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語嘴角的弧度，淺淺的勾起，一滴鑽石般晶瑩的淚珠，滑過臉頰后，罕見的開玩笑道：「今天來找你講課，應該是最蠢的決定了。因為我其實找室友她們試講過，很流暢的，跟隔壁關係不怎麼樣的同學也試講過，雖然沒有很好，但至少不會亂。那麼，為什麼我每次在講台上，連說話的聲音都會消失？想想看，坐在第一排的陳南同學你想想看，問題，是不是在『你』啊。」
「那好，醫生說了，只是輕輕塗上就行，我覺摸那一圈，效果應該達到了。」
不是，天啦！
「……」陳南。
於是，儘力壓低聲音的同時，她非常激動的說道：「你不是覺得被那個男生做對比了，很沒面子，想找回場子嗎？」
（指塗藥）
「女生的呢？」
通紅的臉頰上，還有因為緊張從額頭滑過的汗。打破內心的尷尬，安星語艱難道：「我腳上，沒有奇怪的味道吧？」
而愣了愣神，安星語嘴唇輕輕抿著，而後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弱弱道：「嗯，好。」
就看著他，這麼輕輕的捧著自己的左腳，表情相當較真，完全沒有任何猥瑣、下流的情緒流出，自然而又謹慎的，輕輕撫摸，不禁的，安星語看得有些投入。
他怔住了，沒懂。
「這，這樣可以嗎？」
而後，遲緩的抬起了頭。
「你才是蛇！」
那天，自己跟唐思文表白成功后，嗨皮的回寢室時，安星語就盯著他足足看了三秒鐘。
舒服了。
「那如果她問了呢？」
自身的味道？
只有我是？
她這麼說完后，陳南想起來了上午對她無意識的用出了『你真麻煩』的評價，於是抱歉道：「早上那麼說是我太……」
「……」
「對吧！」
為了挽尊，陳南站起身，將紅花油裝進塑料袋，連同一瓶醫生開的噴霧，然後準備離開。
「汗？也不是，汗基本上沒有什麼味道，但如果你有這方面癖好，建議去體育生的換衣間聞……」
而且就算是夏天，洗澡的時候，我也會特別注意容易被忽視掉的腳。
「可，可以。」
有些人被打開了奇怪的開關，會由沉默寡言變得暴躁易怒；有些人被打開了開關，會從冷漠無情變得溫柔善良；還有些人被打開開關后，地上會漸漸的出現一灘水……嗯，這種事情報警就完事了，我朋友是律師，建議把證據給我，我來轉交給他。
什麼？
「這不是問題的關鍵！」
「還有，送回寢室之前，我能再用你玩一次舉高高嗎？」
「那就走吧。」
這一次，安星語終於拒絕了。
但現在，不羡慕了。
雖然自己不說，他是絕對不會提起的，但如果這個誤會一直不解開，他將永遠在自己身上貼個標籤，一個丟人的標籤。
因為陳南看不懂，遂，不解道：「你要做瑜伽？」
而這三分鐘，對於陳南來說，的確是煎熬。
「那個……走吧？」
雖然安星語嘴上不饒人的回擊了陳南，但身體倒是誠實的開始挪動。
來了來了。
確實，每個人的性格都是矛盾的。
「罵，罵什麼？」
陳南一想起『陳南先生與蛇』的故事，心情愈發的不平衡起來。
所以那個嫌棄的表情……
因為這張木長椅很長，只有陳南跟她兩個人坐在上面。而陳南是規規矩矩的倚著長椅靠背上，所以為了方便抹油，安星語得用半坐半躺的姿勢，將雙腳都擱在陳南的大腿上。
說差了。
和圖書僵硬的靠著扶手坐下，被長裙蓋著的雙腿，稍稍曲著，而後將也沒穿襪子的右腳，極其尷尬的擱在了陳南穿了長褲的大腿上后，安星語難為情的詢問。
還有，為什麼談了戀愛就懂撫摸了？
不能揉不能揉不能揉……
（指腫脹）
「……」
「哪有女生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安星語羞憤的打斷陳南，繼續硬著頭皮道：「那能怎麼辦，我腳都放上去了，現在都看著這裏呢。你不要讓我太沒面子……我也會給你找回面子的。我保證，你亂摸的事情，我現在這幾分鐘肯定不會追究。」
