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那老頭兒比你想象的堅強！」
陳凱歌說著，還是老老實實的下來了，等顧北騎著自行車上了道，這才緊跑幾步，跳了上去。
之前又寫過幾個劇本，這對他而言，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本來想著，對一些記憶模糊的部分，還要結合小說來回憶。
呃？
昨天答應了陳凱歌，一個月的時間，要把《霸王別姬》的初稿拿出來，總不好食言而肥。
當然了，顧北完全可以搶在郭保昌前面，把劇本給寫出來。
郭保昌又是長嘆一聲：「好，我寫，我都給你寫出來，我倒是要看看，你敢讓我寫，敢不敢讓我拍。」
顧北點上一根煙，連著寫了三個多小時，他也累得夠嗆，剩下的明天繼續。
顧北說完，將《亮劍》的審核通知單掏出來，拍在了馮褲子的面前。
看到最後，張麗還久久不能從故事當中走出來。
「也沒通過啊？也沒有修改意見，這……」
馮褲子還是感覺糊塗：「顧導，您再說得明白一點兒？」
郭保昌又是半晌沒說話。
呵呵！
可這是郭保昌的故事。
「香江那邊出版的，都是繁體字！」
「去你大爺的，說誰呢！」
上面沒給修改意見，他都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真要是一字不改再給送上去，看在阮若霖的面子上，人家確實會給過，但是，面子找補不回來了，往後只要逮著機會，還不得往死里整馮褲子啊！
關於郭保昌的經歷，陳凱歌也是第一次聽說。
陳凱歌今天之所以帶著顧北來www.hetubook.com.com見郭保昌，其實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幫幫郭保昌，還當年的人情。
陳凱歌雖然嘴上埋怨著顧北，可想到剛剛顧北說的那些話，也覺得郭保昌挺不是東西的！
即便顧北能寫得出來，可是，他能拍得出來嗎？
顧北頭也沒抬，只是應了一聲。
「不把傷口揭開了，永遠都沒辦法愈合，我這是在幫郭老師呢！」
不瘋魔，不成活！
「那是書里的結局。」
「真要是被斃了，主任還能讓你接著改？沒有意見，就是意見。」
馮褲子點點頭，這是讓他最為困惑的事。
「我跟你說個明白的，主任給你的通知單上，是不是沒有修改意見？」
開頭寫好，往後就簡單了，順著故事的主線一點兒一點兒的往下捋。
阮老太讓顧北儘快把《亮劍》的劇本修改好，可他現在卻在做別的。
馮褲子說著，還雙手合十，誇張的對著顧北拜了拜。
「我這輩子，只想做虞姬！」
馮褲子拉了把椅子，坐在顧北對面。
顧北說著，又換了一張紙。
「我先去忙了，不打擾了！」
顧北又接著說道：「另外，我不催您，多長時間都可以等，只要您想拍了，隨時可以找我，剛剛的承諾，對您永遠有效。」
「看的時候小心著點兒，可千萬別讓主任知道，我現在乾的是外活兒，讓老太太知道，非得找我麻煩不可！」
很快斗轉星移，小豆子和小石頭長大了，兩人也都成了京城地和_圖_書面上鼎鼎有名的角兒。
「吃飯啊！正好趕上飯點兒，先吃飯，你下午上班，我下午還得去拜訪梅九爺，對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
陳保國還年輕，一定能演出一個更加精彩的白景琦。
還有很多，顧北都不知道，只在郭保昌的心裏藏著，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勇氣寫出來了。
呃……
顧北說著，直接將放在桌子上的小說，推給了張麗。
「你確實比我了解，好傢夥的，那些事，以前可從來沒聽人說過，我只知道，郭導寫的那個劇本是他們家的故事，沒想到，這裏面還有這麼多隱情。」
陳凱歌直接跨坐在了自行車上。
沒有相同的經歷，沒有那麼深刻的感悟，即便是寫出來，拍出來，也只是個空殼子。
這個故事要是能儘早寫出來就好了。
嗬！
顧北兩手一攤，滿臉輕鬆的模樣。
「什麼樣？」
「什麼意思？」
「我有點兒後悔帶著你過來了。」
《霸王別姬》這個故事，雖然主要描寫了程蝶衣、段小樓，還有菊仙三個人物，但真正的核心只有一個程蝶衣。
「還是繁體字！」
「有點兒事，怎麼著？你找我啊？」
「你是認真的？」
寫這個劇本，對顧北而言，一點兒難度都沒有，這是一個單線的故事，並不複雜。
養母含辛茹苦將他養大，結果他卻為了自己能脫離苦海，就干那麼缺德的事。
「你比我還了解他？」
張麗不禁好奇，昨天聽顧北和陳凱歌簡單說過那個關於和_圖_書舊社會京劇演員的故事，當時就非常好奇。
沒想到，完全用不著。
既然覺得不合適，阮若霖又讓他修改，可好歹也跟他說清楚了，到底哪需要改，怎麼改啊！
剛下樓，陳凱歌就開始抱怨起來了。
「行！」
「郭老師，您只要寫出來，我就能把這個故事搬上電視，央視如果不投的話，我個人給您投！」
