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說著起身，走到了院子里，點上一根煙，還在不停的看時間。
顧北說了半晌，李素芬依舊聽得一頭霧水。
「張麗，今天晚上，《武林外傳》首播，別忘了看！」
顧北這段時間一直忙著《三國演義》籌備組的事，居然把這個都給忘了。
顧北要是真敢動這部戲，回頭能被歷史學家給噴死。
妹妹，不要給我灌雞湯，我三高。
好吧！
「張麗！」
進組給王福林當助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萬萬沒想到，顧北居然直接就答應了，不到倆鐘頭，錢就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小品？
送走了馮褲子，顧北回了辦公室，繼續忙活新劇本的事。
「嗯？」
還是媳婦兒想的周到。
因為《紅樓夢》，張麗格外喜歡《知否》這部戲，反倒是《武林外傳》，實在提不起興趣。
「夠不夠！？」
難怪陳小旭和顧北說過，張麗這個人，禪機滿滿。
本來也沒抱太大的期望，顧北雖然有錢，可他們之間更多是工作關係，私交雖然不錯，可也沒到能過這麼大數額金錢的地步。
喲！
想問問，又怕打擾了顧北，只能時不時的瞄上一眼。
馮褲子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眼圈一紅，眼淚都流下來了。
「現在才張嘴？真要是錯過了最佳手術時間，你特么害了孩子一輩子，知不知道。」
「還行吧！就是老梁和碩爺總吵架。」
剛剛天氣預報已經播完了，還剩下十幾分鐘了。
張麗仔細想了想。
「我出去抽根煙！」
你這自知之明也有點兒忒過分了吧！
一個只想討論現實問題，一個卻希望能夠探討人生。
一直給別人當助手，什麼時候才能混出頭？
「說！」
「你現在……」
「笑什麼啊？」
接過裝著錢的紙袋子，顧北捏了一下，就猜到了裏面有多少。
「沒有！」
難得有空閑，顧北忙起了自己的事。
陳小旭應了一聲，接著跨上自行車便走了。
不想了！
顧北點頭：「忙，忙著做女強人呢！」
接著電話，聽顧北說了馮褲子的事，二話沒說，當即就回家拿了存著，取了一萬塊錢給顧北送來了。
「為什麼？」
顧北將筆排在了桌子上，稿紙上列了未來十幾部電視的名字，可到底選哪一個，他始終拿不定主意。
「行啊！」
張麗現在還住央視的職工宿舍呢，不過她的運氣好，享用一個單間，不用跟別人擠在一起。
吃完午飯，回到辦公室，顧北就給陳小旭打了個電話，家裡的錢都是陳小旭慣hｔｔps://m•ｈ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ｃoｍ著，顧北手頭有點兒，可也不夠。
如果非要這麼認為的話，也不是不行，都是單一場景。
儘管後來也曾有過像金城武、陸毅這樣的大帥哥重新詮釋諸葛亮這個角色，但是想要超越唐國鏹的版本，顯然還相差甚遠。
「到點了，吃飯！」
「那你呢？價值何在？」
騎著自行車到了家，今天倒是難得，不光李素芬在家，陳小旭也回來得挺早。
「先天性唇齶裂，大夫說，得儘早動手術，不然的話……」
「明擺著的，不用試！」
「女強人有什麼不好，人都要通過努力，實現自己的價值。」
按照常理來說，誰還不想有獨屬於自己的作品？
陳小旭見顧北有點兒不對勁，也跟著出來了。
馮褲子張了張嘴，像是在猶豫著要怎麼開口。
只不過，這要怎麼解釋？
可是，跟過兩個劇組，張麗的性格也有些改變了，不再像以前那麼內向。
還問我怎麼樣？
「剛開始寫大綱！？」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兩人說著，拿出飯盒一起出了門，下樓直奔食堂。
「顧導！這……這可讓我說什麼好！」
