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搖頭失笑,又回到酒鋪,端著兩盤下酒菜放到那酒客面前。
許淺素又微微抿了一口,才輕笑一聲,道:「什麼特別不特別,我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嘉德麗雅睜開眼眸,抬眼看去,有鑰匙的人只有竹蘭,許淺素與瑪俐。
嘉德麗雅沒有說話,她默默打量著這枚掛墜,隨後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將其握住。
「喝不了還喝……」許淺素也有幾分微醺,他笑了笑,便輕輕拍著藤藤蛇,宛若唱搖籃曲般唱道:「莫非前世那一眼,只為今生那一面……」
「好嘞,需要給您刻上什麼?」老闆熱情道。
「波恰~」藤藤蛇伸出小舌頭舔著自己手上的酒液,隨後仰起臉兒問:「今晚要外出嗎?」
許淺素擦了擦灑在藤藤蛇身上的酒液,隨後自己拿過酒壺,也喝了起來。
她一隻寶可夢生活慣了,自然也會料理。
許淺素琢磨片刻,道:「不用,我帶回家自己刻就好。」
許淺素可不會唱歌,但藤藤蛇可不在乎。
她黛眉微微一挑,低聲道:「感覺到了……」
此處地段很好,以嘉德麗雅的視角可以清晰看到陽光緩緩地刺破陰暗雲層,不過嘉德麗雅看了一陣兒便收回視線,緩緩飄到樓下。
「奈噥……」雪妖女飄過來,望著嘉德麗雅。
「印記?」瑪俐眉梢微蹙,她怎麼不記得許淺素身上有什麼所謂的『印記』。
陰霾天空,空氣清新,是個適合睡覺的好天氣。
許淺素不喝酒,對酒也沒有太大興趣,不過酒也算調味料的一種,而且……如今孤身一人身處這個陌生的時代,喝點便喝點吧。
一:方才如果繼續深入下去,她的意識或許會被徹底吸納進入,肉體成為一具空殼……也就是死。
「就是我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精神力烙印。」
老闆沒做出什麼回應,只是緩緩打了一壺酒,道:「第一次見面,便有眼緣,這壺酒老頭我便送給你了。」
「波恰。」藤藤蛇還不太www•hetubook•com.com餓,她用尾巴捲起許淺素放在地上的酒壺,打開蓋子,好奇地探頭望去。
既然感知不到,那就是許淺素當真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他的印記。」
她以為,只要她還活著一天,便會如此強大下去,永永遠遠。
「這年輕人倒也洒脫隨性……是什麼身份?」酒客喝著酒,隨口問道。
她楓葉般的尾巴輕輕扇著,睡得很舒心。
許淺素忽然偏頭,視線越過圍牆,望著無論自哪個方向都能看到的天冠山巔。
在原著中,天冠山巔的上空一直籠罩著時空漩渦,而此刻,卻是天朗氣清,不見雜色,顯然,目前的時間段,還沒到原作遊戲的時間線……又或是原作的遊戲劇情已經結束了。
「波恰。」藤藤蛇點點頭。
居然不咳嗽,可能寶可夢的適應力強很多吧。
想辦法讓許淺素回到現代是一方面,報仇又是一方面。
老闆開了大半輩子的酒肆,顯然也是個健談之人,有幾句沒幾句就和酒客暢談起來。
許淺素輕輕點頭,「以後每晚我們都要外出,在找到奇魯莉安她們之前,要辛苦一下了。」
隨後她用小手沾了沾酒,在牌匾上拍了個可愛的手印。
她拍了拍小手,抱起雙膝,蜷縮在沙發上,就要這樣沉沉睡去。
這對於寶可夢而言,可是極為不習慣的事。
對於世人來說,這隻是一次算不上罕見的,恐怖分子襲擊……而且只傷亡了一人,屬於看一眼,稍稍感嘆一句,便會拋之腦後的新聞。
許淺素微微招了招拿著酒壺的手,沒有回頭,道:「等以後還來這兒拿酒便是。」
眼緣?許淺素一向是不信這個的,雖然這酒鋪老闆又能圖他什麼呢?