打發了馮褲子，顧北這邊也要開始工作了。
「你對，你總有理，上學的時候就這樣。」
馮褲子瞬間恍然，用力照著腦門兒拍了一巴掌：「哎喲！我糊塗了，敢情是這麼回事啊！懂了，懂了！沒有意見就是意見，我是不是一個字都不改，上面也會給我過啊？」
說完這句話，陳凱歌突然笑了。
「知道，知道！」
甭管領導能不能理解其中深意，反正先賣個好，總沒有虧吃。
整個下午，顧北一直在忙活著寫劇本，張麗則完全沉浸在了程蝶衣的精神世界當中。
「有點兒事，想求您幫個忙！」
「那個……小說能給我看看嗎？」
阮若霖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找他算賬啊！
「您不用懷疑，我有這個能力，但是，我要一個完整的故事，一個完整的宅門故事。」
張麗很難想象，一個人居然當真能達到人戲不分的境界。
「一上午都沒見著人，幹嘛去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
陳凱歌現在都擔心郭保昌會一時想不開。
這還不明白。
顧北放下了筆，答應陳凱歌需要一個月，現在看起來，根本用不著，和-圖-書連寫帶修改，差不多一個禮拜就能搞定了。
「算了吧！還有您交代的活兒沒弄呢！嘿，你倒是下去啊，這肥粗大胖的，我都沒法騎了！」
上輩子看過無數遍，每一個情節，每一句台詞，他差不多都能默寫下來。
「你個人？」
這才哪到哪啊！
「走著！」
你管這叫不錯？
「程蝶衣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吃飯，還是送你回酒店，我下午還得上班呢！」
張麗笑著，似乎是想到阮若霖怒噴顧北的畫面。
「小顧，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你剛才跟郭導說的那些話……這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嘛！」
他今天跟著陳凱歌來見郭保昌，為的是什麼啊？
唉……
………………
張麗想看就看唄。
倆人下午都有事要忙，找了個小館子，一人一碗面，再來兩個小菜，唏哩呼嚕吃完，各自離去。
敢情老先生的經歷那麼豐富啊！
「上面負責審核的領導，人家難道不要面子啊？讓阮主任吵一通，就老老實實的讓劇本過了？你覺得這能行？」
顧北剛到單位，還沒等坐下呢，馮褲子就找來了。
「郭導要是真出點兒什麼事，我看你怎麼辦？」
沒想到，顧北居然這麼狠，直接把老頭兒給鞭屍了。
就是《大宅門》這部上輩子的爆款劇。
「說之前，你先看看這個。」
「還是因為劇本？」
陳凱歌苦笑著搖搖頭。
上面的人要台階下，這個時候，最明智的選擇就是給人遞個梯子。
「他經歷了那麼多的苦，最起碼最後還能和_圖_書
與京劇相伴，比起段小樓，至少他是幸運的！」
坐科的學員日子過得非常苦，程蝶衣也曾試圖逃離，最後在見識過角兒的演出之後，選擇了回歸，並且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練功當中。
顧北點點頭：「自然。」
一個演虞姬，一個演霸王，兩人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顧老師，你是在改編昨天那本小說嗎？」
從郭保昌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在深圳工作了好幾年，自然也接觸過一些「先富起來」的大老闆，可顧北不是……
梅九爺？
呃？
顧北笑了：「你試試唄，你要是當真這麼幹了，往後，但凡是屬你大名的劇本，要是有一個能輕鬆過關的，我跟你姓。」
郭保昌愣住了，仔細打量著顧北。
大戶人家的養子，大宅門的少爺，還……
「程蝶衣要是還活著，這個故事就不深刻了，更談不到不瘋魔，不成活，所以，他得成全自己，既然他一生的執念就是做虞姬，那就該真的像虞姬一樣。」
馮褲子笑了，雖然之前顧北已經跟他解釋過了，可最終劇本沒通過審核，他的心裏還是有點兒慌。
傻姑娘！
「后不後悔的，我都來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結果還不錯，對嗎？」
說完起身就走了，他的抓緊時間修改，還得讓負責審核的領導，看得出來是經過細心修改過的。
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故事開始，生在煙花之地的程蝶衣，因為年紀大了，他的母親藏不住，只能為孩子另尋出路，將他送到了戲班子。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