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別離,茉優的想法

雖然他有在繪畫時刻意避開少女,但要說少女不知道他在畫畫,那是低估了少女的敏銳。
茉優嬉笑地看他。她將手上的奶油,抹在南悠希的臉上了。
「小優,你這種行為很不妙誒!」龍宮凜花皺起眉「這是那個叔叔脾氣好,不然會告你騷擾的吧?」
南悠希拿起身邊的包裹,遞給少女。
【她沒有等到你的回復,但她等到了你的一個包裹。】
她沒忍住,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小優對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想法?」
她撐著桌面,直起身,纖細的手臂伸過桌面,再次抹過男人的臉頰。
見到少女心怡這幅畫,他同樣感到歡喜。這幅畫比他之前畫的《整理茶櫃的女僕茉優》、《茉優種地圖》、《茉優穿白裙》在技法和意境上都要更勝一籌。
他很少畫人像,但是這些僅有的幾幅畫作,都是可以和他同時期的風景畫相媲美的存在,少女喜歡這幅畫,也算是承認了他的畫藝。
這怎麼可能成功的嘛!
龍宮凜花剛開口,茉優轉過身,用含凶光的眼睛瞧向她。
畫里,陰雲遍布的天空下,一個穿淺藍色水手服的少女立著。少女一腳在踢地上的石子,頭微垂,眼睛瞧向身子的旁邊,一股小小的憂鬱模樣。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說不定五女那時候的男人,和現在的男人有所不同,而且感情是沒法講道理的。
「許了什麼願望?」南悠希打開燈,白色的人工光芒填滿了客廳,驅走了星光。
【她決定去御崎大學。】
她又嘆口氣。
這種陪伴,在男女的關係中,往往表現為戀情,在社會關係上發展為締結婚姻的契約,或是轉入地下情人的境地,所以,應該可以以戀情來做個預測。
「那是因為小時候家裡有欠債,現在沒有了嘛,雖然我覺得還是有欠債更好就是了。」少女撐著下巴,雙目緊盯著南悠希,欣賞自己的傑作。
【她發消息給你,告訴你她考上了御崎大學,父母准她一個人在御崎租房住。】
記憶場景顯現。
許願時,少女將客廳的燈關上了,院子外天空的星光,和海面上星光的倒影,m•hetubook•com•com匯成一股柔和暗淡的光,勉強照出客廳內物品的輪廓。
他看檐廊的方向。
「可能……」
雪白的奶油和她純白的肌膚貼在一起,奶油頓時失了白與甜的感受,這份感受全移到少女的手指上了。
她自己的話,是貪圖對方的錢財,想要少掉幾輩子的努力;她的小姨的話,是貪圖對方的美貌,想要找一個看著就能體會到幸福,還能解決需要的人偶;其她小女生們,是想要一個讓她們愛,愛她們,和她們一起玩電視里的情侶模仿秀的隊友。
龍宮凜花眯起眼,看不小心承認了犯罪行為的友人。
「我差點兒沒敢認你呢。」南悠希回憶初見面的時候,又想到明天的機票,有些憂愁。
不過,一想到弘一和沙貴,這份美就變得複雜起來。
「看什麼呢!」龍宮凜花撲到茉優的後背上,抱住她的脖頸,光明正大地偷看她的手機屏幕。
她用自己舉例:「小時候,我和妹妹約定說,等我長大了零花錢夠了,就帶她去遊樂園玩,我們還發誓拉鉤了,結果我上個月問她,她一臉尷尬地拒絕了我。好在我沒把這個約定放在心上,只是突然想起來而已,如果我一直在等待這個約定,一直在為這個約定努力的話,在被拒絕被背叛的那一刻,我會恨不得掐斷她的脖子的吧!」
【清澄藍天的尾跡雲下,少女靜靜凝望。】
龍宮凜花覺得,友人想到的,不是以上的任何一樣。
【晚上,茉優又來到你的房間,想要和你一起睡,這次,她還帶上了她的被子。】
「我來切蛋糕!」茉優看南悠希拿起了塑料刀,忙阻攔他。
倏然,他覺得臉頰一涼,抬起頭,他見到了少女縮回的手掌。
關掉水龍頭,她踏著歡快的步子,往客廳走去。
這不是更棒了嗎?
【櫻之丘主島的碼頭,少女坐上了計程車。】
「啊!是我去碼頭接悠希的時候!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來的是悠希,好擔心呢!」茉優一下子認出了這個場景。
可是茉優,是想要什麼呢?
