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葉銘放下燒烤簽，片刻后微微一笑：「科學地說，任何對未知事物的探索都是一種冒險。但很顯然，這次冒險，是可控以及值得的。」
它是彗星的老家。
章局長大笑：「得，越來越玄了。」
「用的是高維空間膜，肯定是高維空間尺度。」葉銘笑了笑，解釋道：「我們可以理解為，用空間膜覆蓋飛船，它其實就已經不是在三維空間中進行位移了，而是在四維空間中進行位移。只是在高維中，可以不用遵循光速不可超越的原則。」
隨後大家同時動手，葉銘也像模像樣地在一旁穿著串兒。
「嗯嗯，算。」唐教授哈哈一笑：「這次搬了，今後就省心了。」
漆與墨，墨谷，李東升，鍾磊等人已經支起了燒烤攤，而且漆與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個圍裙系著，正在旁邊和墨谷一邊聊天一邊穿著肉串。
這六年……嗯……好吧，是自己見識他天才的六年。
「但這個成本還不如從地球上運呢。」
——不堵住嘴，漆與墨就要問東問西了。
甚至，非但是網友們，就算是科學界，也有對這次黑洞探測計劃持反對意見的，而且這些人還都不是什麼無名之輩，還是那種鼎鼎有名的科學家。
……
葉銘咳了一聲：「我會吃。」
「哇，我以為你們都烤好了。」葉銘站到燒烤架子邊，把手靠近正在燃燒的固體酒精取暖：「結果還沒開始啊？」
嗯……專門用來起降大件零部件的那種。
而制約數據排隊的，無非兩個。
葉銘再次愕然：「我去！這麼久？不……等等！」
「潘老師，這是遇到喜事了？」
葉銘走了幾步後站定，望向二人。
「當然，當然沒事。」葉銘笑著抓起一根燒烤遞給漆與墨：「來，吃燒烤！」
甚至激進一些的網友，都開始攻擊葉銘，說他是個妄圖實現自己的好奇心，從而無視人類整體安全的黑暗科學家。
他快速地在辦hｔｔps://m•hｅtubｏoｋ.cｏｍ.cｏm公室里走來走去，潘院士和老唐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笑眯眯地看著他。
快了？
而這其實還不算什麼。
量子計算機要完成經典任務，理論上是需要一個強大的翻譯層的——體現在艾塔這裏，就是用數據中心機房的艾塔來充當翻譯層。
「算好軌道，成立個採集群，到時候用大型運輸飛船直接一船帶走就是了。」
第二天，葉銘和李東升便返回了省城——因為潘院士的團隊已經抵達省交，下一步就要進行量子計算機的搬遷了。
雖然上次的小行星捕捉計劃完成得很完美，但有一說一，它很沒有效率，只適合那些逃逸到地月軌道旁邊的小行星的採集與捕捉。而真正要高效率地對小行星帶的資源型小行星，特別是那些稀有貴重元素乃至更珍貴的水冰富集的小行星進行採集利用，單靠這種引擎降落再驅動的方式，是真有點不行。
「快了。」潘院士也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們已經開發出了一套小型的量子計算機系統，用來輔助艾塔的數據交換。」
葉銘微微一怔。
「快了快了，最多兩個月就能點火試飛。」
「就等你呢。」李東升熟練地翻著木炭，底火頓時燃了起來：「你會烤不？」
小院里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她可是記得太清楚了，葉銘的後腦勺裏面裝了一塊晶元，而且……還是她親自做的手術。
葉銘也笑：「是啊……這玩意，現在還沒個准，咱們也只是管中窺豹，真要實現可控的，完美的曲率航行，還得等到理論成熟和統一了才行。對了，飛碟進度怎麼樣了？剛才羅總又打著道喜的幌子來問進度了。」