顯而易見的，張麗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根本不想改變。
「別對著我笑，沒人會在乎；別對著我哭，沒人會無助；其實大家早已經清清楚楚，腳下踏上了不回頭的路……」
國內外各大電影節，頒發的獎項裏面，什麼時候聽說過有最佳副導演了。
陳小旭笑了：「貧，不跟你說了，公司那邊還有好些事呢，晚上沒別的事吧？」
可張麗……
這叫什麼話？
張麗見顧北問得這麼認真，仔細想了想道：「就拍《知否》那種類型的。」
「是不是需要錢？」
張麗見顧北自打到了單位，坐下之後，就不停的寫寫畫畫，早就忍不住好奇了。
算算日子，現在也就剛滿月。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什麼叫緊張呢！」
但《武林外傳》畢竟是國內製作的第一部情景喜劇。
馮褲子也是被逼的實在沒轍了，這才找到了顧北。
不排除有其他的演員會比唐國鏹更適合諸葛亮這個角色，但既然已經有了最佳答案，何必再冒險啟用別的演員呢？
「啥也不說了，這份恩情，我記下了，記一輩子！」
呵呵！
瞧見張麗，陳小旭直接把男人給甩到了腦後，起身快步迎了出來，一把將張麗抱住。
「甭廢話了，下班前我拿給你，儘早安排手術，孩子一輩ｈｅｔuboｏｋ.ｃoｍ•cｏm子的事，你還拉不下臉來張嘴，怎麼想的啊！」
還真沒什麼事，值得他緊張的。
如果演繹諸葛亮這個角色，唐國鏹還需要細心的揣摩，對於顧北交給他的取巧辦法，他並不抵觸。
呃？
適當的也要換換腦子。
「顧導，有個事……您能幫我個忙嗎？」
這倒是事實。
陳小旭說著，走了過來，挽住了顧北的胳膊，突然笑了。
因為國內目前還沒有說唱這種表演方式，顧北當時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歌手，於是就……
「得嘞，我替老馮謝謝我們家的領導！」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任何一個機會都必須牢牢的抓住。
「沒有啊！怎麼了？」
張麗重新坐了回去，似乎對顧北正在寫的劇本也沒了興趣，反正她只要耐心等著就行了，到時候，顧北要拍新戲的話，總會有她的一份差事。
「得嘞！」
「怎麼了？」
「嘿，兄弟！我們好久不見你在哪裡？嘿，朋友，如果真的是你，請打招呼！嘿，兄弟！我們好久不見你在哪裡？嘿，朋友，如果真的是你，請打招呼！」
前世看過的經典電視劇那麼多，符合當下實際情況的就有幾十部，可選擇哪一個呢？
「你特么腦子沒問題吧！」
果然。
要是放在以前，張麗肯定不會反懟。
還真敢想啊！
「你覺得我接下來拍個什麼好？」
顧北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是沒什麼稀奇，但是，出現在你身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呃……
「顧老師！」
新的辦公大樓，市場也比以前寬敞了許多，就是那飯菜質量……
顧北一聽就火了。
這還委屈上了。
放在其他領域也一樣。
想起來了！
「怎麼樣了？順利嗎？」
得了精神病，都不是一個科的。
馮褲子低著頭，好像有什麼心事。
「當然算，事實上能做到這一點的，還真沒多少人。」
顧北果斷放棄了培養張麗的念頭，一個沒有野心和慾望，只想著安穩的人，再怎麼樣也爬不了太高，走不了太遠。
也不是份輕鬆的工作。
吃過早飯，兩個在早點鋪子門口分開，各自回單位上班。
「那就什麼都別說了，這裡是一萬塊錢，不急著還，什麼時候有富餘了，什麼時候再說，先緊著孩子的事。」
顧北此刻都犯起了選擇困難症。
孩子是九月份生的，現在都十月底了，才想起來說這件事。
更何況，人的野心是在不斷滋長的。
「到點就下班，王導今個去廣電開會了！」
