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半路人家

只見那婦人撇了撇嘴,沒有好奇的道:「切,倘若奴家這不爭氣的相公當真是一個書生,那倒好得很了!管它阿育王已死,孔雀王朝所有國土已然盡數歸於大商,至少也能考取個功名,當官發財光耀門楣不是?」
結果可倒好,王玉燕跟隨楚沉離開王家村之後,卻發現楚沉這人身無一技之長,口袋裡無半兩薄銀,是個十足的廢人。
這婦人原本就並非是個好客之人,從小居住在鄉下,對於助人為樂之類的扯淡事情更是連半點興趣也沒有。
一路走了五里路,眼見天色向晚,忽見路邊有一座茅草屋,煙囪里炊煙裊裊升起,分明是有人家居住在此。
剛一坐下,慕容春雨便禁不住好奇心問道:「這房裡怎麼這麼濃的酒氣?將人刺得鼻子也難受得很。」
那婦人從飯桌下面拽出兩個板凳來,恭敬請趙瑞和慕容春雨兩個人坐下。
趙瑞的神情同樣也是十分不自然,眼見房內只坐m.hetubook.com.com了一個與那年輕婦人年齡相仿的男子,那男子一副書生模樣打扮,端正坐在書桌前,手中緊握一根毛筆。
其他暫且不提,一旦是雙腳陷入雪中,不慎遇上個雪坑之類,可就麻煩得很。
他二人現如今雖然都已經是神功蓋世,在經過天靈池的池水浸泡過之後,趙瑞體內的真氣都已變得十分可觀。
可這十萬八千里之間,卻也不能硬生生的全憑真氣前進趕路。
這婦人很是羞愧的笑了兩聲,隨即抬起頭來,臉色一變,衝著那男子急聲說道:「家中有貴客來到,你還傻頭傻腦的坐著幹嘛!趕快過來請安啊!」
那婦人沉聲一嘆,一拍大腿,霎時間就連聲音都已有些哽咽了,看著慕容春雨說道:「這位小娘子,我也不怕您笑話,我這有眼無珠,跟了這麼個狗東西,實在是令我此生再也好不起來!」
此話一出,趙瑞和慕容春雨兩個人和圖書都感覺萬分詫異。
趙瑞和慕容春雨自然尷尬得很,但見這婦人如此,連忙打圓場道:「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沒什麼不好說。」
當那門被婦人推開來時,趙瑞連忙躬身行禮,說道:「這位姐姐,我和我娘子在外面趕路,卻不想這雪越下越大,將通往玉清城的官道都給堵住了。」
那毛筆顯然已經大半晌沒有落在紙上,筆尖之上的墨跡都已開始微微有些乾涸。
只見那男子彷彿一覺睡醒一般,搖頭晃腦的走了過來。
王玉燕與趙瑞和慕容春雨不認不識,心中也著實是堵得慌,於是便將先前之事通通說了個一清二楚。
那婦人說道:「奴家名叫王玉燕,奴家這不爭氣的相公名叫楚沉,我們兩個人原本都是玉清城王家村的人。」
走到門口時,趙瑞連忙伸出手來在房門上用力拍了拍,過不多時,只聽見裏面傳來婦人沒有好氣的說話聲:「來了來了!下這麼大雪,到底m•hetubook•com•com是誰啊?」
手中緊握著毛筆,彷彿像是在紙上胡亂塗鴉一般,隨性寫了幾個大字上去。
身上空有那麼點文藝細菌,然而卻也沒有寫出過什麼來。
「他啊,他就是一個狗屁不是的廢物,成天想著做些小說家的夢,去年此時我鐵了心為了他將我先前的夫君和孩子全部拋棄,一心一意的跟著他,可他可倒好!他這一天天的……」
先是衝著趙瑞作揖,繼而又向慕容春雨作揖,面無表情,便如一隻行屍走肉般,走回到書桌前。
趙瑞問道:「敢問你芳名?」
趙瑞望著坐在桌前目光空洞、不住發獃的男子,若有所思的道:「這位兄台一看就是書生,怎麼,兄台如此雅興,一邊寫文章一邊喝酒?」
趙瑞回想起秦星雲和鄭遠山兩個人的馬王村,忽然想起先前自己曾經聽秦星雲說起過這個王家村。
趙瑞緩緩點頭笑笑,隨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來,畢恭畢敬的遞給年輕婦人和*圖*書,輕聲道:「無意叨擾,我和我娘子很是過意不去,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萬望姐姐手下。」
這男子面前的紙上也並沒有幾個字,坐在書桌前怔怔發獃,始終也不見將筆落在紙上書寫。
整日里都將自己關在家中創作小說作品,起初倒是尚且還能夠維持生計,畢竟他和王玉燕兩個人身上都有點盤纏。
那年輕婦人花容失色,瞠目結舌的朝著外面瞧去,說道:「啊喲!竟下了這麼大的雪啊?都把官道給堵住了!」
聽人說起孔雀王朝境內在最近的三十年時間之內有三部奇書流傳很廣,分別是《三國演義》,《水滸傳》,《金瓶梅》。
房內酒氣熏天,原本就是一間不足以完全遮風擋雨的房間,偏生還家徒四壁,就連西北方向的屋頂都已經漏了。
正如王玉燕方才所言,王玉燕去年此時為了楚沉拋夫棄子,原本想著楚沉這人風流倜儻,此後自己跟著他定然有的是好日子過。
事情一旦這樣,m.hetubook.com.com可就麻煩得許多。
畢竟四下里遠近四周都沒有道路可走,既然是打算執意繼續趕路,根本就是再無他法,只得是從荒山野嶺裏面向玉清城走去。
聽說這三部奇書均是讓著書之人賺了個盆滿缽滿,自那日之後,楚沉便開始做起了著書之人的春秋大夢。
慕容春雨跟隨在趙瑞身後從外面走進來之後,聞見那刺鼻酒氣,立時蹙了蹙秀眉,下意識伸手將鼻子捂住。
但見趙瑞遞過來的這一錠銀分量十足,當即便硬著頭皮迎著趙瑞和慕容春雨兩個人快步走了進去。
那婦人在慕容春雨身旁坐下,輕聲一嘆,歉然道:「小娘子,不瞞你說,這酒全是我這不爭氣的相公喝的。」
這婦人一番話尚且還沒有說完,立時閉緊了嘴,心知言多必失,不慎將家中醜事向外人抖摟了出來。
他二人心中無比喜悅,攜手並肩快步行走了過去。
被逼無奈之下,他二人只能是一路向回走,小心留意著半路上可否有可以歇腳棲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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