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按照葉銘的性格，怎麼可能對她放鬆要求？

牛主任目光灼灼，但明顯看得出來他還是很謹慎，甚至還有點緊張的。

送完同事剛從機場返回，何沫便推開了辦公室。

「老遠就聽到你點我名，啥事兒？」

葉銘愕然：「卧槽……你都來五年了？」

「好吧，依你。」牛主任不打算糾纏這個問題，笑著望向葉銘：「我本來是來看工程進度的，順便來你這逛一逛。」

因為他和伊塔很早就對艾塔完成了環狀拓撲設計——通過超導連接，可以讓艾塔將主「思考」模塊轉移到任意計算模組中。

「如果論文寫得太爛，那肯定不給——不過我還沒看，還不知道她寫的什麼呢。」

「……不是哦……BOSS，問題是你也沒教過我啊！」何沫心一橫，索性坐到葉銘面前：「你說，你給我上過什麼課？」

……

但她更知道，葉銘確實是沒有招研究生的——他招學生的標準很高，而且會從本科看起，迄今為止，就只有寥寥幾個人入了他的法眼。

只要存在一個和-圖-書計算模塊，那她的思考能力就不會消失。

「我的學位論文你什麼時候看一看？」何沫走到飲水機旁，輕車熟路地從文件櫃中取出茶葉，替自己沏了杯茶。

「嗯？你快畢業了？」葉銘抬頭，有些疑惑。

畢竟，國家已經把全面推動強人工智慧的普及與產業結合寫進了十五五規劃的綱要，而且還在元旦致辭以及春節致辭中兩次提起。

何沫馬上便有些緊張起來。

「一碼歸一碼，學術態度問題。」

機房搬遷的事，他可沒管。

「廢話！你是我導師啊，親！」

……

何沫便一時語塞。

「那我就要說了，責任不在她，在你。你當導師的，居然都不知道手下博士的學位論文是什麼？」

「你不會真不給她畢業吧？」牛主任端起剛才何沫沏好的茶，抿了一口笑道。

何沫添油加醋地當著葉銘的面給牛主任告狀……自然的，迎來的只是笑聲。

結果被李東升當即一個爆栗，說你以為老子是葉銘？

葉銘名下的研究生，還真只有她一個。

葉https://m.hetubook.com.com銘自然也不免俗地看了幾部，只是他沒有去影院，而是在VR眼鏡上看的——事實上，迄今為止的票房，有超過一半都賣在了VR，AR眼鏡上。

今年的春節，國內電影市場集體回暖，大量優秀的影片層出不窮，特別是在擺脫了特效的桎梏以及率先踏進第四次工業革命所引發的全民科技愛好浪潮下，湧現出了數部極為優秀的科幻電影——譬如《流浪地球三》、《天王星戰線》、《飛向天鵝座》、《星際之門》等等。

可那些人還在讀本科。

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可以想象的是，今後隨著虛擬眼鏡的越發普及，電影院除了小情侶們刻意去享受下氣氛，其他估計也就沒什麼人去了。

「是。」

「那你還說論文……」

艾塔所到之處，就猶如光輝一般，驅散了無數的陰暗。

除此之外，還有更深層的意義就是，艾塔的全面普及，將會給整個社會的行政和權力架構帶來巨大的改變。

「問題是，我從來沒把她當我的和圖書博士生啊，再說了，她現在在量子AI領域的技術和地位，比一般博士強多了好吧，可以直接給教授的那種。」

這樣說吧，當艾塔上線后，很多部門的很多工作……其實都不是必須的了。

「就是心虛了。」

而這種情況下，要對艾塔完成「不停機」搬遷——一旦出了紕漏，那可就給了那些阻力莫大的借口了。

說話中，門外腳步聲響起，片刻后，牛主任那明顯圓了一圈的臉龐出現在門口。

自從去年實現超距通訊后，何沫便沒有與葉銘一個辦公室了——她作為CNY部門在集智科技的負責人和代表，算是CNY，集智科技，以及軍方等多個部門的聯繫紐帶，屬於中樞中的中樞，一天到晚電話無數，老是吵到葉銘。

「我沒有！」

「……」何沫看著葉銘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恨得牙痒痒的：「本來我很有自信，但被你說得心虛了！我告老牛去！」

聽到這裏，葉銘的表情也嚴肅起來，隨後重重點頭。

這意味著什麼，大家都清楚——這是國家鐵了心要走到底和_圖_書了。

葉銘笑眯眯地看著她，有條不紊地道：「我對你是有求必應，有問必答——是不是？」

「你心虛了。」

她當然知道葉銘不可能故意「卡」著自己。

葉銘笑了起來：「能，當然能——不過，你算是我第一個學生，也是目前唯一一個……」

也就是說，如果超距通訊能夠擁有足夠的帶寬和足夠低的延遲，艾塔甚至還可以在宇宙的盡頭用另外的計算模塊來完成「思考」。

「……四年，但給我提前算了一年學籍嘛——再說了，我就算四年，不能提前么？」

「等會我抽空看看吧。」葉銘見何沫緊張，便再次一樂：「我先說好哈，如果你想糊弄人，那我是真不給過。」

「那就對了，你是讀博的，不是讀幼兒園的——你還擁有比普通人更優越的艾塔賦予的許可權，你要這都不能寫出一片漂亮的學位論文來，那我怎麼給你通過？」

嗯，伊塔顯然是去上課了。

「靠……你是屬曹操的？」

你說她的普及不受到阻力？那顯然不可能。

而隨著春節結束，李東升也帶隊ｈｔｔps://ｗｗｗ•ｈetuｂook•coｍ•ｃom踏上了前往老美那邊的飛機——臨走之前，彭小飛還賤兮兮地問他擔心會不會被扣押下來。

葉銘馬上回頭看了一眼——地下機房依舊被高高地圍著，當衛星圖被泄露之後，還有人說著這是地下核彈發射井來著。

「是打算搬了？」葉銘試探問道。

「按照進度，還有半年才行。但搬遷的方案確定萬無一失么？」

五分鐘后，辦公室再次響起笑聲。

於是葉銘索性就給她在隔壁安排了一間。

畢竟國內科幻作品大把，只要不瞎幾把亂改，邏輯和智商在線，就能夠呈現出最宏大的太空詩篇。

失敗？當然不可能。

當然，今年科幻片的崛起，估計也與葉銘那篇關於高維空間可以引發曲率改變的報告被廣大科普作者和科幻愛好者們廣泛傳播有關——現在就連省城人見誰飆車，嘴裏罵的都是「你特么趕死啊？咋不開曲率飛船？」

可以說，這是一次不能失敗的工程。

「哈哈哈哈哈！別說老牛，老豬來了都不好使！」

過了元旦，春節也就如約而至。

不過隨後她便有事回到了自己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