嘉德麗雅垂眼望著自己方才握住吊墜的小手,精緻的小臉不帶一絲表情……有兩點,她沒對瑪俐說。
許淺素啞然失笑,他把藤藤蛇抱起來,放在腿上,又把牌匾搬過來,拿過工具,琢和圖書磨該給自己的料理店起個什麼名字。
「如果真是雄黃酒,就讓你個小蛇妖現出原型……」許淺素將酒壺遞給藤藤蛇,看著她抱著噸噸噸喝了一口。
行至半途,許淺素忽然聽到有人招呼自己。
但事實上雪妖女可不是許淺素的寶可夢。
她拂過肩前的幾縷黑髮,對從廚房裡探出小臉的雪妖女招招手,隨後看向嘉德麗雅,道:「我找到他的線索了。」
該離開了。
老闆望著許淺素的背影,下巴的鬍鬚都一顫一顫的,「這,這小兄弟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竟有這把子氣力……年輕就是好呦~」
他走進巷子,將牌匾放下,問道:「老闆,你這酒怎麼賣?」
「這位小兄弟?」耳旁的聲線讓許淺素回過神來,他回頭看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攤位上的一塊空白牌匾,道:「這塊木頭就不錯。」
她坐在自己房中的單人沙發上,撐著側臉,望著窗外。
「怎麼了?」看此情形,瑪俐心底微沉,低聲問道。
嘉德麗雅從冰箱里拿出一袋十分高檔的精靈食物,倒進食盆里,「吃吧……雖然沒能挽回什麼,但我至少已經將銀河隊的一百多人全殺了,等竹蘭找到他們的大本營,那時,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行吧……這還有幾分重量,小兄弟家在哪兒,我差人給你送過……」
「竹蘭怎麼還不回來?」說到竹蘭,瑪俐想起了她似乎與自己通過話,不過那時她完全沒聽。
他偏頭看去,卻見身旁一條青石小巷內,一家門店前,昏黃的布幡隨風飄蕩,『酒』字映入眼帘。
因此他接過酒壺,從衣袖裡拿出一錠錢放在桌上,接過酒壺便轉身離去。
「它是取自洗翠遺址……」聞聽此言,瑪俐微微一怔,手指輕點下巴,旋即吐出一個名字,「騎拉帝納?」
說罷,付了錢,便直接邁步離去。
她飄進廚房,「嗯……咖喱和麻婆豆腐都吃完了……」
瑪俐捏起她的后脖頸https://m.hetubook.com.com
把她抱進懷裡,看向嘉德麗雅,問道:「能察覺出什麼嗎?」
「匆忙打完表演賽,便回到聯盟總部,安排人手,排查銀河隊的主基地……」嘉德麗雅似乎還有幾分心有餘悸,語氣有些輕。
「當心裏面是雄黃酒。」許淺素從她的尾巴上把酒壺抽了出來,卻見藤藤蛇酒紅色的大眼睛已經有了幾分迷濛。
但對於瑪俐,嘉德麗雅,乃至竹蘭……都不一樣。
「為了現在。」說罷,嘉德麗雅便閉上雙眸,那宛若天空般遼闊的精神力被她緩緩壓縮進紫黑色的吊墜之中。
來者……自然是瑪俐。
「波恰~」藤藤蛇朝許淺素張了張小手……還想喝。
直到此刻……
許淺素回到小家,將門閉上,藤藤蛇便迫不及待鑽了出來。
倒也沒幹什麼,就這樣默默咬著樹果。
二:許淺素的氣息愈發接近,或許……她能找到他,乃至想辦法帶他回來。
她餓了。
「嘿!小兄弟,多啦!」老闆自知這酒送不出去,掂量了一下銅錢,頓時邁步踏出酒鋪,喊道。
許淺素拿起工具緩緩刻字,輕哼著《前世今生》。
以藤藤蛇的身體能力,是真的拍了個手印。
一家酒鋪。
隨後她又喝了幾小口,便尾巴一松,癱在許淺素的大腿上,沉沉睡了過去。
老闆上下打量了一眼許淺素,笑道:「小兄弟大可進來嘗嘗,覺得入味兒,再談也不遲。」
許淺素抿嘴一笑,調動波導之力,在藤藤蛇的小手印旁,也拍了一個。
……
話音未落,卻見許淺素直接將其扛起來,扭頭道:「多謝,好意我心領了。」
「波……恰~」藤藤蛇明顯是醉了,宛若發|情似的用尾巴緊緊纏著許淺素的小臂。
「千年等一回啊~等一回~」
她訓斥道:「不許哭,既然是他的寶可夢,便該堅強些。」
「漆黑和……漩渦,像黑洞一樣,彷彿要將我的精神力連同意識,靈魂一起吸納進去……」幾縷金色的髮絲hetubook.com.com貼在嘉德麗雅的額頭,她的嗓音不復隨性與慵懶,罕見地帶上幾分凝重。
