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霍來恩教授並不care。
何沫一愣，隨即噗地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推進位程，委實是傳統手藝了……
那還有什麼可在意的？
好吧，責任並不在他。
作為「普羅米修斯」計劃的首席科學家，他失眠一方面是因為壓力有點大，另外一方面，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老了。
這條路，是幾個晶圓廠在走，據說最新的設計中，一個約束阱的「製程」工藝——對，他們依舊稱之為「製程」——已經到了0.1毫米這個量級！
……
卧室里也傳來妻子起床的動靜。
當然，他們這樣走也有好處，就是專屬演算法的量子計算機可以實現微型化，在某些場合還是挺有用的。
點擊發送郵件后，霍來恩教授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臂膀，靜靜地等待起來。
「是的，我在普林斯頓。葉，你的思路是什麼？」
這算是集智科技對這邊科學界的一份善意。
而且他也從與老頭子的以前交流中獲知了老美那邊和-圖-書在量子計算機的方向。
作為普羅米修斯的首席科學家，他是被禁止使用艾塔的——在半年前的那次「交鋒」中，集智科技發表了拒絕北美地區服務的聲明，但科研機構的艾塔可以用的，只是不能用於數據分析和模型建立，只能當一個翻譯溝通以及通量計算工具。
他不用艾塔，是因為不習慣，而不是怕了什麼。
於是他就徹底睡不著了。
用艾塔，想一想都不可能。
老爺子已經失眠了兩個小時。
葉銘衝著剛進門的何沫感慨道。
「噢，我以為你還在加州，那你現在是在普林斯頓嗎？」
電腦的畫面停在MATLAB的計算界面上。
時間慢慢過去，只是轉眼，天邊便漸漸亮了起來。
「教授，很抱歉，我無法替你解決這個問題，因為我們的思路方向並不一致。」
霍來恩教授看了一下右下角的時間：「我這裡是四點。」
——在模擬世界中的人們，也是走的這兩條路，但www.hetubook.com.com走了五十年都還比不上「塔圖」組合的百分之一。
誰讓他們要把自己隔絕在先進生產力之外的？
……
「誰？」
「教授，一點了你都還不睡覺嗎？」
嗯……說得更那個一點，那邊真要全面接受艾塔了，也就意味著距離天下大同不遠了。
一條腿，是儘可能地縮小約束阱的尺寸，以求在最小的面積上獲取更多的光量子分佈，從而引發質變。
兩個身穿便服的男子一臉嚴肅地向他出示了證件。
凌晨四點半，霍來恩教授披著衣服，坐在書房的電腦前。
沉默著，霍來恩教授正在思考著該說「謝謝」還是「恭喜」的時候，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
另外一條路，則是儘可能地設計更多的專屬演算法，然後再通過任務管理體系來完成經典任務的分配。
葉銘搖頭，開始收拾光場顯示眼鏡：「沒什麼……就是和對面普羅米修斯的首席科學家交流了一下，估計有點和圖書打擊到了對方……」
新澤西州，普林斯頓。
葉銘明顯也是在基於某種保密規定，只能給自己聊這麼一點信息——按照那邊的「個性」，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會宣布氦3聚變堆成功完成點火了……
對於這兩條路……葉銘只能說，他們開心就好。
關掉郵件，霍來恩教授再次打開設計頁面，開始思索葉銘起葉銘可能的設計，或者說……可能走的方向。
「目前艾塔已經擁有了七十五萬個光量子，五萬余組量子計算單元，勉強可以滿足全世界的計算需求了。」
大概過了五分鐘，新郵件再次跳出。
何沫：「你沒……什麼都說吧？」
霍來恩教授便嘆了口氣。
他想都沒想便直接掛掉了電話，卻不想，同樣的號碼再次打了過來。
郵件的字並不多，內容也很明白。
甚至在過往的郵件中，他都能猜得出來，逐日課題組或許已經完成了氦3聚變的設計！
聽著手機中傳來的嚴厲警告，又看著郵件的內容。
「和-圖-書教授，請立刻停止與對面的郵件聯繫！」
葉銘自然不知道自己與霍來恩教授的交流會給對方帶去大麻煩，甚至還有些遺憾，自己無法幫到這樣一個追求真理的老頭更多……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被按響。
艾塔採用的是中心化計算和存儲邏輯，那邊要真敢請回去，估計國家得樂開花。
至於說艾塔……
……
看著郵件，霍來恩教授的臉頰顫了顫。
「並且，我們也是在基於量子超算以及艾塔的協助下才完成的思路。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可以協調開啟艾塔的數據分析和建模許可權給你們。」
現在的老美，已經開始兩條腿走路。
葉銘白了她一眼：「拜託，哪些內容要保密是我定的！」
他在午夜醒來時，驟然發現一個老太婆躺在床上，正在驚恐時，突然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妻子……
「話說，你又怎麼對面了？」
葉銘確實已經有思路了，甚至他還有感覺，夸父項目組的進度，一定遠不如此！
相比之下，自己這和圖書邊……
霍來恩教授升起一股巨大的荒謬感，他終於忍不住，衝著手機一聲怒吼：「媽惹法克！滾！」
「不客氣，也祝你好運，教授。」
「但收到你的郵件后，我利用艾塔簡單模擬了一下，你的方嚮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就氦3聚變本身而言，需要更高的持續功率來維持聚變的自持。當然，只要能夠解決氦3成本問題，那這一點功率損失並沒有問題。」
但……想要改變世界，那是痴心妄想。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很快便彈出來新郵件的提示。
當然，這份善意被這邊的某些安全部門刻意歪曲成了收集數據，而禁止敏感的機構和課題使用。
他太清楚葉銘在基於葉氏方程的領域中有著怎麼樣的權威和能力——他之所以敢將自己的思路展示給葉銘，是他完全相信，對於葉銘，這壓根不算什麼。
隨後他掛斷電話，回了一個「恭喜你們」。
「你說，老美過來認個錯，然後把艾塔規規矩矩地請回去……啥玩意都解決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