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志立刻輕輕咳了一聲。
「第一，就是弄清楚它的理論。第二，就是想辦法利用它。」
楊文志已經過了激動的時刻，此時心中只剩下坦然。
伊塔也回望著他。
一行人快速下樓進入腦機中心會議室。
「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葉銘遙望著超級模擬空間中那片正在不斷擴張的二維空間，心中一陣后怕：「這東西是可以割裂空間的……它接觸到的任何物體都將被切割。」
「我想……它最起碼，能夠鐫刻一個電路，一個反應堆……吧？」葉銘微眯著眼睛，望著周向南緩緩道。
他知道，秦衛國這個太約總指揮把自己單獨叫過來，顯然不是和自己拉家常的。
「意味著……我們就擁有了一個真正的二維世界！」
失敗和意外是科學的常客。
「那……」牛主任猶豫了幾秒：「你能不能說點人聽得懂的話？」
……
水星號上，秦衛國宣布了最新的嘉獎命令后，將換了新肩章的楊文志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他拿到了久違的理論經驗值，而且還是一大筆！
「教授，天氣這麼冷，這是幹嗎嘛！」
果然，沒過幾秒，秦衛國便緩緩道：「文志，你擔任前敵指揮部的總指揮也兩年了。這期間，你是和其餘指揮官呆的最久的。」
「但測試必須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進行。」
「一個可以帶著煎餅鍋膨脹的煎餅！」葉銘凝視著似懂非懂的牛主任，輕聲道：「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個高維原子，就能夠覆蓋很大很大很大的二維空間……你覺得，這意味著什麼？」
漆與墨嫣然一笑：「我先回家，你們忙。」
他們和葉銘相交十幾年，深知葉銘的嘴裏極少冒出絕對這種說法的。
很標準的落座后，楊文志微笑道：「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他們還是叫我老楊。」
「接下來還有幾個月的航行時間，你想不想回家一趟？」
他知道，按照老wｗｗ.ｈeｔｕbｏｏｋ.cｏm•cｏｍ牛那半瓶水的物理知識，恐怕很難理解高維原子在跨至少兩個維度的空間內展開后的模樣，但這個時候，他也沒心思去跟老牛詳細解釋。
片刻后，他輕聲道：「我有個大胆的想法。」
但……他依舊還是無法給出準確的回答。
「嗯，廢話我就不說了。而且……所有的實驗情況，也都寫到了論文中。」
「什麼意思？」
「是。」楊文志點頭。
對視中，伊塔露出個鬼臉：「我CPU燒了。」
「什麼想法？」
葉銘見一頭白髮的霍來恩教授站在最前方，趕緊三兩步走過去和老爺子握手笑道。
但……每個人的眼中，卻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一抹不知道如何形容的興奮和熱烈。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高維物質在低維空間中，是無限光滑，無限可分的？」
「等等！」霍來恩教授見葉銘居然都開始安排起實驗室了，他馬上道：「它能夠做什麼？」
葉銘坐在主位上，拉下窗帘后，開始降下投影。
這也意味著，「無所不能」的超級模擬，可以模擬出這樣的實驗來了。
因為這玩意……確實有點恐怖。
葉銘回頭，衝著漆與墨聳了聳肩。
……
「是……要分開一個指揮部了嗎？」楊文志試探性地問道。
「廢話……你這麼撞一次就是九位數不在了……而且上頭也對你的實驗很好奇——你有多少年沒親自主持過實驗了？」
「當將軍了，感覺怎麼樣？」雖然水星號作為旗艦，但在自邀月號就立下的一視同仁的規矩下，整個水星號的房間都沒有特別的不同，就算秦衛國來了，他的招待間也就那樣，除了多了個沙發和茶几之外，和船上的普通官員沒什麼兩樣。
「那就去寒霜星！」盛飛脫口而出。
