去睡覺或者練琴都比簽名爽快，再說了，這些簽名的錢又不歸我，我幹嘛累死累活天天去搞簽售，這不是割韭菜嗎。」
傅調突然站定，看向身後的牛犇，不由得無奈開口道。
「傅調能開一個個人網站，然後能從個人網站上買票就好了……」
傅調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遠處溪水，感受著周圍的寂靜。
裏面除了放了一些當年莫扎特使用過的鋼琴外，其他的便是一些莫扎特的壁畫。
博物館並不大，不過層數比較高。
他們快速檢票入場，進入到自己的位置中，等待著傅調的演奏。
「雖然感覺你說的沒啥道理，不過傅調的票難買這一點我倒是認同，因為我也是和你一樣，根本買不到傅調的票好吧！」
傅調搖了搖頭，果然想要吃豬肘，還是得要去隔壁的慕尼黑買。
拜託！
他原本是想要買一份學生票的，學生票的套票只需要4.5歐。
他和他的對象曾經在這所學校里的每一個角落裡都留下過屬於他們的印記。
傅調帶著身後還有一絲緊張的牛犇，邁步而出。
弗里德李希·席勒的塑像。
而當年莫扎特所使用的鋼琴還和現在不一樣，他們使用的更多的是大鍵琴以及羽管鍵琴。
如果傅調演奏的好，那麼很簡單，傅調將可以成功獲得一些波利尼的榮譽。
「欸？有嗎？」
畢竟不管對於哪一位鋼琴家而言，簽售會都是他們藝術生涯中不可和_圖_書或缺的一項。
隨便他怎麼樣都行。
回頭可以去慕尼黑看看。
即便審核不通過，他們也沒有辦法臨時更改音樂會，再讓其他人來代替傅調進行演奏。
組委會的那群工作人員也在抓緊布置著舞台，將前面一位演奏者的裝飾品換乘傅調的宣傳，讓整個屋子看上去更有傅調的感覺。
「哇！果然傅調還是牛逼的！他媽的薩爾茨堡音樂節這邊居然將他的頭像掛了起來！」
傅調順著鐵橋從河的另外一邊走向市中心的方向。
所謂的高福利，必然會帶來相對應的高風險。
「聽說前幾天傅調開了一次鋼琴四重奏，不是，這誰能猜到他去開鋼琴四重奏了？」
音樂界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將會離你而去。
因此除了歐洲本地人之外，很少會有人知道傅調也參加了魯爾鋼琴節。
都是靠人家官方發的消息才知道傅調參演。
原本預定今天晚上聽傅調演出的眾人也已經提前來到了薩爾茨堡。
畢竟，這裡是莫扎特的城市。
「可惜沒有波利尼了……」
「審核？不用了，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他們那邊說只需要和他們報一下曲目單就行，他們需要做宣傳冊用，其他的什麼都隨便我。」
眾人堆積在音樂廳的門口，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關於傅調的一切，表情苦澀。
伴隨著主持人的介紹，音樂節正式開始。
在不遠處還有披頭士的紀念館。
「那啥，傅哥……」
組委會那邊給了他很大的自由，隨便他怎麼演奏都可以。
傅調跟著眾人的步伐來到了莫扎特的紀念館中。
傅調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收拾好后，對著身邊的牛犇點了點頭，把樂譜遞給他后，開口道。
這個皮都楞掉了，一點都不脆，和橡膠似的。
好像……確實如此？
大家同樣在討論波利尼的時候討論你。
因此，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準備迎接今天晚上的演奏。
傅調的票真的太難搶了，傅調去參演什麼音樂節根本就不會發消息。
畢竟音樂會的公告都已經發了出來，告訴大家他傅調將會去代替波利尼進行演奏。
媽的，涼了。
大家在討論波利尼的時候，將會自動提及一些傅調的事情，說傅調代替過波利尼的演奏，他的演奏是真的好，感覺不遜色于波利尼年輕的時候。
「不是！」
「真的離譜，誰能想象到今年代替波利尼出來的是傅調呢？」
「是和-圖-書因為傅哥您只進行了一次簽售，就是之前那次在肖邦國際鋼琴比賽上的簽售，其他的簽名似乎都只是碰運氣偶爾簽的，所以那些人都將那些碰運氣的收藏起來了，只有這些制式的還在市面上流行。」
牛犇用力地拍著自己胸部保證道。
但是大家都沒有說的便是，如果你音樂會演奏失敗，那麼你所要承擔的風險。
他拿起手機隨後看了一眼手中的手錶，對著傅調開口道。
但是當他拿出自己學生證的時候，人家很遺憾地告訴他。
