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飛：「……」
「而太陽系，作為他們曾經抵達過的一站，被納入他們觀察的範疇，是理所當然的。」
「嗯。」
既然他這麼說了，那麼事實還真有可能如此。
這時，一直在默默傾聽的漆與墨提煉出了一個很好的總結：「那意思就是……我們一定會面臨危機，對吧？」
所謂肅正協議，其實是某個星際戰爭遊戲中的「BOSS」——它的設定是一種遠古智能文明，平時處在休眠中，但當遊戲進程進入到某個階段，它就會被喚醒，然後展開攻擊，以維持文明的等級恆定在某個階段之內。
盛飛想了想後點頭：「有道理——但按你這麼說，是不是就否認了該文明是四級文明的前提？」
她此時此刻就在一艘太空探測飛船上，如果在跨越蟲洞后，遇到了一顆有可能誕生生命的星球，那必定是會去看一眼的。
既然葉銘說只是通過蟲洞來傳送，那麼顯然就沒有掌握那種抵達任意位置的技術。
葉銘望向伊塔：「假設我們是提出示警的那一方，除了讓人類趕緊跑、告訴人類敵人有多麼厲害之外，還會告訴人類什麼？」
葉銘平靜地點頭：hｅtｕbｏoｋ•cｏm.ｃoｍ「是的。」
「蟲洞網路如果是人為設計好的，就意味著這個宇宙是被人為設計的。」
墨谷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們肯定睡不著。」
漆與墨便搖頭一嘆：「好吧，我的事也多，明天還要見好幾個國家的工業部門負責人……」
墨谷再次嗯了一聲。
太空時代的文明，觀察顯然是最重要的研究手段。
片刻后，他突然一笑。
「因此，他們開始拜訪『流浪黑洞』，而我們知道，這些所謂的『流浪黑洞』，其實是穩定的蟲洞。」
當然了，在遊戲中，它是玩家挑戰的對象。
「漫長的歲月過去，逃離的蒼藍星人的技術達到了一個先進的水準——最起碼，他們掌握了三維空間的坐標系換算能力，同時擁有了探測指定坐標空間的能力。」
伊塔冷靜地分析著，隨後望向葉銘：「是不是這樣？」
伊塔思索了一秒：「你的假設立場是對人類懷著善意，對吧。」
墨谷很認同的點頭：「這就可以解釋，上次捕捉的那顆小行星，會有引擎灼燒的痕迹了。」
「所以，他們才會如此地『關注』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並在發現我們進行了人造蟲洞實驗之後給我們提出了『示警』。」
「不知道，但我想……應該可以。」葉銘看了一眼時間，隨後站起身來：「下班。」
……
「除了蟲洞網路，還有就是，執行危機的文明到底是什麼目的，什麼使命——坦白說，我是很不喜歡『肅正協議』假說的。」
「以地球時間為標尺，大概在一萬年前，仙女座第三旋臂上的某個主序星系內的文明進入了科技革新時代，隨後，他們用了數千年走到了太空時代，並在五千年前擁有了對抗奇點級引力的能力。」
「那……」漆與墨想了想，卻發現說啥都不對，於是乾脆閉上了嘴巴。
……
葉銘與漆與墨一同返回家裡，而剛回到家，他便重新坐到了書桌前。
葉銘沉默了幾秒后緩緩點頭。
十五分鐘后，伊塔端著一盤水果走進了書房。
伊塔坐到床沿邊，瞪著大大的模擬眼睛望著他：「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意味著蟲洞網路就是被設計好的，對不對？」
……
「那麼，就應該會幫助人類逃跑。」
還真就是不講一點情面的那種。
葉和*圖*書銘將蘋果塞進嘴裏，片刻后他緩緩呼了口氣。
「快11點了，你還要加班？」漆與墨拿著睡衣準備洗澡，見狀從門口探出個頭來，眉眼中頗有幾分憂慮：「明天你還要開會吧？」
葉銘嘆了口氣，收回視線：「好吧，這個太遙遠了，說回來。」
「那人類文明有沒有可能達到這種程度？」盛飛馬上又問道。
看著畫面中，漆與墨也一副求知的模樣，葉銘便微微一笑，打算給被集成工廠弄得焦頭爛額的漆與墨也簡單介紹一下。
葉銘拿起一片削好的蘋果，舉到嘴邊卻沒有喂進去，而是望向伊塔：「首先，如果我們認為發信息的是蒼藍星遺族，那麼他們是在什麼地方進行繁衍的呢？或者說，每個蟲洞的背後，都有一個適合碳基生物宜居的星球？」
他確實不相信，這個宇宙現在有這麼牛逼的存在。
「放心吧，我這就找周他們。」
「我不是很確定，但宇宙這麼大……如果我們假設主持宇宙正義的文明位於中心，那麼太陽系顯然就是窮鄉僻壤——你看，就連蟲洞都只有一個——就算我們攪動了時空，暴露了位置，要想大軍壓境，肯定也是需要時間和_圖_書的。」
「必然是。」
「你確定人造蟲洞造好之前，我們不會被大軍壓境？」
「他們沒休息？」
「是的。」
葉銘偏過頭，緩緩望向窗外。
「因為彼時的人類還處於文明的早期，根本沒有任何值得交流的東西，且地球也沒有他們需要的資源——蒼藍星是一個以重金屬元素和生物技術為方向的文明，地球壓根沒有意義，甚至還不如小行星帶。」
通話陷入長久的沉默。
「嗯，明天下午開，我現在打算做一下設計。」葉銘轉動著椅子，笑著道：「你先休息——這些天在西昌熬夜熬習慣了，生物鍾有點顛倒，不到四五點睡不著。」
但就蒼藍星遭遇來看，其遭到的攻擊是粗暴的，毀滅性的……
四級文明的標誌性技術，就是可以將飛船送入高維空間，並瞬間抵達三維宇宙的任意坐標點。
六月的星空無比的明亮，即便在被燈光點亮成不夜城的省城，因為空氣的潔凈，也能看到無數的星星。
「等餓了再說，你快去睡，維持生物鍾太重要了……」
「五千年前，他們來到了太陽系——有沒有近距離地觀察人類我們不得而知，但我想，作為一個太空文明，一定和圖書是會看一眼的。」
「根據目前已知的發現，從邏輯上，我們大概能夠推斷出一些真實性很高的猜想。」
「是的。但因為觸碰到了某種禁忌——我猜的——他們遭遇了滅頂之災，但也有一些人逃離了出去。」
「我們現在科技發展是有點瘸腿的，所以要加快對蒼藍星遺留的技術進行探索與融合，與時間賽跑。」葉銘說著抿了抿嘴鄭重道：「姐，那邊靠你了。」
「如果是這個宇宙是被設計好的，那麼……就挺沒意思的了。」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換位思考。」
「嗯，再忍一陣，等我們把人造蟲洞建過去之後就好了。」
「娘的，一個二個都來撈人類，人類還真是天選之子啊……」
「有幾個問題我想不明白。」
雖然這隻是「自家人」的龍門陣，但墨谷知道，就算在自己和漆與墨面前，葉銘也會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謹慎。
「好吧，等會會不會餓？我讓伊塔弄點東西。」
葉銘輕輕呼了口氣，再次望向窗外的虛空。
掛掉通話，葉銘長長地呼了口氣，繼而轉頭望向盛飛，後者則對他攤了攤手：「我這邊實驗條件有限，遠程操作就算沒有延遲，但總規還是不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