少女沾奶油的指尖,湊近了她的嘴唇。
和-圖-書生日晚餐十分平靜,沒有再次的挽留,沒有哭泣,沒有焦躁,不過,你還是感覺到,星空投下的一絲孤寂,纏繞在你們的身邊。】
少女會怎麼處理這一抹奶油呢?
「不許說挖苦我的話!」少女捏著拳頭,警告友人。
「悠希缺少較真的情緒呢。」茉優抬起手,看食指指節上的奶油。
她小心地將畫重新包好,輕輕放在地上。
「給悠希一個草莓……啊!」她沒能好好將蛋糕放在碟子里,三角模樣的蛋糕塊往旁邊倒去,雖然沒有翻倒在地上,但尖上的部分奶油,粘在了少女的手指上。
「而且,在他眼中,小優還是小孩吧,小孩子總是喜歡說謊呢,面對小孩,是絕對絕對不能較真的。」龍宮凜花又找到一個安慰友人的說法。
「也就是說,悠希是想回復我的,但是被社會的觀念囚禁了!」茉優一敲手掌,茅塞頓開。
想了想,她又不放心,起身將畫放遠了些,遠離了餐桌。
「悠希才不可能嫌我煩!」茉優氣惱地捏住友人的臉頰,學悠希教訓她的手法。
茉優沒有遮擋,大大方方地將手機在友人面前晃了晃:「看看悠希有沒有回復我。」
她心中嘆息,面前的好友不知為何,非要盯著那個帥氣的叔叔。她可以理解,小時候照顧自己的帥氣多金又有才的哥哥什麼的,換做她也很心動,只要抱上對方的大腿,下半生就可以專註于吃喝玩樂了。
茉優的情感到底是什麼樣的?她明明在學校很受歡迎,學校的前輩、後輩、老師,都對她抱有好感,為什麼她非要執著于小時候的哥哥?
【你們尋常的打招呼,不管是她還是你,都沒有提分別的事。】
暫時不去想茉優的情感到底是什麼,可以肯定的是,茉優的欲求在現實中表現為親密的陪伴,茉優想要和那個男人親近地生活在一起,就像那個男人之前在歌島的幾個月一樣。
然後,她看看被陰雲完全遮住的天,再看自己身上藍色的水手服。她想,天空不露一絲藍色,畫面中僅有的藍穿在她的身上,這是不是一種隱喻?
【在複習的空隙,她常常想到和*圖*書你,她將你給她的三幅畫掛在自己的書桌前。】
【步入高三,少女的學業漸漸忙起來了,美術的老師想要她走繪畫的道路,但她覺得,沒有門路也沒有驚人天分的自己,並不能穩穩地考上御崎藝術學院,相反,她的學習成績在多校聯考中穩居第一。】
她又想,這種跟隨內心感受畫出來的,也許不是刻意的隱喻,但是,可以是內心感受的隱喻。
四捨五入,少女就是他的一個小粉絲,和自己的漂亮小粉絲待在一起,想想就很美。
「嗯?不會繼續騷擾?你這是承認自己乾的是騷擾的事了嗎?」
【春天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也到了茉優的手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男人都沒有接納任何一位女性,都沒有讓任何一個人以任何一個形式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可以肯定,男人是一個極難搞定的人,而茉優……沒有任何經驗和優勢。
「小謊話精!」南悠希拔著蛋糕上的蠟燭,笑罵。
【你再沒有主動和少女聯繫過,她常給你發些日常的消息,起初你有認真回復,後來,在一次倒時差的過程中,你無意間擱置了少女的消息許久,從此你再沒有回復過。少女發來的消息也漸漸少了。】
【歌島碼頭,少女跟上了輪渡。】
【你們在客廳里鋪兩份被褥躺下,看天空的星星。】
她先是盯著畫中自己的身子,有些羞澀,又有些驕傲,畫中的她是這樣的美麗。
【第二日早晨,你醒來時,她已不在房間,你順著走廊,來到廚房外,見到了她的身影,她在給你準備早餐和中午的便當。】
蛋糕上的小蠟燭點燃了,色彩各異的蠟燭燃出同樣的火紅光芒,照亮少女精緻的臉頰,在她夜空般的眸子里映上了火焰的姿影,像點點星芒。少女背對著院子里的星空,但那星空的寂靜和璀璨,透過空間的阻隔,完整展在了她的眼眸深處,也展在了南悠希的心中。
「為什麼?」茉優有了興緻,只要不是直接否定的話語,她都可以聽一聽。
他挖一塊蛋糕送入口中,甜膩、柔軟的口感讓他覺得很不錯。
從少女粉色唇瓣間呼出的和圖書氣流,熄滅了所有燭火,少女的臉重歸黑暗中了,唯有她身後的星空依舊閃耀。
從茉優對男人過去的描述里可以知道,在茉優小時候,男人在御崎有五個關係很好、樣貌不輸現在的茉優的女性同伴,男人的妹妹和父母都很關心他的婚姻,因為催婚還一度鬧得有些不愉快。
南悠希看著她收回的手臂,有些不安。
「悠希什麼時候畫的,我居然一點兒不知道。」茉優的心神完全落在了畫上,她將畫擱在自己的腿上凝視,像抱在懷裡。
他出神一會兒,再看時,那兩片星空已經閉上了,少女握緊雙手,正坐在蠟燭前,用虔誠的姿態,許下自己的願望。
「我記得你小時候還是個格外節儉的孩子。」南悠希在左右尋找抽紙,調侃少女浪費食物的行為。
「不好看了。」少女嘟囔說。
【回到御崎,你立即約了導遊,去往了赤道的小島。】
龍宮凜花心裏念叨說,她覺得不太可能,茉優和那傳說中的御崎五女比起來,根本沒什麼特別的優勢,憑什麼茉優可以,御崎五女不行呢?