和圖書顧北目送陳小旭離開，這才上樓，找到馮褲子，把錢給了他。
「明白！」
「媽，待會兒就該播了，到時候，您不就知道了嘛！」
「我……」
拉倒吧！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自己沒有能力？」
離開劇組之後，很多人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唯獨陳小旭，依然是這麼真性情。
「孩子咋了？」
顧北不希望自己的緊張情緒影響到媳婦兒。
啪！
嚯……
李素芬也是個老電影幕後工作者了，可對於情景喜劇依然非常陌生。
「你還說我，今天去台里，人都到樓下了，也沒見你上來看看我，還好意思挑我的理！」
再說了，顧北不喜歡做重複的事，拍過一部《知否》，就不願意再動這個題材了。
妹妹！
「要不你今天晚上來家裡吃飯，小旭昨天還說，挺長時間沒見著你了。」
還在發育的時候，及時把手術做了，對孩子的未來也有好處。
「沒事兒！」
陳小旭說著，背過身去，一副不哄我就好不了的架勢。
他希望儘可能多的電視劇類型，能夠由他手上開新河。
張麗想了想：「我知道，我沒那個能力！」
「可不嘛！」
馮褲子看上去沒什麼精神，想來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沒睡好。
「馮哥！您有事啊？」
「顧導，我先回家了，這些日子，可把張迪給愁壞了。」
想到這裏，張麗不禁有些羡慕。
「好好生活，算不算？」
張麗笑了：「知足常樂！」
顧北說的「互相成全」，指的可不是他和唐國鏹，而是唐國鏹和諸葛亮。
「怎麼了？有話就說！」
「小北，你再跟我說說，那個……情景喜劇，到底是個什麼？」
「你這心態……也挺好！」
顧北將紙筆收好，拿起桌子上的報紙，隨意翻看著。
要不……拍個《甄嬛傳》？
「顧導！」
拿到錢，可把馮褲子給激動壞了。
「寫劇本！」
「呀！張麗！」
這是要超脫了嗎？
如果能順利拿到這個角色，那麼唐國鏹將獲得一次翻身的機會，而諸葛亮也等到了最適合的演員。
顧北剛坐下，馮褲子就端著飯盒過來了。
馮褲子忍著內心的苦楚，對著顧北和張麗抱拳拱手拜了拜。
馮褲子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多餘，更何況，嘴上說得再好，也不如事兒上見。
照樣還是一言難盡。
最近這一個多月，他們全家人因為孩子的事，愁的是沒法沒法的，親戚朋友都借了個遍，可現在這年月，誰家能一下子拿出來好幾千塊錢啊！
陳小旭白了顧北一眼：「我和圖書都多餘替你想著，你是不是忘了今個是幾號了？」
正常！
本來，顧北在做後期的時候，沒打算用這首歌，可抄了好幾首，都感覺差了點兒意思，於是就……
就像馮褲子，最開始或許也只是想做一個好的美工師，可隨著他接觸到的業務越來越多，還能甘心一輩子輔佐顧北嗎？
王福林今天被廣電叫去開會，籌備組這邊也休息一天，整天吵來吵去，爭來爭去的，一幫人的精神壓力也很大。
顧北說著，看了下時間，當初《知否》首播的時候，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可現在，還真有點兒緊張了。
媳婦兒，這話說得扎心了！
顧北不喜歡重複做過的事，更重要的是……
觀眾能不能接受那種誇張的表演方式，還真不太確定。
聽張麗回答的這個乾脆，顧北也不禁笑了。
就在這個時候，隱約聽到了熟悉的旋律。
「怎麼樣？」
他這邊拿著筆，遲遲沒有動靜，坐在對面的張麗又被勾起了好奇心。
就像現在稱霸歐洲足壇的AC米蘭，提起主教練，球迷們永遠只記得薩基、卡佩羅，助理教練是誰？體能教練是誰？
顧北強壓著怒火。
「我不上去，你就不能下來啊？還是不想我！」
「沒錯！」
「這是主題曲？」
「呃？」
顧北一愣，隨口說道：「25號，怎……」
