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記》殺青之後，他就回了老家，算起來也有一年沒見面了。
「明白了！」
結了婚，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性子。
想到剛才顧北說的開機時間，楊樹雲又補充了一句。
「在《紅樓夢》的基礎之上，服裝要華麗一些。」
「林老師，恭喜您啊！」
林智謙又是一聲大笑：「你小子也結婚了，什麼時候有好消息？」
顧北畫的是他記憶當中的盛明蘭，頭髮挽成一個簡單的椎結，楊樹雲看著，剛要出聲，卻又見顧北在女子的額前唰唰幾筆，填上了齊劉海。
「靈動一些，我的意思是，在《紅樓夢》演員的妝容基礎之上，在靈動一些，儘可能不要刻板的照抄歷史上某一個時期的人物妝容，我……說得可能很籠統，楊老師，您能理解嗎？」
不像某些人，一個個的，不知道腦子裡在琢磨什麼東西。
「不過，小顧，你可得想好了，要做這麼一身衣裳，可不便宜，而且，你剛才也說了，故事里的主角都是古代書香門第，高官顯貴，一個角色不可能就一套服裝，多預備幾套的話，預算可就上去了。」
這下武術指導也就位了，然後是燈光、錄音……
既然顧北是導演，人物造型方面，自然要參考他的意見。
行，老張同志可以充分的發揮想象力，但然後呢？
「林老師，您現在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見楊樹雲不說話，顧北直接要了筆和紙，幾筆畫下去，看似簡單的線條，不到一分鐘便組成了一個古代少女的頭像。
楊樹雲聞言一愣，低頭思索了半晌，儘管表情掙扎，最後還是點了下頭。
「喂，是林老師嗎？」
「現在？」
楊樹雲已經知道了顧北將會是這部戲的導演，雖然驚訝，但卻也不像中心其他人那樣，覺得顧北無法勝任。
明明自己不想要的，可一旦被別人得了去，就各種的不痛快，好像是別人搶了他們的。
林智謙笑了：「我媳婦兒懷孕了，預產m.hｅｔubooｋ.ｃｏｍ•cｏｍ期就在正月里，等她生了，我就去京城找你！」
解釋了半晌，隨後又拿起紙筆，按照記憶里的服裝，簡單的畫了一幅。
雖然在劇組的日子很艱苦，但是，對林智謙來說，那段時間永遠都是值得懷念的。
但是……
原來是這樣，難怪剛剛林智謙問，是不是現在了。
不過，顧北也已經有了人選。
「林老師，我是顧北。」
呃……
當然了，攝影除外。
所以，從一開始，顧北心儀的人選就是林智謙。
什剎海武校倒是有幾個看著眼熟的，可都是比他歲數還小的冒頭小子，交給他們，他還不放心呢。
看著一點兒都不死板，關鍵是打得非常好看。
還得是熟人好啊！
時間緊迫，每一分鐘都耽擱不得。
《知否》有不少武打戲，主要都集中在顧廷燁這個人物的身上，有武打戲，自然少不了武術指導。
「沒事兒，這邊有我媽照顧著，用不著我！」
電視劇拍出來是給觀眾看的，觀眾不喜歡的，自然不能要。
人家媳婦兒坐月子的時候，他卻要把林智謙給拽到京城來。
說心裡話，史艷琴老師給《紅樓夢》設計的服裝，男性角色還好一點兒，可女性角色的話，稍微有點兒寒酸了。
結果人家怎麼說的？
「楊老師，所以我剛才說，髮式和妝容上要靈動一些，可以參考古代的某一個時期，但絕對不能照抄，要讓每一個角色鮮活一點兒，即便是故事里的女人，也不要用妝容將她們束縛住了。」
這是什麼？
顧北把情況說了，得知中心主任阮若霖都已經同意了，楊樹雲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沒拒絕。
大觀園裡，只要是小姐、奶奶、太太，人人都是銅錢頭，看著跟要唱大戲似的。
典型的鋼鐵直男。
「我儘快出稿。」
呵呵！
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結婚？
