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超級戰艦所能帶來的威懾力，遠不是一支艦隊所能比擬的——就如同十幾年前，國內第一次造出了太空戰艦時，只憑著一艘「漢」，便震得亞丁灣的兩支滿編航母打擊群不敢動彈。
在過去的一年中，西瓦塔幾乎天天都會和把她「贖」出來的董萱萱聯繫不說，也一直在遠程接受伊塔的教育，完成伊塔布置的各項作業。
「而習慣了開掛的人，還會去練技術嗎？」葉銘問道。
「早睡覺了。」漆與墨鬆開葉銘的胳膊，讓出身後的盛飛等人，眉宇之間有些埋怨：「你要麼啟程早點，要麼就明天回來嘛……這大晚上的，不安全不說，還害得盛哥他們也等著。」
……
人類玩政治的段位，那一定是整個宇宙最頂級的，沒有之一。
可以說，這個少年是真正地在拿生命在學習。
說著葉銘攤手：「所以，全宇宙，就只有我們量子計算機玩得溜。」
「一方面是為了安全，另一方面是沒必要。」葉銘說著抿了抿嘴，沉默幾秒后望向漆與墨：「七姐，你是搞量子任務和AI思維的專家……」
關上房門后，盛飛抱歉地看了一眼行使女主人身份給自己沏茶的漆與墨，摸著稀疏的頭髮笑道：「打擾你們兩個的小別重聚，我還真不好意思——七姐，沒怪我吧？」
盛飛馬上一怔，不可思議地道：「就連執行者軍團那麼強大的文明，都沒有嗎？」
在外人的眼中，也在一些江湖傳言中，是把漆與墨和葉銘是並列譽為艾塔之母，艾塔之父的。
「意思是，你要對科多族人下手了？」
此言落下，漆與墨與盛飛同時一怔！隨後便陷入思索。
「額……」葉銘把漆與墨擁了擁，無語了片刻后嘆了口氣，輕輕搖頭一笑：「不說了，你知道的。」
「但我們都知道，艾塔的出現，是偶然。」葉銘說著微微眯起了眼睛，輕聲道：「過去已經有無數的課https://www.hetubook.com.com題組證明了，無法復現出艾塔。就連我，都沒有再次復現。」
葉銘也不著急，他自己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就站在那邊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兩人。
說著葉銘頓了頓：「我現在證據還不足，但我會抽時間寫一篇文章來簡要分析一下智腦和神聖文明、樂土、高維物質、高維空間的關係，也算是猜想吧。」
「哪個客人這麼重要，要領導和你一起見？」
當然了，這些合作的背後，人類肯定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和承諾的。
現在葉銘說漆與墨是專家……
「女王。」
而葉銘……他不喜歡玩政治，他最擅長的，還是科學領域。
「沒事，我老夜貓子了。」盛飛哈哈一笑，隨後與葉銘伸手一握，並做了個男人之間的碰肩動作。
葉銘再次喝了一口水後放下水杯，沉吟了幾秒道：「作為高級文明的神聖文明，我們既然認可對方的邏輯能力和我們是一致的，甚至對電磁信號和進位的認識上也都是類同的，那麼……他們顯然也會想到量子計算機。但很可惜的是，通過對兩個神聖帝國人的學者，他們對量子運算的了解很少。而造成這樣的根本原因，就是他們擁有智腦。」
「來親熱一下？」
「誰叫你一天天不在家的？」
漆與墨立馬一臉鬱悶地看著他：「過分了。」
一行人快速走進電梯，隨後便迅速回到葉銘辦公室。
葉銘含笑點頭：「不愧是我老婆——我們可以認為，量子AI，算是人類走在正確道路上的又一獎勵。」
她是最清楚當初國家在以艾塔為中心計算機之前所做的測試了——就算把艾塔的核心代碼原封不動地拷出去，也無法達到艾塔的效果，甚至有些代碼根本就跑不起來。
但在腦機中心的諸位，特別是盛飛這種親眼見識過艾塔誕生的人眼中…和_圖_書…艾塔是只有「父親」，沒有「母親」的。