雖然這個要求有點賤，陳南還是期望的說道：「我還是覺得以前的你，我更能適應一些。剛才就當是我誤會你了，這樣，你用心的罵一句我吧，越傷人越好，不用在意我的感受。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更懂推拿。
淦，好難聞。
算了，說不通。
這一次，打斷話的是安星語。
話音剛落，一個裝滿紅色液體的扁平玻璃瓶，便遞到了陳南的鼻子前，還是打開蓋子的狀態。
「我是說……」
「不要……不要問我感想，太奇怪了。」安星語把頭轉向一邊，有些迴避的說。
判斷一隻腳的漂亮程度，不能孤立的盯著局部，應該連同著腳腕這個整體，一起評價。
而這，只是潛意識裡的慾望，就像魯迅大大曾說過那樣——沖國人會從露出的手臂聯想XXOO。
剛剛走過男寢樓，覺得還是應該解釋的安星語，正準備提起她一直芥蒂的那件事情時，便被陳南這句摸不著頭腦的話打斷。
真的嗎？真的真的真的只有我是？
哈？不知道，我沒聞到呢。
不行，一定要解釋清楚。
「別發這種誓……或者，別拿自己發誓。」
她說的沒錯，但陳南想反駁：「如果最開始就答應了，完全沒什麼，畢竟剛才那半個小時里奶奶們的議論著實刺耳，但現在我們沒幾分鐘后就要走了，現在才來補救，是不是……」
「變態。」
頭離腳越來越低，越來越近。
「我們……快回寢室吧。」
不過，雖然陳南是終於適應了，但安星語卻更加芥蒂了，抬頭看著明晃晃的大太陽，以及空氣中懸浮著的熱浪，用手抓著裙子，越來越覺得陳南的那個反應，有些扎心。
如果一個女生身上有味道，然後她問自己有沒有，作為一名還算有常識的男生，陳南肯定會回答——
可是，這傢伙為什麼用這種奇怪的，就像是『鬱悶』的視線盯著自己呢？
陳南察覺到話題進行到了奇怪的領域，畢竟安星語都哭了，所以態度也變得認真起來，緊張道：「你，還好吧？」
啊不，她本來就聰明。
對了，我懂了，醫生應該是說錯了，談過戀愛的男生……
「哦，那啊……」
紅著臉，連忙的搖頭否定后，安星語旋即從凳子上下來，穿著涼鞋，慢步的走到陳南的身旁，抓著他的手臂，盯著對方眼睛，相當明顯的轉移話題道：
陳南想也沒想，直接道。
「周宇……就不算人了？」
那天在賓館的時候，因為學姐睡覺老喜歡蹬被子……這個不是想桃子吃，陳南真的知道學姐睡覺喜歡蹬被子，而且把腳放在外面。然後在這個時候，陳南就不太仔細的觀察過，學姐的小腿到腳尖的那部分，是屬於更性感的風格，但不如安星語的漂亮，因為不用怎麼用力，那個腳背翹和_圖_書起的優美弧度，便自然的存在於了那裡。
天惹……我居然說惹。
見陳南一點反應都沒有，安星語更加慌了：「肯定，還是聞到了什麼，才會露出那個表情吧！」
「的確，你沒有怎麼撒過謊……雖然跟看起來不一樣。」
可是，不是的啊！
「那，那我提醒你一下。」
「……」
然而，正當他轉過頭后，才發現安星語坐正身體，用手抱著左腳，表情嚴肅的盯著。
安星語沒有反駁，繼續眼眶裡淚水瑩瑩道：「真的，我麻煩到讓我自己都討厭，彆扭到自己都會在心底著急，脆弱到會因為一句評價，而心情焦慮的輾轉反側。但是，我發現，全世界除了我跟你以外，沒有人覺得我有這些缺點。很奇怪吧？」
但是，相處了快三年，陳南知道這傢伙是什麼鬼性格，他太懂了。
陳南被安星語整不解了，於是像講道理一樣的說明道：「想想，我沒有說謊的必要啊，說謊我能夠得到什麼？還有，你見我撒謊過幾次？」
怕的就是這個。
「陳南，問題在『你』啊。」
啊不……其實我也不是啊！我的確對小小的、白白的、軟軟的漂亮腳型無法抗拒，但這跟我對漂亮的臉，腿，鎖骨，跨跨軸無法抗拒是一樣，根本算不上什麼『控』不控的，純粹就是好色而已。
陳南不明白這個突兀的動作是因為什麼，所以他不解的看向了把兩隻腳都藏在裙子里，然後抱著小腿，視線向下、表情微妙委屈的安星語，說道：「我都還沒摸……抹完，不是摸是抹。我家鄉的方言容易把抹說成摸，你別誤會。」
安星語終究還是回到了正題，心情格外焦慮，但又不知道這麼表達，所以有些語無倫次的說：「我很慌……那個表情總讓我以為你聞到了些什麼，雖然你說沒有，我也願意相信你，但是我還是，我還是……」
