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陰謀的味道

管你說得天花亂墜,一剪開就看得出真假。
「你請,你請~~」張胖子請忙說道。
這就是差距。
那兩塊東西一入手,劉遠馬上看出,這金塊還有銀塊在色澤還有硬度方面沒有問題,色澤自然、和諧,硬度有點偏軟,從表面上看,都是上好金子、銀子,但是……
劉遠舉起其中那塊黃澄澄的金塊說:「拿這一塊來說吧,色澤方面沒有問題,上好的金子,硬度方面也沒問題,用手輕輕一劃,上面就出現划痕,這也是上好黃金的特徵,很多掌柜或顧客看到這樣,就覺得沒有問題,實則上,這是錯的,因為,這隻是表面。」
「盛蒙在座各位賞臉,晚輩也不敢藏私,把我的一些經驗跟諸位分享一下,一個完整的檢測,包括看顏色、掂重量、測硬度、聽聲音四個步驟,看顏色還有測硬度是其中的兩種,不過能檢測外面那層黃金,裏面有沒有問題就難說了;掂重量還有聽聲音,則是有效全面檢測那金銀成色的重要一步,前三個方法,這裏很多都是老行尊,知之甚至深,在下就不說了,至第四個聽聲音,是晚輩無聊時自己總結的。」
鄭東在剪金子的時候,旁邊圍了一大圈的腦袋,他們都想看看,難倒這麼多行家裡hetubook.com.com手的材質,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現在看到金子剪斷,鉛流出,和劉遠所說的一模一樣,細心的人還數出,嬰兒拳頭大小的金塊,一共在八處地方灌了鉛,估計是為了劉掌柜所說的平衡感吧。
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不光一些同行,就是崔刺史、趙司馬還有蘇老先生等人,一個個都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劉遠,看看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可以在這麼多資深的同行中脫穎而出。
哥就是那麼拉風的男人,無論去到哪裡,能發光發熱,引人注目。
「好的金銀扔在地上時,會發出類似叭嗒的沉悶之聲,沒迴響、沒顫聲,反之亦然。」
劉遠笑著說:「雖說這材質經過精心的偽裝,不過假的就是假的,晚輩還僥倖看出來了。」
「通常的灌鉛,就是在金銀的內部灌,因為鉛比金銀輕,無論他做得多好,拿到手裡,總有一種很輕微的彆扭感,很簡單,不是這頭重了,就是那輕了,要不就是這邊重、那邊輕,其實這關係到平衡點的問題,而我手中的這一塊有問題的金塊,我猜得不錯的話,裏面不止一處地方加了鉛,而是分了幾處地方灌了鉛來作平衡之感,另外故意鑄成金餅子m.hetubook•com•com、灌的量又少,這樣一來,那就不容易掂得出來了,我說得沒錯吧,章會首?」
……
「好好好,果然是年輕有為。」章成器笑著說:「我建議諸位再一次把掌聲給我們的劉掌柜,感謝他不吝把經驗分享給我們。」
輕易分辨出來,自然不是什麼問題。
「對對,有兩個處呢,啊,中間還有~~」
「真的?我看看到底是不是這樣。」雖說劉遠說得頭頭是道,不過耳聽為虛,眼看為實,鄭東讓下拿來一把專門剪金銀剪刀,當眾就剪了開來。
「啪叭」的二聲,劉遠把那兩塊材質一扔在桌面上,心中已經有數了。
章成器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斬釘截鐵,讓揚州一眾的掌柜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出言發駁。
「哦,洗耳恭聽。」
「哈哈,精彩,精彩,果然後生可畏。」章成器沒有直接說「是」,不過這話也側面印證了劉遠所說的話。
只是劉遠心裏有點納悶:這話說得沒錯,不過為什麼,自己怎麼好像聞到有一股陰謀的味道……
