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傷離別

董書蘭沉默許久開了口,「小樓……是個好姑娘。」
他們後面是蘇蘇的馬車,她和蘇柔同乘一輛,裏面放了一大堆零食,主要是五味齋的桂花糕。
「好!」
「經常去傅府坐坐,那裡以後可是你的家。」
燕小樓就站在昏黃的燈下目送著,直到長長的車隊消失在她的眼帘,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變得悲戚起來,然後她眼裡的淚珠兒終究還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我知道兩位姐姐陪你去武朝,心裏就放心了不少。我也不知道能夠為你做些什麼,便尋思武朝比我們金陵來的暖和,就為你做了兩身衣裳……」
蘇柔又抬起了眼,一臉憐愛。
老師,這是一個神聖的稱呼。
從去歲紅樓一夢神交至今,心心念想好不容易才算是得到了實現,可他卻又要遠行,而自己卻無法隨行,這……才是煎熬!
燕小樓的臉蛋更紅,她將一個包裹遞給了傅小官,又從袖袋中摸出了一個墨玉玉佩,「這玉佩來自樊國,母和*圖*書親說是由樊國爛陀寺的高僧開過光的,能保佑佩戴者逢凶化吉,我給你戴上,記得萬萬不要取下來。」
這些學子多為蘭庭詩社的成員,以秦文哲為首,他們對此並沒有意見,本來在他們的心目中傅小官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何況院長大人也已經告訴了他們,傅小官已經成為了稷下學宮的客座教授,以後是要教導他們的,那便是老師了。
「嗯。」燕小樓乖巧的點了點頭,臉上燦若夏花,「你上車吧。」
「你自從看過那紅樓一夢之後,夜裡哭過五次。」
董書蘭又丟給了傅小官一個白眼,頗為兇狠的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你上輩子在哪裡修來的福分,倒是便宜了你!」
「六師妹,你或者需要轟轟烈烈的去談一場戀愛了!」
「小姐。」丫環小雪有些擔心。
……
傅小官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燕小樓的臉兒,羞得燕小樓無地自容。
燕小樓臉兒通紅,眼睛清澈。
https://www.hetubook.com.com蘇蘇眉兒一揚,「沒有,還是桂花糕更令我感動!」
這最後一句話就有些嚴厲了,不再是學宮除名,而是砍頭!
燕小樓這才醒悟過來,也低聲說了一句:「可瞞不過我爺爺啊。」
然而傅小官並沒有做出進一步的動作,而是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番:「有個事情你得幫我處理一下,煙雨樓有一個叫柔怡的姑娘,大約十七八歲,有了身孕,我此去武朝沒有辦法照顧她,你幫我將她接到你燕府,讓她就在那裡生產,切記,找個靠譜的理由,不要讓任何人懷疑!」
這樣的出差可以多一點。
她一邊吃一邊放下窗帘,「嘖嘖嘖,真令人感動!」
「時辰已到,各自登車,出行!」
這輛豪華馬車裡的氣氛有些凝重。
這就是規矩!
果然舒服。
虞問筠點了點頭,「嗯,前些日子吃茶,小樓說起了對你的心意,哎……都是女子,我便也理解了。」
蘇柔依然綉著花hetubook.com.com,抬起那雙細細的眼問了一句:「你可有啥想法?」
傅小官哈哈一笑,愁緒頓解。心想這或許還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畢竟上輩子連女人的手都未曾牽過,更不用說談戀愛了。
蘇蘇捏著桂花糕的手一僵,嘴裏也停止了咀嚼,她楞了數息,嘴兒又動了起來,將嘴裏的桂花糕咽下,說道:「你們都說他那書寫的極好,我自然也想要看看。」
「看不見了。」
「嗯。」
「不用瞞你爺爺。」
「六師妹。」
傅小官彎腰,燕小樓微微踮起腳尖,將這玉佩戴在了傅小官的脖子上。
弟子事師,敬同於父,習其道也,學其言語。
「你最近在看紅樓一夢。」
「不,看得見的。」
場面有些混亂,傅小官對蘇珏三人打了個招呼,渾然沒有去理會投向他的驚詫視線,他就這樣登上了九公主虞問筠的豪華馬車。
這半個月里傅小官僅僅去過燕府兩次,然後他就真的沒時間了,對此他倒是有些內疚。
蘇蘇又是一怔,和圖書「沒有吧,我為什麼要哭?」
「你叫我如何放得下!」
傅小官笑了起來,看得虞問筠和董書蘭心裏的小鹿兒亂撞。
「哦,我知道了。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
蘇蘇頓時茫然,過了許久,她沮喪的說道:「三師姐,我真的無法忘記,幾百個人的血啊,你根本不知道那些血在火里燃燒時候發出的聲音……」
傅小官忽然湊了過去,他的臉幾乎貼著了燕小樓的臉,燕小樓身子本能的往後一仰,心兒忽然砰砰亂跳,心想他怎麼能在這裏這樣子呢?
「你去吧,我會在上京等你們回來。」
「別說了,你現在沒有機會報仇,先放下吧。」
傅小官轉身上了馬車,車隊再次啟程。
小雪無法理解,燕小樓依然望著遠方,心裏又默默的念了一句:看得見的!
當馬車剛剛駛出鴻臚寺的大門,傅小官忽然聽見了一個聲音,那是燕小樓在叫他,聲音有些急迫,他只好叫停了馬車,走了下去。
不但寬敞,椅子也柔軟,裏面還有暖爐,中間還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一張桌子,兩旁放著一些水果點心等吃食,甚至還有幾箱西山天醇。
傅小官的心裏非常感動,很想要將這小妮子摟在懷裡,卻也知道這可不是時候,所以他僅僅說了一句:「好,你等我們回來!」
「蘇蘇啊,師姐曾經就對你說過,過往如雲煙,該忘的就忘記。你是在夢中哭泣,你甚至還叫出了你父親的名字,這是很危險的。」
「看了之後覺得如何?」
她的眼圈兒頓時紅了,很是委屈,傅小官一看,連忙解釋道:「和我沒關係,是我一個極為重要的朋友的妻子,他出征了,但仇人很多,你以後自然會知道。」
蘇柔垂著頭繼續繡花,過了許久,又冒了一句出來:「蘇蘇。」
「嗯。」
自從燕小樓在正月十五夜為他而傷之後,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燕小樓一怔,你有了問筠書蘭和我,還在外面養小的?!
「嗯。」
「嗯,是挺好的,不過就是太悲傷了一點。」
「嗯……!」燕小樓聲如蚊蠅,垂著頭,心兒比吃了蜜還要甜,「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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