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所以猶豫到現在，只不過不清楚暗夜王國這樣明晃晃地放緩速度的意欲為何。
他端著酒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眉宇之中帶著慶幸。
但另一邊，沈飛也在說著同樣的話。
幸好，出手的只有兩位至聖，也幸好，他早就給招魂石設置了全新的超凡規則——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成員同時受到威脅的時候，直接調動世界之力，最大功率的激活全員傳送通道。
暗夜王國拿出來的實力，已經不是正常發展下的全部實力，同時，他們在戰場上的攻勢也沒有再抓住每一個機會。
「昊羅，無數載的相識，你束手吧。」
無論是領主，還是土著！
小世界在他突破至十六級的時候，出現的多位面超凡規則，而其中蘊含的空間規則，除了沈飛過去的積累之外，主要還是建立在濛鴻大世界的基礎上，因為在那個過程中，來自虛靈的法則碎片給他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沒有太多的考量，僅僅因為這是最快的。
「該出手了。」昊羅至聖的聲音在至聖之中傳遞，「雖然風暴王國沒有被逼到極致，但他們的國王已經清楚，單靠他自己已經沒有了勝算。」
那是空間的力量。
不多不少，正好五道。
他的確無法接受。
失敗了。
「昊羅，勝負已定了。」
沒錯，他藉助小世界，的確是掌握了空間大道，但空間大道並不完整，他又是藉助了小世界，所以根本沒能徹底達到十七級的層次。
準確點說，是掌控。
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卻清楚的知道，除了最開始那道聲音之外，他們的至聖再無任何動靜。
至少也要再掌握一條，或者半條，才能真正的算十七級。
「……」
無人回應。
領主們的反應無疑是最大的，風暴王國一個個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幸好成功了，不然的話，這下子怕真要損失慘重。」他喝了一口美酒，給自己壓壓驚。
「那便遵守陛下的命令吧。和圖書」
那是直接被撕開的空間，形成了防護，阻攔住了火焰和黑暗。
「再怎麼難以相信，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那位暗夜國王就連未完整的大道都能合道。」
「這個角度來看，我對比其他人，尤其是濛鴻大世界的土著來說，在大道領域上的進度直接提升了一個等級。」沈飛微閉著眼睛，細細地感受著訓練建築之中模擬出來的濛鴻世界的超凡規則集合體。
就在所有人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了的時候，天空之中，似乎飄來了數道隱隱的嘆息。
「不！」昊羅至聖的聲音忽然響起，「他們即便全身而退，勝利也依然屬於風暴王國。」
只能說，這次，沈飛的確沒有萬全的把握，靠了點運氣。
他是另一個世界。
如果能，哪怕風暴王國獲勝了，又能如何？
沒錯，這個時候的暗夜王國已經人去城空，所有的城市全部不設防，在至聖的幫助下，他們能夠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佔領所有的暗夜城市，再瘋狂的在空白區域建城，只需要建造一級城市，就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徹底的拿下諸天戰爭的勝利！
而是來自於濛鴻大世界。
「為什麼？」風暴國王在自己的領主府內大吼大叫，「這是在戲弄我嗎？既然已經收服了五位至聖，為什麼不早點結束，還有什麼好打的！」
無論是軍團領民、還是英雄，還是領主，凡是在濛鴻大世界的，甚至就連在小位面之中的所有人，全部都成為了這猶如天罰般的偉力之下的目標。
這其中的難度，也符合他突破十七級的層次。
昊羅至聖明明已經許諾了他，所有的至聖都會站在他這邊。
「不，沒有完整！」