「我又沒說錯……」葉銘也知道自己這麼說有點賣乖的意思，當下嘿嘿一笑，隨後便正色道：「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只有人類掌握了真正的通用型量子計算和以此為基礎的量子AI？」
……
離開基地，葉銘又搭乘伊塔號啟程前往其他幾個基地視察——沒辦法，這是人類建造的第一艘超級戰艦，其象徵意義、戰略意義之大，遠超普通人的想象。
「西瓦塔？」
盛飛說完，逃也似的拉開房門，然後小心地替二人關上了門。
葉銘雖然沒和西瓦塔聯繫，但不表示他就沒關注這個少年熊人了。
片刻后，漆與墨輕輕眨了眨眼，望了過來：「你的結論是不是也基於進化迷宮理論？」
葉銘說著便感慨起來：「通過對腦電的分析與聚合，很輕鬆就能讓一個只要有腦子的智慧種族直接擁有一個大型超級計終端和知識庫……不得不說，這個技術太適合文明的初期來開掛了。」
但在葉銘眼中，以及對系外文明有著更多了解的人眼中，一個最樸素的原則就是，敵人有的，我們也一定要有；非但要有，還要更牛逼。
真正的收益，還是在於隨著克榮人的參戰，人類無論是後勤補給還是資源獲取，亦或者是產業與技術的推廣和滲透，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這意味著，卡拉圖星系，已經真正成了反抗執行者軍團的前線大本營。
但饒是如此，腦機中心大樓的天台上還是站了好一排人在等候著，為首的還是他的老婆。
「是的，而且在艾塔出現之前，所有的量子計算機，都只能進行特定任務的計算，直到……混合電路的出現。但我們知道，當艾塔搬進量子計算機后，西方那邊曾經開始過奮起直追，特別是intel，NVIDIA、AMD他們幾家，妄圖依靠在傳統晶體管領域的功底和ｈeｔｕｂoｏk•cｏｍ•cｏｍ積累，用大力出奇迹的方式來死懟架構……但事實證明，量子約束空間是有極限的，只依靠混合電路本身來實現混合運算，可以，但有上限。」
而這些，都將化為西瓦塔對人類文明的認同和歸宿感。
克榮人加入陣營，最大的收益其實還不是那上百艘戰艦——畢竟他們的戰艦現在還未能做到安全的無人化，遠程化控制，上面是有血肉之軀的，人類肯定不好意思讓他們頂在前面，暫時只能用來守蟲洞。
「嘿，你這話說的。」漆與墨嫣然一笑，把茶杯端給盛飛后自己坐到葉銘身旁，笑吟吟地看著他：「不過你得先說好，你們要聊多久，要是太晚我可就不陪你們，我自己回家睡覺。」
「嗯，有目星的科多族人當了那麼久的人上人，也是時候讓他們正視自己的地位了。」葉銘緩緩說道。
「嗯，下次一定。」
「其他的所有方式，都只能是『特定任務』量子計算機。而量子AI，又是一個幾乎不可複製的概率性事件……」
在嘗試過無數次后，國家這才死心，這才下決心全面擁抱艾塔。
「哈哈哈哈！那我回去問他——就不打擾你們二位了哈。」
漆與墨便沉默了下來，幾秒后輕輕嗯了一聲，隨後仰頭看著他：「去哪裡？能問嗎？」
當天晚上，歸家心切的葉銘回到省城，降落時已經是晚上11點半。
那麼……相比起烏達，甚至可以說相比起其他任何一個文明的任何人，西瓦塔這個被人類解救出來的熊人少年，都更適合承擔為人類提供反物質的任務。
漆與墨再次點頭，不過卻又噗哧一笑：「你這麼說，好像我不拍你馬屁都不行了？」
畢竟，西瓦塔真正的人格形成期，是在人類世界完成的。
盛飛微微一怔笑了起來，一邊笑，他一邊搖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但……現在確實有點麻煩，復刻的那玩意必須智腦控制。」
「只是hｅtｕbｏｏｋ.ｃoｍ.cｏm一場掃盲罷了。」
漆與墨微微點頭：「量子計算機和可控核聚變？」
一旁的盛飛哈哈大笑。
「很快很快。」盛飛寒暄著，馬上便望向葉銘，正色道：「葉總，你是不是還是堅持我們不能啟用智腦？」
