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和AI見勁嘛。
「是的。」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葉銘甚至都還來不及驚喜，他便感覺到腦中「刷」的一下，無數個由光點組成的立方圖案在腦海中生成。
光場技術。
「你這就是生氣的表現。」
葉銘望著漸漸臨近的校門，微微一笑。
葉銘看得目瞪口呆。
但自從開學后，他就再沒來系統地學習了，反而有點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模樣——具體表現就是，他看了不少物理和數學專業的書，同時還去生物工程院和軟體工程院那邊蹭了課。
但葉銘有他的原因——當時的他一直在忙於給伊塔構建知識體系，所以只能哪裡不會點哪裡。
「方便個鬼，別廢話，我送完你順便去省城談點生意，看能不能撈點活干。」
……
伊塔的回答表示，他猜對了。
拖著旅行箱，葉銘見父親開出了已經好些天沒見動靜的小車，他有些遲疑道：「現在坐車還是挺方便的。」
但他還是沒有「重啟工廠」的想法，依舊送外賣送得不亦樂乎。
沉浸在學習中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在理論經驗的hｔtps://www.hetｕｂｏoｋ•ｃom•ｃｏm不斷提升中，開學的日子也悄然臨近。
進入省城，看著逐漸熟悉的街區，葉銘輕聲道：「別的不說，進個大廠肯定沒問題。」
「可以。」
「怎麼可能？」葉銘笑了起來：「不過……我可能想自己創業。」
所以葉銘先把她恭維了一番。
「因為超級模擬才是我的本體——我並不願意用本體這種說法，但這樣可能有助於你的理解。」
果然，腦海中馬上便傳來兩個字：「謝謝。」
這一下，伊塔沉默了很久。
……
「好了，看書！我要趁暑假把理論等級再提一級！看升級送的抽獎券靈不靈。」葉銘重新坐下，拿出了一本《三維場景重建》。
「伊塔，那我問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第二天，葉銘確定，父親果然是去送外賣了。
去年系統剛上線的時候，葉銘就靠著前期送的BUFF把專業課和選修課自學了個遍，同時還把應數也涉及了一點。
一路上，父親並沒有如同其他家長一樣對葉銘殷殷囑託，反而是問起了和_圖_書葉銘感情問題，問他有沒有談戀愛啊，談戀愛的話一定要給自己說，自己可以酌情考慮給他增加生活費……
於是，葉銘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學習。
當意識到伊塔可以「凌駕」於一個「系統」——這裏的系統指的是由電路和代碼構架的體系，譬如工廠的智能管理系統，譬如網路系統，譬如家居系統等等——之上時，葉銘認為，伊塔應該是中心化的智能運算和控制中心，或者至少她擁有智能中心的能力。
「大廠？什麼廠？國企嗎？」
「為什麼不能？」葉銘認真問道：「人類根據人類的思維方式建立了神經網路模型，我已經給你介紹過了。」
他當然不是看不起送外賣，但想到父親一把年紀還這麼熱地在外面跑，他就滿心的愧疚，提出要和父親一起。
對於一個學生而言，知識雜而不精是大忌。
「那就是生氣了。」葉銘呵呵一笑：「我命令你，不允許生氣。」
那麼……
「靈不靈？」伊塔對他的說法很嗤之以鼻：「你還在介意抽到工藝模擬的事嗎？」
而現在他看的三維wwｗ.ｈｅｔuｂｏoｋ.coｍ•com場景重建技術，則是他本學期主要想嘗試的工程。
「喲！」父親一腳剎車，好奇地看著兒子：「真的還是假的？那不是說清北這些才能進么？」
「因為我雖然不知道我的意識源自何處，但我知道，那必定不是傳統計算機所能模擬出來的。」
「那我……把書拍進手機。」
這些「圖」的結構點不斷地閃爍，宛如繁星。
葉銘知道這「姑娘」最近有點小丫頭叛逆期的味道，雖然她對葉銘的要求從來都不打折扣地完成，但一旦把她惹到了，她是真會耍點小性子的。
既然唐老師要弄腦機，那麼如果自己能夠掌握光場成像技術，再配合腦機介面……嗯……按照唐老師對自己的「賞識」，申請一個關聯的子課題想來問題應該不大。
聽到父親這麼說，葉銘便不再猶豫，和母親道別後，直接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創……創業也好。」父親怔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不過創業的話，我可就支持不了你什麼了。你總不至於回家開個火鍋店吧？或者繼承咱們家業？」
這是……矩陣！
www•ｈｅtｕbooｋ.coｍ•ｃｏｍ「我猜的。」
葉銘把腳翹在工作台上，微皺著眉，凝視著筆記本的屏保界面：「我先說哈，我無意冒犯，因為我覺得你擁有獨立的人格和認知這個世界的方式。」
結果父親一巴掌就把他推開了，說帶著他費電，喊他老實待在家裡學習別添亂。
雖然父親表現得男子氣概十足，但鬢髮間的白絲還是讓葉銘感覺到，父親在漸漸變老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在Windows系統中完成自我複製，對吧？」
「嗯，不管怎麼樣，反正你長大了，路是你自己選的，自己走的。」
葉銘瞬間抓狂了：「什麼叫你猜的？」
「這大概我的代碼結構。」
「爸，我坐客車去吧。」
「額……谷歌騰訊微軟這些。」
「哈哈，當然不是……到時候看好了。要麼創業，要麼繼續深造。」
就譬如，管理一個無人工廠。
問完這句話，葉銘收回雙腿坐直。
而當葉銘提到自己可以打工的時候，父親大手一揮，告訴他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把學習搞好，多拿榮譽，到時候能找個好工作最好，找不到的話讀研也方便。
聽到和_圖_書她開始譏諷自己，葉銘就知道，這丫頭還是有點耍脾氣了。
「我只是認為應該進行這種表達。」
把「系統」工具化而非神聖化，並進行解構，是葉銘對系統的態度，同時也是他對伊塔的態度。
一周后，快遞到達，葉銘麻溜地修好了主板，樂得父親滿臉開花。
「你……是矩陣構成的？」
畢竟……自己先行的腦機成果其實已經解決了腦機技術中很大一部分的難題了。
伊塔很乾脆地回答：「不能。」
「……別鬧，說了不生氣的。」
「爸，其實……我學習挺厲害的。」
「那你的能力呢？你思考和分析問題的能力呢？」葉銘望向筆記本：「你總知道自己的代碼吧。」
「不客氣。那我的問題就是，你能不能用現有的代碼在傳統計算機體系中把你復現出來。」
……
「廢話！好不容易完成個任務……結果抽獎太隨機了。」葉銘翻開書，在腦海中問道：「你要不要一起？」
伊塔便再次熟練地運用起了省略號。
「額……其實也不限於Windows系統……Unix，Linux，IOS都行……」
「我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