「暫時別想了，能量不夠。」葉銘搖了搖頭：「拿邀月號舉例，如果要在邀月號的船體加上空間膜，並進入曲率狀態……嗯，準確地說，要達到80％的亞光速狀態，它需要和*圖*書的維持能量是四十萬兆瓦。超光速的話，五十萬兆瓦……」
太空城修起來之後，人類憑藉肉眼就能在天上看到它。
「包括艾塔，其實也是我們冒險推進的。」葉銘收回視線，笑了一笑：「還有可控核聚變……你說，咱們哪一樣不是大步冒進的？」
很快，煙霧升起，李東升化身為燒烤攤主，開始麻利地刷起了菜油和辣椒面。
「額……站在嚴謹的角度，在探測器沒有過去之前，我們並不能確定到底有沒有這麼一片區域。」說著葉銘頓了頓，笑了起來：「不過我是持認可立場的。」
「其實不搬也沒什麼。」葉銘笑著搖頭：「除了物理上破壞，誰難道還能對艾塔做點什麼不成？」
他說「快了」，那就是真快了！
在確定好大型捕獲船的設計思路和方案后，專家們就開始七嘴八舌地暢想起其他的場景來。
如果真要過去，最起碼也得達到1/10光速才有意義。
結束會議，葉銘快步走進小院。
所謂「飛碟」，指的是此前設計的碟形運輸船。
「誒，葉總，話說曲率引擎怎麼說？」這時章局長的話音在會議室內響起。
真正的奇迹，是即將在年底上天的太空城第一期工程。
一個是緩存，一個是存儲。
眾人便「刷」的一下，就望向了葉銘。
「嗯……甚至我們可以認為，高維空間膜的曲率改變移動，其實是高維在三維的投影在移動。」
這是馬上有人問道：「那奧爾特雲呢？」
「目前邀月號的引擎功率不過一萬兆瓦，就算加上超級電極來大規模地儲能，也維持不了多久的時間——本質上，曲率引擎還是用能量來換取空間位移，在空間尺度上，它是守恆的。」
「到什麼程度了？」
葉銘看著潘院士紅光滿面，一副老當益壯的模樣便笑著打趣道。
「那到底冒不冒險？」漆與墨睜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葉銘。
……
眾人就齊齊笑了和_圖_書起來。
剛才葉銘說到六年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和葉銘……也剛好認識六年。
「我覺得可以，小行星帶確實會成為今後的資源地帶。」葉銘摘下了VR眼鏡，而是用顯示器連接畫面，他笑著道：「太空時代，母星的資源肯定是能不用就盡量不用的。先從月球，火星和小行星帶開始，完了再看看木星這幾個大塊頭的衛星，最後到柯伊伯帶。」
「雖然量子計算機和經典計算機架構並不一樣，但目前我們的經典運算中，數據排隊還是一個大麻煩。」
如今老美事實上已經放棄敵對，那麼從物理安全形度上，其實搬不搬都沒所謂了。
高維空間膜同時也能改變曲率，這是葉銘在兩年前提出的——理論上，現在高維空間膜包著的探測器，就能實現曲率「飛行」。
假說經過不斷的發展，目前天文學家普遍認為，奧爾特雲是50億年前形成太陽及其行星的星雲之殘餘物質，並包圍著整個太陽系。
他們非但公開表態人類不宜在此時去探索黑洞，甚至還寫了聯名信發給了葉銘，發給了聯合國，發到了互聯網上——這也成了那些持反對意見的網友們的依據之一。
「嗯，知道，說黑洞探測太冒險了。」葉銘瞥了一眼后不以為意地一笑。
就彷彿探測一下黑洞，馬上就要引發外星人入侵似的。
國內航天部門提出的想法是，建立一個大型的人造重力捕獲環。
「其實這幾年，我們冒險乾的事還少了么？」葉銘看著眾人，輕聲道：「從22年開始，到現在28年，才六年時間……我們非但完成了登月，還在月球上建立了那麼大的一個基地。」
瞄準一顆目標小行星后，先是進入其軌道，隨後提速到前方，再緩慢降速，用空心重力環把小行星包裹住，接著啟動重力系統，由此抵消小行星的角動量和引力，並最終完成減速。
「其實對於大個頭的小行星，譬如幾公里ｍ•hｅｔubｏｏk.com.ｃｏm直徑的那種，如果真要開發，可以設計專用的採礦飛船，停在上面后可以自動採礦。」
