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微微點頭。
「這還真是惡毒的詛咒。」沈飛看著對方的目光，不由有了一絲憐憫。
想來，投影也應該無法在訓練場中傷害到他。
也許是因為他在條件上的最後一個要求，起到了非同一般的作用。
結合之前的情況，他似乎是隱隱的意識到，這並非是單純的自戀。
但哪怕和他這位小世界之主的力量特性不同，也應該可以參考。
「這一次收穫不小，你對時間的運用方式很適合我。」沈飛就像是沒有看見她的表情一樣，但依然說道，「下一次再打算進行時間方面的訓練，我還會找你的。」
「當然。」沈飛點點頭，「不被需要的愛意是比恨意更糟糕的情感，尤其是加上『瘋狂』兩個字后，我已經可以想象的到你的遭遇了。」
可妮婭卻性格開朗，喜歡陽光，喜歡鮮花，喜歡漂亮的衣服和熱鬧的生活。
「這也是我這五百年來最快樂的十二個小時。」妮婭伸出捏著自己的裙擺提起，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優雅行禮道，「如果您願意，我希望我們能成為真正的，純粹的朋友——不帶有絲毫愛意的那種。」
不過，正如沈飛所說的那樣，訓練場中的時間，對他而言還是頗為的寶貴……源晶還是小事，但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掂量一下這位時間魔女的本事。
雖然不知道這具體有著什麼樣的含義，但是，單單從字面意義上來認為，他的時間能力，不也同樣是一種權柄？
「這和_圖_書可真是……我這數百年來聽到過的最好的消息！」
在五百年前，世界因為她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戰爭之時，她便收集了全世界的圖書，然後躲到了自己的領域之中，再也沒有出去過。
他想到那個叫羅華的領主，果然，哪個世界都少不了這種人。
「所以，我要怎麼做？」
「實不相瞞。」妮婭那雙如紫色寶石般的眼瞳，緊緊的盯著沈飛，似乎是想要看透他的內心一樣，「我曾經受到了詛咒，由某一屆愛之魔女施加給我的詛咒，它讓任何一個看見我的人都會瘋狂愛上我。」
「那您現在能試一試嗎？」
「魔女們死後，權柄就會傳遞給世界內隨機的一個女嬰，但也只是權柄，而非力量，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依然要靠自己。」妮婭微微鼓起些臉頰，「詛咒我的那個愛之魔女，是歷屆有記載的愛之魔女裏面最強大的一個，她在壽命將盡前將我騙去，用畢生的力量下達的詛咒，甚至連其餘的大魔女都無法抵擋，不然我至少還能有幾位好友的。」
讓部分領主誤認為是自己下的手，也多少能起到點震懾作用。
看在羅華這麼乾脆利落的死了，他給自己留下的背鍋，就懶得在意了。
不過，就在沈飛思索的時候，眼前的妮婭卻似乎有一些遲疑的出聲問道：「冒昧的詢問一句，您對我……真的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感覺嗎？比如說，迷戀、哪怕只是好感一類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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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您能夠理解嗎？」妮婭抿著嘴唇。
「那我只能表示遺憾，不過，我十分確定我沒有受到這個詛咒的影響。」沈飛正色道，「在我的眼中，你雖然是一位十分美麗的女士，但還遠遠不足以讓我產生愛意，實際上，單單論容貌，我有一位下屬就與你不相上下。」
「閉上眼睛，我來引導您感受到時間的力量，您可以把它想象成為一條筆直流動的溪水，又或者是不斷向前滾動的車輪，一切運動的東西都可以，然後抓住它，嘗試推動它，但不要想著控制它，掌握時間，更多的是抽象的天賦，是感性的控制。」
「敬一杯純粹的友誼。」妮婭的眼睛彎起，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
要是有好感度顯示的話，少說也要到了七十。
甚至，她不得不使用力量來改變自己對時間的感知。
「呵呵。」沈飛被這最後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強調逗笑了，他伸出了手掌，做出了端著酒杯的動作，向前微微一送，「那就敬一杯純粹的友誼。」
「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時間能力，就像是一種天生的本能，但是非常的粗糙，也找不到進步的方法。」
「掌握了神之權柄……」沈飛默念著這句話，目光略顯凝重。
至少是好友級別。