傅調搖了搖頭，順著薩爾茨堡莫扎特大學的走廊緩緩地向著花園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道。
原本還想要讓你加入的交響樂團也會停止邀請。
「那什麼……傅哥，就是我想要問個問題啊。」
而你只能自己一個人開音樂會去吸引自己的鐵粉。
不過不管怎麼說……
在他們的注視之下，時間很快便來到了八點整。
「難啊。」
「那啥，迪奧哥，我這邊先有個事情去了，組委會那邊還有一點事，回頭晚上見哈。」
這個地方的豬肘是真的難吃。
隨後想到了什麼，有點不太好意思地對著傅調道。
嗯……走路的印記。
傅調對著他揮了揮手。
「我想聽傅調的作品想了好久了，一直沒有機會，終於他媽被我逮到了！」
和很多很多的歐洲小鎮一樣。
只有本科以及碩士可以算作學生，而博士因為實際上已經開始拿工資了，不管怎麼算，都沒有辦法當成學生去對待。
一些原本可能還打算邀請你的音樂節也會取消邀請。
無數人堆積在薩爾茨堡音樂廳的門口，吐槽著傅調的買票機制，一直到大門打開開始檢票才有所消停。
密密麻麻的莫扎特堆積在這個城市內，這樣的城市甚至讓傅調感覺它應該叫做莫扎特城，而並非薩爾茨堡。
而運氣差，不小心形成了某種迷因，成為了一個共識后，那麼你就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
與此同時和之前魯爾鋼琴節一樣，傅調以及薩爾茨堡音樂節的巨型海報掛在了音樂廳的門口。
並不是其他的鋼琴家或者藝術家，而是一些雕塑。
懶得過多理會扯皮。
「就是我看現在黑市上炒你的簽名很貴來著，好像帶有你名字的唱片，價格都快翻了三倍不止了吧？」
「其他人都有自己的頁面可以買，傅調你連他什麼時候開音樂會都不知道……」
不過……
或許，當年莫扎特也是這樣呆在河邊看著溪水流動？
牛犇同樣起身跟在傅調身邊，從自己背後的書包里掏出另外一份樂譜，遞給傅調開口道。
在莫扎特博物館內，除了這些東西之外，便只剩下可以用耳機聽的，由大師演奏的莫扎特作品。
因此，牛犇不由得開口道。
牛犇看著傅調不由得嘖嘖兩聲，有點驚訝傅調他如此淡泊名利的模樣。
如果再讓他來一次，除非他經紀公司那邊強制安排，絕對推脫不掉，並且還要給很多的補償金給他。
小巧，精緻。
傅調接過牛犇遞過來的筆，在牛犇樂譜的封面角落裡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且還寫了個「to牛犇」的字樣，將樂譜遞給他后不由得好奇問道。
畢竟，音樂會是他自己的，如果他亂來的話，毀掉的名聲也同樣是他自己的。
「這……」
「行了，現在基本上準備的差不多了，這個樂譜你拿過去，記得千萬不要弄丟了，今天晚上八點鐘，音樂會開始，千萬不要忘了。」
他晃晃悠悠地重新來到河邊，點了一份簡單的德式豬肘后，眺望著緩緩流動的溪水，內心一片平靜。
「我沒有懂，為什麼會這麼多？」
至於莫扎特的傢具，則全部放在了莫扎特故居之中。
否則他絕對不可能繼續給自己的粉絲簽名。
「你不覺得喊我傅哥很彆扭嗎？」
牛犇走著走著，他褲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嘶……那麼叫你調哥？迪奧哥？」
「三倍？」
還有一些莫扎特的手稿之類。
這並不是考試，他並不需要為其他人負責，他只需要為他自己負責。
再翻譯的通俗一點，你甚至可以叫他鹽城。
簽售會的多少，可是證明他們影響力最好的方法啊！
他的名字很難寫的好嗎？
不過這座城市並不僅僅只是有莫扎特一人。
兩人一邊走，牛犇一邊為他介紹著薩爾茨堡莫扎特大學內的各項設施。
燈光打在舞台後門前。
比其他地方貴太多了，不過這個是人城市的象徵，傅調雖然有點肉疼，但是還是準備掏錢買了這張票。
即便他是薩爾茨堡州的首府，也同樣如此。
從聖經故事，到神話傳說，再到羅曼蒂克。
他們不會說你的水平比波利尼年輕的時候還強，他們會覺得你現在的水平不如波利尼年老最差的狀態。
當然可能是因為他在景區的緣故，這才變得這麼難吃的？
這座城市，薩爾茨堡，其和圖書實翻譯過來應該叫做鹽山市。
在城市的角落，莫扎特故居的邊上有一個指揮家雕塑噴泉。
傅調抬起頭想了想，隨後臉色古怪。
「問。」
「欸……」
這座城市充斥著歷史古韻，吸引無數頂級藝術家前來這邊參觀瞻仰。
這便是大家對著傅調說的高福利，所有人都想要的機遇。
他們期待地討論著今天晚上的音樂會。
因此大家對於傅調格外的寬容。
而作為家境勉強還算過得去的莫扎特，他所使用的所有琴上，都刻畫有各式各樣的圖畫。
