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她倆現在的一唱一和，只是為了逼擅長兼顧與折中的陳南，做出那樣的選擇——
而孟未末跟李莎，則是眼睜睜的看著陳南這樣痛苦，毫不心疼。
公交卡套，0.5元。
我不是……多多少少該有點參與感么？
「嗯，謝謝。」
而為了避免引起對方的抵觸情緒，陳南艱難的拖長音調，思索著接下來的說辭，順帶緩和對方那緊繃的態度。最後，才開口道：「是的，那孩子現在還沒有明確的承認是我的女朋友，但她怎麼說呢……嗯，她眼睛裏面容不得沙子，很容易激動，所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招惹她好了。」
「開個玩笑而已，我能跟學姐隱瞞啥啊？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搖了搖頭，陳南堅定的說道。
這波，她姑且算是放過陳南。
順著地圖的方向，非常自然的、就像是某個喜歡東拍拍，西拍拍的自由攝像師一樣，徑直的走了過去。
得到這個回答之後，孟未末做出了一個『行』的手勢，而且嘴角似乎還有弧度了。
一想到糖水那條彷彿是歇斯底里的『什麼鬼啊，你真來了？不要啊！！』的消息，陳南就真的是嗨到不行。
陳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陳南。」
而直勾勾的盯著陳南，孟未末提醒的補充道：「你不是說，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所以不能答應我嗎？」
儘管李孟彼此之間，還不算太了解，而且壓根稱不上能夠交心的朋友。
呵，孫臏二次元。
原本以為孟未末會繼續剛下去，完全不把月寶放在眼裡，但這孩子，居然就這麼容易的答應了陳南的建議。
孟未末也抬起頭，從李莎的手中拿過卡套。
考研也幾乎學吐了的李莎，難得的放鬆放鬆，所以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二次元了，心情愉悅起來：「我們好好逛逛吧。」
單純的拍美女的話，孟未末跟李莎還不夠嗎？
算了，我又不是傑哥，有什麼好怕的。
「ok，那我知道了。」
畢竟漫展的規模越大，就代表著內容更加廣泛。
「嗯？」
所以說陳南，挺樂意當她倆的工具人，甚至還想拍段視頻，讓拍攝工具人任務完成。
啊啊……
「我們一人一個吧。」
看了眼在五六米以外，跟雲二次元們擠在一起挑福袋，而無暇顧及到這邊的李莎，陳南調整好氣息后，勉強做出笑容的問道：「咋啦，感覺很不開心的樣子？」
「哦哦。」
接著，他又拿出手機，點開了唐水責編髮給自己的定位。
眼睛裏面的強勢，稍稍的和緩，沒有再因為陳南之前的敷衍而生氣，孟未末抓住這個空檔，直接向陳南反問：和*圖*書「那喜歡一個沒有女朋友的男生，有問題嗎？」
其實，只討論這句話的話，喜歡一個有女朋友的男生問題都不大，畢竟法律只對夫妻這種社會關係有約束力。
此刻的陳南，非常的糟心，就像是個好不容易趕上死線完成工作，但回過頭一看，卻發現原來有個致命bug的程序員，急得掉頭髮……不對，是掉頭。
「謝謝……雖然我不知道上面這個像路飛跟納茲縫合怪的人物是誰，但也蠻喜歡的。」陳南笑著接收。
李孟聯軍，初戰告捷。
「……哈？」
「啊……抱歉，my pleasure。」
列印了紙片人老婆的公交卡套，15元。
「……」
所以這一次，無疑是大成功。
轉過身，繼續的逛著漫展，並且在一個攤位前停下，研究某種面向『二次元高消費人群』的東西——漫展福袋。
