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寂寞的劍和寂寞的刀

「我有腳。」
寧思顏一聲嘆息:「你磨了五年的刀,我卻封了兩年的劍,你這不是欺負我嘛。」
這特么的!
遲暮就沒見過這種為了吃連生死都不在意的人!
他背著一把大刀,看著寧思顏,問了一句:「若是要你命,可有時間?」
一堆篝火,一隻烤雞,一壺酒,一個門房。
「你們放心,我死不了,就連北望川都殺不了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況且……我真的很想看看,究竟是誰想要我的命!」
活膩了?
那巨大的摘星台中間並不是實心的,它的裏面是一處極為隱蔽的空間。
「沒死。」
……
就在他欣然享用這隻老母雞的時候,偏偏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他破了聖階沒有?」
游北斗像看著白痴一樣的看著傅小官,心想這個私生子的智商好像和陛下差不多。
寧思顏很不爽。
呆會進去瞧瞧,順便給他收屍吧,看在他的那首詩的份上,就把他埋在摘星台的那座山上—hetubook.com.com—那地方風水不錯,可觀雲起雲落!
彷彿銀河落九天!
「我看尼妹的刀!」
那可是十二個高手!
寧思顏覺得這廝簡直愚蠢,區區一個剛剛入門的三流高手,對方來的至少都是一流,就算有聖階出現,寧思顏也覺得不足為奇。
「我在牢獄中呆了整整五年,我磨了五年的刀,現在很想試試我的刀究竟夠不夠鋒利,所以……很抱歉,我真的不想再等了。」
瘋刀出了刀。
游北斗抬起了眼皮子,看向了傅小官。
「吃飯時間,不傳信,不帶路,不接受問詢。」
放著兩個嬌滴滴的美人兒,連洞房都還沒進,難不成就看透了人間生死?就真的無慾念了?
……
「我也趕著殺了你回去喝酒。」
「蕭皇後為什麼要如此處心積慮的殺我?」
似乎擔心傅小官追問,於是他補充了一句:「此刻恐怕他正在禁衛軍的營房裡和禁衛統領蕭湛喝茶。和*圖*書
此刻,傅小官呆在裏面在幹啥呢?
「另外十二個呢?」
寧思顏很生氣,這隻雞又剩下了一大半沒吃成,要想再去偷寒露的雞可就不容易了,那小妮子定會仔細的看著,實在特么的可惜了!
「你就不能等等!」
但想到了陛下在手書中的重託,他還是耐著性子說了一句:「他就快破聖階了,而且,他也在觀雲城……」
他可沒去勸阻傅小官,因為,每個人都應該有每個人的選擇,每個人也都應該有每個人的活法。
這麼看來,傅小官這小子今晚凶多吉少了。
寧思顏伸手一握,抓住了大劍的劍柄,一劍而起,卻無風雨也無晴。
而今摘星台已經有百余年未曾行使過祭天之功能,這地方自從變成了皇家山莊之後,甚至極少有人再來,所以知道這機關的人不多,而寧思顏作為此間曾經的小主人,他自然是知道的。
……
游北斗覺得陛下這個私生子有點煩人。
所以這雞吃得很不容hetubook.com.com易。
「你們誰贏了?哦,你既然來了這裏,肯定是你贏了……那麼寧伐天呢?死了沒有?」
於是他更加謹慎,酒痴寧思顏,可不是無名小卒。
寧思顏揚了揚眉,「你是誰?」
傅小官微微一驚,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寧伐天既然能夠痴于情而極于劍,想來你也能夠做到痴于酒而洗于劍。」
現在董書蘭和虞問筠以及她們的丫環就藏身在摘星台下,可傅小官卻偏偏要出來——
寧思顏勃然大怒,他長身而起,其大劍居然筆直的飛了起來,劍吟裊裊,彷彿傳遞著它內心中的歡喜。
「……」
「不,來了十三個,我只需要殺了你就可以回去喝酒了。」
寧思顏傍晚的時候又跑去了一趟十里平湖,又去那岸邊的寒露家偷了一隻老母雞。這次很不幸,被寒露給發現了,那小娘子提著一把菜刀追了他三里地。
在得到南宮一羽派來的人報警之後,寧思顏帶著傅小官和董書蘭虞問筠去了摘星和圖書台。
江湖事你關心個屁!
「蕭皇后的哥哥。」
這個才名滿天下的私生子,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瘋刀的長刀揮灑,便見漫天銀芒閃爍。
當年祭天的時候,這地方是用來給祭祀們占卜所用,裏面極為寬敞,但入口處卻需要開啟一個機關。
「……」
……
「你說你是游北斗?」
現在雞已烤好,外焦里嫩,正是大快朵頤的時候。
只是他多看了兩眼傅小官背著的那個長長的黑匣子,這玩意以前是背在大師兄蘇珏的背上,他本以為這是蘇珏的武器,倒沒有料到蘇珏帶著道院弟子去獵殺北望川,卻將這黑匣子留給了傅小官。
「鏘鏘鏘……」就在那一瞬間,無息大劍斬向了九天銀河,一陣劇烈的金鐵交鳴聲驟然響起,瘋刀騰空而起,其刀一輪,彷彿席捲萬鈞氣勢,便見漸落的雲霧涌動如潮!
他將烤好的雞極其虔誠的放在了一個盆子里,拔出了那把闊劍,在衣袖上擦拭了幾下,切了一片下來,在醋碟里和_圖_書蘸了蘸,丟在了嘴裏,細細的咀嚼——這味兒實在美極了!
你現在要關心的明明應該是你的小命!
「不知道。」
「不是,我聽說你去了滄海上的落梅島,你怎麼出現在了這裏?」
遲暮背後的刀發出了鏘的一聲脆鳴,刀出鞘一尺,卻無半分寒芒溢出。
此刻的傅小官正坐在院子里,就著一盞燈籠,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坐著的那個似睡非睡的老人。
「我聽說寧伐天去了落梅島找你比試?」
他想幹啥?
「蕭湛是誰?」
「不要在老子面前提他的名字!」
長刀散發著盎然戰意從刀鞘而出,落於他的手上,「看刀!」
傅小官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這是多此一問,訕訕一笑,轉移了一個更加白痴的話題:「你的劍呢?」
站在他對面的是個魁梧漢子,臉上有一條猙獰的劍痕,差點就砍瞎了他的左眼。
「等我把這隻雞吃完。」
「瘋刀,遲暮!」
寧思顏抬起了頭,看了看遲暮,又四下里張望了一番,「就來了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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