葉銘說著騰地起身。
這種方式，對於個頭較小的小行星極為方便。
「現在社交媒體上已經徹底沸騰了。」漆與墨舉著手機，遞到葉銘面前：「你看，現在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嗯……你甚至可以簡單地理解為，一個是內存，一個是硬碟。
眾人齊齊一樂。
——當初決定把量子計算機往地下搬，主要還是考慮到老美那邊有不當人的跡象，再加上搬伺服器到地下，其行為本身也釋放出了國內一種敢打能打的態度，是以才快速地推動了下去。
「應該是你遇到喜事才對——喬遷之喜。」潘院士轉頭笑望著唐志高校長：「你說，是不是喬遷之喜？」
當然，相隔遙遠，什麼都看不見。
聽到這話，墨谷倒是微微一怔，她下意識地便望向葉銘的後腦勺。
葉銘前腳回到辦公室，潘院士後腳便和唐志高一起趕了過來。
他是知道老潘這個人的，老潘雖說是物理學家，但這麼多年搞量子計算機搞下來，早就是個「干實事」的人了。
奧爾特雲，是為了找到彗星的來源，從而提起的一種假說。
一邊吃著燒烤，眾人也問起了之前葉銘的會議內容，不過在聽了幾句什麼曲率之後大家就沒興趣了，轉而把話題引回到了今天發射的黑洞探測器上。
遲疑了幾秒后，墨谷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輕聲問道：「你那沒事吧？」
見她摸著後腦勺，葉銘秒懂。
但隨著廣寒基地的不斷完善和擴大，目前在地球上已經可以通過天文望遠鏡看到那麼一點點的輪廓了。而下一步，廣寒基地將會向著面向地球的這一面擴張——由於潮汐鎖定，皆時，人類將會在任何一個月光明媚的夜晚看到月球上的基地。
對於此……葉銘只想說，這些人是吃飽了沒事幹。
「這裏的空間尺度，是高維空間還是三維？」和_圖_書
只是，設想中，它的半徑差不多都有一光年了……
雖說量子計算機搬遷早就做了無數次的模擬，但現在艾塔上線的任務非同小可，那是萬萬出不得半點差錯，因此，光是備選方案和彌補措施就做了無數條，是以，本來去年11月份就可以搬的機房，直到翻年了才敢動手。
值得慶幸的是，國家沒有辜負他的天才，反而是全力的支持他，這才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設計中，它完美地利用了反重力力場結構，可以很輕鬆地實現大件設備的裝卸。用來運輸那些一體成型的引擎和反應堆核心簡直不要太方便。
漆與墨便輕輕嗯了一聲。
他雖然不關注社交媒體，但無論是何沫也好，還是伊塔也好，還是會議上其他人聊天也好，總會透露出社交媒體上，網友們目前的態度。
「嗯……一年左右，已經足夠了。」
當然，新機房建都建好了，不搬那說不過去嘛……
「有時候，真想把你腦子敲開看看，裏面到底有沒有裝一台超算。」漆與墨瞥著葉銘，眼波流轉。
但在將經典任務翻譯到量子計算機的運算核心這一步，其實是受到數據排隊影響的。
那麼這種光量子信息可以保存一年的材料，就可以充當這個「內存」。
潘院士含笑點頭。
這些網友，普遍以國外居多。
「目前我們找到了一種新的晶體材料，光量子信息時間可以保存一年左右……」
葉銘說著抬頭望向月球。
潘院士望向葉銘，輕輕呼氣：「這大概，可以把艾塔的運算能力再次提一個台階。」
因此，在廣寒基地即將進入2.0，啟動太空冶鍊時代的時候，找到一種高效的對資源型小行星的採集捕捉方法，便顯得迫在眉睫了。
「其實相比搬家，我更希望聽到您說的驚喜。」葉銘笑眯眯地看著潘院士：「是不是量子硬碟有譜了？」
而且，潘院士據說還有驚喜給葉銘。
其原理與利用重力裝置「攔截」戰機入庫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