其實在《渣男學》中，這是一個相當經典的取捨難題，其本質，是陳南對於自己內心的追問。
不過離開前，她看了眼陳南手中的黑色單反相機，尤其的期待。
正當陳南打算用這巧妙的比喻，來形容自己跟孟未末，以及和夏心月的區別時，他就發現眼前這位少女，投射而來了極其明顯的冷酷眼神。
對對對，就是這個。
迎合了李莎的代價，那就是必定讓孟未末產生不滿的情緒。
其實這裏大抵是正常的，沒有特別突出的攤位，攤位前的大多數工作人員，也都還挺敬業的幫忙解釋。
那麼，Cos小眾角色的coser也會越多。
「我……」
樂於分享的狗大戶李莎，將福袋裡面抽到的公交卡卡套，分別給了陳南和孟未末。
陳南也是個挺資深的lsp……不是，是個資深二次元，所以在這種場合下，也能夠很快適應。
我這下子應該是，再也不能用『我有女朋友』來迴避孟未末的心意了。
「姜姜姜～」
「那我們的關係，不也只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嗎？」孟未末的攻勢，毫不停歇。
比如，自己雖然跟學姐認識的時間更長，理論上的感情更深，不太好去消耗彼此間的信任，但是，正因為認識的時間長，又更加能夠透支信任。
停留在原地，像是個鬧脾氣的小女生，她盯著陳南，良久都不說話。
陳南，變得不安起來。
更何況這種戀愛，不僅不是累贅，還是兩百多分學子孟未末，衝刺一本線的動力。
到底是要給學姐一個『驚喜』——我其實已經跟夏心月在一起噠。還是說跟孟未末坦白，我跟夏心月還沒有正式交往，之所以那樣說，只是不好直接和*圖*書拒絕你。
不用管啥的……
例如，《寶石之國》裏面，那位極其不顯眼，但孟未末特別喜歡的『黑曜石』。
「你倆……是在會晤嗎？」
同時，兩個人微妙的對視了。
「那如果真的再一起……」
看著孟未末那雙不容有任何糊弄的大眼睛，陳南臉上的輕浮，主動褪去，輕咬了咬嘴唇用作思索輔助后，解釋道：「小夢，我目前的確是沒有女朋友。不過，之前跟你說已經有女朋友了，不是想敷衍……」
不過，現在好像不是逞強的時刻。
而李莎，聽到陳南這樣說后，眼睛像彎彎的月牙一樣眯起，笑著說：「別太在意，我只是問問啦，你緊張什麼。就算是真在一起了，我也只會祝福你們倆的～」
她今天穿著的是山神的cos服，而這也就意味著，除了陳南，沒有任何人一個人，會知道這個角色的原型。
站在一旁的陳南，不解的看著面對著站著，時間長超過了十秒，還不挪開，彷彿在給媒體記者朋友特意留出的拍照場景。
當然，孟未末並不是只喜歡小眾角色，而是正好她特別喜歡的，都是那些整部動畫作品，甚至都不會露臉超過十次的小眾角色。
難頂。
但是她很清楚，實質性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
而李莎，則是一臉滿足的，拿出了三個帶有動漫圖案的公交卡套，向二人展示。
按照這套說法，如果不是三角戀，沒有感情壓力，是不是就能夠早戀呢？
「嗯↓↑（表發音）？」
搞懂這個之後，那麼思路就清晰了，無非是二選一，站隊而已。
高中生可比帶學生瘋狂多了，比如什麼全網傳播的『XX教室門』事件，大多都發生在高中校園。
沒錯，這就是他最終想出來的策略。
而對於孟未末來說，更簡單了。夏心月是誰，她跟陳南怎麼樣，都無所謂，問題的關鍵在於——你不能夠忽視我的情感。
「那你開到了啥……」
嗯，一個拉胯的新一本，漢水大學唄。
更何況是一個沒有女朋友的男生，喜歡的話，更是連『道德』方面的壓力都不存在了。
擺了擺手，對於陳南的憂慮，孟未末直接的否認道：「這個不會影響心情的，反倒能夠成為我學習的動力。畢竟你也知道，我想去的是哪所學校。」