「你果然和夕子阿姨很像,是個壞心眼的傢伙!」茉優惱羞成怒,本來開玩笑的捏臉,用上了力道。
「接下來就會了。等你到御崎,就是從線上騷擾,變成線下騷擾了。」
南悠希鬆了口氣,暗罵自己看的青春故事太多。
【早餐后,你拎上行李,普通地出門,她普通地跟在你的身後。】
她看出了南悠希尋找的東西:「抽紙被我收起來了,不用找啦。」
但是,她不能理解茉優的感情狀態。
飯菜已經是哥哥做的了,如果蛋糕都是哥哥來切,那她不是一點兒參與感都沒有了嗎?
茉優站在水池邊,清澈的自來水從水龍頭裡嘩嘩淌下,在方形水池的底部匯成一灘,流入下水口去。
龍宮凜花收回原來的話,改口說:「可能是他沒辦法回你吧。」
茉優伸出軟潤的舌頭,要去舔手上的奶油,南悠希低下頭,不去看她。
院子里刮過一陣風,少女種的觀賞花的影子搖晃兩下,安靜下來。
抬著沾奶油的手掌,茉優坐回在坐墊上,穩了穩身子,站了www.hetubook.com.com起來。她走出客廳,順著檐廊往廚房水池去了。
「因為……」龍宮凜花思考著,她從樂觀的結果推導可能的過程,她沒想到,真的找到一個可能性來。
她要把這塊蛋糕放在一邊,重新切,南悠希伸手,接過了碟子:「這塊就可以了。」
從安開關的牆壁前歸來的少女,步伐帶出一陣清風,吹在南悠希的耳後。
雖然包著一層黑色布片,但這樣禮物的外形太過明顯,那是一幅畫。
她說:「因為,他是小優父母的兄長般的人物,比小優大一輩,如果真的接受了小優的親近的話,會很麻煩的吧?在人際關係上。」
【機場的候機室里,少女和你一起喝了咖啡。】
茉優嘟嘟嘴,給謊言換了一個名稱。她沒有看向南悠希,她的眼睛叫這畫吸住了。
她看著茉優,頹廢好幾天的友人終於精神起來了,她落榜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些。
「這是說話的藝術!」
「不告訴悠希。」茉優笑著攤開手掌,伸到南悠希面前:「禮物呢?」
在見到那個男人,聽茉優說了那個男人的事之後,她就覺得茉優希望渺茫了。
那一抹奶油,又到她的手上了。
茉優拆開布,一幅有她一半高的畫,印入了她的眼帘。
「要是悠希不願意的話,我不會繼續騷擾的!」
「傻笑什麼。」南悠希打斷她,「把畫丟下,快點兒吃蛋糕吧。」
「疼疼疼!」龍宮凜花掙開茉優的手掌,捂著臉頰往後退了一步。
而且……這是大約是無望的事情。
用流行的話來說,這是讓還在新手村的茉優,去打倒遊戲的最終BOSS!
作為櫻之丘中學生繪畫比賽的魁首,她知道真正的畫家在繪畫時,只是跟隨內心的感覺,不會去想什麼隱喻和意象,也就是說,天無藍和她身上的藍,只是一種巧合。
「為什麼不回復我啊!」茉優又看一會兒手機,沮喪地趴在桌面上。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嘛!」少女不滿地嘟囔,將乾淨的手指在水流下沖洗。
【你在飛機上,用了少女準備的便當,下機后,你給少女發一個消息,報了平安。你問她便當盒的處理方式,她說留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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