顧北想起來了，在房山的時候，的確聽馮褲子說過，他媳婦兒生了一個女兒。
梁佐和王碩雖然是朋友，但是在創作思路上完全沒在一條道上，之前拍《武林外傳》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張麗微微向前探著身子，雖然啥也看不見，可還是保持著這個姿勢。
「該你說話的時候，別不好意思張嘴！」
顧北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等吃了晚飯，全家人便圍坐在電視機前，顧北的第二部作品今天播出，作為親人，自然是要責無旁貸的支持。
親自上陣，唱了國內樂壇的第一首rap！
「我知道。」
「我聽你說的，怎麼感覺就是小品啊！」
張麗見狀，也是滿臉無奈，這個比她還大些的姐姐，又犯起了孩子脾氣。
「你想沒想過自己當導演，獨立執導一部作品？」
馮褲子滿面愁容，苦笑一聲，隨後抬手在嘴唇上比劃了一下。
馮褲子才是那個拍板的人，可是在王碩面前，始終硬不起來。
不等張麗說完，顧北就給出了答案。
張麗也跟著說道：「就是啊，馮哥，遇到事了，您得跟大傢伙說，大家知道了，才能幫您，您一個人悶著，我們啥也不知道，真要m•hｅｔuｂｏｏｋ•cｏｍ•cｏm是把孩子耽誤了，您得後悔一輩子！」
晚飯有張麗這位大廚幫忙，李素芬倒是輕鬆不少，兒子閨女都是指望不上的，兒媳婦也一樣，別的都好，唯獨進了廚房，就跟觸發弱智形態一樣。
儘管是文抄，可到底抄哪個？怎麼抄？
張麗也看出來了。
前世94版《三國演義》裏面，唐國鏹飾演的諸葛亮確實太經典了，以至於後來人們想到諸葛亮，便是唐國鏹的形象。
上輩子那個商界的女強人，到底在國外經歷了啥？
看似什麼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聽著跟數來寶似的！」
唇齶裂不是什麼太嚴重的生理畸形，只要通過手術，就能及時得到校正，而且，這種手術，肯定是越早動手術越好。
「顧老師，小旭最近很忙嗎？」
當年在劇組的時候，張麗就是這樣哄著陳小旭玩兒的，過了幾年，還是沒變。
問我啊？
「好幾天沒瞧見你了，還在忙劇本的事？」
10月25日！
好好生活！
「張麗！」
「多準備點兒，萬一有其他事，別到時候不湊手。」
古裝言情題材已經拍過了，情景喜劇也拍過了。
那種題材的電視劇，顧北前世也就看過這麼一部，《知否》爆紅之後，也冒出來很多跟風之作，總體來說，一直在模仿，從未能超越。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基於顧北的先入為主。
馮褲子長嘆一聲，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似的：「我閨女的事。」
「你都好長時間沒來看我了。」
因為重生的關係，依仗著任何人都沒有的優勢，顧北的內心確實足夠強大。
從一開始，顧北就沒有過這個打算。
《知否》？
《武林外傳》首播的日子。
馮褲子點頭：「大夫說了，手術，還有後期的費用，大概得6000塊錢，可您也知道，我這……」
已經在《西遊記》上面投入了七年的顧北，註定不會再拿出四年的時間放在《三國演義》上面。
「還說沒事兒呢！」
「別特么哭了，丟不丟人！」
今天……
「嗯！」
「緊張有什麼稀奇的！」
雖然上海台播了《成長的煩惱》，據說觀眾反饋的意見非常好。
顧北應了一聲，隨後便放下了筆。
一部電影大獲成功，作為幕後工作人員，觀眾能記住的永遠只有導演，功成名就的也只有導演，誰會記得副導演是誰？
熬到下班的時間，倆人收拾好東西就溜了。
但是，「創作」的步伐不能停下，他這會兒已經在思考，下一部戲應該拍什麼了。
兩人就這麼站著，一支煙抽煙，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