但是，陳南連一次快門都沒有按下。
而且嘴角的弧度，都不明顯的，抬起了一些。
沿途，的確是有一些非常nice的coser，還原度高的，長得究極漂亮的，或者很白很圓的。
完全預判到了孟未末說什麼的我，難道不強嗎？和_圖_書
而這個時候，孟未末的視線，果然冷酷的甩了過來。
低下頭，跟著地圖行走，走到了定位標註的地方后，緩緩抬起頭的陳南，錯愕的，停下了腳步。
「我感覺這個漫展挺好玩的……比上次那個還要大。」
「不會影響……你還真是挺讓人意外的，現在高中生，不是戀愛起來后，不管不顧嗎？」陳南尷尬的打趣道。
先是抵擋住李莎的逼問——自己並沒有跟夏心月官宣。而後，再趕緊跟生氣了的孟未末說明情況，自己沒有說謊，雖然沒有正式交往女朋友，但也快了。
所以這一波，是要得罪孟未末，還是得罪李莎？
「《戀小說》啊……應該跟《戀漫客》是一個展台，按照唐水給的定位，就是前面了……」
其實李莎說的也沒錯，縱觀整個漫展，還真的找不出幾個工具人，能有自己這麼好命，他們拍攝的妹子顏值都這麼高。
就是這個，果然是這個。
「內啥……我之前之所以說我女朋友是夏心月，是因為大概率就要成為了，也不是故意想要騙你，你別亂想。」重新的回到話題，陳南認真的解釋道。
不過小樹林裏面的帳篷，倒是莫名其妙的多，這點讓人費解。
這波完全在陳南的預料之中。
「這個duck不必。」
陳南之前一直被某人詬病，說不懂女孩子心思，但現在看來，才不是那回事。
「女朋友。」
「那我跟未末先逛著，你等下再過來哦。」李莎擺了擺手后，便笑著拉著孟未末，往漫展的深處走去。
北拒莎莎，東和夢夢。
對於這乾脆的四個字，陳南非常驚訝道：「可以的意思是……」
之前都這樣了，現在更不可能會拒絕。
總之，陳南不想讓女孩子太傷心，不想讓自己的行為太傷人，所以才沒有明確的跟孟未末表示不可能。
「嗯。」
雖然這事還怪讓李莎惱火的，但如果只是夏心月這一位，那問題還挺純粹。
陳南被這一招給打懵，完全的說不出話。
看著面前一個賣暢銷小說單行本，漫畫單行本，以及做各種各樣人氣漫畫宣傳的動漫站台，陳南有些些被驚訝到。
陳南笑著跟二人打完招呼，支開這兩位妹子后，就立馬的，將那台其實並沒有被某個學弟亂調參數的單反開機。
可能有點繞，更簡單的解釋就是——跟學姐交情深，所以偶爾的得罪一下，不會一下子就玩崩。而自己跟孟未末相處的時間短，所以小的事情，可能會被放得更大，尤其是這種『你不是說有女朋友嗎？』的欺騙，會被她尤其看重，認為自己這位新朋友不坦率。
「好哦好和-圖-書哦，今天要拍夠八十一宮格哦。」李莎拍了拍陳南都肩膀，微笑的『支使』陳南。
「呃，我跟你戀人是未滿，但我跟夏心月快滿了……」
你想跟我搞對象，讓我別管這也忒內啥了吧？
當然是，找到那個口嗨時非常爽，主動調戲自己要不要面基的，高中生聲音妹子……不對，應該是高中生聲音姐姐，好好的作弄一下啦。
不過，因為還有一件事情，不方便跟李莎她們一起去做，所以陳南緩緩的從包裏面拿出相機，說道：「單反設置被一個新社員調過，我稍微改一下，可能需要幾分鐘，乾等著也無聊，你們先去玩吧，等搞好之後再去找你們，然後給你們拍照。」
沒有想到這一層的陳南，支支吾吾良久后，才笑著說：「可是，我跟她的關係已經好到就只剩下一個表白了，有沒有正式交往什麼的……也沒有關係啊。」
「嗯。」跟隨著李莎走的孟未末，非常配合。
所以，他旋即打住對方沒有《情商》的解釋，點了點頭，附和道：「你說的沒錯，都是朋友以上，沒區別。」
這個，怎麼說？
「不過……」
「什麼嘛，幫二位美女拍照當然是榮幸的事情啦，九九八十一難？學弟說話太冒犯了哦。」李莎憤憤不平的吐槽道。
