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河燈

「謝家那天毫不猶豫地就支持了王家繼續執掌四大家族的決定,這很反常。明日需要小心他們,你幫我看緊他身邊的女子。」王若虛沉聲道。
「現在回頭?」蘇白衣試探著說道。
「四大家族,總該有些屬於自己的底牌。」王不塵起身道,「父親大人,比起他們,我覺得那假面派的幾位,才是明日需要小心的對象吧。」
「是的,假面派。」二公子王不塵坐在堂下的長椅上,依舊看著手中的書卷,正是學宮君子周正所書的《熱血學宮》。
「是的。那姑娘的劍法就像她的容貌一樣,都是絕頂。」王不塵笑道。
王若虛眯了眯眼睛:「當年的事,本就是做下的一個局,誰讓他真的動了感情。」
「哈哈哈哈,都年輕過,誰不曾經歷過風花雪月,只可惜啊。」蘇戩仰頭,看著空中的圓月。
「不說這些了,我聽說今日在酒樓之中,他被青衣郎身邊的那個堂妹給打倒了?」王若虛和-圖-書問道。
「江湖上哪有什麼假面派,定然是信口胡謅的。」王若虛放下了手中的玉,冷哼一聲。
「哈哈哈哈,所謂如履平地也就是如此了吧。」男子笑著說道,他的白衣迎著河水飄揚著,上面畫著的仙鶴彷彿要隨風而起。這個男子,自然便是浮生醉夢樓的副樓主白鶴。
「就像你說的,四大家族,總該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底牌,很多人都以為,我們的底牌是槍聖老爺子。但實際上,我們王家遠不止於此。」王若虛傲然道。
「父親大人啊,有時候旁觀也是一種快樂呢。比如我看這書中的英雄,登上學宮之時,我便覺得彷彿自己也體會到了那種凌雲登頂,俯瞰眾生的感覺。」王不塵翻了一頁,「不是每一個人,都希望走在最前面,成為這時代的風。比起成為這風,我更享受那,春風拂面而過的感覺呢。」
「不渝這個名字起得很好,矢志不渝。」王不塵hetubook•com.com合上了書本,「只可惜啊,父親你讓他變成了一個不忠不貞之人呢。」
「可惜我走了另一條路。」蘇戩意味深長地說道。
王不塵朝著外面走去:「父親大人想成為這個時代的風,不塵很榮幸。」
王不塵笑道:「好不容易成為了江湖公認的良玉,卻無法留名於世,真是遺憾啊。」
蘇白衣想了一下:「定然是能的。」
「不必想了,看來那人根本就不想隱藏自己的身份。」王若虛冷笑道,「天下第二薛神官,他真得來了。」
白龍搖了搖頭:「只求一個心安。」
「如果有一天,我把你的師姐化成了另一個模樣,你能認出來嗎?」蘇戩反問道。
遠處的屋檐上,蘇白衣扭頭,看到了滿是河燈的春|水河,他愣了愣,說道:「這麼看去,春|水河可真美。」
白鶴挑了挑眉:「那便死唄,能踏入這英雄大會的人,誰手上沒幾條人命,也是時候還回去了。」www.hetubook.com.com
「師姐是怎麼認出我來的?」蘇白衣被蘇戩押著往前奔行著,但仍然忍不住回頭看。
「只是成為所有人目光里的風,是一件太過於危險的事情啊。」王不塵長嘆一聲。
白龍點了點頭:「會死很多的人。」
「這不就得了。」蘇戩伸手拍了一下蘇白衣的腦袋,「小子,羡慕你,艷福不淺。」
「書讀得太多了,酸臭氣太濃了。」王若虛並不喜歡這個二兒子的語氣。
蘇白衣揮手打開了蘇戩:「為老不尊。」
春|水河上,一艘畫舫悠然地飄著,畫舫的旁邊,有一白衣男子踏著水波緩緩地朝前走著。
「明日的英雄大會,註定不會平靜啊。父親大人,我們真得足以成為這江湖的主宰嗎?」王不塵輕嘆一聲。
白鶴覺得無趣了,足尖一點,跳到了船上,他伸了個懶腰:「別管那麼多,明天把那蘇白衣給抓起來,然後咱們回家!那樣咱們就再也不需要殺人了!」
「我https://m•hetubook•com•com已古稀,回頭已看不到來時路了。」蘇戩也轉過頭,目光望向了遠處依舊燈火輝煌的清歌樓。
白鶴聳了聳肩:「兄長你總是喜歡做這些沒有用的,河燈流往下游,那裡會有回收河燈的人,一網子把這些全撈起來。那些亡靈要是跟著你的河燈走,才是到不了彼岸。」
「父親你也很後悔吧。」王不塵手輕輕地在身旁的茶杯上輕輕一點,茶杯上瞬間裂開了一道口子,「有些事情,是無法挽回的。」
「明日會死很多人?」白鶴問道。
「河燈是用來引路的。」白龍淡淡地說道,「迷了路的亡靈會隨著河燈的方向,找到那道黃泉,前往彼岸。」
「可惜什麼?」蘇白衣問道。
王不塵依舊淡淡地笑著,他搖了搖頭:「這麼貌美的女子,看著總是好的。只不過動起手來,我怕不是她的對手。」
另一男子盤腿坐在畫舫之前,正用紙在折河燈,每折一隻,便點一隻蠟燭放上去,隨後丟進水裡,此人自然便是和_圖_書白龍。他笑道:「可別高興地太早了,到時候摔進河裡,可就丟人了。」
「這麼強?」王若虛皺眉,「謝家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厲害的女子?」
「世間凡景,稱得上美的數不勝數。只是越美,也就越危險。」蘇戩的語氣凝重。
王若虛看向王不塵:「那你遺憾嗎?這麼多年的流水台,你卻只是看著。」
「假面派。」王若虛盤著手中的一塊玉,那是當年他在流水台上贏下來的,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那兩年他和東方雲我刻意避開了彼此,然後分別奪得了一塊玉,他本希望今日的玉能夠被東方家的少主東方起獲得,也算給了東方家一份情。
白龍沒有接話,繼續沉默地放著河燈。
「我不管你。」王若虛無奈道,「只是你作為兄長,能不能幫我管管你的弟弟呢?」
「放心吧,我已全然掌握了。」白鶴笑道,「只是兄長你放這麼多河燈做什麼?擾得我還得時不時躲開它們,麻煩得很。」
「回家?」白龍仰起頭,看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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