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春風

蘇白衣斜靠在那裡,重重地喘著粗氣:「話說那位姑娘是誰,為什麼她也要找我師父?」
蘇白衣一愣:「很厲害?」
「帶上你才是對付不了。」紫衣女子冷哼一聲,縱身一躍消失在了蘇白衣的視線之中。
「春風得意。」謝看花仰頭喝酒。
蘇白衣急忙垂首:「莫多言,莫多言。」
「是霧裡看花,當年你看不清那朵花,今天你也依舊看不清。」謝看花仰頭喝了一口酒,然後抬起了頭。
矮壯男子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漠:「就你這出息,還想見儒聖?」他扛著蘇白衣走出院子,將他丟在了馬車之上。
赫連襲月挑了挑眉:「對。」
「疼疼疼疼疼……」蘇白衣大喊起來。
謝看花笑了笑,語氣溫和:「相信師父,我說得都是真的,我還死不了,我們肯定會再相見的。你說對吧。」謝看花轉過頭,看著站在院牆之上的赫連襲月。
「那你告訴我。」蘇白衣急道。
「師父。」蘇白衣咬著牙,以劍拄地想要站起來。
「其實這個問題,我當年也問過,然後和-圖-書被打得三天站不起來。」謝看花縱身一躍回到了二人的身旁,突然按住了蘇白衣的手,「別出劍。」
戒空拿起月牙鏟,看著書塾里的蘇白衣,若有所思。
「我與你們一起離開,可是你們不能難為我的學生。」謝看花將手中的長劍往上方一丟。
蘇白衣無奈道:「我師父是謝看花啊。」
「君語劍。」赫連襲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可手上卻沒有留半點情面,他猛地一揮手將蘇白衣打飛了出去。
「什麼問題?」
蘇白衣方才雖然一直和謝看花在閑談,但實際上一直默默地準備著拔劍,可沒想到卻被謝看花發現了,他衝著謝看花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師父,我方才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讓他們帶走你。咱們殺出去吧,只求逃走的話,也不是沒有機會。」
「這個什麼春風得意,也太強悍了吧。」蘇白衣掙扎了幾次想要站起來,可卻痛得齜牙咧嘴,只得重新坐在這裏調理氣息,直到半個時辰后,外面傳來了馬車的聲音。
那矮壯男子m.hetubook.com.com從屋外走了進來,看了看地上的蘇白衣,伸手一把將蘇白衣扛了起來。
一名矮壯的中年男子牽著馬車的韁繩站在那裡,卻不是當日與紫衣女子一起劫青衣郎的風左君,他點頭應道:「遵命。」
一襲紫衣落在了庭院之中。雖然二人隔得有些遠,蘇白衣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看那身型卻有幾分熟悉,片刻后便反應了過來:「是你!你竟然真的追到這裏來了!」
赫連襲月原本紛飛的長袖終於落了下來,他一把伸手接過了那柄長劍,笑了笑:「可。」
院牆之上,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長袍,此刻並無風,但那長袍卻似有狂風吹拂一般獵獵飛揚,面龐看上去與謝看花年齡相仿,但與謝看花的儒雅風流不同,這人的眉眼之中滿是傲氣,一種睥睨天下,誰都看不上的傲氣,他俯視著謝看花,幽幽地說道:「霧裡看花?」
「很厲害,當年我以劍法成名,劍法名霧裡看花,江湖上傳說無人能看清我出劍的那一瞬。和圖書而赫連襲月則靠著一身內功行走天下,功法名春風得意,你看此刻他長袍無風而狂舞,便是那春風之力在他身旁流竄,近身之物,皆化為粉碎。」謝看花語氣輕鬆,就像真得只是在談論一位至交好友,還帶了幾分得意。
「姑娘,抓走師父的人可不簡單啊,你一個人怕是對付不了……」蘇白衣開口提醒道。
「哈哈哈哈哈,你師父是謝看花。」矮壯男子一改方才的冷漠,突然大笑起來,「你這年輕人可真會吹牛,那我師父還是赫連襲月呢!」
「我有一個問題。」
「不行!」蘇白衣突然怒喝一聲,衝著赫連襲月一躍而起,手中長劍已拔出一半,「師父,我說了。不行!」
謝看花連連搖頭:「嘖嘖嘖嘖,我都說人家有春風之力了,但凡近身之物,皆化為粉碎啊。」
「可那姑娘也沒讓你不說對不對,所以你也不是不能說。」蘇白衣循循善誘道。
「去而復返,是來殺我的嗎?」蘇白衣將長劍偷偷藏在了身後。
可矮壯男子卻也聽不懂這個諷刺,只是幽幽地說道:m.hetubook.com•com「江湖中人誰不知道,當年上林天宮和天門聖宗正邪大戰中謝看花就已經戰死了。一個死人,怎麼做你師父?」
「霧裡看花,春風得意。我們曾經號稱上林二絕,從來都是齊名的,你聽我說得那些行走江湖的風流故事,至少有一半其實是赫連襲月的故事,所以你從來沒聽過他的名字。」謝看花回道。
矮壯男子將馬車調轉了一個方向,重重地一甩韁繩:「可我哪知道啊,姑娘就是讓我幫忙趕個車罷了。我連你師父是誰都不知道啊……」
蘇白衣還沒將劍拔出,就連人帶劍撞碎了外面的木窗摔進了書塾之中。
「被抓……抓走了!」蘇白衣急道,「對了我記得你們是學堂的人,師父讓我去學堂找儒聖。」
「李馗,把這個人帶回學宮,就算是新入學的弟子。剩下的等我回到學宮后再安排。」紫衣女子對著下方說道。
「白衣,再想想他們來之前我對你說得那幾句話。」
謝看花放下酒罈,微微一笑將其丟回到了蘇白衣腳邊,「徒弟,剩下的就留給你了。不然就算我不和圖書喝也要被我面前的這位摯友給搶了,是吧?春風樓樓主,赫連襲月。」
「他們從哪個方向走了?」紫衣女子沒有理會他的後半句話。
那矮壯男子卻是個老實人,想了片刻後點了點頭:「這話也在理。」
「巧了,那你師父剛走。」蘇白衣諷刺道。
「姑娘沒讓我說,我不能說。」矮壯男子冷漠地回道。
紫衣女子點足一掠站在了院牆之上,朝著遠方看去。
「走。」謝看花縱身一躍落在了院牆之上。
「姑娘,帶我一起走啊。我也要去救師父。」蘇白衣喊道。
「你師父呢?」紫衣女子問道。
「既然近身之物皆化為粉碎,為什麼他的衣服不會被粉碎?他不是應該光著身子站在那裡嗎?」
戒空冷哼了一聲,與溫惜一同走了出去,赫連襲月這才帶著謝看花縱身離開。
蘇白衣撓了撓頭:「這個名字師父你倒是沒提過。」
「走!」赫連襲月看向戒空,加重了語氣。
蘇白衣低聲喃喃道:「這酒……不是送給我的嗎?」
「向北而行,他們定是回維龍山上林天宮了。」蘇白衣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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