她喝了。
一位半百老人向他微微招手,詢問他要不要買點酒喝。
雪妖女從廚房裡飄出來,看了她一眼,隨後又飄回廚房,打開冰箱,拿起瓜果蔬菜,準備為嘉德麗雅做菜。
……
嘉德麗雅乃是天生的超能力者,天生就如此強大,天生就可以讀心,天生就有能力破壞周圍的一切……這種能力幾乎讓她無所不能,即便在數年前,她還不能純熟控制,也是如此。
不悶熱,卻無聊,而且……她把自己的尾巴伸到臉前,輕輕聞了聞,身上都是許淺素的氣息了。
她瞥向那枚紫黑色的掛墜,小手不禁一緊。
忽然間,咔嚓——
嘉德麗雅吃完果肉,隨手一扔,果核直接在半空便被碾為齏粉。
許淺素直接坐在榻榻米上,將酒壺放下,輕撫著藤藤蛇的小腦袋,問道:「餓不餓?」
「非富即貴?洗翠不太安穩,因此權貴可沒幾位……」酒客顯然是有見識的,隨口道:「等去關都與城都一帶,才有人能擔得起『權貴』兩字。」
竹蘭沒有回來,瑪俐住在寶可夢中心,許淺素自然也不會回來,因此這兩天,別墅里便只有她與雪妖女生活。
「奈噥……」雪妖女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什麼天煞孤星,只要自己跟著誰,那人一定便會出事了。
有人坐在桌前,是個有些年紀的酒客。
說罷,她沒等雪妖女回應,又打開冰箱,拿出一顆蘋野果,洗了洗便飄到客廳的沙發上,小口小口咬著。
老闆呵呵一笑,卻是沒談酒,而是道:「老頭我在鎮子上也生活了大半生,來來往往,見過了多少人,但像小兄弟這麼特別的,還是第一次見。」
瑪俐沉吟的神色一頓,偏頭看來,「你留那東西做什麼?」
雪妖女是什麼神情,嘉德麗雅不用看也知道。
她說:「至少,這枚吊墜和神祇有關……」
「或許吧,聽竹蘭說,祂是生存在世界背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的神祇……等竹蘭回來,該讓她研究研究。」
春雨過後的屋檐廊角不時滴著水珠,富有節奏感的輕響在幽靜的高檔別墅區煞是顯眼。
許淺素道了聲謝,接過輕抿了一口,便不由咳嗽了幾聲。
「恰~」扒手貓伸出小爪子碰了碰紫黑色的掛墜,冰冰涼涼的。
嘉德麗雅的印記感知範圍大體可以橫跨數個地區,距離過遠,只會感知模糊不清,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點都感知不到。
神奧地區,嘉德麗雅的別墅。
說罷,便走出青石小巷,不見了蹤影。
老闆為許淺素溫了一碗清酒遞來。
許淺素微微點頭,掀開帘子,卻看酒鋪面積也不大,擺著三兩桌子,卻是有十幾個酒缸擺在牆角,僅僅聞著,就有股醉人感。
刻至半途,藤藤蛇又醒了過來,她打了個哈欠,便靠在許淺素的懷裡,雙眼有些發愣地望著許淺素在牌匾上刻字。
他並沒有鐫刻的經驗與技術,但會波導之力,對於力道的把控十分完美,因此刻上去的字雖算不得好看,至少也不會顯得不倫不類,歪歪扭扭。
等刻完,許淺素又開始做飯,吃過飯後,天色已經昏暗。
老闆呵呵笑了一聲:「不清楚,但長得那般俊俏,想必非富即貴吧。」
瑪俐微微點頭,她長身而起,看向飄在身旁,直勾勾盯著她看的雪妖女,不由拍了拍她的額頭,安慰道:「他沒事,還讓我多照顧你。」
許淺素不懂酒,也不知這算不算好酒,只得這麼形容。
許淺素將自己的黑色長褲與白色內襯穿上,又套了一層黑色和服,確保不惹人耳目,便抱起藤藤蛇離開家裡。
牌匾上的右小角,帶著一大一小兩個手印,正中央,寫著『小青蛇的料理小屋』……
嘉德麗雅忽然宛若觸電般猛地鬆開握著吊墜的手兒,精緻的眉宇間浮現幾分錯愕。
洗翠地區。
「什麼?」
不過嘉德麗雅沒有。
「好烈的酒,」許淺素笑道,「但口感很細膩醇厚,甘潤挺爽。」
門扉輕啟的輕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