可是，我絕對不會在公共場合行不雅之事啊！
「當然不行，你是笨蛋嗎。」
安星語本來就已經羞得不敢看人了，陳南這麼回應后，她更加的想死。
怎麼可能，我自己聞不到啊……
「謝謝你的肯定，但我看起來哪樣了？你說話好傷人啊……」
停下腳步，盯著陳南的眼睛，把對方看得都有些不知所措后，安星語自己先挪開視線，弱弱的提起道：「夏天容易流汗……對吧？」
「猶豫了，猶豫了三秒，好可怕啊你！」
將最弱勢的一面，徹底的展現給了自己看。
陳南不解的附和道。
畢竟以她的立場來說，只不過是為了顧全兩個人的面子，才讓自己亂摸的。
那麼，我會從擱在大腿上的腳聯想到prprpr也並不可笑吧？
但是，一個說一句能杠三句的囂張小鬼頭，被撫摸了一下腳，就變得乖巧到說話的聲音都溫柔起來，這也太奇怪了吧？
「少啰嗦啊！」
繼續抱著小腿，安星語點了點頭。
「嗯，如果被揉痛了的，要跟我說，不要憋著，畢竟我下手沒什麼逼……沒什麼數。」
這下他懂了，肯定是因為自己擦藥的時候，手法過於的撫摸，輕柔到連他掌心都有美足柔軟的觸感回饋，越來越不像是抹油，而是『把玩』，安星語才警惕的把腳收回去的吧。
所以，自己的回答，安星語是肯定不會相信的，無論說得多麼真誠，都會懷疑成『為了照顧她的自尊心』，而撒的善意謊言。
用那個特別好看的番劇的名字www.ｈetuｂｏｏk•ｃoｍ.com來說就是……
「肯定不會啊……」
不止腳上，我身上肯定也沒有什麼奇怪味道。這是絕對的，畢竟我穿過的襪子，絕對不會隔夜，總是當天就用氣味很淡雅的洗衣液洗乾淨，然後在陽光下晒乾了。
我剛才哪一下動作，侵犯了女性合法權益？
「可是，真的只是因為紅花油啊。」
「果然，果然不是吧！」
當然，陳南並不是什麼足控的博士，更算不上教授，如果有這個專業，不會特意去選，頂多報個選修的雙學位。
因為這是男寢後面的門診，距離最近的13棟只有幾十米，所以回女寢的距離，還要再加上一百米，就是需要慢吞吞步行三分鐘的超長距離。
安星語繼續難為情的提醒道：「在捧著我腳的時候，你突然……用鼻子嗅了一下，然後表情很，很難受的樣子。」
剛才看見那個男生焦急的把他女朋友背進來的時候，好羡慕。
「這我咋知道，擦藥的時候可能是手上沾滿了，所以刺|激性更強，就被熏到鼻子了吧。」
「沒注意，應該沒有。」
想知道安星語是不是徹底病了，陳南試探性的問。
陳南知道自己的想象力也就那樣，肯定沒辦法想到點子上，所以還是決定溜了溜了。
「我倒是沒有誤會……」
會越來越大的。
畢竟他給我抹腳的時候，是因為聞到了什麼，才露出那種表情的吧……
而後，用掌心，儘可能輕的貼在上面，慢慢的挪動。
最終還是決定不要深究的陳南，轉身往診所外走。不過因為安星語一直沒有跟上來，所以他準備再次提醒一句。
「嗯……麻煩了。」
「沒有這種方言。」
「那你剛才為什麼毫無反應？」
「不，不是！」
對自己有點信心好不好，那隻柔軟無骨的白皙小腳，如果真的有什麼奇怪味道，會讓人想prprprprpr嗎？
安星語的腳背、腳腕、小腿這部分，就格外的和諧優美，除了左腳的腫脹，看不到一絲的突兀。
反應過來后，陳南尷尬的扶著額頭。
「我……」
安星語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麼，眼神越來越複雜，要不是腳傷了，大概都開始像小鴨子一樣，踱步起來了。
真是一個敏銳的傢伙啊。
而就在這時，他發現安星語沒有動，依舊是抱著小腿，將塗了葯的腳藏進裙擺里，繼續用那種眼神盯著自己看。
喂姐姐，什麼感想啊！用詞太怪了，我們這是治扭傷，又不是大保健，我知道你感謝有什麼用啊？老闆又不會因為好評給我加錢。
以這傢伙暴走的想象力，絕對會把抹葯定性為『亂摸』，而且更恐怖的是，已經認定了這是『亂摸』的安星語，為了面子，居然還放任了自己『亂摸』的行為。