坐在床上，秦衛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朝著楊文志呵呵笑道。
一小時后。
關鍵是，要成立第二個艦隊集團和*圖*書了嗎？
「既然高維物質被二維化了，或者說成為了真正的二維物質，那我們就可以用常規的手段來對它進行各種測試。」
「就是說，不需要進行最後一步，它就已經開了。」
鑒於此，葉銘給它取了個名字，息壤。
……
寒霜星。
他對楊文志是很熟悉的，知道這人的功利心並不強。而且前敵指揮部的也擁有很大的自主權，那可比什麼虛名有用多了。
「……」
「嗯，你這話我倒是真相信。」秦衛國笑著點頭。
當然了，水星號和火星號以及他們的護衛艦隊沒辦法跟進，只能留在寒霜星系，等待著故技重施地進行臨時躍遷。
秦衛國不動聲色地點頭，幾秒后，他微微一笑：「你也支持從LY星系那邊發起攻擊？」
「按照原本的實驗設計，我們將高維原子撞進二維空間膜的約束場后，其狀態是不會變的，也就是說，它還是一個高維原子——當然，這也沒有理論支持，只是我們按照三維空間的經驗來推斷的。因此，出現什麼情況，都是有可能的。」
「用來當武器浪費了，而且這玩意不好收場。」葉銘微眯著眼，凝望著那片還在膨脹的二維空間膜陷入思索。
葉銘抿了抿嘴，沉默幾秒后緩緩點頭。
「單從戰術指揮上，我可能會推薦奧拉夫」說著楊文志彷彿想到了什麼，馬上補充道：「當然，如果曾元海能夠擺脫防禦任務的話，他也很不錯。」
葉銘搖頭，沉吟著組織了一下語言后慢慢道：「這樣說吧……本來五步走的實驗，在第四步的時候，得到的結果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我們本來是希望能夠撞出高維物質的結構，譬如高維電子，高維質子這些。但實際上，沒有……」
「家就不回了。」楊文志搖頭道：「前段時間在索菲星那邊，老婆帶著孩子過來住了一段時間，也勉強算回家了。」
楊文志眼神一閃，不自覺地坐正了hetubook.com.com身子。
秦衛國話音落下，楊文志瞬間一愣。
此時正直深冬，樓頂的風帶著凌冽呼嘯而過，卻吹不熄在樓頂早已等候多時的一幫人的熱情。
……
「現在我們每個月能夠提供三百艘戰艦……也該分成兩個艦群了。」
「嗯，那就隨你。」秦衛國含笑點頭，而後，他沉吟了幾秒，臉上便升起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葉銘中斷與伊塔在腦海中的交流，看著視頻中牛主任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他微微一笑：「你對這個還感興趣？」
「然後就出現了推斷之外的情況。現在……」葉銘眉頭輕輕地皺起，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我們好像……已經把它撞開了。」
葉銘望著伊塔。
「息壤，在我們文明的傳說中，是一種神奇的土壤，它可以自行生長，而且沒有損耗。」
隨後幾天，對二維空間膜進行的一系列測試驗證了他的想法——原本是被人類創造出來的二維空間膜，在被撞進了高維原子后，它便變成了一片可以在力場約束下隨意膨脹和縮小的二維物質，且該物質的密度驚人地呈現出穩定性。
結束電話，葉銘閉上了眼睛。
「而利用這種無限的物質，才是低維生命，對高維物質的正確打開方式？」
在這片刻，他腦海中將所有同事的名字過了一遍。但他馬上便意識到……這不是關鍵。
走出安全大廳的研究員們沒有太多的情緒，也沒有過多地討論什麼，他們只是安靜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對已進行的實驗和數據進行匯總與分析。
這不是單純的能量的問題，而是如果能夠對這張被封裝的二維空間膜內的「物質」進行操作，那麼……人類就真正擁有了一個近似於無限的二維物質空間！
當再一批的人類運輸艦將補給物質送達后，聯軍的主力艦隊再次踏上了征途。