「為什麼這麼問？」沈飛眉頭一皺。
「是後者。」妮婭明白了沈飛這句問話之中的意義，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雖然有一些和_圖_書魔女堅定的認為，神是存在的，我等不過是偷竊了神之權柄的竊賊，但我追尋到了歷史的極致，卻並有發現任何神靈存在的證據，唯有十三種不同的力量，一直在世界上的一代代的流傳，被認為是神之權柄。」
這句話說出來，妮婭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黯淡了一些。
他大概明白了。
看來不是在故意的故弄玄虛。
她對時間有著獨特的理解，有著形象動人的比喻，而且知識面的確非常強大，哪怕是沈飛拋出一些現代對時間的猜測和理念，她也能輕易的理解，甚至舉一反三，從各種角度來說明這個理念的正確部分和錯誤部分。
現在只剩下最後的十來分鐘，一個階段性的學習也已經完成了，他倒是不介意在辦完了正事之後聊一聊。
沈飛並不是一個會因為長相就一見鍾情的人，而且，他現在更中意的是長久式陪伴的愛情，所以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受到所謂詛咒的影響。
「是的，在我的世界，世界的權柄散落，被十三位大魔女所得，我便是其中之一。」妮婭在講述自己身份的時候，表情非常平靜，既沒有自傲，也沒有謙虛，就像是在講述事不關己的人一樣。
至少也是各有千秋。
妮婭似乎是還想行禮道歉，但被沈飛打斷了。
再看了一眼時間，沈飛從地上站起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魔女怕是很久都沒有和人正常的溝通。
那這五百年，對她來說無疑是極度痛苦的一段時間。
「那就不要耽和*圖*書誤時間了，妮婭魔女。」沈飛無奈笑道，「我們已經耽誤了十幾分鐘，訓練場之中的時間，對我而言頗為的寶貴。」
「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沈飛都聽呆了一瞬。
「謝謝。」
不過……
「你所說的『神』，是指擁有強大力量的生靈，還是世界這個概念本身？」
「時間快到了。」
「原來如此。」沈飛恍然，神態也平緩下來。
難怪對方一開始不肯見面，突然出現后，會先遮住臉。
「您真是一位睿智的人。」妮婭牽出一抹苦澀的微笑，「這個詛咒，給我，給整個世界都帶來了極大的痛楚。」
不過，沈飛並不在意這些，他只是出聲問道：
別人信不信是一回事，但沈飛的確沒有動手，他沒有主動背鍋的習慣。
下一刻，他們的身形，都隨著這一處訓練空間一同消散。
而妮婭在仔細觀察，確定了沈飛所說並非是謊言之後，竟然有種直接顯露在外的激動。
在他表示沒有被詛咒影響之後，妮婭的態度一下子親切許多。
「在這裏？做不到，我的能力只能在一處與我有緊密聯繫的特定空間里才能使用。」
比之前那套更加性感漂亮。
「是……請您原諒。」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特性，也許，這位魔女所在的世界的所謂權柄，就只是某種力量的具現。
妮婭在教導上，也有著很強的能力。
「我什麼也沒做！」妮婭揚高了聲音，甚至咬了下嘴唇，顯然至今也沒有釋懷，「她就是嫉妒！m.ｈetｕｂｏｏｋ•ｃoｍ.coｍ嫉妒我能長生，能永葆青春，但這難道不是靠著我自己的努力？我上幾屆的時間魔女，可沒人能達到這種層次。」
妮婭聽到這話，目光明亮了一些，她同樣從地上站起來，僅僅只是一個動作，身上又換了一套華麗的禮服。
「我接受契約，就是希望能依靠著這種神秘的力量，來解除我身上的詛咒。」妮婭此時已經換了一身休閑便服，和沈飛一樣坐在了地面上，姿態隨意，手指甚至在下意識的把玩著自己的發梢，就像是鄰家女孩一樣。
如果是宅得住的性格，倒也沒什麼事。
他看的出來，妮婭堆積了一大堆和其餘的人交談的衝動。
「嘖嘖。」沈飛不由咋舌。
根據她自己所說。
死前將人騙過去下手，這什麼仇，真正的就算是死也不放過。
「我明白了，您這其實並非真正的掌握了時間的力量，而是間接性的驅使著那處空間，我曾經製作過一些時間方面的魔具，也有著類似的，讓人使用時間力量的功效，但如果是真正有天賦的人，也能通過這樣的魔具，真正的觸摸到時間的偉力。」
「現在這一屆的愛之魔女，也解決不了嗎？」沈飛問道。
當然，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
不然的話，這樣冒昧的和來自未知世界的未知強者見面，絕對是一種極為危險的舉動。
是的，在沈飛看來，黎婷玉的長相、氣質、身材，都比不眼前的魔女差。
多了解一些不同世界的風采，對他來說，也有一些好處。
不然早就堅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