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北，他一直都非常感激，要是沒有顧北的話，他的家庭可能也就不會是現在這麼美滿幸福了。
主要原因還是楊老太太的倔脾氣，得罪了太多的領導。
陪著老兩口聊天，一直快到中午了，楊婕導演想要留顧北吃飯，不過被顧北推拒了。
依著她的脾氣，說上一頓，發上一次脾氣也就算了。
真就困難到這個程度，連一台攝像機都擠不出來？
李誠儒大概能猜到是什麼意思，招呼著顧北坐下。
聽到楊婕導演這麼說，顧北立刻鬆了口氣。
其他人都是幕後英雄，只有師徒四人才能走上那個光鮮亮麗的舞台。
他算是徹底想開了，復婚之後，除了拍戲就是享受生活，日子過得比顧北都舒坦。
顧北點點頭。
探店？
「小顧，你應該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李誠儒這會兒沒在京城，正在天津那邊拍戲呢。
顯然，當初的事，對她的傷害還是很大。
穿越之後，最難忘的一段時間都留在那裡了。
要知道，當初他在劇組的時候，前前後後被楊婕導演開除過三次，除了第一次是他自己的問題，剩下兩次，跟師徒四人都脫不開干係。
大海除了做演員之外，還是這部戲的導演。
不過仔細一想，顧北說的也沒錯，他都奔五十的人了，能不老嘛！
「楊導，我知道當初的那個事，您受委屈了，可……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我不勸您大度，只是……」
畢竟在一起工作了那麼多年，吃過苦，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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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出來，恐怕都沒人敢相信，《西遊記》這麼一部大製作，百分之八十的戲，居然都是這麼一台老舊的攝像機拍攝完成的。
除了麵條還有四道菜，炸麵筋、青椒肉絲、清朝蝦仁兒，還有一道韭菜炒雞蛋，這是天津人吃撈麵的時候，如果想喝點兒小酒，必備的四樣小菜。
李誠儒皺眉，上次的聚會，他就沒去，對於當初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有個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不是，我在追悼會上遇見了王導，後來聽小旭跟我說，王導有意想要再組織一次紅樓劇組的聚會。」
老兩口退休之後，每天就是在家裡看看書，養養花，日子過得倒也逍遙自在。
尤其是那台大背頭的電視機，看著就很有年代感。
這話從顧北的口中說出來，則怎麼聽都覺得很怪。
顧北將四樣時令菜碼放進去，又加了三鮮鹵子，一口下去，真特么香。
「找我什麼事啊？」
「你今個來，有什麼事，趕緊說吧！」
可千不該，萬不該，師徒四個居然去台領導那裡去告她，差點兒讓《西遊記》劇組被解散。
好半晌，楊導都沒說話。
顧北看著服務員端過來的白皮面和三鮮鹵子，還有各種菜碼。
驅車二百多里地，到了天津衛，在河西的一家撈麵館子見著了李誠儒。
「叔，我給您拌吧！和-圖-書」
像馬德樺和閻淮禮當時都結婚了，那點兒收入養家怎麼可能夠。
因為這廝的脾氣大，嘴還臭，沒少得罪劇組的人，師徒四個都曾跟他鬧過矛盾，最嚴重的一次，集體跑到楊導面前告狀。
過去了這麼多年，楊導和王翀秋老師住的依然是當年的老房子，裏面的陳設也沒有太大的改變。
「聽您這麼說，我回頭也得去找找，好歹留點兒紀念品。」
她和老張不熟，不過也曾見過幾面。
王翀秋聞言大笑：「就是個老古董，放在台里也是擱倉庫吃灰，還不如賣給我，讓我多少有個念想。」
楊婕導演一愣，還是王翀秋老師反應快。
跟李誠儒在一塊兒的是他的兒子大海，如今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了，也做了演員，這次的戲是他們父子倆搭檔拍的。
「叔！」
誰能看出來，這倆人一個身家過億，一個……
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都什麼歲數了，有些年紀大的，說一句有今天，沒明天都不為過，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楊婕導演也有些動容：「真是可惜了！」
李誠儒不說話了，他確實和師徒四人有矛盾，但是大多數的劇組成員，關係還是不錯的，都知道他是什麼人，沒誰跟他一般見識。