「意味著什麼？」
葉銘剛剛回到辦公室不久，牛主任的電話便直接打了過來。
和圖書「未來，我們的進攻艦隊，可能會兵分兩路，或者三路——當然，這一切都還得看收服艾拉星的情況。」說著秦衛國微微一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迎接的人以霍來恩老爺子為首，後面跟著一大群的高維空間研究中心的科學家，就連腦機中心的副主任盛飛和周向南都被擠到了最後面。
伊塔號在省交腦機中心的頂樓緩緩降落，葉銘和結束出差的漆與墨一同走下舷梯。
二維空間膜被加裝上了強約束力場后被緊急送離了超級加速器，然後……實驗被宣告中止。
……
從表面看起來，這次由葉明院士親自設計並坐鎮的實驗已經完成。
「所以，從你的角度來看，如果還要成立一個前敵集團，你覺得……誰能夠勝任呢？」
現在這個絕對安全……怎麼才能保證？
楊文志輕輕吸了口氣，再次問道：「戰略有變化嗎？」
「嘿嘿，只要有仗打，升不升的無所謂了。」楊文志坦然道。
「加速器實驗室那邊是什麼情況？」
看著二人的表情，葉銘微微一笑：「這東西一旦封裝的力場失效，就將會無限制地擴張……因此，為了保險起見，對它的實驗，越遠越好。」
葉銘想了想，給出了個模糊的數字：「三五年？」
……
也就是說，它的密度不變。
投影中，隨著葉銘的聲音，那片二維物質也開始膨脹起來。
他當然知道，自己提出的人選，肯定不可能是最終人選，而只能算推薦。
「可那……只是數學上的解啊！」霍老爺子雖然被譽為最後一個數學物理雙修的大佬——除開葉銘——但他依舊對這種反直覺的物質充滿了懷疑：「為什麼會這樣，才是我們需要弄清楚的。」
葉銘說著長呼了一口氣：「你可以理解為，我們把一個原子……在二維空間內徹底撞平了。」
楊文志迎著秦衛國的眼神，呼吸了數下后，最終給出了一個名字。
「就是……攤煎餅？」
他之所以提hetubook.com.com
前結束實驗，一個原因是在被撞進了高維原子后，那片二維空間膜便開始極速擴張起來，如果不是加強了封裝的力場，恐怕這片二維空間膜將會瞬間變得無限的大……
一周后，實驗的論文被整理髮到了艾塔學術上，不到一個小時，便傳遍了整個人類的學術界。
「看樣子用來當武器挺好。」伊塔站在他身旁，她為了保持和葉銘的一致，把自己的體型變得和葉銘一樣：「你是不是想把它裝到導彈上？」
牛主任嗯了一聲，示意葉銘繼續。
畢竟，在他看來，他的同僚都很棒。
盛飛微微一怔，和周向南迅速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疑惑。
這意味著，本次實驗，已經滿足了條件。
「是的。」秦衛國點頭。
「是的，但我們需要一步一步地來……先解釋表面現象，然後再弄清楚本質原理嘛……」葉銘說著一笑，視線望向了坐在後面的盛飛和周向南：「至於應用，我也有個初步的設想。」
伊塔的CPU燒了，葉銘的CPU可沒有燒。
當然，實驗完成，不代表成功。
葉銘含笑點頭。
「關於理論，我這些天思考了很久，認為從數學上……我們是能夠為其建立一個模型的。」葉銘說著望向霍來恩教授：「甚至建立模型還特別簡單——就是把高維超立方體直接轉為二維，就能夠獲得一個無限的平面解。」
「很神奇。」葉銘輕輕呼了口氣，笑著望向眾人：「別懷疑它的真實性，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兩件事。」
「嗯——所以，到底是什麼情況？聽說是臨時中止的？」
「大家都等你！」霍老爺子聲音洪亮，和葉銘握了一下手后馬上便轉身走向電梯：「看，麻利點，別墨跡。」
「是有危險嗎？還是現在的發現已經足以支撐你的理論，或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哈哈哈！你們是戰友，他們當然該叫你老楊了。」秦衛國大笑：「你也是老軍人了，知道現在晉陞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