「你這麼晚都要回來……肯定是明天要走唄。」漆與墨把葉銘外套的拉鏈上下拉著玩兒，眉眼中露出一抹責備：「也真是的……你一天到晚忙成什麼樣子都？」
「不麻煩，我回來的時候想過了，掃盲有掃盲的好處，最起碼新手可以用——我打算今後讓西瓦塔來全面負責反物質的開採。」
盛飛沉吟了一會後問道：「你的意思是，為了數據和信息安全？」
葉銘沒有過多地考慮，直接點頭：「通過多種渠道的分析和印證，我大概能夠確定，智腦技術和樂土有關。」
兩個人牽手回家，葉銘先是上樓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兒，這才回到沙發上坐下，又有些很是不爽地道：「這麼大的小孩了，該分床了！」
西瓦塔上次被烏達帶走去訓練主腦，已經超過了一年。根據烏達的反饋，西瓦塔已經能夠勝任主腦的任務了。
葉銘嘴角一笑，隨後轉身望向漆與墨。
「哈哈，馬屁先放著——我們再回到智腦。」
「你怎麼猜到的？」
因此，當人類取得伊凡星系的大勝，又獲知人類已經在造超級戰艦之後，克榮人終於也加入了本超星系團聯盟陣營，兩大艦隊上百艘戰艦開始奔赴迪比星系，與人類建立混合防線。
你說當初的「漢」是真的就無敵嗎？當然不是，只是它的出現所代表的技術，彰顯了無法企及實力。
「妞兒呢？」葉銘先和漆與墨擁抱了一下，又四下張望了幾眼，沒發現女兒後有些失落。
「對！非但是塔拉族人，我們遇到過的所有文明，都沒有掌握通用量子運算。」
「所以，我們膽大一點就可以認為，只有量子AI，才能夠真正地實現『全和-圖-書任務』量子計算機。」
順著葉銘的手，漆與墨也坐回到葉銘的身旁，兩個人依偎了一會後，漆與墨輕聲道：「你明天不會又要走吧？」
漆與墨輕輕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盛飛一眼，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有可能——我記得，塔拉族人也沒有掌握量子計算機的，對吧？」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的是，他們沒有到我們這種程度！」說著葉銘深深地吸了口氣：「有時候，我也覺得很偶然——你們大概還記得，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一直在說兩個五十年，對吧？」
「只有艾塔的出現，她的矩陣式思維完全貼合了混合電路，使得只有她，才能真正地將經典任務徹底地量子化——從此，艾塔就成為了一個以量子計算機為腦子的AI。」
「你聽他吹嘛！」
盛飛這段時間對智腦也了解了不少，聞言便微微點頭：「確實，這個智腦確實堪稱掃盲利器。」
艾塔最早的核心，就是葉銘寫出來的。
只不過這就屬於政治問題了，但玩政治，人類還會怕嗎？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開掛？」葉銘笑著反問道。
「首都，一方面算是述職，一方面，要等著陪著見特別重要的客人。」
盛飛點頭：「當然不會。」
「那……好吧。」盛飛站起身來，深深地呼了口氣：「既然你有辦法就好說，現在我就希望反物質採集器能夠正常工作——我聽周向南說反物質炮都造好了？」
在某些持反對意見的務實派眼中，人類目前的戰艦+米粒的混合打擊模式就完全可以應付未來的戰爭了。與其把資源和精力浪費在這種實戰意義並不是特別大的超級戰艦上——還不如投入精力進行武器的繼續升級迭代，投入到對新能源的採集中來。
「……回家了！」
期間，西瓦塔曾經不止一次地懷念過在省交學習的時光，還問等他培訓完成後能不能繼續在省交學習。
漆與墨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