安星語繼續低著頭，比向陳南坦白自己是為了他來漢大時，還要緊張，還要小心翼翼道：「在診所你幫我抹葯的時候，是不是有聞到什麼？」
「我覺得吧……」
於是，對著如此彆扭的女孩，陳南心累的說道：「我真的沒有聞到。你別不信，我沒有騙人，難道非要我拿我跟周宇這輩子的異性緣發誓，你才肯相信嗎？」
陳南：「……」
因為這次扭傷過於嚴重，腳踝處被輕輕一碰，都會有明顯的疼痛，所以安星語不禁身體一顫，熱汗下淌的叫了出聲。
或者如果實在沒辦法違背良心，就會這樣說——
「那汗的味道……很難聞吧？」
正https://m.hetubook.com.com當陳南抹得投入時，安星語將雙腳突兀的收了回來。
「……」說到一半后被陳南打住的安星語，突然怔住。
好，好乖巧！
「什麼鬼？我是在想有沒有聞到過而已！還有，你到底冷不丁的說什麼啊，我剛才就想問了。」
紅花油在手上的感覺，並不是那麼舒服和清爽，就像是抹了橄欖油般，相當的膩人。而且，因為手上抹了太多，那種刺|激性的氣味，不停的往鼻腔里飄，雖然味道略弱於風油精，但也相當的讓人不適應。一邊在細嫩的腳踝處將這種液體抹勻時，陳南還一邊吸入這種奇怪的味道。
看著這樣不爭氣的陳南，安星語如願的滿足了他的要求，發自內心的，用失望的眼神，嫌棄的語氣，吐出兩個字：
「嗯……謝謝。」
「那個，我扶你？」
「找回場子？你這是什麼黑話啊。要我說，在這種事情上攀比實屬不該。」
「啊啊！好了，我知道我性格差，說話不討你喜歡……這種事情我以後會注意的，可是，我今天真的沒想罵你啊。而且，我，我還要謝謝你啊！」
「卧槽，什麼叫把誰都說得跟我一樣？是你先莫名其妙問這種問題的吧，而且誰會對男生的汗味感興……」
沒有啊。
可是，撫摸這種事情到底咋搞……
但語氣，說話的語氣，沒有一丁點戾氣，連這個『笨蛋』的貶損性詞彙，說出來也平靜的像是叫人名字一樣，完全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情。
得輕柔的撫摸。
像是觀察著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炸彈一樣。
我也不懂啊。
一般來說，大腿上突然出現一隻很漂亮很乾凈的腳，男生的第一想法都是去prprprpr吧？
陳南被安星語搞得一臉茫然：「我是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那眼神里充滿仇恨的時刻，陳南絕不會忘記。
淦！這個女生怎麼這麼麻煩啊……
繼續干吧。
儘管那睫毛上沾著的濕潤水珠，已經說明了她現在難過的哭了出來，但依舊沒有錯開視線。
然後，眼睛里全是費解的說道：「又在說一些聽不懂的話了，我為什麼要罵你？我是那種無緣無故罵人的人嗎？」
口嗨歸口嗨……陳南自認為他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弱弱的將視線瞥向陳南，安星語憋了很久，才舉例道：「我是說，如果一個女生的身上有味道，你聞到了，你會告訴她嗎？」
沒有過問，陳南便攙扶著安星語走出門診，往寢室樓的路線返回。
但又想起，這裏都是些不認識的老太太后，也就暫時捨棄了羞恥心，將紅花油的蓋子打開，對安星語說道：「躺好吧，蛇。」
陳南回憶了一下場景，直接說：「那是因為紅花油的味道太難聞了。」
所以，陳南困惑的看向了安星語：「話說，你自己抹……不是也能抹到嗎？」
心情安定才來，尷尬的情緒漸漸撫平，已經能夠無視掉那些奶奶們夕陽紅般微笑的陳南，將紅花油均勻的塗抹在了安星語被冰敷了半個鐘頭，已經有明顯消腫痕迹的腳踝上。
「好，好了。」
最後，藏進了裙子裏面。
陳南：「……」
「那我等下把你順路送到寢室樓下后，就回去？」
「我沒有這種癖好！別把誰都說得跟你一樣！」
「等等。」
