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佛緣

「好。」戒情不戒色轉過身,看著戒武。
「是你太弱了。」戒情不戒色走到了他的身邊,「師兄的屍體在哪裡?」
戒空無奈道:「既然人都已經搶來了,那麼為何不留在霧雨樓呢?」
「在樹下嗎?」戒情不戒色低聲喃喃道。
這一次卻被戒武一掌接住了,戒武從地上猛地站了起來,用力一推將戒情不戒色給推了出去。戒武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你如此看重首座大人?卻為何從不遵守院中戒律,總是去山下胡鬧?」
戒空沒忍住翻了個好大的白眼:「和尚我覺得你瞎了。」
謝看花作揖:「希望他能成長為首座這般沉穩堅毅的人。」
謝看花撓了撓那孩子還有些扎人的光頭:「人我已經搶來了,光頭也提前給你剃了,現在戒空首座你說不收,這不合適吧?」
可沉默了許久之後,戒空還是簽過了這小光頭的手:「罷了罷了,以後就在刑律院里生活吧。」
戒空看了看hetubook.com.com身邊的孩子,苦笑了一下:「好難啊。」
最終的結果可能讓謝看花失望了,戒情不戒色至少在外表上看來,並沒有成為和戒空首座一般沉穩堅毅的人,他在這座院內洗掉了身上從刑律院中帶來的殺戾之氣,然後變成了一個愛喝酒、愛和漂亮姑娘打趣的假和尚,若把頭髮養起,你說他是霧雨樓或者是春風樓的人,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戒武喃喃道:「全新的刑律院。」
直到那威猛霸道的金剛之力一拳接著一拳把他的護體真氣打得盡碎的時候,戒武才有點明白過來,因為一個心中沒有佛的人,是不可能會將金剛伏魔神通練到這個地步的。
「好吧,只是為什麼他是戒字輩的,那不是和首座你成同輩了嗎?」謝看花惑道。
戒武一愣:「你這是何意?」
戒武將渾身真氣運至極致,但手中之刀卻紋絲不動,立刻撤刀後退,卻已經來不和-圖-書及了,戒情不戒色一掌將刀刃捏得粉碎,隨後手輕輕一揮,那些刀刃便全都打在了戒武的身上。戒武運起一身金剛神通,才勉強抵擋住了那些碎刃。
謝羽靈注意到了長刀之上的異色,急忙提醒道:「刀上有毒。」
「戒色?」謝看花神色微微一變。
「是我殺得又如何?」戒武的手中此刻已經多了一把戒刀,「他竟然打算把刑律院交給你這樣一個和外人勾結的出格弟子,和成為刑律院還有上林天宮的叛徒有什麼不同?」
戒武急忙揮刀,刀光一閃,衝著戒情不戒色砍了下去。
「因為我覺得這孩子。」謝看花低頭看了一眼小光頭,「有佛緣。」
「色乃六塵,不是你想得這樣。」戒空立刻說道。
但戒色已經一步掠出,長袖猛地一揮,一股強風襲面,那些碎刃在瞬間全都刺穿了戒武的身子。戒武身上鮮血淋漓,半跪在地,低聲道:「想不到你這麼強。」
當年他m.hetubook.com.com們的相遇,便是在那裡。
所以戒武不喜歡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這格格不入的傢伙。
他面前的這個小光頭,一身從青冥院帶出來的戾氣,看人的目光帶著鷹一般銳利的鋒芒,像是一隻小豹子,說他身上有獸|性還差不多,佛緣……
小沙彌在強大的壓迫下渾身顫抖,最後還是鼓足勇氣說道:「弟子親眼所見,不敢打誑語。」
「你把師兄藏在哪裡去了!」戒情不戒色一拳落下。
「首座已經被戒武副座給害死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忽然響起。
戒武伸手指了指庭院角落裡的那顆蒼天樹。
謝看花輕嘆一聲:「唉,春風樓里都是些漂亮姑娘,我怕給這小孩帶壞了。」
「我和師兄約定,他放我去世間行走,我給他一個不一樣的刑律院。」戒情不戒色握緊了拳頭,一雙眸子在瞬間變成了金色,已是將那金剛之氣運至了頂峰。
戒情不戒色緩緩地轉過了頭:「你說什和圖書麼?」
謝看花抱拳道:「還請首座賜個法號吧。」
過程確實是難的,這個渾身是刺的孩子在接下來的幾年裡把整個刑律院攪得天翻地覆,成為了這個向來肅靜森嚴的古院中一道奇特的風景,但與此同時,他也公認為,刑律院數十年來難遇的奇才。
他也不能理解,為什麼那個凡事都認真謹慎的首座師兄,會看重這樣一個人。
戒空了解這位謝樓主的秉性,知道他這是要開始耍無賴了:「可為什麼偏偏是我刑律院?我刑律院戒規森嚴,生活清苦,山上的弟子最不想來的就是我們這裏。」
謝看花笑了笑:「霧雨樓是個是非之地,戒空首座又不是不知道。」
「就叫戒色了。」戒空想了一下,說道。
「那春風樓呢?春風樓樓主赫連襲月和謝樓主的關係,可遠比和我要親近得多。」戒空皺眉道。
戒情不戒色卻像是沒聽到,直接一掌握住了刀刃,他冷笑道:「吃齋是佛,說著正義凜然的話,然後和-圖-書在刀上抹毒,在背後揮刀,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應當繼承首座之位的人嗎?」
「他的父親本就比起我們要長一輩,他和我們同輩,也是理所應當。」戒空牽著手往裡面走,「他的頭剃得也太不光了,走,和我進去重新剃度。」
多年之前,刑律院蒼天樹下。
戒空看著面前神色不善的孩子,輕嘆道:「謝樓主,我刑律院怎麼能收青冥院的弟子。」
一名年輕的小沙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那天我親眼看到的,戒武副座趁著首座大人和他說話的時機,掏出了一把匕首,把首座大人給刺死了。」
「你說得可是真的。」戒情不戒色強壓著身體中的怒氣。
「你,該死。」戒情不戒色衝著戒武掠去。
「我不贊同師兄的路,我覺得人在世間,若未歷經繁華,又怎能輕言看破紅塵?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是從小就剃度在院中,何時見過山下的風景,若一代一代下去,我們刑律院的出路又在何方?」戒情不戒色厲聲喝道。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