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長亭外

稷下學宮武院學子,泰和四十八年武狀元,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在嫁給了薛定山之後,宣帝欽賜二品誥命夫人的席花!
今年她已經三十二歲,可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三歲。
金牛古道,大雁谷。
「夫君。」
虞問書愕然的張了張嘴,他正要問問大軍既然要出金牛古道,這糧草不是應該押運往前線么?
虞春秋一怔,「若是席花叛了陛下,豈不是我們白白將七盤關送給了薛定山?」
「住口!」虞問書一聲呵斥,陳左君撇了撇嘴。
「若不是你拜月教誤事,舅娘豈會用那血書之計令虞春秋不敢前行!你這個蠢女人,舅娘原本之計,是要在兵臨金陵時候回到上京打開城門,而今為了這七盤關,舅娘只有提前暴露,你特么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那拜月教誤了多少事?」
此間寂靜若畫,偶有鳥雀在長亭外剛剛吐綠的柳梢兒上嘰嘰喳喳。
虞問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陳左君的對面坐了下來。
酒是添香,酒煙兒已經升起,hetubook.com.com裊裊在這舊亭古道山野林間。
彭于燕嘴兒一翹,「為妻親帥山地師,去會會紅娘子!」
「本宮就不明白,拜月教而今已存在了兩百多年,居然如此不堪,還想著復國……」
虞問書恭敬一禮:「舅娘之策,令外甥一萬個佩服!今兒一早斥候回報,虞春秋所部已經轉身回頭。」
「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夷國會配合我們發兵么?夷國的兵又特么在哪裡?」
她是席花!
天空湛藍而高遠,日頭尚未升起,春寒依然襲人。
還有荒國,拓跋風倒是整合了權力,還整合了一隻足足四十萬的精銳部隊,可說好的南下呢?」
她豁然而起,對虞問書說道:「你在此等候后軍,三日之內理應到來,到來之後著他們快馬前行,不可留在七盤關!」
看上去似乎很是妖艷,可偏偏她的那雙眉卻筆直如劍!
席花一聽,那雙筆直的眉陡然一蹙,手裡的酒杯「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這個和_圖_書蠢貨!」
劍南東道,劍州,長亭。
三匹駿馬正徐徐而來,走在前面的那匹雪白的駿馬上坐著一個懶洋洋的女人。
……
忽然間,有踢踏踢踏的馬蹄聲響起,不疾不徐,宛若閑庭信步。
「你呢?」
她距離虞問書越來越近,虞問書便看見了她的臉上也打著艷紅的粉底。
這麼多的銀子,足以讓虞朝恢復元氣,足以讓我那父皇有足夠的膽氣和大將軍打一仗!
她的身子隨著這馬匹的前行而左右搖晃,看上去柔弱無骨,彷彿那路邊扶風的楊柳。
「外甥領命!」
席花一個起落已經騎在了馬上,手裡馬鞭一揮,帶著兩名護衛從長亭外的古道上疾馳而過,留下一抹紅艷的殘影。
留在七盤關是什麼意思?
他端起酒杯一口飲盡,呵呵一聲冷笑,「真特么痴人說夢!」
「你統領大軍死守此處。」
她穿著一身大紅長袍,頭上扎著兩條大紅髮巾,就連腳上的那一雙長靴,也是用的大紅錦緞面料。
席花並不m.hetubook.com.com喜花,她喜紅,自幼喜紅。故而在她得了欽封武狀元之後,這金陵城的人們便習慣叫她紅娘子。
「夷國也沒見一兵一卒,反倒是夷國那愚蠢的太子在傅小官的手底下輸得連褲衩都沒了!」
西部邊軍大將軍薛定山的夫人,席花!
……
拜月教聖女陳左君獨坐長亭,她正在煮著一壺酒。
若是錯……她陡然一驚,「席花恐怕有問題。」
席花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她抬步向長亭走去,坐在了長亭里,看了看正在斟酒的陳左君,面色一寒:「我要求拜月教一千高手於二月十六抵達七盤關,為何會遲了足足三日?」
「這位紅娘子,脾氣倒是挺大的。」
「呵呵……」席花冷冷一笑,笑得陳左君心裏一沉,她卻沒有再和陳左君說道什麼,而是端著酒杯看向了虞問書,「七盤關十五萬兵馬,可有繼續前行?」
「另外,十五萬扈從所押運而來的糧草,務必存留於七盤關,我給你留兩萬邊軍,你親自鎮守,七盤關和-圖-書絕對不可有失!」
虞問書收回了視線,落在了長亭外的古道上。
「武朝那老東西派往虞朝的兵呢?特么的一兵一卒未曾出祁山,反而被武照那丫頭就給擼翻了,我特么都懷疑她真的是不是老暈了頭,那麼多年的安排布置,連一個剛剛生產了的女人也搞不過!」
虞問書抬步來到了長亭外,牽住了大白馬的韁繩,席花翻身下馬,緩緩睜開了那雙朦朧睡眼,「虞春秋所部,可有轉身回頭?」
「這麼說……前軍已經佔領了七盤關?」
虞問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陳左君早已垂下了頭。
偏偏她的那雙彷彿還沒有睡醒的眼散落出的光芒卻比星光還要璀璨!
陳左君連忙回道:「皆因費安在各處布置了城防軍,拖延了拜月教三日時間。」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的東西!」
虞問書恭立一旁,躬身回道:「大將軍之意,前有虞春秋所部,金牛古道狹窄,若是虞春秋據紅衣大炮而守,十余萬大軍恐傷亡慘重,故而未曾發兵。」
「嗯。」hetubook.com.com
她的身段兒依然緊緻豐腴,她的臉蛋兒依然光澤靚麗,苦寒的西部風霜並沒有在她的身上刻畫出太多的痕迹。
「回舅娘,正是!」
彭于燕也納悶啊,原本最多再有一天就能夠抵達七盤關,可陛下身邊的傳旨大太監都親自出動了,而且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趕來,理應錯不了才對。
虞春秋已經按照傅小官之策做好了布防,此刻他正和夫人彭于燕站在一側的山腰上,眉間兒緊蹙,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原本國庫空虛的虞朝,而今卻白白得了一億八千兩銀子!是一億八千兩啊!你特么知不知道這有多少?堆起來有一座小山頭那麼高!
虞問書背負著雙手站在長亭的迴廊間,眺望著起伏的山巒,山巒間晨霧縹緲,宛若乳白的絲帶。
宣歷十年二月二十。
只是她已經離開了金陵多年,似乎人們已經忘記了金陵曾經有一個叱吒風雲的紅娘子。
「夫人,賈公公說那消息是席花傳至上京的……按照時日算,今兒薛定山理應抵達這裏了才對,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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