傅調愣住，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簽名居然能讓唱片價值翻倍那麼多。
橋上掛滿了同心鎖。
「……」
他是博士，雖然很榮幸能給一位博士服務，但是很遺憾，即便博士的年齡並不大，他也不能算作學生。
「就是傅哥，您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啊？我好像在外面基本上沒有怎麼看過您的簽名來著，您是不怎麼給人簽名嗎？」
這是指揮之神，卡拉揚的雕塑。
「波利尼由什麼好聽的？波利尼他最近的水平越來越糟糕了，大家聽都是聽一個情懷，現在給你一個實力派，聽聽看實力派不好嗎？傅調的票可難買了。」
作為在薩爾茨堡莫扎特大學裏面學習了將近十年的老人，他對於這一所學校中的一切格外了解，幾乎每個細節他都能講述到位。
傅調沉默，轉過頭繼續往花園方向走去，嘆氣道。
「好嘞迪奧哥，中嘞迪奧哥！」
傅調看著遠處景色，伸手拿起刀叉戳了一下面前的豬肘，輕輕咬了一口，隨後臉色苦澀。
繁多的故事繪畫在鋼琴之上，似乎看著這些圖片去演奏，更能讓演奏者想象出他所想要演奏的內容？
莫扎特紀念館，莫扎特博物館，莫扎特故居，莫扎特咖啡，莫扎特巧克力，莫扎特軟糖……
傅調看著上面的內容不由得這麼猜測到。
傅調微微搖頭，隨意地開口道。
畢竟那一次的簽售簡直太過於恐怖，他甚至感覺自己的手都要簽廢了，恨不得直接滾回家睡覺。
上面有他的家人還有一些朋友。
兩人就這麼在學校里閑逛了半個多小時一個小時，沒有繼續練琴。
這邊有套票可以賣，20歐的一個套票。
自己好像確實除了那一次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后，就沒有怎麼經歷過正常的簽售了。
而走到了這座城市的另外一邊，古城區的時候，一切就顯得寂靜了許多。
牛犇跟在後面嘻嘻哈哈地叫著。
現在終於和圖書來到薩爾茨堡音樂節了，面對這種級別的鋼琴節，傅調參演的消息才得以傳播開，讓眾人可以買票。
薩爾茨堡其實對於傅調的印象最深的，並不是這一座城市的名字。
或者窩在錄音棚裏面去錄音。
傅調起身穿上衣服，對著牛犇點頭道。
作為薩爾茨堡人流量最高的博物館，傅調只是等了一會兒，便等到了一堆人來購票，給人工作人員交了16歐后，便直接踏入這座博物館中。
高風險，高回報。
果然，還是這樣最爽。
他伸手推開門，滿腦子疑惑地開口問道。
「你不覺得嗎？傅哥，和富哥讀音一模一樣啊，我又不是什麼富哥，我身上連100歐的現金都沒有帶，我怎麼能稱之為富哥呢？」
「算了，你愛怎麼叫怎麼叫吧，無所謂了。」
「行，你先去，回頭晚上見。」
傅調閑逛完莫扎特博物館以及故居后，時間才來到了下午兩三點。
「為什麼說我不怎麼給人簽名？」
因為傅調居留卡上的年齡實在不大，那位工作人員便讓傅調站在那邊稍微等一下，等一個團隊來的時候，可以給他弄一份團隊票。
「沒有吧？我記得我還經常給人簽名來著。」
之前的魯爾就是如此，雖然魯爾鋼琴節算得上全球頂級鋼琴節，可是最主要面對的還是歐洲觀眾，並非全球觀眾。
傅調離開了莫扎特大學閑逛著這座城市的時候，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人影。
全世界都是一樣，大家都喜歡在某個地方掛上鎖，希望兩人可以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在隔壁隨便找了一家麥當勞點了份雞塊填了一點肚子后，便重新回到薩爾茨堡莫扎特大學附近的花園處，找了個地方躺了下來，看著頭頂的藍天不住發獃。
而這樣的名聲傳下去，運氣好可能並不會有什麼，畢竟傅調還有一些底蘊在那邊，不至於特別的慘烈。
傅調進行休息，調整自己的狀態，而薩爾茨堡音樂節依舊在繼續。
不過這也正常。
成功接替下波利尼的音樂會可並不僅僅只是福利。
現在這個時候繼續練琴已經不會有任何的效果，反而可能會出現一些不太必要的反作用。
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同心鎖掛在橋上，讓原本呈現鐵綠色的鐵橋展現出了新時代的活力。
看到牛犇一人一路狂奔地向著遠處跑去后，搖了搖頭，自己一個人在學校附近亂晃。
自己好像還沒有怎麼逛過慕尼黑呢。
牛犇查了一下手機，隨後表情古怪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