唉……
「我這邊準備拍一部古裝劇，缺個武術指導和圖書
，林老師，您……」
「好嘞！」
人家是怎麼說的？
尤其是寶黛初見時，賈寶玉那個複雜到了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髮式，他居然都能設計出來，說他是中國影視圈第一，相信沒幾個人會反對。
顧北是從楊婕導演那裡要來了林智謙單位的電話，等了半晌才把林智謙給盼了來。
誰特么知道啊！
林智謙不等顧北把話說完，便打斷了。
就這麼一個鋼鐵直男，當時劇組所有人都覺得他是打算獨身了。
「小顧啊！」
得嘞！
「有什麼要求嗎？」
怕的就是您說的雲鬢。
這叫什麼話！
當初王福林和任大會要是肯給她錢的話，她也能把紅樓小兒女們的服裝玩出花來。
顧北說著，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正月里的預產期，孩子剛出生，就讓人家來京城，是不是不太好啊！
拍《掃塔辨奇冤》的時候，扮演龍女的女演員張青，因為武打動作都是林智謙教的，等拍完戲以後，特意請他吃飯。
典型的小人心思作祟。
「找我幫忙？行啊！說說看，我能幫得上你什麼忙？」
哪怕被搶走的是一攤牛糞，他們也擔心別人會用那攤牛糞種出美麗的花。
顧北要找的自然就是楊樹雲老師，《紅樓夢》劇中，所有的人物妝容，全都出自這位大神之手。
顧北看中的就是這一點，想象力豐富。
電話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正是林智謙。
這種事隨緣。
同樣的，史老師也問了顧北有沒有什麼要求。
剛剛看到那個椎結，楊樹雲自然認得出來是宋代未婚女子的髮式，但前面的齊劉海又是什麼鬼？
就這？
不得不說，這個鋼鐵直男還是個大孝子。
林智謙的性格豪爽，用楊婕導演的話來說，骨子裡帶著一種任俠，要是生在古代的話，絕對是一代大俠。
「史老師，錢的問題，您不用擔心，我來解決。」
事後，還把張金萊好一頓抱怨。
「小顧，看著髮髻，應該是在宋代，和*圖*書但是，宋代未婚女子的髮式，如果是貴族的話，應該結雲鬢的，你這齊劉海……有點兒不倫不類啊！」
史艷琴聽著也高興，難道她願意把《紅樓夢》裏面的演員服裝設計的那麼「寒酸」，還不就是因為沒有錢鬧的。
「林老師，我找您，是想請您幫忙。」
只是因為現在戲曲舞台上經常用到，所以觀眾才會覺得看著很不自然。
之所以這麼設計，顧北都是也能理解，史老師是為了突顯女孩子們的身條，但好歹是國公府的小姐們，華麗一些並不過分。
大傢伙都以為他是胡說八道，結果人家把媳婦兒的照片都給帶來了。
短短几天時間里，劇組的大框架，就已經被搭建了起來，各部門也都有了合適的人選。
林智謙的聲音明顯帶著喜意。
答應的這麼痛快？
尤其是那些小姐們，經常就是一件短衫，配著百褶裙。
不但心裏不痛快，還想法設法的使絆子，生怕別人成功了。
可林智謙卻始終像個絕緣體，跟誰都不來電，對漂亮姑娘的暗示，也漠然無動於衷。
「我大概其懂了，劇本給我留一份，我要先了解每一個人物。」
說完，林智謙直接掛斷了電話，好像生怕顧北不答應似的。
《西遊記》劇中的武打戲也不少，林智謙在編排的時候，所有的武打動作都是以人物特點為依據。
「楊老師，大概其就是這樣了。」
當初在劇組的時候，因為林智謙的長相英俊，氣質陽剛瀟洒，劇組裡有不少女孩子都曾暗戀他。
「年後！」
設計圖出來，萬一顧北一句不滿意，所有的工作全都白費。
接下來是化妝組。
但問題是，老張拿到的不是文學劇本，而是……舞台劇本。
楊婕導演正在籌劃著拍新居，王翀秋老師和他的助理們，肯定是要過去的。
楊樹雲這邊定下來，顧北和張麗緊跟著又去找了史艷琴，史老師倒是沒有絲毫猶豫，痛快的答應下來。
拿著聽筒m•ｈｅｔuboｏｋ•coｍ.cｏｍ，顧北深感自己幹了意見缺德事。