陳南不知道對方怎麼了，繼續說道：「就算真有……不是，我不是說你有內啥，我只是舉個例子。人總有某方面的缺陷，比如王奧力，他https://ｍ•hetu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m睡覺呼嚕聲跟打雷似的，他也為自己吵到了大家睡眠而道歉，但他並不在意這種外在客觀存在的東西啊。你成績那麼好，人也很漂亮，又非常愛乾淨，完完全全的自信起來就行了，跟在講台上講課一樣，你沒有必要在意別人的看法……」
沒錯，她這個樣子，陳南才害怕。如果最初就是小鳥依人的狀態，那完全無所謂，甚至還能夠升起某種沾沾自喜的虛榮心，畢竟乖巧的小女朋友帶出去是很有面子的。
陳南看著被淡紅色長裙的裙擺虛掩著的兩隻，相當纖細、而又不瘦弱的小腳，心情有些複雜。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一個把羞恥、生氣、超凶寫在臉上的人，深邃的像是一個聰明人。雖說這種聰明，距離夏心月那種看起來就像是在全校面前演講『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的超級優等生差了不止一點，但至少還算個上了地質大學的普通學霸。
「真的有！我們那邊就是這樣說……哦對，我們是一個地方來的。」
「喂！」
「不用道歉，我是麻煩。」
而因為這股氣味，稍稍的皺了皺眉。
「啊～」
「啊？對啊，可不是嘛。」
「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了吧。」
最終，親眼看見她平靜中帶著一絲委屈的表情開始變化，眉頭皺起時，陳南才終於放鬆下來，然後主動道：「嗯，開罵吧，等好久了，開始你的釘宮行為。」
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哈？」
安星語搖了搖頭，說：「我以前不知道我是一個麻煩的人，真的不知道。你肯定不敢相信，室友還用『坦率』這個詞評價過我。」
聽到陳南這麼說，安星語愣了愣，而後低下頭，看著抹上了一層淺紅色紅花油的腳踝，因為羞恥她原本不打算說，但聯想到陳南那個異常的表情，以及他有將自己妖魔化的前科后，終於埋著頭，雙手緊緊的攥著裙子道：「可能是出汗了才有點氣味……我平時，我平時不會有奇怪味道的。你，別誤會！」
「有！你有的！」
「幫忙抹葯還抹出仇來了……」
腳跟掠過陳南的大腿，而後踩在椅子上。
於是，在這三分鐘的路程上，陳南一直，一直都在偷偷的觀察安星語。
我的高中同學不可能這麼可愛！
說完才發現自己進入安星語的節奏后，陳南旋即補救道：「我當然不會主動告訴她啊，那樣太冒犯。」
被陳南這段沉默搞得一臉尷尬的安星語，在羞愧后，相當較真的說道：「就算我平時會說說你……但今天你都送我去診所了，還幫忙抹了紅花油。我，我為什麼要罵你啊？我罵人難道都不需要理由的嗎？」
今天又沒有特別劇烈的運動，除了那下踮起腳尖強強強強……強咬。
而且，在打斷完后，她看向了自己，毫不躲閃的看向了自己。
「那你有什麼證據？」
此刻，安星語反差的就像是個小鳥依人的高中小女朋友。
當這位奇怪女生問出這個奇葩問題后，陳南徹底的愣住了，並發現這真是一個死局。
「……也不會！」
啥玩意嘛！我上學期也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也不懂啥叫撫摸啊。
甚至……還尼瑪有點小爽。
雖然聲音很小，但安星語還是擔心被陳南聽到，所以弱弱的將錯開的視線，回歸到了陳南身上。
說多了不和諧，得細品。
「嗯，好。」
「不是的，不是的。」
「哈？我這不是……」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要啥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