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還只是維持空間膜的需求。
葉銘閉上眼，開始迅速盤算起來。
葉銘摘下眼鏡，走到工作台旁，與伊塔一起靜靜地看著這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高維反射。
但諸多假說，其實還是阿庫別瑞的「泡泡方案」理論上最完善——因為它是符合廣義相對論的。
只是阿庫別瑞的方案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在該模型中，需要大量的「負能量奇異物質」來扭曲時空。
「我真蠢到家了，真的。」
「好吧，你說的沒錯，是的確功率不夠。但說你錯了是因為它並不是沒用——它能擾動時空，改變曲率是事實。」
總之就是，熱火朝天。
然後，他便看到，畫面中的船模四周升起了一種奇怪的、無法言說的氤氳。
……
「維持時空膜的最低能量，如果小了，會直接產生奇點逸散的效果，類似於剛才的表現——很簡單，等我列個公式。」
「嗯，看來系統要用反物質來當終極能源不是沒有原因的，氦3聚變和_圖_書的能量轉換還是低了點。」
他現在還沒有計算要扭曲曲率到接近或者超過光速所需要的功率——很顯然，功率要求還會更高。
半小時后，葉銘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在他和霍來恩教授拉開觸碰維度的序幕之後，數學界和理論物理學界便開始了廣泛的研究，當然也必不可少地開始了對曲率飛船的涉及。
葉銘緩緩呼了口氣，臉上笑意升起。
雖說上一次沒問題，但這一次……
如果說以前只有阿庫別瑞度規靠譜點的話，那麼現在，各種假說層出不窮，又壓縮前方空間的，又通過蟲洞的，特別最近，隨著超距通訊被證實，還有個聲音吵吵得最厲害——將飛船送進高維，然後再出來。
「真是草了……」葉銘罵了句髒話。
伊塔冒了一句：「能量是守恆的。」
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不是設計或者實驗設備的問題，那麼要維持時空膜，應該和另一個奇點有關。
葉銘點頭：「嗯和_圖_書，因為有個極限值需要求。」
「現在的設計，功率提高五倍就夠了。我們再試一試？」
「什麼極限值？」
「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伊塔的聲音中還是帶著一絲小倔強。
「然後就是，曲率引擎或許是可行的。」葉銘目光灼灼地看著伊塔：「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本身就是曲率引擎的技術？最起碼也是同源同理論的。」
「嗯，你不知道。」葉銘繼續走來走去。
而如果換成邀月號那麼大的話……需要的功率大概是10萬兆瓦。
「你說的沒錯，但也錯了。」葉銘現在腦子裡一萬個思路在奔騰，他在伊塔面前站定，不斷地深呼吸著。
「然後呢？」
一旁的引力波測量儀，數字也開始急劇地跳動。
伊塔看著他，聲音中帶著幾分的不服氣：「請不要用不確定的非邏輯語句。」
葉銘一陣皺眉。
「那麼，從邏輯上，它們就有讓飛船進行跨空間旅行的能力——而按照奧卡姆和-圖-書剃刀原則，如果一套力場發生器就能夠解決的問題，是一定不會閑得蛋疼再搞一套的。」
「開始。」
雖然，它只是一層膜。
「不知道。」
誰說得准呢？
「30年前，阿庫別瑞根據一個科幻劇創造了阿庫別瑞度規，提出了泡泡曲率引擎的模型。」
他和伊塔帶入計算了一下，發現最低閾值換成實際運用就是，要維持體積一立方米的空間膜1秒，需要的最低功率為0.75千瓦左右，但由於空間是指數，因此隨著空間擴大，需要的能源也急劇增加。
「好！」
在之前他計算跨維通訊的時候，就發現了跨維超距通訊理論有兩個解，一個是逸散的奇點，另一個則是信息無法逸散。
「P=S＊C^V/Nt＊G＊F」
而且這麼高的功率，全船電路設計也必須要走超導才行。
說完葉銘便馬上抓起紙筆。
片刻后，他睜開眼睛。
嗯，也不多，也就把邀月號目前的引擎裝8個。
就像陽光下ｈtｔｐs://ｍ.hｅtｕbｏok.com•ｃom
的肥皂泡，帶著各種奇怪的光暈。
伊塔：「……我們來聊一聊你的愚蠢吧。」
整個船模，就彷彿被放進了萬千道鏡子之間，變得清晰無比，又無法看清。
「我們假定，系統所在的文明掌握了大一統理論——在我看來那是必然的——那麼他們必定也會觸碰維度，不可能他們比我還菜。」
船模周圍的空間，甚至連光，也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這他娘體積空間是指數？
葉銘站起身，不斷地在地下室走來走去。
那麼先發射一個探測艙才是最穩妥的。
伊塔的脖子也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扭來扭去。
伊塔進入了熟練的捧哏狀態：「是的。」
隨著伊塔的聲音落下，葉銘也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眼鏡中的畫面。
列出公式，伊塔只是看了一眼便報出來答案。
期間父親下來看了一眼，發現他完全插不上話之後悻悻地離開了，末了母親又端了一盤水果下來。
三小時后，兩人重新完成了電源和器件的替換。
根和*圖*書據阿庫別瑞的方案，曲率飛船，就是不斷地改變飛船周圍的時空曲率，就能讓飛船在空間中不斷前進。
「很顯然，除了負能量奇異物質可以扭曲時空，高維空間，同樣可以扭曲時空。」
「開始。」
「由此，我們就可以不用去考慮維持蟲洞的到底是奇異物質，還是暗物質，或者乾脆是高維空間。」
「嗯，我早就應該想到，引力的對抗必定會帶來曲率的改變——當然，它的假定前提是我們可以通過最起碼是某一類『黑洞』來完成超距旅行。」
葉銘拿著一個蘋果，帶上眼鏡，打開監控，依舊躲在支撐柱背後。
「是的。」
……
既然求到了最低極限，那麼肯定就要試一試——最起碼黑洞要鑽一下。
「那麼，」葉銘再次停下，望向被拆散的零件：「它生成的，其實就是個空間泡——當來自高維的膜將飛船全部包裹之後，就是空間泡了。」
算下來后，他發現要用飛船鑽黑洞的話，那麼飛船還真就是除了引擎就沒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