等掌聲停下,章成器站起來,一臉大義凜然地說:「估計諸位都很奇怪,好好的一次交流,怎麼特地設置了這麼以假亂真材料?原因很簡單,最近我收到消息,市https://m•hetubook•com•com面上出了一些類似這種材料的金銀首飾,使用的,就是同一個方法,在金銀里小量的摻假,坑害客人,這些人,簡直就是我們首飾行會裡的害群之馬。」
介紹經驗什麼的,劉遠倒沒什麼意見,金玉世家的利潤夠豐厚的了,沒必要在材料上做手腳,把自己分辯金銀的經驗傳授一下,對自己也沒什麼損失,再加上這可是一個露臉的大好機會,怎麼也不能錯過。
等眾人的掌聲還有讚揚聲表達得差不多了,劉大官人這才有點「不好意思」站起來,示意眾人安靜了,這才笑著說:「其實會首大人太抬舉了,這裏這麼多行家裡手、前輩,晚輩哪敢說什麼指教,勉為其難說是切磋還差不多。」
有能耐的人,自然擔當得起。
在眾目睽睽之下,劉遠走到鄭東所在的位置,拿那兩塊有問題的材質,細心地觀察了起來。
「劉掌柜,不知你是否看中其中的端倪?」看到劉遠胸有成竹的樣子,章成器心中一動,不由好奇地問道。
一時間,現場掌聲雷動,不光那些同行,連圍觀的老百姓也紛紛給予掌聲。
「劉老弟,你就指點一下吧,老實說,我張胖子服你了,我在這裏舔得舌頭舔得快麻了,你就是拋一下扔一下hetubook.com.com,又快又准,看得我都眼花了。」一旁金玉齋的張胖子一臉敬佩的說。
「兩位,有空我們再好好聚一下~~」劉遠對兩人笑了笑,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鄭東的面前。
「這章成器,還真是好手段,這麼多老行家都在陰溝裡翻船了。」
「這個~~~~這麼大的金餅子,才摻那麼一點鉛,至於嗎?」
劉遠信心十足地說:「這個很簡單,其實像掂重量這技巧,靠的就是熟能生巧,平常的假銀子、假黃金,用得最多的,就是灌鉛,在金銀里的里在灌鉛,灌得多,個頭大、重量輕,顯是輕飄飄的,沒有沉甸之感,一掂量就能找出來了,像我手中這塊黃金,其實採用的,也是灌鉛,不過他做得極為巧妙,大家被它蒙蔽。」
厲害啊,就這樣掂一下,再扔一下,這麼快就分辯得出來?
「咦,露出來了,那白色的是鉛沒錯,是鉛、是鉛。」
「劉掌柜,你說那聽聲音,我第一次知道有這個檢測方法,的確不會,不過你說的掂重量,這個我也會啊,為什麼我就測不出你手上那塊是有問題的,還請劉掌柜不吝賜教。」鄭東虛心求教道。
神乎其技啊,現在他才多大?毛都還沒長齊,乳臭還未乾,估計在場那多人做首飾、做大師傅的時候,劉遠還撒尿和_圖_書和著泥巴玩呢,況且他跟的還是金水街手藝出了名差的袁光頭,袁光頭那點水平簡直不值一提,估計一些老字號金飾學徒的手藝都比他好,神人啊,別人的徒弟,能學師傅七八分的手藝都很不錯,這個劉遠,那手藝比他師傅還要強上幾十倍、上百倍。
一時間,一眾同行看著劉遠的目光都有點異樣、變味,變成崇拜的味道。
「如果本行會裡出這樣的人,本會首絕不姑息,堅決驅逐出行會,然後交由官府嚴懲。」
「難怪,我哪裡也有兩塊感覺不大對勁,可是找來找出都找不出原因,現在看來,肯定是和這個一模一樣。」
許記金飾的許老掌柜說心悅誠服地說:「現在都是年輕人的世界啊,不服老還真不行了。」
看著這些眼光,劉遠哪裡不明白他們在想什麼,心裏暗暗想道:如果你有一段代表公司參加世界行的行業競賽的經歷,兩個月關在工作房裡寸步不離,天天對著金子又看又拋又扔,睡覺都是抱著金條銀條睡、連發的夢也是與金銀有關,你就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一種什麼種的感覺了,後世那些金銀的造假,出動到精密機械,現在章成器精心設置的「陷阱」是不錯,不過比起後世的作弊,簡直差了好幾個檔次。
劉遠先是有點無言,接著卻有點飄飄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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