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有電子電路和信息基礎嗎？」
「屁個五十年，五十年後我還拿得起手術刀不？」
「理論上是，但他耽擱得有點久。」唐教授笑著搖頭：「說起來，他還比你高一屆。」
而充電的時候，還要避免電磁干擾到混合晶元與視神經的連接——否則就等著滿腦子飛星星吧。
也不知道是擔心他「跑」還是什麼的……總之就是，學校迫不及待地就要給他把級別提上來。
同時他也在積極地進行恢復訓練，現在已經能夠丟掉輪椅慢慢行走了。
葉銘的辦公室里笑聲一片。
葉銘便輕輕呼了口氣。
又聊了一會後，眾人散去，辦公室內就只剩下了唐教授父子倆和葉銘。
葉銘也笑著點頭。
「要不你把眼球摘掉？」墨谷手裡玩著一個乳白色的「玻璃球」，衝著一臉羡慕的盛飛打趣道：「我保證給你把手術做得巴巴適適。」
……
「我靠，大哥，你別這麼叫。」
唐教授父子倆，墨谷，外加蔣大奎盛飛等人全部聚集在此。
而且他還知道，因為唐浩文的事，老唐幾乎整和*圖*書個家都破碎了——如果不是神經修復材料的出現，估計現在最好的結局就是唐浩文坐在腦控輪椅上吧？
唐浩文便靦腆的一笑。
「沒事，我就是練少了。」唐浩文躲過葉銘，扶著辦公桌起身，隨後慢慢走到沙發邊，和父親坐到一起。
總不能說加個排線吧，但就算加排線，那扯到神經不痛么？
唐浩文有基礎，又「荼毒不深」，再適合不過當這種搞革命的小將了。
畢竟，「21世紀的愛因斯坦」這種說法，已經早就被營銷號傳遍了。
相比起來，對信號做神經性編碼這種軟體層面的活兒，反倒簡單了不少。
唐教授則和葉銘一樣，隨便抽了根椅子坐在兒子身邊，陪著兒子自學著他以前一直想考的AI專業的課程。
唐教授看著，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笑意慢慢爬上臉龐：「葉銘，浩文當初分數下來后，我給他報了本校的——開始我以為他短時間內能夠恢復，所以就想辦法替他保留了學籍。」
老唐，確實是知道他野心的人。
他雖然沒有過m•hｅtｕboｏk•cｏｍ•ｃoｍ分深入這個課題，但好歹還是知道困難在哪兒的。
「給我留個紀念吧。」蔣大奎在一旁呵呵笑道：「這裏面的器件可是我用鑷子挨個裝的。」
葉銘連忙咳嗽起來。
「嗯，不過手術更難吧？」
這時走廊傳來腳步聲，片刻后，葉銘與何沫二人便出現在門口。
唐教授呵呵一笑：「反正這個月就要給你把流程走完，有什麼不能叫的？」
「我認真想了一下，覺得何沫學姐說得沒錯，今後的計算機和AI領域，會出現重新洗牌的格局。」唐浩文看著葉銘，認真道：「所以我想在你實驗室里學習一下如何配合艾塔。」
唐教授也微微點頭。
「是，看起來是個小手術，但實際上真不比開顱容易。」墨谷也在旁邊點頭：「主要是要達到義眼與真眼的配合，就必須與眼外肌吻合，不然到時候兩個眼球轉動幅度不一樣就很容易引起視覺差，繼而影響到大腦判定。」
葉銘：「……」
葉銘見唐浩文腳步有些踉蹌，他連忙伸手。
「什麼時候手術？」葉銘和*圖*書把人造眼球複原後放到桌上，想了想又丟給墨谷：「算了，我不要這個，放個眼珠子總感覺有點瘮得慌。」
唐教授含笑點頭：「你安排了就是。」
總之就是，看似一個小小的眼球，其實裏面蘊含了大量的解決方案。
「浩文，你過來。」
葉銘轉頭望向唐教授。
「那可以讓艾塔幫忙嘛。」盛飛一直站在艾塔的身邊，此時很是一臉喜愛地摸著機械體的胳膊：「艾塔，你能做手術嗎？」
「先生，如果是割雞眼，我想我沒問題。」
「嗯……好。」唐浩文深吸一口氣，認真地看著葉銘：「葉教授……」
此外還有散熱問題。
譬如充電——因為義眼在安裝的時候會在眼球後部塗上水凝膠材料，使它與眼外肌吻合，所以摳出來充電這種是不行的——再說了，義眼後部是要與視神經連接的，你怎麼扣？
他當然知道唐浩文比自己高一屆了。
「那好，你先跟老師從信息工程學起，然後等到量子計算中心建好，我們就一起來把馮·諾依曼架構的命給革了！」
……
「拿去。」墨谷
hetubook.com.com把眼球丟給蔣大奎：「手術安排在明天上午，考慮到患者的身體情況，可能數據團隊要先去醫院那邊留駐一段時間。」
艾塔用知性溫柔的聲音開著玩笑，聽得有一種別樣的樂趣，惹得眾人再次笑了起來。
葉銘頓時一樂。
那咳嗽一聲不得滿地找眼珠子？
「浩文，你自己說吧。」
此時見眾人離去，唐教授走到沙發邊上坐下。
葉銘「玩」著墨谷丟給他的人造眼球，稍稍用力，便將眼球一分為二。
葉銘隨便搬了個椅子坐到辦公桌旁邊。
嗯……具體的方案就是，直接給他把畢業證從本科發到博士，同時聘他為教授，以及量子計算機實驗室副主任。
那麼充電，自然也就只能用無線充電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把它像真眼那樣「固定」起來，只在前端「瞳孔」的位置留下可拆卸維修的空腔。
他的位置讓給了唐浩文這個「病秧子」——唐浩文從去年出院后就成了實驗室的常客，配合著課題組完成了大量的實驗，獲得了很多珍貴的數據。
除了視神經的編碼和連接之外，義眼的m.hetubook.com.com模擬度，充電乃至散熱等諸多都必須考慮周全。
用磁吸？
蔣大奎站到葉銘身邊：「葉總，別小看了這玻璃球，兩天前晶元到的時候，就算我們模擬了好久的裝配方案，但實際上手還是有點難的。」
剛才大家聊天的時候，唐教授一直沒有說話，就跟個旁觀者一樣刻意地掩去了自己的存在感，專心地看著兒子的學習情況。
雖然聽起來有點驚世駭俗，但相比葉銘在學術上的成就和影響力，這個還真不算什麼。
盛飛一口答應：「好，等我五十年。」
「那行，你們去就是了，我給你們遠程協助。」葉銘回頭看了一眼唐教授：「老師，我不用過去吧？」
唐浩文也看了父親一眼：「有的，祖傳的。」
葉銘見這架勢便知道老唐有事要說，他也坐到二人的對面。
這個人造眼球是由一家醫療器械單位製造的，內部構造採用了柔性導熱硅膠填充，可以很方便地對晶元起到保護作用。
葉銘便點了點頭。
「那我要。」盛飛馬上便要抓過去。
葉銘愕然，隨即笑道：「那恭喜浩文了——是不是現在可以回來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