這一做法十分隱秘，所有的指揮都是在小世界內完成，即便是至聖也不可能掌握相關的情報信息，所以在幾乎所有人看來，進攻放緩的原因，是因為隨著風暴王國的領土面積不斷壓縮，他們的反抗力度也越來越集www.hetubook.com.com中。
因為，他此刻的實力赫然是十六級百分之九十九。
一直到六個月過去之後，即便是一些比較遲鈍的人，也能夠隱隱察覺到不對了。
這眨眼間的變故，別說昊羅至聖，就連其他的至聖，都一個個愣在當場。
「淵虛，你要明白，面對著領主，即便是我等也不可能將一切準備到極致。」昊羅至聖似乎心意已定，「我們只需要清楚一點，風暴王國尚且有掌控的可能，可暗夜王國……即便我們加入，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毫無價值，到時候，我們要怎麼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
沒錯，這次的確十分僥倖。
而濛鴻大世界的空間系大道並不算完整，這一點從黑夜與白晝之間的變化就能看出，深淵大位面、雲霄位面，乃至於其他的諸多小位面，本質上都是這種不完整帶來的變化。
除了沈飛命令之中的要被拿下的昊羅與淵墟之外，其餘的五位至聖，竟然全部聽從了沈飛的指示！
每一位暗夜真神的身上都攜帶著來自於沈飛的招魂石，這石頭除了招魂的作用，本身就是一個微小的，連通了整個小世界的空間通道。
要想找到原因，並不難。
而在他閉關的時候，暗夜王國對風暴王國的進攻，忽然放緩了下來。
「還請諸位——」他淡淡說道，彷彿在向整個世界宣告，「將昊羅與淵墟拿下。」
「空間，完整了？」
但是現在，在近距離的感受到了至聖的存在形式之後，他有了新的想法。
彷彿在這個世界，至聖，就是戴滿了無限寶石的滅霸，就是屏幕之外的玩家，就是持筆創造世界的作者……沒有什麼是至聖做不到的。
「這是在故意放緩進度，給風暴王國一個苟延殘喘的機會？」
畢竟，十七級對他來說，根本沒有「質」的門檻，而只有「量」的積累。
甚至讓不少的風暴領主面露喜色。
「只是清楚，可算不上深刻。」一道低沉的聲音和_圖_書響起，「後續的控制會有很大的變化。」
然而，沈飛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瞬，所有人都知道，至聖出手了！
至聖們並非是在特意戲弄，雖然出手的的確只有兩位，但其餘的五位也並未出手阻攔——他們分明就是在試探，試探暗夜王國是否有在至聖出手的情況下，依然保下王國勢力的能力。
實際上，這也是這個協約之所以能夠如此輕鬆的成立的主要原因。
至聖只能掌控一條，但如果是以小世界的天道為載體，則不只是掌控一條那麼簡單，而是真正有機會對整個濛鴻大世界的天道進行侵蝕。
「……」
因此，沈飛有信心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將這條不完整的大道徹底掌握。
接下來湧出的，並非是來自於小世界的力量。
簡直，就像是被暗夜與至聖聯手，狠狠地戲弄了一番一樣。
區區一場勝利，就能抹去他們和風暴王國的潛力差距嗎？
包括一瞬解決整個暗夜王國！
而且，整個濛鴻世界，也只有七條相對完整的大道，能夠讓智慧生物掌握。
大部分的至聖，都對暗夜王國感覺到了恐懼。
七位至聖，出手的只有兩位，有五位都站在了暗夜那一邊，這種情況，這場戰爭根本毫無意義，他早該放棄，早該投降，而不是傻傻的相信希望，堅守到損失慘重的時候，才告訴他這個毫無希望的結果！
「遵陛下所言。」
「這場諸天征途，已經結束了……」似乎有不知道哪位英雄的喃喃聲，被隱藏在風暴國王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下。
片刻的沉默。
他也不需要掌握單獨的大道，他要做的，是將那些並沒有那麼完整的超凡規則，儘可能多的納入自己的掌握之中。
然而，沈飛的聲音，竟然也以同樣的形式響起。
這個現實，無不在衝擊著整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此時的他儼然就像是天道的化身，代表著天道降下無盡的神罰。
再加上掌握的空間大道，也同樣能調動和至聖同