孟未末跟李莎不一樣，她可是純粹的二次元，並且還是原創暢銷輕小說的創作者，對於這種地方的感情跟熱情，都要具體許多。
陳南雖然不優柔寡斷，但他是渣男啊……呸，什麼鬼。
畢竟，這才是『李孟聯軍』的目的。
所以她只希望，今天陳南會給自己拍很多漂亮的，只屬於二人的cos照。
「我當然知道這是沒有的事。與其說知道這個，不如說學弟的什麼事情，我都清清楚楚。」
那個吃著菠蘿包的貓娘，是什麼個情況？
為什麼，會『不要啊！！』？
但顯然，是沒有問題的。
到底，這個聲音元氣且好聽的責編大大，本人是怎麼樣的？
這一刻，彷彿杠精附體的孟未末，直接帶著情緒打斷道。
只不過……
其實真的是婉拒，畢竟都搬出了『女朋友』，肯定是想勸退對方的，但拒絕的話總是傷人的，優柔寡斷的渣男，最討厭的就是拒絕。
「而是婉拒。」
「哦，你們在聊什麼呢？站在那裡這麼久，我都開了三個福袋了。」見兩個人磨磨唧唧的不往前面逛，而且還聊了很久，李莎返回到二人面前，笑盈盈的打趣。
「嗯好，我們好好玩吧，不過……」
再次的打斷後，孟未末熟視著對方，又補充的詢問道：「那我招惹你，沒問題吧？」
孟未末從來www.hetubook.com.com不知道謙虛為何物。
「拜拜。」
陳南這下子應該是，再也不能用『我有女朋友』來迴避自己的心意了。
這個太難回答了。
所以，半晌后，做出艱難的點了點頭：「沒，沒問題吧。」
「哪來的八十一宮格……那是我的八十一難嗎？」陳南被說得手抖。
對於李莎來說，她並不想讓陳南跟夏心月正式交往，或者說，她不想讓陳南沒有什麼心理負擔的，對自己說出『他跟夏心月在一起了』這句話，剛才那波逼問，就有一種表達存在感的意味。
「那意思是，我很空嗎？」
不過，具體的操作中，是會有很多干擾項的。
而李莎呢，也有收穫，那就是她從孟未末那裡知道，陳南對於女生在心裏面的排序，夏心月是獨一份的，甚至他只在孟未末面前，提起過這一個女生。
「也不是，其實是……」
「沒有啊。我都說了，不會現在就談戀愛的，怎麼可能突然有個女朋友，不存在的。畢竟考研學子，學習任務繁忙，沒那心思。」
孟未末再一次的，莫名其妙的甩出一句極其容易造成誤會的話。
於是，陳南繼續將在內心演練過幾次的對話，向孟未末吐露道：「是因為覺得，我跟夏心月已經是快要交往了……所以才跟你那樣說的。主要還是害怕耽誤你，影響你的備考的心情啊。」
而孟未末，則是乘勝追擊的用好奇的目光，來質疑之前陳南所規定的『高中生還是不要早戀，尤其是這種三角戀的複雜情況，太影響學習了』理論。
「女朋友。」
所以，補救措施，很快來了。
面對著李莎『你是不是偷偷跟夏心月在一起了』的問題，陳南笑著應承。
不過這也是，孟未末想要得到的回答。
「……」陳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是的，我說的沒錯。」
但沒見啥帶學生，喜歡在沒人的教室裏面亂整活啊。
「這個可以。」
通過在房間裏面的聊天胡侃，孟未末已經從李莎那裡知道了，那個叫夏心月的女生，跟陳南的確屬於那種普遍認知上的情侶關係，但是，他倆並沒有公開出來，所以就算是因為她倆主觀的原因鬧崩了，也不會對人際關係有任何損失。
你是更在乎與自己相處了一年多的長腿學姐，還是相識兩個多月的呆萌學妹？
這就是陳南化解李孟聯軍的討論——
「不用管，我有分寸。」而孟未末，依舊是相當篤定的回應陳南。
趕緊將視線從孟未末身上挪開，陳南向李莎搭茬道。
發表完『沒有人比我更懂陳南』的言論后，李莎便心情滿足了。
對於漂亮女人來說，所有的漂亮女人，都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