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估計得等一等。」
現在葉銘要做的事是，在該設計的基礎上，對聚變的約束部分進行重新論證，保證整個設計框架的完善。
看來那位卡爾特先生是真被艾塔「折服」了。
戈德堡裝置，是一位叫魯布·戈德堡的漫畫家搞出來的——這人或許可以稱為最無聊的人，因為他設計了一種極為複雜的精密機械系統，而該系統的任務卻簡單無比。
伊塔便在副屏上擺出了個遵命的pose。
「怎麼說？」葉銘頭也不抬，視線落在顯示器上。
「那等會接管一下，EDA那邊有客戶可能有點什麼想法。」
於是，這個以省交為主的西部高校聚變研究中心就成立了。
「還沒，我看這傢伙啊，有點你的腦殘粉的意思……所以就先問問你的意見，而且就算問老師，他也得問你的意見啊。」
「我不確定，但那是實現你期望的唯一選項。」
但……葉銘完全相信，除非自己找什麼傳說中的黑診所，否則是絕對hetubook.com.com不可能找到人給自己做手術的。
「額……我沒意見啊，就是不知道這樣好不好。」葉銘想了想，發現考慮這些問題確實不是自己的強項后笑道：「你還是問問老師，就說我沒有任何意見，保持絕對中立。」
伊塔的聲音響起。
……
葉銘呵呵一笑，迅速檢查完論文，又閉上眼睛思考了一番后，他替論文添上致謝名單，又修改了幾處引用后，這才上傳到arxiv，同時郵件了給了邱老。
「哈哈哈，那行，我等會給老師說一聲，現在我進艾塔的深度交流環境了哈。」
看著楊超雄的消息，葉銘哭笑不得。
就起身給自己沖一杯咖啡的時間，葉銘便看到伊塔已經完成了論文的寫作。
「難道創作不應該是從模仿開始？」
「很好，除了模仿的痕迹很重之外，還行。」
葉銘雖然寫論文不行，但說到讀論文，那可真的是太行了。
「沒有。」
「你給老師說沒？hｔｔps://www.heｔｕboｏｋ•cｏｍ.ｃｏｍ」
「師兄，真假？」
譬如倒一杯牛奶，譬如打一個雞蛋。
坦白說，按照省交的底蘊和專業優勢……是真沒有那個資格來主持這個聚變研究中心。
看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個以西部高校外加同在省內的九院為主的頂級聚變科研單位——這半個月，幾個學校的BOSS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一同發力地推動聚變反應堆的課題組，也不斷地向上探尋著口風。
——他上次才露出點想給自己弄下腦機的苗頭，就被墨谷罵了個狗血淋頭，讓他想都別想。
只是一眼，他就發現了伊塔完成的這篇論文……實在是太標準了。
「超級模擬一直無法復現現實，主要還是數據採樣率不夠。」
「……對。」
就別提老唐和老陳的警告了。
保持隨時在線，顯然不是指他隨時隨地都帶著這個耳塞感測器——事實證明，這玩意真的是「耗材」！
「嗯……你說得對。」葉銘翹起腿，一邊檢查潤色m.hetubook.com.com，一邊與伊塔閑聊：「你接管艾塔沒有？」
聽到這話，葉銘馬上就面露難色了。
「你看，對於浪費時間而言，把簡單問題複雜化，在戈德堡裝置面前壓根就不是個事兒——而且我相信，他們的討論，更多是為了符合使用習慣，對不對？」
隨後他便看到，楊超雄發來了消息。
所以西交很爽快，直接就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設計——他們一直都在謀求搞個聚變堆，卻一直沒有謀求成功。
「我覺得你不可以。」葉銘一怔，笑著拔下感測器，走出房門。
真要讓伊塔隨時在線，就只有讓葉銘接入腦機。
伊塔的聲音帶著一股淡淡的優越感：「我無法理解人類為什麼會把小問題搞得很複雜，這完全不符合最小作用量原理。」
葉銘關上房門，眉頭深深皺起。
——學術會後的一周，各路人馬都來探葉銘的口風，表示只要葉銘過去，那一切都好說。結果葉銘巋然不動，表示呆在省交就挺好。
「會議完畢。」
和_圖_書……
「可是，如果只靠現在這種電極+藍牙的模式，我將永遠無法完成對艾塔的完美接管，同時也無法完成對你所在世界的客觀認識。」
「所以，你也要慢慢習慣。」
獲得的反饋是喜人的。
葉銘說著看了一眼時間：「我打算去樓上看一眼，你準備下線吧。」
伊塔從沙灘椅上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葉銘，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保持隨時在線？」
葉銘聽得頭皮發麻：「大姐，行行好，我知道你生物醫學知識比我都牛逼……但這能開玩笑嗎？」
半個月前的葉氏方程學術交流后，省交這邊便牽頭成立了西部高校聚變研究中心，葉銘因為尚未畢業，所以就給他安了個核心研究員的身份。
葉銘抬起頭來，看著副屏上重新回到沙灘喝飲料的伊塔，他想了想后微微一笑：「你知道戈德堡裝置嗎？」
「正是因為知道該裝置，我才更難以理解。」伊塔一邊說著，一邊揮了一下手，隨後副屏上便顯出了一個複雜的機械裝置。
而聚變中心hetubook.com.com中，既然省交的主導地位因葉銘而不可撼動，那麼接下來的地位就要靠各個參与的單位自己爭取了。
而就算再謹慎的學者和技術官僚們也知道，那些真正影響人類文明進程的科學成果，是靠天才推動的。
盛飛給他手搓的感測器，現在也已經壞了好幾個點了。
顯示器上，是一台來自西交「貢獻」出來的氘氚聚變反應堆的設計圖。
畢竟就算相關單位再「遲鈍」、再「謹慎」，也意識到了，省交出了個了不起的天才科學家。
「你確定超級模擬可以復現現實？」
但架不住葉銘這傢伙不願意挪窩啊！
「真的，我一開始以為他開玩笑——老美這幫人老愛搞點誇張的感嘆詞什麼的，後面他又提到了，我才意識到他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想加入咱們。」
「我可以！」伊塔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只要一台機械臂，我就能夠完成手術的所有操作，只是縫合頭皮，又不是開顱。」
兩小時后。
「如果你是擔心找不到人替你手術的話，我覺得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