和*圖*書質量的天道之力，哪怕「量」上遠遠不如，可他也只需要阻擋一瞬。
然而，他們也不會猶豫太久。
他只需要試圖掌握部分，就足夠。
最後的，總是最難啃的。
為什麼？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讓暗夜王國忌憚的，只剩下至聖。
而在風暴國王的身邊，他的英雄，他的智囊團們，一個個都沉默著。
「那這是為何……」
只因為他們清楚的感受到，方才湧現的，正是大道的力量——並非在那處神秘的空白區域，而是在整個世界之中，都湧現出了在對方操控之下的，第八大道的力量！
現在看來，就好像笑話一樣。
「就以空間為主吧。」沈飛很快做出了決定。
這短短的一瞬，就讓所有的暗夜真神，全部回歸到小世界的緩衝區域之中。
暗夜王國要完了！
很多領主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
可沈飛並非是「智慧生物」。
還是兩位至聖的聯手！
「沒用的。」昊羅至聖的聲音，彷彿在整個世界輕輕嘆息著。
剩下的要簡單很多。
「無需多言，我等出手吧。」
至於說，做到這一步之後，會帶來什麼變化，沈飛尚且不知，只是能大概的猜測一番。
而至聖，自然早就看出來了。
於是，在誰都沒有預想到的某一天，沒有任何徵兆的，無盡的烈焰與無盡的黑暗從天而降，在誰都來不及反應的某個時刻，精準的席捲了每一位暗夜真神。
從合道的角度來說，沈飛根本無需合道，他本身就是天道，小世界的超凡規則是遵循他的意志而誕生，這也是沈飛在之前突然卡住的主要原因。
如同小世界那樣，每一個位面都相對完整，而且彼此之間的關聯井然有序，完全可控，這才能算是完整。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每一位暗夜真神的身上，突兀地湧現出玄奧的力量。
他的聲音依然堅定，彷彿依然勝券在握一般。
根本沒能踏入十七級。
昊羅和淵墟選擇了戰勝，而其餘的至聖，選擇視情和_圖_書況而左右搖擺。
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以這種方式失敗！
昊羅至聖也失敗了。
「這怎麼可能？」
而在此刻，在小世界的偉力與沈飛的全力操控之下，每一個招魂石都被徹底地激發。
在濛鴻世界，十七級巔峰的人，才有資格做到這一步。
尤其是昊羅朝，一個個都難以置信，彷彿根本無法從這種衝擊之中緩過來。
無數的領主、無數的土著，在這一刻都冒出了同樣的想法，尤其是領主，他們雖然早就知曉了至聖的強大，但這還是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這份強大的程度。
「你們太傲慢了。」他似乎同樣在嘆息，「想要進入無盡的諸天世界，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同樣無盡的敬畏。」
當然，現在的他也超過了所有的十六級，只不過領主系統無法理解他此刻的層次，而按照他自己的認知，大概能算是半步十七，又或者最弱十七。
他們應對暗夜王國的方法，就是他們應對恐懼的方法。
一道道的聲音不斷的在天際之間響起，至聖們彷彿不再有任何的掩飾，所有的土著都能清晰地聽見他們心中那至高無上的存在的嘆息。
當然，眼下尚且只是十六級的他，還做不到這一點。
這種局勢下，未出手的那些至聖，自然有更多的選擇。
諸天征途的失敗，不算什麼，上百個領主王國之中只能有一位勝利者，哪怕他們曾經一度接近這個結果，但最終失敗了也就失敗了。
「或許，就如同他說的那樣，我們想要跳出世界，應該學的第一步，就是敬畏。」
那就是融合「緩衝區」的大道。
「……」
在實力無損的情況下，只怕根本等不到下一場諸天征途開啟，風暴王國就會迎來暗夜王國慘痛的報復。
以至聖的定力，都在片刻后，才浮現出聲音。
沈飛不只是想要招魂，他更想要將所有的人員全部拉回小世界。
他們自然看明白了局勢。
哪怕只是一瞬，但也夠了。
所以此刻選擇空間，相當於已經完成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