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態度

「風玉寒啊,他不喜歡我的。」書生幽幽地說道。
「女子便是女子,哪有什麼大女子,小女子。」書生猛地一拉韁繩,「走,雲夢大澤,天曉之雲,光著聽著就很令人神往啊。」
「公子既然不願透露身份,那我們也便不強求了。」謝羽靈攔住了還想說話的風左君,示意他立刻閉嘴。
而那金風之號,也距離最終靠岸的日子很近了。
「解答什麼?我說我們是清風明月,萍水相逢,你又不信。」書生拿起腰間的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那行吧。我是學宮儒聖,來這裏救我的弟子,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日落月升,星辰變轉,轉眼之間,便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什麼大道朝天,各走一邊,老哥你可別聽謝羽靈瞎說,去了大澤府你就是我們天曉雲境的貴客。老哥你的刀法有幾把刷子,我父親一定很喜歡你,怎麼也得去我們那裡住幾天吧!」風左君接話道。
「我可www•hetubook•com.com只有兩瓶,你一口氣喝完了就沒有了。」書生又從懷裡掏出了一瓶,丟給了謝羽靈,「藥師坊坊主是我朋友,不過是天水露而已,不用錢。」
「怎麼可能,儒聖先生成名江湖許久,那幾位君子年紀也都接近四旬了,我們雖然還未曾見過儒聖先生,但學宮裡的畫像可掛著呢,怎麼也得六十多了……」風左君喝了天水露后,渾身氣血通暢,連聲音都豪邁起來了,「公子你看著最多比我們大個三四歲,怎麼可能是儒聖?」
風左君一愣:「為何?我父親向來好客,在江湖之上人緣很好,從來沒有聽說和誰過不去啊。」
「不過是幾百兩銀子,你也是大世家的子弟,這麼驚訝做什麼?」風左君搶過謝羽靈手中的天水露,仰頭一飲而盡,隨後砸吧了一下嘴,「好喝,再來一瓶。」
「不管怎樣,多謝了。」謝羽靈垂首道,那書生舞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的一套落花劍法,雖然從出劍到回劍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但卻勝過之前十幾年謝家的武學長老對自己的傳授,心中是十分感謝的。
一開始時,由那東方小月晝夜不停地趕車,謝羽靈偶爾替之,等到後來謝羽靈和風左君傷都好了大半了,便三個人輪流執駕,那東方小月偶然會離開馬車,自己獨行,回來后帶回些野果野花或是受了傷的小動物,比起其他兩個人,東方小月倒是真的在享受這趟旅程。可慢慢地,謝羽靈才發現,馬車由東方小月執駕的時候,明顯速度要遠遠快過他們二人,他偷偷觀察了許久也找不到其中奧妙,心想這個俊美書生,還真是個奇人,不過想遍天下高手,都沒有一個人能夠和這個書生的樣子匹配的,最終也就作罷,任他去了。
「有什麼不願透露的,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複姓東方,名小月。」書生將酒葫蘆重新掛回了腰間,m•hetubook•com.com「東方小月。」
「女子氣死了吧。」風左君無奈道,「老哥你可真不會說話。」
風左君和謝羽靈相視一眼,若不是方才見到了這書生神乎其技的武功,他們定會認為他是在吹牛,藥師坊坊主,天下間這個人究竟存不存在都沒有人清楚,又是從哪裡冒出來一個朋友?但現今風左君和謝羽靈卻是不得不相信了。
謝羽靈接過天水露,打開瓶塞聞了聞,惑道:「這天水露是藥師坊最名貴的幾味葯之一,這一小瓶便要幾百兩銀子,你為何這麼幫我們?」
「公子。」謝羽靈輕嘆一聲,「說實話你武功這麼高,要殺我們不過抬手之間,如今則救了我們,還幫我們去大澤府。我們似乎也沒有資格多問些什麼,但內心終究疑惑,還望公子能解答。」
「你看,你們這也不信,那也不信,我說什麼又有什麼用呢?」書生笑容燦爛,「不如便我趕我們的馬車,你養你們的傷,等到了大澤府,便按你和-圖-書說的,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沒有呢,那女子喜歡我,可我不喜歡她。嗯……也不能這麼說。」書生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喜歡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包括那個女子,這麼說來,我也是喜歡她的。」
「你父親曾經喜歡上一個女子,可那個女子不喜歡他,喜歡我。」書生朗聲長笑,「那你父親可不得討厭看見我了嘛……」
南宮夕兒盤腿坐在床上,在一個瞬間忽然睜開了眼睛,放在身邊的長劍開始震鳴。
「這是天水露,能治內傷。」書生一手拉著韁繩,一手從懷裡掏出一瓶葯丟到了馬車之中,「你們受的傷不輕,若就這麼趕到大澤府,怕是去趕著送命的。」
甲板之上,沐年華手中拿著一柄劍,正是那日上林天宮留給他們的那柄劍,只要將其掛在桅杆之上,那麼沐家便從這場風雨中離去了。但沐年華抬頭,看著那桅杆笑了笑后,提著劍走到了那欄杆邊,然後將手伸出欄杆之外,張了開來。
船艙最底m•hetubook•com•com層的那處屋子中,蘇白衣大汗淋漓,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君語劍則插|進了那左側的鐵板之中,他無奈地說道:「師父啊師父,這次怕是過不去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書生點頭道,「是啊,氣死了,說這輩子都不想見到我了。」
「這就是沐家的回答。」沐年華笑道。
「明日晨起,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戴著面具的男子緩緩說道。
「便算作路費了。」書生擺了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雖然他如今手持韁繩,這麼賣力地趕車,應當是謝羽靈他們二人付他車夫的錢才對。
風左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怎麼聽著是個小女子的名字。」
那柄劍便掉落在了洶湧的江水之中,一下子便沒有了蹤影。
拿著純金算盤的掌柜輕嘆一聲,無數次地撥弄著算盤,卻終究還是清零。
風左君拍了拍大腿:「我就知道!父親只會因為女人而和別人動怒!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變過?不過那女子後來,與老哥你終成眷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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