「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從楊導家裡出來，顧北就給李誠儒打了電話。
從開機到殺青，好幾年的時間，雖然原單位還能領一份工資，可劇組給的片酬還是太少了。
王翀和圖書秋老師發出了一聲嘆息：「他……歲數不大吧？」
他這人是個直腸子，要是膩歪一個人的話，那是怎麼都瞧不上。
當年的那些事，師徒四人有責任，楊婕導演難道沒有？
這件事，楊導怎麼都沒辦法原諒。
攝像機正是當初《西遊記》拍攝期間，被王翀秋整天扛在肩膀上的那一台，說起來，也是劇組的功臣了。
顧北當然知道，所以才會在動手操辦之前，先來徵求楊婕導演的意見。
如果說楊婕導演是因為師徒四人走穴、告狀，和幾個人心生芥蒂的話，李誠儒就是滿眼的瞧不上。
隨後倆人出了店，在外面找了個地方，往馬路牙子邊上一蹲。
轉天，顧北就到了楊導的家裡。
顧北如今早已經對當年的事釋懷了，可楊婕導演是怎麼想的？
點上根煙，倆人看上去就跟進城打工的老農民一樣。
要不是阮若霖幫著上下滅火的話，《西遊記》恐怕真的會夭折了。
他喜歡吃面，跟郭保昌一樣，每回吃面都覺得自己過生日了。
大女兒在老美定居，小女兒丫丫跟在身邊照顧著。
老了？
「老太太沒意見，讓我操辦！」
楊導為了安撫四人，只能讓李誠儒滾蛋了。
李誠儒一愣：「所以你就來找我了？」
「你忘了當初他們怎麼編排我的了？」
大海見顧北要動手，連忙起身。
顧北要是都老了，他們兩口子該怎麼算？
正好有了名氣，各地爭著搶著邀請演出，還開出了那麼高的報酬，誰能擋得住誘和_圖_書惑？
她為《西遊記》的付出，明眼人都看得見，為什麼師徒四人就不理解。
「都多少年了，你還記著呢，想想自己的歲數吧，五十多的人了，往後想聚還能聚幾回啊？」
顧北看著楊導，思索了一下說道：「前些日子老張去世，您聽說了嗎？」
「不賴啊！」
顧北訕訕的笑著：「可能是因為……我也老了吧！」
看到顧北登門，楊婕導演顯得很意外。
師徒四人想要多賺點兒錢，這本來也無可厚非，楊婕導演生氣，也只是因為他們不該瞞著，讓全組的人等他們。
「所以，你也想著讓西遊劇組再聚一次？」
「這地方你都能找見，你到底是來拍戲的，還是來探店的？」
她能為了劇組的成員向台里爭取更多的補助，還不是因為看到了大家生活上的艱難。
從81年到台里工作，一直到88年《西遊記》全劇殺青，整整7年的時間，顧北都在《西遊記》劇組工作。
聽到這裏，楊婕導演已經明白了。
顧北笑道：「咱們倆人當初是搭檔，我不找你找誰啊，總之一句話，有意見保留，先把正事給幹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錢。
李誠儒見顧北不提找他什麼事，也就沒說話，等大海吃完，就先把他打發了。
顧北還記得，當初楊導每個月都要給台里打申請，希望能再增加一部攝像機，可每次的申請都被台里給駁回了。
「你咋想的啊！」
「是啊！我們都老了！」
「小顧，這個事……我應了，要是真和圖書能組織起來的話，到時候，我也會出席，你就操辦著吧！」
顧北點點頭，沒去看楊婕導演的反應。
要知道，《西遊記》成功了，師徒四人是得利最大的。
顧北聞言笑了，李誠儒心裏有怨氣，也很正常。
「在哪呢？一起吃午飯！」
倒是李誠儒，沒事兒就過來串門。
平時顧北雖然也會抽時間過來探望，但畢竟都有各自的生活和工作，來的次數也不是太多。
「剛退休，前些日子才跟他媳婦兒從海南旅遊回來，誰能想到，人這麼快就沒了！」
「沒那麼多講究，吃你的！」
啪！
「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事？」
顧北簡單的把事情說了。
已經入土了？
楊婕導演不等顧北說完，便開口問道。
來到客廳，王翀秋老師也從書房出來了，隔著門縫，顧北看到擺在書桌上的那台攝像機。
「你說的是以前跟你在一個辦公室的老張？」
到了這個歲數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楊婕導演是個急脾氣，最不耐煩的就是說正事之前的寒暄。
「王老師，還真讓您給得著了！」
「叫人啊！」
「楊導怎麼說？」
不過是因為保養的好，看著不顯罷了。
顯然不是這麼回事兒。
當年誰不知道楊婕導演是央視有名的滾刀肉，甭管是台長，還是書記，有事就是當面懟，絲毫不留情面。
要是這麼想的話，師徒四人走穴賺錢，也就不難理解了。
如果她不同意的話，這件事，顧北也只能放下。
「你為什麼突然生出這個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