又搞定一個，接下來是……
「其實也用不著那麼早，我計劃三月底開機，林老師，您三月……」
聽到顧北這麼說，又看看那張畫，楊樹雲這下明白。
這能是人干出來的事？
得到的答案是，回家后，他媽媽安排了鄉親，對方是福建省田徑隊的運動員，見面之後，都覺得不錯就結婚了。
當不當這個組長，老張倒是無所謂，關鍵是……
「小顧，中心安排的工作，我當然沒問題，但關鍵是，我需要時間，我需要把大腦里《紅樓夢》所有人物的形象清空，才有足夠的想象力，來設計這個故事的人物妝容。」
但是，那次停拍危機過後，劇組重新集中，林智謙從老家回來，居然告訴大傢伙他結婚了。
劇組要招兵買馬，美工組，顧北交給了老張，需要人手就在中心挑人，如果實在不夠的話，到時候，顧北再和阮若霖說，以中心的名義，從外面借人。
合作了多年，彼此都熟悉，顧北找過去的時候，全都答應的格外痛快。
啥要求都不提。
呵呵！
「沒問題！」
據說還有幾個女演員也打聽他結婚沒有，要知道，80年代不像後來那麼開放，女孩子普遍比較含蓄，不好意思直抒胸臆，但起碼也有些暗示。
顧北自然理解，楊樹雲老師現在的狀態，就跟入戲太深，還沒走出來的演員一樣，整個人的情緒和狀態，還都保持在上一個角色當中，這個時候讓其接新戲，根本演不了。
你特么就給我一份劇本，然後讓我靠腦子把裏面的場景都給杜撰出來。
可顧北卻根本不顧老張的絕望，直接帶著張麗走了。
猴子答應了，但卻故意溜號，把林智謙急得要命，臨時又把向漢拉去作陪。
顧北也懶得搭理那些人，他現在只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上輩子因為那部新版《紅樓夢》，所謂的雲鬢，都快給顧北留下心理陰影了。
做美工師也十多年了
和-圖-書，要說靠想象力，構造文字描述的景物，對一個合格的美工師而言，也不算什麼難事。
楊婕導演知道以後，還說他錯過了一段好姻緣。
上面只有人物對話，充其量有一部分對人物的描寫，還有情緒變化。
「是我，您哪位？」
楊婕導演還曾和他開玩笑的催婚。
李成儒那個時候還在劇組，問林智謙沒有愛情的婚姻，怎麼能坦然接受。
呃……
老張現在覺得整個人都麻了，不是懵，是麻！
把藝術體操中紅綢舞的動作，編排到了這場龍女戰小白龍的戲里，一場海帶與劍的格鬥，可謂既巧妙又優美。
「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你先等等！」
顧北記憶當中有很多人選，可現在才88年，那些未來在中國影視圈扛鼎的武術指導們都在哪？
「常偉哥，忙著呢？」
史艷琴對歷朝歷代的服裝都有研究，顧北畫的明顯就是宋代的服裝樣式，只是略有不同，稍微帶著點兒魏晉風。
眾人問他是什麼情況。
「楊老師，台里的領導要求這部戲過年完開機，時間上，我恐怕給不了您太長。」
「那可不行，還是要提前過去，各方面都熟悉一下，我這邊能安排好，你就不用操心了，就這樣吧。」
比如《掃塔辯奇冤》里，與小白龍對打的龍女，因為演員沒有武術功底，林智謙還別出心裁的用到了海帶。
剩下這幾組，顧北找的全都是《西遊記》劇組的班底。
其實，雲鬢在宋代算是閨閣女兒的標準發誓，準確的名稱應該叫做雲尖巧額。
「我媽媽喜歡她，媽媽喜歡就行了，反正早晚也要結婚，不如就結了，免得她老人家不高興！」
他之所以不情願，主要是因為剛剛結束了一部幾乎耗費了他全部心血的《紅樓夢》，他還沒從《紅樓夢》的人物造型里走出來呢，現在又給他安排了一部古裝劇。
「林老師，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那邊的情況。」
林智謙見推脫不了，就叫上了張金萊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